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江湖录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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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江湖录1-227-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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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单愣住了,这明明是恳求他,为什麽听上去像是威胁呢?他一时都不知该不该回答。
  甘草急了,摇著他肩膀怪道,“你说话呀!到底怎麽办吧!”
  田单疼的直咧嘴,肩头又渗出血来,额头冷汗直流。
  甘草这才想起她刺的那一剑,著实不轻,脸上一晒,突然蹲了下来,轻轻揭开他的衣衫,露出少年洁白的肩头和血肉模糊的伤口。
  田单又羞又讶,别扭著不肯让她近身,口不择言,“妖……妖女……不要你摸我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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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草淡淡瞪了他一眼,“你以为都跟你一样麽!”说著拿出金创药,看也不看,往他伤口撒佐料似的一撒,疼的田单汗如雨下,差点咬破舌头。
  甘草身上早已不象样,随手扯下一绺碎布条,认认真真为他包扎妥当,直起身来,因为气血不足摇晃了两下,低头恰又看到破损的肚兜,叹了口气,趁著夜半无人闪进了夜幕不见了踪影。
  田单看著她惆怅的背影,摸著包扎结实的肩头发了呆,这妖女……似乎真的有些不同,女人,不都该是柔柔弱弱安安分分的麽?不过似乎……也并不那麽招人讨厌就是了。
  手里微恙,他忍不住低头一看,只见伤口处竟然系了个饱满蓬松的紫色大蝴蝶结,鲜豔招展,随著夜风轻轻颤动翅膀,煞是美丽,忍不住嘴角微勾,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嘴里却暗暗怪道,“这妖女!”
  (11鲜币)88。错觉(微h)
  甘草消沈了好些天,她发现,那鸳鸯无论如何缝补,都无法缝合如初。
  她气苦的收了针,脾气上头,气恼的对准自己的手指一通乱刺,刺得血珠四溅,似乎这样疼在手上,就能冲淡她心头的痛意。
  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小师妹──是我!”
  甘草把肚兜小心的收纳进箱底,擦了擦眼泪,“进来──”
  袁彤术拿著个小包袱,放在桌上,脸色有些羞红。
  昨日他无意中发现田单受了伤,一再追问之下田单才支支吾吾讲了出来,说是因为无意划破了甘师妹的衣衫和肚兜,惹得她大怒而被她所伤,还嘱他保密。
  “师妹,听师弟说他切磋的时候弄破了你的……东西,”说到这脸色又红了红,都快成猪肝色,“听说因此惹得你不开心,我就下山给你买了新的,师弟他──一向比较鲁莽,你也别因此同他嫌隙,何况,东西总是死的,还是人比较重要,你,你别再难过了──”
  甘草听见他诚恳的劝慰不好意思作答,便轻轻抖开包袱,是一件淡紫色的精美绣衣,还有件墨绿色绣著粉色荷花的肚兜,突然心头一暖,开解了不少。
  袁彤术还有些担忧,“师弟习武有些年头了,你又根基尚浅,没有伤到你吧?”
  甘草感激的笑了笑,道,“师兄挂心了,不碍的。”
  袁彤术突然看见她受伤的手指,又是惊异又是心疼,一把夺过,“你怎麽这样不小心?”
