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控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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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控大明-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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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准备积蓄了足够雄厚的本钱之后,才开赴泗州一举拿下。

    当时的左良玉已经身死,江南***已经有机会增援泗州,史可法又甚至泗州的重要,所以采取了和多铎一样的战术:增兵支援,准备将泗州作为决战之地。

    最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在明军、清军的主力都没有增援到位的时候,在大战还没有开打的时候,泗州内部自己打起来了。

    出战的守将侯方岩正在布置迎敌事宜,身后的总兵官李遇春忽然率部袭击了自己的长官,然后举城而降。

    开始的时候,多铎都不敢相信战场上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发生,根本就不敢让清军进程,免得中了埋伏。要不是看到上百个大大小小的明军将领跪倒在自己的马足之下,肯定会怀疑这是诈降。

    不费一兵一卒唾手而得泗州,让清军上下欣喜若狂。一路席卷,

    泗州本是史可法的指挥驻地,占领此地的影响极大,对于明军的士气是个不小的打击。更重要的是建立起了徐州——淮安一线的跳板,进可攻退可守,在把扬州变成孤岛之的同时相当于给了清军了一个桥头堡。

    最关键之处还在于,泗州曾经作为徐州的后勤总基地,囤积了大量的粮草、被服。数以万计的军资军械完好无缺的落入清军手中,其中包括大明工部仿造的十几门红衣大炮、四十多们神威将军炮和上万斤火药。

    仅仅凭借这些数量众多的火炮,就足以让多铎不敢轻易攻城,多铎甚至很不解的问过刚刚投降过来的李遇春:

    泗州的城防很坚固,器械也不错,火炮这么多,为什么会不战而降呢?

    无耻投降的李遇春居然说出冠冕堂皇理直气壮的话语:“知天命,顺民心,敢不识时务?”

    我们早就觉得大明朝要完蛋了,这三万里河山肯定是大清的,我们投降也是上应天意下顺民心的事情。

    多铎已经看清楚了残明军队的怯弱和畏惧,看清了自己的对手究竟是什么样的德性,为自己以前的谨慎和保守大为懊恼,再不做丝毫犹豫,大军席卷,轻取盱贻,天长,准备一举拿下已成江北孤岛的扬州。

    清军的动作很快,摆开的阵势也着实不小,其实心底根本就没有大战一场的打算,还是做着兵不血刃占领扬州的美梦。

    以军事压力为辅,以招降纳叛为主,这是清军一以贯之的战术。

    明军畏惧清军已成了传统,在辽东之时著名的宁远铁骑就一直缩在城中不敢野战。入关之后,清军纵横席卷,转战山西、山西各地,除了闯军曾经打出过两次很不错的反击之外,大明朝的官军几乎全都是望风而降。

    击破潼关隘口之后,多铎奉命南征,掌握在手中的只有五个旗的战兵,总兵力三万八千。其中有两个蒙古旗和一个气装满员的汉军旗,真正的八旗战兵只有一万六千。

    短短四个月的光景,清军就如狂风暴雨般席卷大半个河南,兵力暴增到十一万,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新近归附过来的大明朝官军。

    此时此刻,清军的规模进一步扩大到十四万,号称三十万。(攻徐州之前还号称二十万呢)

    出潼关至淮扬,清军基本没有打过任何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硬仗,一路走来简直如同游山玩水,除了接收各地投降过来的大明朝官军之外,几乎没有怎么流过血。

    清军上上下下,也包括豫亲王多铎在内,对于此次征伐江南全都抱着一种非常乐观的态度。每一个八旗兵都认为只要走到扬州城下举着刀枪吆喝几嗓子,就能吓的明军屁滚尿流,然后就可以在无数跪下的明军面前耀武扬威的接收扬州城了。

    直到前几日,清军的心态才开始稍稍的改变了一点。

    明军已在扬州城下摆开阵势,布下一个纵深达三十多里的防线。据前边的斥候说言,明军防线上男女老幼齐上阵,担土挑石挖沟立桩,无数民夫密密麻麻,甚至可以看到人们正把火炮运送到阵地上。

