玄天宗中也不谁都可以在外开辟洞府,截取灵气的,这弟子不是法力高强,就是在玄天宗中有点背景。玄天宗即是苦道人的血脉,分作几支。圣子,圣女虽说从全宗弟子中挑选出,但大多都是苦道人的后裔。
丁奉对着丁玲,吩咐了句:“你且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一道剑气在地上一画,护住了丁玲,丁奉掉头便去,一剑打去,把两扇门打得粉碎,登时惊了里头的人。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一口宝兵持在手中,怒喝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来惹你周爷爷我!”
丁奉走入洞府,场面当真难堪。这男子修了不知什么双修法门,这里面的女子一个个神志不清,娇身虚弱,显然是被采补过度。丁奉闯进去这会儿,他还在与两个女子淫乐。
这样的人物,丁奉没甚好说的,一手抓去,扣住他的头颅。蜃气化作龙形,钻入七窍,血丝顺延着七窍就流了出来。这男子面目狰狞,嗷嗷叫唤又发不出声。几个照面,丁奉收了手,这男子无力瘫软,跌倒在地。两个女子惊恐不已,她们只有丁点法力,定不是丁奉的对手。
丁奉屈指轻弹,两点蜃气印入,两个女子晕厥。待她们醒来后,便一无所知。而这男子,丁奉用的手段就有些强硬了,醒来也是一个废物。前后不过一个时辰,丁奉施施然走出洞府,来到丁玲跟前:“有所收获,知道师傅的踪迹了。”
龙蜃幻作地狱相,无边火海烘烤,拷问了这位玄天宗弟子。这人不过一个纨绔子弟,心性软弱,当即开了口。连丁奉问候他亲妈是谁,他都开口道来。
越玲珑逃去后,他邪念滋生,不仅没放弃,还让族人增派人手,追捕越玲珑。并且追捕丁玲的,也是他的人。只是丁玲是待选的夺舍道胎之一,这事还没有传开。
丁奉还知道了追魂使名单里头那四人有一位就是这周家老太爷,约莫活了三千载,不知用了多少续命的丹药,苟活至今,早上了冥王的生死簿。若非玄天宗庇护,追魂使早勾了他的魂去。
玄天宗大手笔,这四人每一个都服用了不知多灵丹妙药,消耗多少灵材,连魔门的法术都兼修了不少。为了长生,无所不用,正因如此,才入了魔障,止步风火二劫。
丁奉引以为鉴,收敛争勇斗狠的心思,一心凝练法力。因得了天地烘炉法,炼化灵气比从前还要快上许多。这段时日,他不曾松懈,金丹八重天指日可待。晋升道基,也是铁定的事。不像他人,还需要磨合几个年头,方可炼成道基。
这就是根基底蕴上的差距,法力境界愈高,愈能体现。就像有些人根本不惧三劫,三大劫一股脑一次性全给渡过,而有些人东准备,西准备,战战兢兢渡劫,也没能渡过,最后千年道行一朝丧。
丁奉今世步步维艰,渡了寒冰劫,又遭邪佛计,再旅妖魔难,三个劫数一过,奠定了日后坦途。道基,三劫两个境界,对他而言,不是难事。只有成就元神这最后一步,才是重中之重,丁奉也没能有把握:“玄天宗这几个老不死的还真能苟活,撑了三千岁,硬是想靠妖魔之难避过冥王。”
玄天宗之事有异,丁奉为日后考量,不自觉地带了些心思。不过凡事有先后,丁奉惦记毕元托付他的事,且越玲珑也是他在凡俗的师尊。他又带着丁玲,一路追赶,巡游了几地,均没有发现越玲珑的踪迹。
丁奉四周看了看,越玲珑行事小心,把踪迹都要给抹去。前脚后脚的事,他们一来,越玲珑就已不见:“果然运气不是什么时候都灵验的。”
越玲珑飞遁符术得了徐慕青的真传,炼了一艘日月符舟,可游星河,探四海。丁奉放开手脚,当然可以追上,只是越玲珑后头跟上的不仅是他们,还有玄天宗的人。
