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控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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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控大明-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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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大清国的储君之位比起来,些许的钱粮奴隶有算得了什么?

第六十四章接连犯错() 
站立在高高的寮车之上,遥望着清军把明军打的节节败退,听着札鲁贺这个老奴如同潮涌一般的赞美之辞,憧憬着自己美好的未来,此时此刻的叶布舒,可谓志得意满。

    “咦?”叶布舒发出诧异的微声,遥指远处的战场:“那边是怎么了?明军要杀出来了么?”

    顺着叶布舒手指的方向仔细看了看,札鲁贺说道:“敌军覆没在即主子无须多虑,他们要败退了,怕我们的勇士趁势掩杀进到城中,所以才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多年的安逸和奢靡让札鲁贺虽然早已经丧失了当年的锐气和勇猛,不过眼光还是有的,对于战场的变化也了然于胸。

    那边的战场上,明军确实在激烈抵抗,甚至把攻进去的汉军又打了出来。但这根本就不必担心,那只是一种防御性质的进攻罢了,更加说明明军已经抵挡不住,甚至已经失去了固守城前阵地的信心,这是他们准备放弃阵地的前兆。

    在撤退之前,为了防止敌军趁势掩杀进程,必须不惜一切的纠集起最后的力量将敌人击退一段距离,然后才有机会退回城中,这是很常见的反应。就算是把札鲁贺唤作是明军的将领,也肯定会这么做的。

    “主子您看,那一带的明军必然拼死力战,以掩护他们的主力进城。其实残破的东昌城根本就守不住,进城之后就完全失去了回旋的余地,只能凭城死守做困守之斗。”

    札鲁贺说的好像很对,因为那一带的炮火非常猛烈。

    明军已经把他们犀利的野战用火炮搬到了城头,虽然可以覆盖城下很大一片区域,却是一副困守危城的架势。

    没有用多少时辰,那支攻势猛烈的明军就把清兵打的后退了很远,甚至直接贯穿了清军的阵型。但是他们的身后并没有大量的后续部队跟着冲出来,这愈发验证了札鲁贺的观点:这是一个以攻代守的战术。

    明军的阵地大部已经被攻陷,尤其是右翼已经逼近了城墙,这显然是他们集中全部力量在左翼的结果。杀出来的这部分明军很快就会倒卷回去,然后退回到城中。

    这支明军的战斗力卓然,与数倍的清军交战近十日,依旧没有崩溃,还能打的像模像样,比一般的大明朝官军要强悍的多,也坚韧的多。虽然叶布舒也很想真心的夸赞几句,话到了嘴边却只是化作一阵阵冷笑:“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札鲁贺,带上你的本部人马,截断他们的退路,免得退到城中又要费一番手脚。”

    “是。”

    虽说已疏于战阵,札鲁贺终究是八旗中的老兵,根本就没有把明军放在眼中。尤其是在今日这种即将大获全胜之时,率领本部人马出战基本等于是白捡军功。

    札鲁贺明白的很,这是叶布舒拉拢自己的手段。

    下了高耸的寮车之后,马上树起本部的认旗召集人马,带着两个牛录的满洲披甲战兵以一个很大的角度从侧翼冲了上去。

    寮车上的叶布舒还在观战,不过很快他就察觉到不对头了。

    冲出来的那股明军根本就没有往回倒卷,甚至毫不理会出现在侧翼的札鲁贺,而是冒着被截断退路的巨大风险径直前冲!

    到了这个时候,只算叶布舒是一头蠢猪,也应该明白过来了。这支明军根本就准备倒卷回去,更不是突围,而是奔着自己来的。

    斩首掏心,直取对方的指挥中枢,非常冒险的战术,同时也是一记充满凌厉杀机的招数。

    “招呼札鲁贺回来,快”

    苍凉的牛角大号声响起,刚刚摆开架势准备拦截的八旗兵听到这个信号,马上就愣住了,连札鲁贺也是一头雾水,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马上改变了原定的作战计划,急急忙忙的命令士兵转向,不顾一切的转向。

    和绝大多数八旗战兵的配置一样,札鲁贺虽然只率领着两个牛录六七百人的披甲战兵,他们的身后却跟着一千多辅兵和奴兵,还有很多八旗兵家养的包衣奴。如此庞大的规模不可能实现灵活的转向,在一声紧似一声的牛角大号中,札鲁贺已经急红了眼珠子,抽刀砍翻一个挡路的奴兵,厉声大吼:“急速回援,挡路者斩!”