    这分明就是打算死守扬州啊。

    虽然打了太多的顺风仗,而且清军也大生骄横之心,但多铎终究是百战老将,马上就得出扬州不大好打的结论。

    清军人数确实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几十万大军中的八旗辫子兵也着实的能砍能杀,就算是对上倍数的大明精锐官军,也有七成胜算。但野战是一回事,强行攻打准备充分的阵地又是一回事。

    擅于野战却短于攻坚,是清军的弱点。

    八旗辫子兵也好,蒙古铁骑也罢,面对李乙丑构建起来的坚固阵地,确实无可奈何,如同野狗啃刺猬,扑上去肯定弄个满脸花。

    好在扬州四周已经清扫干净,只剩下一座孤城,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困也能把扬州困死。

    围困,是多铎选择的战术。

    素有“建州猛虎”之称的多铎格外谨慎,小心翼翼的把兵力布置的更加分散,专注于隔绝扬州于外界的交通,尽可能的掐断一切内外联系。同时准备把新附军往前再提一提,用数量上的优势先敲打一下扬州守军。

    能不能土坡李乙丑的阵地不是主要目的,只要让扬州人看到清军的强大,就足够了。

    八旗战兵是大清国的根基,是万万舍不得损耗的。满蒙一体,蒙古精兵也很宝贵,当然不能消耗在这样的攻坚阵地战当中。

    所以,只能把刚刚投靠过来的明军当做一次性的消耗品——炮灰!

    从扬州方面摆开的阵势来看,就算真的填几万炮灰进去,也未必能够取胜,所以这还是攻心战。

    虽说几个月之前,就已经给史可法写过好几份言辞客套的招降文书,每一次都被史可法严词拒绝。但多铎还是没有死心,依旧不厌其烦的写了一遍又一遍。

    大马金刀的端坐在熊皮椅上,身后站着四名精悍的巴图鲁勇士,面前跪着五六个新近投降过来的大明官员。

    满口忠义的前任大明官吏如同乞食的野狗一般跪伏在地,每人一管笔一张纸!

    “本王早就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熟读经史遍阅子集的高才饱学之士,每一个都能做出花团锦簇的锦绣文章。你们这些汉人比我更知道汉人的想法!用心写,谁的文书能把史可法给我招过来,必有厚赏!那个谁,你写好了没有?给本王读来听听”

    一个刚刚穿上青色官袍带着顶戴的官员赶紧趴起来,似乎想要起身站立,却又不敢,只能半跪半趴着,捧着刚刚写好的招降文书,摇头晃脑的唱颂起来:“天开四光,地蕴五德,自开天辟地以来”

    “是,是臣奴才在书文当中历数伪明之恶,大彰我大清之顺天应人,言辞恳切有理有据,那史可法但凡尚存半丝良知,看了奴才的书文之后,必然幡然醒悟即即刻来降”

第一百三十章劝降(2)() 
“滚,”一脚就把这个吟哦了半天“之乎者也”的家伙踹了个仰面朝天:“你写的这些屁话,连本王都不信,那史可法怎么会信你的?若是三言两语就能让他献出扬州投我大清,还要本王率军南征做什么?下一个。”

    又一个青年“俊彦”争抢着爬过来,捧着墨迹淋漓的执掌开始诵念,说了好半天,无非都是一些“我大清军威正隆,区区扬州弹丸之地以何当之?”“战端一开,扬州鸡犬不留片瓦无存”的恫吓之词。

    “滚蛋,史可法和你们这些胆小鬼是一样的么?他要是怕打仗的话,还会摆开军马与本王对阵?下一个!”