丁奉是个有耐心的人物,三来三去,还是没跟上。但丁玲不是,明明近在眼前,却又跟不上,心里已有些恼怒,暗自念道:“这人怎么如此可恶!明明法力高强,却又不跟上前去,究竟藏着什么心思。”丁玲的神情,丁奉都看在眼里,她就是个浮躁的性子,忍耐不了。
丁奉看在眼中,但却依旧我行我素。丁玲可以不知轻重,但他不能。明面上他还是通天剑派的人,他若在玄天搅风搅雨,外面的人不知会怎么想。丁奉是想借此阴一把玄天宗,但却不想玄天宗借机发难,连累到了宗门。
第551章 三昧神风法()
丁奉悄然无声得跟在玄天宗后头,虽这些弟子是各级数中的好手,法力不差,但还较不过龙蜃大术的厉害。倘若仅仅只要救人,丁奉二话不说,曝露踪迹,寻了越玲珑,立马就走。可事情没那么简单,玄天宗暗地里的勾当关乎苦界,丁奉不得不放在心上。
丁玲心有埋怨,是她法力眼界具未到这一境界。丁奉即便有所说辞,她也听不明了。何况,丁奉没兴致多说两句。丁玲心急如焚,暗自咬牙切齿。丁奉不骄不躁,吊在后头,却听玄天宗的人说道:“宗门还真狠心,仅用这些散修还不够,已有几个根基不错的弟子成了替补。”
他们几个底蕴尚且不错,战力也不差,所以这捉捕散修的事才有他们的份儿。因而提及夺舍一事,不乏有些忌惮,害怕几个长老打他们的主意。夺舍不成,两方的神魂皆要损伤,几个长老不会轻易动用夺舍法门,但缺不了尝试。
玄天宗不单从散修中寻找,也没有放过宗门弟子。有几个弟子倒了血霉,连夺舍之身都算不上,只是被拿去试验法门。下场凄惨,连转世的机会都没了,直接灰飞烟灭。
丁奉听他们絮叨,得了不少秘闻。总之,玄天宗里鸡飞狗跳的,没那么安宁。玄天宗圣子越权执掌了神道,封了山,不见客,行踪诡秘。
这边你追我赶了将近一月,周家人才察觉了自家族人出了问题,法力尽丧,神志不清,成了废人。苦道人本姓姬,主宰玄天宗的,却有三家,姬只是其中一姓。周家在玄天的势力也不小,且出一个周玉府,能与姬天问争雄。
当初,周玉府与姬天问争夺圣子之位,棋差一招,没争得这个位子。可境界上超前不少,炼气成丹数十载,如今也有金丹圆满的法力。因成了废人的家里人是他的堂弟,他虽瞧不起这个堂弟,但不好无视家里边压力,前来一探。
周玉府没修持玄天宗的法门,反而传承另外一支道统,是这方天地一十四道长生法门之一。他练就了一身三昧神风法,这风昏天地暗,裂石崩崖,吹人性命,鬼神难逃。凭借此神通,周玉府也是金丹真人中的佼佼者。神通法力差上少许,便止不住风势,就要被三昧神风刮走。
周玉府还有一套捕风捉影术,他待在洞府里,避过风头,一捉风尾,垂耳一听:“原来是他!好家伙,闲来无事,竟给我捉到条大鱼来。”
这几个弟子哪晓得周玉府神通的厉害,一脸呆头呆脑,不知他看出了些什么来。这周玉府昔日没争得圣子之位,可却傲气的很,比圣子还要傲气,还有他这一张嘴毒辣的很,因此得罪不少人。
周玉府灵机一动,当即施展了三昧神风术,天地为之一黯,狂风骤起,飞沙走石,山河倒卷,吹的一轮红日无光,南山鸟往北山飞,东湖水向西湖漫。伴风而行,顺风遁走。
隐匿在暗中的丁奉当即一回头,狂风骤来,日月无光。风来不善!吹山,山倒。吹湖,湖溢。领在风势前头的,不就是玄天宗的周玉府么。
三昧神风,半日未到,周玉府驾风而来。风声入耳,在此停歇,正巧就在丁奉附近。他一挥手,天上罡云漩涡,地上龙卷奔流。几次试探,眼睛看不破丁奉的龙蜃法,但已确定了丁奉所处的位置。有一处地界,风吹不入,细沙不进,定有蹊跷。
三昧神风一吹,连同几个玄天宗的弟子都给吹了进去。他们几个当即被风沙迷了眼,糊了耳,封闭了五识。不能见,不能闻,不能听,不能触,不能说。