  说完把她手指含进嘴里轻轻的吮。
  在甘草眼里,袁彤术魁梧高大的身躯渐渐模糊,变成了陈栋那深沈宽厚的样子。
  甘草惊讶的被他温柔的对待,渐渐习惯,人恍惚了起来,从未有过的松弛,那种过於思念深入骨髓的错觉又侵袭了她,甘草突然笑著流了眼泪,默默的由著他,不知几时,缓缓倾身,在两相凝视中乖乖的斜靠进他的怀里。
  袁彤术终於明白了,什麽才叫做两情相悦,那情景是那样的美好,他愣了片刻,最终抬起不知何处放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肩头,也搂住她,两个人依偎在一处。
  门外,田单也不知何时来的,站了多久,脸色一阵青白,险些站不住,不知为何心中阴云密布,烦躁不堪,他又顺著来路悄悄的奔出,手中的包袱在他剑下飞舞成片片碎蝶。
  美人在怀,袁彤术心神荡漾,即使他是个榆木疙瘩,此时也开窍了。何况,他之前对这小师妹或多或少,也有一些意思。
  他颤抖著粗壮的手臂环住她的小身躯,她娇小的身子只刚刚到他的肩膀,柔若无骨。
  他紧张的厉害,轻轻低头,吻上她微潮的眼睛,不解一向坚强的小师妹为何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但是总归那脆弱撼动了他刚硬的心弦。他自然喜欢的是倔强而个性坚强的师妹,但是她无意中展露出的这份似水柔情,更一把攫取了他的保护欲。
  他循著那吐气如兰的小口,一点点低下头,生怕惊扰了她给她推开,直到她眼睛迷蒙微醉的看著他。
  他果断的含住那小口,吸取她的芬芳,刹那间口唇的触碰,让袁彤术心猿意马,身上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
  口中的唇是那麽香糯那麽软腻,只这麽不动,轻轻的碰著触著,都是那麽美好,甘草闭上眼,香唇蠕动,引得袁彤术凑得更紧,被她散发的甜蜜勾引了舌头,撬开她的唇,吸吮她的舌头,吃掉她的甜美。
  他是那麽急躁和激烈,她的唇和他的唇已经密不可分,没有一丝空隙,两人的口中也传出醉人的呻吟声,唇齿纠缠,无声胜有声。
  甘草的呻吟和她的人一样娇弱勾人,袁彤术喜不自禁,迫不及待凑近她的脖颈,嗅著她的幽香,觉得这一切来得太过美好,太过容易,简直就像做梦一样,让他幸福的要过电。
  他的吻一点点向下游移,把头埋进她胸前的禁地,那柔软的触感是他从没经历过的,他激动地手指都忍不住哆嗦,解开她的衣襟,掀开她的里衣,布满老茧的手揪住一只绵|乳,喘息浓重的来回揉握,他的嘴巴也贪婪的含住一只香|乳,把他大嘴塞得满满的,他还不住的想要吃掉更多,手中则揉动著另一只不停地动作。


  甘草在他粗鲁的动作中竟然产生了奇异的快感,尤其是他那长期练剑长满老茧的大手掌,是那麽像陈栋因为做木活而粗糙的那只,胸前左右或细腻或粗鲁的触感,都显示了男人浓重而直接的欲望,让她身子一阵阵为之轻颤。
  甘草忍不住在这粗鲁的快感中闭了双眼,随著他的把玩试探而高亢眩晕,身子如风中落叶,摇摆不定,口中还喃喃著迷醉的喊出声来,“啊──陈大哥,我好想你!”
  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这话都无异於当头一棒,袁彤术这样的老好人也不能例外,他霎时如被泼了一瓢冷水,从头凉到了脚。
  不解,不甘,恼怒,那一刻,宅心仁厚的他也不由动了杀念,想一剑取了那个“陈大哥”的首级!
  他眼神里炽热淡去,手中动作却未停,似乎要用粗鲁的试探来验证心中不祥的猜测,他突然加大了力气,疯狂的揉弄她,嘴也凶恶的吸吮她的粉嫩的|乳尖,几乎要把她整个都给吞入腹中。
  然而换来的,只是甘草心甘受虐般一阵胜似一阵的忘情娇吟,“陈大哥……不要……”
  “不要吸了……甘草受不了了……”
  她嘴上说著,却紧紧搂住他的头颅,把他牢牢带向自己的怀抱,不知出於什麽样的情怀,明明被蹂躏的受不了,还不肯放他离开。
  那种依恋,让袁彤术深深的嫉妒了。
  他怎麽也不能相信清纯的小师妹会跟别的男人这麽亲密过,他慢慢站直了身子,不确信的唤了一声:“甘师妹?”
  甘草给他年轻的声音喊得梦醒,才发现自己羞人的状况,淫靡不堪,顿时脸上血色褪尽,忙手忙脚乱的捂好前襟,背过身去。
  袁彤术想要去拉她过来面对他说个清楚,却被她默默避了开去。
  “……大师兄,你对甘草的好,甘草都记在心里……甘草……心里有了人,无颜面对你──对不起!”
  袁彤术牙齿咬的咯咯响,他才知情之一字是如此的磨人!