    “扬州史者当识时务,速速来降,必不吝高官显爵”

    还不等这位“斑斑大才”念完,多铎已是一脚踹出,正踹在这位“青年俊彦”的脸上,伸手摘下腰刀,带着刀鞘死命的在他脑袋上砸了五六下,气呼呼的说道:“刚才那个奴才写的犹如狗屁,你这个真是连狗屁都不如了。你也不用你那猪脑子想想,史可法已是一品学士兵部尚书,统领江北,实打实的国之重臣。我大清还能给他什么高官显爵?还能高的过他现在的官职吗?难不成要封他为王?我若是史可法,看了你写的招降文书,也铁定是不会投降的。重新写来,若是再写不好,抽你三十鞭子!”

    “是,是,奴才愚钝,这边重新写过。”

    若是一般的武官,多铎或许还会假惺惺的拉拢一下,对于这些“妙笔生花”的读书人,多铎是真心的瞧不起,平时一个个满口阿谀之词,仿佛摇尾乞怜的走狗,真要他们做点事情,却一个比一个的不堪用。

    多铎站起身来,抚着颌下的短髯:“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什么用都济不上。你们也别搜肠刮肚的胡乱写了。本王说一句,你们就录一句,听明白没有?”

    “豫王大才,我等洗耳恭听。”

    “你们就这样写吧”

    “大清定国将军,豫勤王启大明国兵部尚书史:天下汹汹数岁,生灵涂炭,实不忍睹”

    “为苍生计,为万民计,望史者知本王之心明本王之意。扬州自古繁盛,实不忍兵血相加。若扬州献城,本王愿于天下同誓,必视淮扬为吾土,待万民为吾民。扬州依旧为史者所镇所守之地,本王无意染指扬州,仅为借道通行耳。大清军马所过之处,将秋毫无犯。若有奸、淫、掳、掠作奸犯科之事,史者可代本王行军法事。史者不必疑虑。就说这么多吧!”

    扬州兴盛之地,我多铎不忍心让这块富得流油的宝地毁于战火,也不想在扬州打仗。之所以兵临城下其实就是为南下江南打开一条通道而是占领。只要你愿意投降,就算是清军借道通过,扬州城还可以交给你史可法镇守。我多铎保证不会让扬州和扬州百姓受到伤害,就算是真的有骄横跋扈的士兵烧杀抢掠,我也可以把那些士兵交给你,让你替我行军法。

    高官厚禄打动不了史可法这种人,以兵马相威胁也会适得其反,多铎很清楚史可法担心的是什么。

    “豫王慈悲,扬州百姓知道了豫王的仁心,必然感激涕零,那史可法焉能不星夜来投?”

    无量无耻的文人走狗纷纷晃动笔杆子,一字不落把多铎的话语记录于笔墨之间,甚至还引经据典的多加润色。片刻之间,就弄出好几份言辞真诚殷殷切切的招降文书。

    “滚,都滚,”好像赶走一群让人厌烦的绿头苍蝇,多铎大笑着把这些无良文人赶走:“命人把这份招降的文书抄录千遍用强弓射给明军,日夜不停的送给他们看。”

    站立在多铎身后的佟图赖靠了上来,笑呵呵的说道:“十五贝勒还真看得起这个史可法,不过以我来看,他不大可能投我大清。”

    现如今的多铎已是堂堂的定国将军,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若是换个别人,敢当着他的面使用“十五贝勒”这种早就过时的称呼,就算是真正的八旗勇士,也少不得要吃一顿鞭子。

    在整个南征大军当中,也只有佟图赖敢这么称呼多铎,而且多铎还毫不在意。

    早在天聪年间,佟图赖就已崭露头角,更在皇太极时代就和多铎共进退多年,私交甚厚,相互知之极深,经常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平时讲话也少用尊称。

    “去年秋冬之时,摄政王亲笔题写劝降书文,言辞何等恳切,当年太宗文皇帝劝降洪承畴也不过如此了,那史可法尚且不降,又怎么可能会降我。今日我故作耐心劝降之态,不过是为了麻痹扬州军民而已。”

    史可法收到的劝降书绝不仅仅只是多铎的这一份。

    去年大清国的摄政王多尔衮曾经致书给史可法,摆出一副求贤若渴三顾茅庐的架势,大有把史可法当作第二个洪承畴的意思。结果史可法写出了流传后世的致多尔衮书,让多尔衮弄了个灰头土脸里外不是人。