    拦截和回援,根本就是两道完全的命令。虽然札鲁贺当机立断,还是耽误了不少时间。当他们甩掉了数量庞大的辅兵终于从乱糟糟的队型中冲出来的时候,淮扬民练已经完全甩开了他们。

    调集刚刚冲出去札鲁贺回援,这绝对是一个非常愚蠢而且无效的命令,除了让札鲁贺的那部分人马陷入混乱之外,没有任何实质效果。

    紧接着,叶布舒就下达了一个更加愚蠢的命令:中军指挥部紧急后撤。

    很明显,气势汹汹的敌人是冲着自己过来的,中军指挥部后退也是完全合情合理的步骤。但这是在两军鏖战的战场,不是小股势力的颤抖,既然来了我就退是一个非常不切实际的念头。

    经验丰富的札鲁贺做一个转向的动作都那么艰难,而且还做的拖泥带水混乱不堪,庞大的中军指挥部怎么可能在一瞬间撤的下去呢?

    遇到这种情况,哪怕只是一个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也知道应该怎么做:必然是收缩两翼顶上去,掩护中军指挥部徐徐后退,一直退到坚固的营盘当中基本就算是安全了。贸然撤退中军指挥部,只会引起更大的混乱。

    当叶布舒慌慌张张的从寮车上下来,在十几个侍从的护卫下仓皇后撤的时候,已经有连续有两个满洲佐领跑了出来。

    八旗佐领的临阵经验远远胜过生长深宫之中的叶布舒,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眼前的局势已经紧迫到了何种程度。毫不犹豫的发出号令,调集各自的旗丁和奴兵,准备顶上去。

    这无疑是最正确也最实用的举动,当他们大喊大叫着列开阵势的时候,才惊讶的发现叶布舒的认旗正在后退。

    这个发现让所有的八旗战兵目瞪口呆:叶布舒竟然先于他的部队后退了,换句话说,这就叫做不战而逃。

    谁也没有想到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叶布舒竟然是一个怯弱的胆小鬼,看到明军不顾一切的朝着中军指挥部逼近,竟然甩下他身边的军队自己跑路。

    中军认旗的急速后退马上就动摇了清军的意志,两翼的军队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应该怎么做:既然中军指挥部都退了,又护卫之责的两翼肯定也应该跟着退下去。但眼下这种情况,仓皇撤退绝对会让前方激战的士卒陷入混乱当中,这是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举动。要是跟着叶布舒的认旗一起退下去,前方必然混乱,甚至会出现功亏一篑的局面,这么大的责任谁也承担不起。要是不撤退的话,万一那股明军杀上来,叶布舒能保护他自己吗?

    继续支撑前面作战的近万士卒,还是保护叶布舒一个人,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或许是真的无法做出决定,更或者是为了逃避责任,两翼的人马做出一个看似匪夷所思,却四平八稳的举动:按兵不动!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上保持着夹击的姿势,既可以给叶布舒提供掩护,也能避免因为撤退给前方将士产生的巨大混乱。然后才派出传令兵,追着步步后退的叶布舒去请示他的命令,没有书面上的命令,两翼的汉军一步都不会动。

    要是随随便便的动了,怎么做都是错,天大的黑锅谁也扛不起来。满洲八旗不仅不会帮他们说话,肯定还会落井下石,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他们。

    两翼没有过来支援,叶布舒已经先退了,仅仅凭借不到两个牛录的护卫,不可能挡得住如怒潮一般席卷过来的明军。他们只能保持战备的姿态,尽可能把队型压的更紧,跟着叶布舒的脚步徐徐后退,给他提供一点有限的遮蔽并且尽可能起到断后的作用。