蜃气流转,浮光掠影。丁奉曝露真形,对着来人说道:“这不是周家公子么?怎有空来这荒山野岭闯荡?”周玉府,丁奉当然不认识,不过他却认得三昧神风,苦界三昧神风独有清风道尚有传承。而继承清风道的普天之下只有一人,便是玄天宗的周玉府了。
周玉府嘿嘿冷笑:“我再不来,我们周家的人都要给你杀干净了。怎了,我那堂弟哪招惹你了?”不待丁奉说话,周玉府又是摇头:“虽他不是个东西,连个废物也不如,招惹上你,成了现在这模样,也很正常。只是,他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丁奉把手缩入袖中,扣住紫青双剑,随时准备应战。又佯作听不明白周玉府的意思:“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言语恳切,却是为激怒他。
周玉府言辞犀利,直戳丁奉的痛处:“我看你是给佛门当了千世的狗奴才,活活当傻了。以为这世投入道门,就能翻身做主不成?”
丁奉的来历如今早就被人挖了出来,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出自佛门的消息不胫而走,虽没那么详细,但已有人形成了些考据。
丁奉不恼不怒,反道:“我也不知我这世算不算翻身做主,可我敢确信你们这些玄天宗的弟子都是给你家圣子做了奴才,且一辈子也别想翻身。”
周玉府站定原地,大笑了一会儿,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泪:“你说的不错,宗门就是要我当那狗屁圣子的奴才,给他卖命,争什么帝道,立什么帝位。”
听周玉府这么一说,丁奉的兴致来了,眉头一挑:“看来你找上门来,是别有用心啊。”玄天宗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周玉府也许有什么阴谋诡计,但他真心实意的与玄天宗圣子不合。
周玉府脸不红,心不跳,不复方才的轻狂,显得稳重许多:“不错,本看你行事猖獗,杀我族人,还敢大摇大摆的出门而去,不是一个可以合伙的人。可我亲眼一看么……”
沉吟两句,周玉府似是想起来了什么:“为表诚意,我可以先告诉你一桩事。你应该想知道阎通神的下落吧,他就在宗里,且就在中央道山上。姬天问那家伙从他嘴里撬出了神道法门,似是有什么打算。”
第552章 道山灵石()
丁奉表面镇定,实则问候了姬天问祖宗上上下下,就差苦道人了。这圣子忌惮他的破运法门,早在他结丹前,屡次三番合计他。丁奉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心头一怒:“好个圣子,我说那日阎通神怎有这般好的运道,全是姬天问在搞鬼。”
新仇旧恨加在一块,条条心计掠过,丁奉发狠道:“虽说我愿信你,可那又如何?难不成我还能上中央道山要人去不成?”姬天问躲在中央道山里,谁也奈何不了他。虽说姬天问这人勿用躲,勿用藏,当然了,他也藏匿不了。
凭姬天问这气运,只要还在苦界一日,就永远也落魄不了。丁奉抬头一望,都能瞧见他那遮天蔽日的气运锦云,他是苦界的气运之子,苦界天下有三分气运都落在他头上。倘若一些法力不济之人想要与他作对,也许会被他的气运活活压死,永世不得翻身。
周玉府,丁奉两人赫然不在此列,两者同为金丹级数,本身具备一定的气运。周玉府嗤笑一声:“怎了,这么说你是怕了他了?”