  他一时又是嫉妒又是挫败,半晌,才无奈苦笑道:“甘师妹,我这人……生的粗笨,拜师之後就没接触过什麽女人,也许我不懂什麽是男女之情,”言毕郑而重之的盯著甘草,“不过,你须得相信,我袁彤术是真心的想关怀你,照顾你。甘师妹,倘若日後那人负了你,你随时来找我,大师兄的怀抱随时向你敞开──”
  (12鲜币)89。卖命(重要线索 忘者回顾50/52)
  待甘草听的不忍,想回头寻他解释些什麽,屋里就剩了她一个,和桌上那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她忍不住暗暗的默念:袁师兄,对不住……
  陈大哥,你又在哪呢?你过得还好吗?可续了夫人?她心中落寞,即便再见,也还是重复那日的相见不能相认吧!
  烛火跳了几跳,终归寂寞。
  陈栋突然一阵无法抑制的心痛,说不出的苦闷,跪地的身躯抖了抖,险些不支伏倒,专注看著地面的眼睛瞬间失了一回神。
  “公子,陈栋违背了诺言,是陈栋的自作主张,希望公子能原谅陈某的弟弟们。”
  带著金色面具的白衣公子慢慢踱步到他跟前,那公子虽然面容不见,也可窥得宋玉潘安般的风华绝代,正是神秘莫测的魅离离主,他神秘,不仅因为向来赤金面具下无人窥见的颜面,更因为他从不在世间走动,但他若是想寻一个人,却几乎从无遗漏。
  他轻轻一笑,把玩著一枝短戟,语调漫不经心却有些残酷:“当初我大礼请你出仕,为我座下左使,你却偏偏不答应,非要跑到山里躲起来,现如今,你还不是溜溜的跑出来!”
  他突然仰起脸,喜怒难辨,一身的气势耀眼璀璨,“我早说过:在这世间,若是没有十足的权势,谁也别想得到真正的自由。你现在可明白这个道理?”
  陈栋出了一头冷汗,眼神痛苦而挣扎,“陈栋……明白……”
  白衣公子话锋一转,利诱道,“陈栋,你别忘了,先父母巧手天匠和卢云犀夫妇是怎麽死的……为人子女,难道不要为父母报仇?”
  陈栋还未做声,身後几乎同时跃出一个男子,正是陈侨,看上去已比那往日成熟许多,也憔悴许多,下巴都是青青的胡茬,急得声音微微发抖,“我父母亲……是怎麽死的……?”
  陈栋微微皱眉,寒了陈侨一眼,俯首道,“家母遗训,要陈某远离江湖皇廷,不敢不肖。”
  陈侨又是疑惑又是紧张,忍不住又待上前再问,陈栋却哪里给他机会?厉喝一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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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侨也知道大哥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火,强忍著不甘退回了二人视线之外。
  白衣公子好笑的瞥了陈栋一眼,他越是在乎就越无法自由,他反而静静的驻足在他低垂的头颅前方,带来重重压力。
  “拂了我离主差事的,你还是第一人,若是你消失在我眼前也就罢了,偏偏你们陈家总是不得安生──陈栋,你说这事怎麽办呢?”
  “请公子借兵器一用!陈栋自当依言卸去胳臂一条──”
  白衣公子停了半晌,似是打量他神情是否认真,啧啧叹息:“这可怎麽使得呢?巧手鲁班,失了手臂,还怎麽为我做事呢?”
  陈栋又是惊异又是心凉:“公子──”
  白衣公子笑呵呵的,声音轻快:“你也别犯难,这样好了,你将功补过,重新归我门下,现今我的左使已经有了人,没有空位给你了,委屈你,暂且代个座下巧使,你看如何?”
  陈栋又是一磕到底:“公子──本来陈栋此次下山寻妻,也不敢再妄加得罪,只是,先前承甘泉宫莫离公子捡到了贱内的发钗,又提供了她的线索,我已经答应了助他一臂之力,实在没法再──”
  白衣公子身上气场突然一冷,连带著四周都冷了下来,连带著刚才那种浅浅的威逼利诱都显得微不足道,全被这瞬间的冰冻而凝固变色。
  “陈栋,你在耍我──?”