    清军的主力虽然已经压在上去,正在东昌城前激战。中军可以调遣的兵力虽然已经不多,却还有四五千之数,扣除一部分战斗力值得怀疑的辅兵和奴兵,战兵的数量兵不算少,挡住李乙丑的概率非常之大。却因为叶布舒骨子里的畏惧和惊慌,大多数陷入空转当中,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派上用场。

    双方还没有正式接站,局面却变得无比混乱,简直就是一锅粥,而且是熬的稀烂的那种。

    清军的中军指挥部在后退,两翼却没有太明显的动作。突然杀出来的李乙丑率领淮扬民练的精锐战兵猛冲着靠近,在他们的身后,札鲁贺的八旗战兵已经甩下了自己的辅兵,不顾一切的往回赶。

    局面的混乱程度让站立在城头远眺的东昌郡王目瞪口呆,连他也迷糊了:战场上出现了一个互相衔接互相追赶的局面,根本就不看不出是李乙丑在追着清兵打,还是被清兵追着屁股打。

    在血色十字战旗的指引之下,如同激昂澎湃的洪流,两股人马猛烈撞击在一起。淮扬民练的前锋追上了清军中军指挥部的尾巴,如同交汇的河水,迅速渗透彼此穿插,最后的战斗就以这种混乱的形式拉开了序幕

第六十五章倾尽全力() 
刀枪碰撞的尖锐声响、武器划破肌肤砍在骨头上的钝响交织在一起,呐喊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惨烈的战斗中一蓬又一蓬殷红色的血雾喷出,瞬间就已白热化。

    民兵们从来就不是视死如归的大英雄,更没有野心勃勃的“乱世枭雄”。但是每一个人都知道,要是不能击败眼前的敌人,要是不能砍下不远处高高飘扬的认军旗,他们就回不了家。

    经过数日鏖战,扬州民练早已甲破刀残疲惫不堪,却也在频繁的战斗中得到了锻炼。

    以少量兵力冲击敌人的主阵,胜负难料,谁的心里也没有底。

    但是李乙丑已经对大家说的很清楚了,东昌城不能破,至少在淮扬健儿流尽最后一滴血之前,不能让鞑子的臭脚踏进东昌一步。

    唯有死战。

    至多是战死而已。

    要想或者回到扬州,或者见到家里嗷嗷待哺的娃娃和虽然粗手大脚却相依为命的婆娘,就只能拼命。

    鞑子的兵力占据绝对优势,只有采用这种冒险的掏心斩首战术,在能争取一个死中求活的机会。

    要想有活下去的机会,必须要有战死的决心,因为身后就是东昌的城墙,大家已经被鞑子逼的无路可退了。

    拼死一战的血勇中,还有那么一丝虚无飘渺的希望,因为在昨天晚上,每一个营官每一个队官,甚至是每一个小旗长,都给大家传达了一个非常明显的暗示:此战必胜,因为李乙丑李指挥已经得到了神仙的指点,只要大家能砍下鞑子的认军旗,李指挥就可以借助神力扭转乾坤。

    天上的神佛必然保佑每一个战士。

    形势的逼迫和对李乙丑李指挥狂热的迷信,让每一个民兵都爆发出从未有过的勇气,纷纷挺起手中的长枪,用从来没有过的大力突刺、突刺、再突刺。

    任何挡在眼前的敌人,必须被刺穿,然后继续前进。

    突刺,这个看似简单到了极点的动作,却是无数次艰苦训练的结果,已经完全融入到了民兵的意识当中,甚至根本不用去想什么,只要刺出手中的长枪。

    狭路相逢,勇者胜!