简单的激将法,丁奉可不会头脑一热就冲上中央道山去:“一个人可以走运一千次,一万次,但只要有那么一次不走运,他就会身死。”
冷意袭身,周玉府也是一懵,心底暗骂:“又是一个剑疯子。”不过,正因丁奉是一个这样的人物,周玉府才会找上门来:“姬天问那点门道,我自愧不如。不过他心计无量,可心胸却狭隘的很,你我已把得罪狠了,你还好说,我以后在宗里可难有立足之地。”
周玉府话说得死,不给自己退路,不过看他的表现,肆无忌惮,显然是有什么底气在。丁奉怎会轻信,只是道:“你家圣子驱使毛神贯通地脉,是要让谁晋升?难道说是阎通神,亦或是他自己?”
丁奉不敢与周玉府掏心掏肺,却把混沌童子的说来的事与他一道。周玉府脸色青红不定,顿时一惊:“难道说!这姬天问,倒是我小看他了。”
周玉府思忖一番,想了想措辞:“你兴许不知,中央道山之巅,有一九窍石人,天生通灵,却胎死腹中,不得成活。可这块破石头一旦出生,那就是天生神灵,神通自成。若是姬天问得了阎教法门,又用夺舍之法,换了身子,神力连通玄天地域,不就可化为你说的那自在神了!”
丁奉这时方回忆起罗真君临行前所言,姬天问妄图借神石证就九九帝身,罗真君还说他痴心妄想。但如今一看,未必没有可能。这神灵的神域就似洞天一般,难以捉摸。有这神域在,合以天生神祇之身,必能重现上古神灵之威。
这块灵石胞胎,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天下人借以为它已胎死腹中,上次丁奉询问罗真君,罗真君却是不言,但并没否认这块石头有出世的机缘。
丁奉摆下蜃剑图,剑气三四番推演,一无所得:“阎天子就是天生神灵转世,今生为人,但他法门与神道息息相关。当今世上,唯有阎教使了一手玄神相通的法术!”
姬天问城府之深,连这一点都算计到了。利用丁奉,借力打力,不费气力就把阎通神捉了回去。丁奉如今幡然醒悟,这才彻彻底底体会这位圣子的可怕之处。
两人一合计,丁奉反倒寻到了突破口。正巧香火神道有个内应,且他还传播了葫芦大仙的名声,一个不受姬天问钳制的毛神,且他还找不到这位神灵,岂能让他称心如意。
玄天一步一神灵,毛神众多,这事利弊各半。丁奉便是扬短避长,钻了空子,待姬天问尚未一统,使了个坏:“我从香火神道这边入手,你能不能给他寻点麻烦,拖延点时日。”
周玉府有为难之处,外人也许不知晓,圣子在玄天宗里的声势,很难有什么人会与他做对。但是,他没有推脱:“可以,但一定要给他来个狠的。”
周玉府不通神道,不知如今的玄天宗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小小的差错都会使得玉石俱焚。玄天宗圣子步步紧逼,姬家压迫,周家难以立足。尤其他作为周家年轻一辈的主角,地位上矮了圣子一头,受压迫更胜。
周玉府是个狠人,他修持的法门非属玄天,自成一脉,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按他的话来说,就是看不惯一个人,就要往死里整。原本,没争玄天宗圣子之位,他也没多在意。这位子,是家里人让他去争,他本身没有这心思。
只是后来,姬天问上位,玄天宗趋势大变。曾经的风光的周家现却被逼的家破人亡,周玉府怎会不起另外的心思,所以才说这姬天问心胸狭隘,排斥异己,一点也不留情面。
周玉府早定了决心,可这事之前他一人做不来,家里又是些脓包,直到见着丁奉,这才觉得可有所为:“姬天问的为人,我比你清楚多了。在他眼里,只分两类人,一类是无用之人,一类是敌人。他只信得过自己,我等在他心里连奴才都算不上。”
周玉府袖袍一鼓,吹开大风,雷虐风号,飞鸟不经。三昧神风无孔不入,还能迷五感,六觉。丁奉遇上都颇感棘手,他支开金丹界域,把丁玲护住。但玄天宗那几个弟子就没那么走运了,神风一吹,化作飞灰,一声惨叫都没传出。
神风刮上一阵,丁奉没有反应。因周玉府并无敌意,他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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