  陈栋心头一凉,十指紧攥,汗如雨下,看来他最担心的事终於来了……
  离主冷冷的看著他,又看了看後边脸色紧张的清俊男子,似为他冥顽不灵而戏谑道,“陈栋,我花了三年前前後後追踪和游说你,到头来,你不会就一条手臂一套说辞就应付了我吧?只怕你弟弟也──”
  陈栋最怕的,就是把弟弟们卷入是非香火不存,至於他的生死伤残,又有什麽紧要?倘若能平息离主的迁怒和魅离的追杀,便要把他寸磔,也无所谓了!
  陈栋陡然下定了决心,额头也给那重重的一磕给磕出了血,声音透著股苍凉,“蒙公子抬举,只是,陈栋实在无以为报,自当以死谢罪!”说著果断的夺过白衣公子的短戟,闭了眼就向心口戳下。
  陈侨见状,激动的一颗心都快弹跳出来:
  “大哥──!”
  陈侨急於阻拦,又忌惮离主的威慑,竟是作势要以自己的手臂去抵挡那锋利的兵刃。
  白衣公子自然也看到了陈侨的动作,这毛头小夥子冲动了些,不过总归没有忤逆他。
  说起来,养一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猫儿,倒是不如养一只会看门的狗来的实在呢。
  他轻轻弹出一个令牌,趁陈栋手抖,已经把短戟利落的还入背後。
  “罢了,你且说说,还有什麽能回报我的?”
  陈栋见他出手,自然知道今日这茬已经揭过,轻松意外之後,心里又升起无力的隐忧。
  陈侨突然跪地,面色激动:“谢公子搭救!陈侨虽然没有哥哥的好手艺,却也得卢氏棒法的精髓,愿意效忠公子,只求公子放过我哥哥!陈侨愿为座下杀使!为公子扫清路障!”
  白衣公子端详了他,突然笑笑,却殊无笑意:“陈栋,你这弟弟倒是比你可爱的紧呢,想的这好计策,又卖了我面子,救了哥哥,又能借我名头在江湖中行走,查访你们的小妻子,你说,是也不是?”
  陈侨直出了一身冷汗,话也不敢多说一句,想要辩解一二,却给哥哥扣住手摇头制止。
  这世间想要卖弄心思的人,到了莫测离主眼前,哪个又不是自作聪明?只会适得其反。
  白衣公子绕著他们看了一圈,像是看阶下囚,说到底,他也并非心善,不过能够得一臂膀又卖了人情,怎麽都比血淋淋的场面好太多。
  “还不把令牌捡起来?”
  陈侨欣喜,捡起令牌一看,上面一个“杀”字,却原来方才那一幕都只是试探,不由得惊了一身冷汗,这才理解大哥的良苦用心。
  离主向旁边使了个眼色,早有人奉上托盘物事若干,只见托盘上一袭黑衣,衣料奇特而考究,隐隐有蝮蛇暗纹流出,正中搁著一面闪闪的银色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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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赐黑罗衣,白银面具,代号赤蝮,从此──我不希望再听到江湖上有陈家二少的存在。”
  陈侨眼里全是炽热的光芒:“属下愿效犬马之劳,成就公子霸业!”说完躬身磕了一个又一个头。
  陈栋静静的看著,又是担心又是难过,他最不期待的生活还是这样上演了,百年陈家,先考妣不过是一名匠人,一位女侠,夫妻二人一辈子为先皇所缚,不能逍遥江湖,毒发横死之时,千叮咛万嘱咐年方十七的大儿子,一定要他平平凡凡过日子。
  当日陈卢夫妇被逼服毒自尽,他忘不了父母亲嘴角沥著黑血,哽咽嘱托他,找个山林隐居,为弟弟们娶媳妇儿续香火,家里男丁不要再舞枪弄棒或者机关暗道,而是正正经经读书科举,光耀门楣,不要再做粗野匠人和草民侠客……
  亡父母的微笑寄托犹如昨日,可是激流勇进,为什麽命运总是如此捉弄呢?
  (11鲜币)90。天启
  第二日,甘草再没见到大师兄的身影,练功的时候,她有些心不在焉:她其实不太善於处理这种三角感情,想到大师兄不想见到她,就无端的难过。
  田单看不下去了,走到甘草面前,抱臂冷冷道,“喂,妖女──往後,你有什麽不会的问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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