    “砰”

    杨晋祝并不是突击的主力,他和他的袍泽位于队伍的左肩位置上,随着一声闷响,凝聚着全部力量的长枪带着巨大的惯性刺进一个披甲战兵的腹部。没有任何思考,只是象平时训练那样顺势前冲,将垂死的敌人顶的仰面朝天的栽倒

    “促那!”嚎叫声中,八旗辫子兵抡圆了砍刀,劈头盖脸的砍下来。

    “咄”“咄”,连续声响当中,两枚锋锐的透甲锥将跳起来的辫子兵洞穿出两个血窟窿。

    杨晋祝和他的队友的任务的掩护身旁的弩兵,因为战斗太过于激烈,反而需要弩兵掩护他们。

    左右合计的辫子兵猛然上前,一刀下去,那个刚刚帮助杨晋祝击退敌人的弩兵的人头就已经飞起,殷红的鲜血在心脏的强力泵射之下冲天而起,溅到杨晋祝的身上、脸上

    身后的两个弩兵已经射光了弩匣中的透甲锥,再也无暇重新装填,猛然抡起钢弩扑了上来。

    腰里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了一下,杨晋祝打了个踉跄,根本就顾不得查看,依旧仅仅抿着嘴唇,拼命刺出手中的长枪

    这些冲过来的民兵是从甲、乙、丁三营中临时抽调出来的精锐,经历数日苦战之后,已经可以算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了。每一个枪兵都穿着双甲,只要不是以钝击的方式猛攻要害部位,精良的铠甲基本可以让他们不会受到致命的伤害。就算是承受了大力的劈砍,也会保持绝大部分的战斗力。

    “进攻,不顾一切的进攻。”这是李乙丑李大人传授他们战斗技巧之时一直在重复的话语。

    现在的李乙丑已经亲自披挂上阵,率领着直属的甲字营死死的垫在队腰处。

    当他察觉到队伍前进的速度稍微减慢之时,毫不犹豫的把作为预备队使用的直属营调了上去:“甲字营上前迎敌,只许进攻,不许防守,前进!”

    面对面的贴身**,最能考验战士们的士气和承受能力。

    身边的战友随时都会倒下,满眼都是横飞的断肢和飞溅的鲜血,狂日之久的频繁厮杀,已经上他们逐步适应并且渐渐的麻木了。

    这支杀红了眼的队伍其实已经不再需要李乙丑的指挥,完全是凭借最原始的本能,踏着敌人和自己人的鲜血,挺着长枪大步向前,,目标就是那面高高飘扬的清军主认旗。

    混战当中,双方已经彻底纠缠在一起,指挥官的英明和睿智基本失去了作用,胜负和生死的关键完全变成了双方意志的比拼。

    因为前进的速度太快,淮扬民练已经深深的陷入清军的队型当中。孤军深入从来就是兵家大忌,现在却没有人在乎这些,甚至根本就没有想过。就连身为监军的文秀之都被这种狂热血勇的战斗气氛所感染,穿着一身文官的袍服在队伍中举着样式华丽的佩剑高声叫喊:“胜负在此一战,为国捐躯马革裹尸,吾之愿也。就算是战死沙场,也能名留青史”

    没有人听他的喊叫,也没有人在乎是不是可以名垂青史,大家只有一个念头:砍下清军的主认旗,一举击溃他们的士气。要是做不到这一点,谁也别想回到家乡,谁也别想再看见那些至亲至爱之人。

    李乙丑和他的直属营已经从后面增援上来,他的披风纽襻已经散开了一个,劈手了扯下来丢在地上,高举着战刀声嘶力竭的叫喊着:“神佛保佑,天下无敌,杀!”

    神佛有没有真的在保佑这支队伍谁也说不准,但这句话却起到了强心针的作用。指挥大人亲自上阵杀敌的事实,还有那虚无破灭的神佑,仿佛浇在火焰上的烈酒,轰的一下就爆发了。

    拼死冲杀的民兵们顿时士气爆棚,仿佛陷如天罗地网的垂死野兽,不顾一切的扑向敌人

    激烈的战斗中,手臂被辫子兵的重刀斩断,喷涌着鲜血,受伤的民兵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依旧狂吼着扑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和敌人纠缠在一起,为身后的对手创造格杀的机会。

    冒着腾腾热气呈现出粉红颜色的肠子已经流出体外,被地面上的血污和泥土沾染的如同最肮脏的垃圾,却仍然死命向前,紧紧的抱住敌人,用手撕用牙咬,直到死亡降临依旧保持着战斗的姿势

    虽然有这个时代最精良的装备,淮扬民练的伤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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