    连多尔衮都劝不动他,多铎就更别想了。

    只是因为扬州集中了江北最精锐的明军,而且扬州城下的阵地明显经过刻意经营,就算多铎手中掌握着大量的炮灰,轻易之间也难以攻克。比较切实可行的办法就拖延时间,等待各种大型器械打造完备,尤其是要把在泗州缴获的大量火器使用上,才能占据更多优势。

    虽说泗州有很多现成的军械,尤其是火炮数量和火药储备都非常惊人,但要是形成战斗力,还得做诸多准备,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哪怕是最乐观的估计,也得等十天半月以后,才能真正派上用场。

    多铎冷笑道:“厚达三十里的防线,能经得住我多少时日的炮轰?”

    “十五贝勒,据我所知,扬州的荡虏军才是我们的主要对手。”

    “荡虏军?”多铎眯缝起了眼睛。

    荡虏军阵斩皇太极,这当然是谣传,可是当年四皇子却是死在荡虏军手中,这是不争的事实。放眼天下,能和精锐的八旗披甲战兵在野战中争锋的军队屈指可数,绝对可以算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是那个李乙丑?”

    “是他。”

    “我也听过此人的名头,据说是明国第一强兵虎贲。”多铎素有勇猛之名,其实他的狡诈更胜一筹。

    和强劲的对手硬碰硬,肯定会有折损,多铎才不会那么愚蠢:“看这个架势,李乙丑是要和咱们大干一场了。哼哼,越是如此,我越要拖住他了。先和他耗几日,等拜音图的两个蒙古旗上来之后,就简单了”

    蒙古旗的拜音图正从山东南下,到时候蒙八旗中的精锐战兵从扬州侧翼进攻,完全可以绕过李乙丑的纵身防御,直接攻打扬州城。

    “拜音图那边还需要些时日,”佟图赖笑道:“以我来看,十五贝勒劝降史可法是徒劳,若是把劝降的心思用在李乙丑身上,或许会有效果。”

    “此话怎讲?”

    “那李乙丑于江南素来不睦,我看他对明国已无多少忠诚之心。虽说此人打着明国故君的旗号,终究是存着割据一方的心思。若是十五贝勒能效吴三桂的故智,此人未必不能为我大清所用”

    李乙丑和江南***的关系不怎么和睦,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事实。打着崇祯皇帝的旗号自行其是,说的好听一点是一片血诚之心,但是在多铎佟图赖这些人的眼中,分明就是存了割据之心。

    李乙丑口口声声说要效忠于崇祯皇帝,刚好清军也是打着为大明天子复仇的幌子入关的,至少从表面上的道义上来看,李乙丑和清军并无深仇大恨,反而存在某种可以作为切入点的利益共同点。

    大家都是统领一方的人物,所谓的忠诚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谁要是当真那才真的是脑袋进水了呢。山海关的吴三桂不是世受皇恩?还不照样剃发易服改换门庭了么?

    只要保证李乙丑的利益,效忠谁不是效忠呢?若真的能把李乙丑招揽过来,旦夕之间就可占领扬州,平白得到一支战斗力卓然的军队。和这么巨大的收益比起来,就算真的按照多尔衮所说的那样“大者王,小者侯”,封李乙丑一个王号,也不是不能考虑的

    仔细想来,这个李乙丑和当初的吴三桂还真有些共同之处。都和八旗兵屡次交锋,都是明国的虎贲强兵。吴三桂把守着山海关门户,李乙丑掌控者江南门户,若是用心招揽,或许真的可以让他成为第二个吴三桂呢。

    至少,这种可能值得一试。

    “这个李乙丑是个要紧的人物,须得派个有些份量的人去劝降。泗州的李遇春怎么样?”

    “李遇春太过于明显,用来劝降史可法这种不可能投我的明国官员最合适不过,建议十五贝勒从心腹中挑选一二可靠的奴才,探探李乙丑的底。若是他真有投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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