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我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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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我们之间-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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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叶子,在老公面前就别倔啦,做不出来又有什么关系,而且我也不爱吃,你得为我想想啊。”张弛拿过他手里的勺子,亲亲他的脸颊就把他推了出去,自己系上围裙,重整河山。 
吃饭的时候,孟子烨还在耿耿于怀:“以前我妈年年都做麦芽糖,我看过好多次了,化糖浆其实很简单的,多做几次,肯定手到擒来。” 
“唔,我知道,我们家叶子心灵手巧赛过女娇娥,不过你想马都有失蹄的时候,你不过偶尔失了一次蹄,实在不算什么啦。”张弛摸摸他的脸,揉揉他头发笑嘻嘻说道。 
“你怎么这么讨厌。”情人的安慰是很让人开心,可是弛弛的嘴巴真是欠咬,孟子烨噘起嘴张大眼睛气呼呼瞪向张弛,殊不知张弛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种表情,马上回以满眼的温柔爱意,于是过了一会,两人就开始肉麻兮兮地对望,又一会,便吻在了一起。 
吻完了张弛还不罢休,撩起孟子烨的毛衣和衬衫,把脸贴上去乱吻,手也不老实地往下探,孟子烨顿时浑身酥软,胳膊搭在张弛肩上无力地轻喘起来。 
“我的小叶子……晚上再给你做消夜。”张弛轻笑着把他抱到沙发上继续爱抚,眼看着两人就要做那爱做的事了,几上的手机却很不配合地响了起来。 
张弛大怒,撑起身就要关机,孟子烨忙叫道:“别关,可能是我妈打来的。” 
“喂,子烨呀,我是你妈。”一接听,靳淑兰的大嗓门马上传了过来。 
“噗——哈。”张弛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孟子烨一把按他到胸前压着,稳住呼吸问道:“妈,过年好,有什么事?” 
靳淑兰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让小儿子春节到深圳来全家一起过年。孟子烨立即端出他早准备好的借口,声称郎进病了,郎爸爸一个人忙不过来,他要去帮忙——这类借口最能打动笃信基督的孟母。果然,靳淑兰听了赶忙先祈求上帝保佑郎进早日康复,又叮咛小儿子好好照顾人家不准偷懒不准占人家便宜等等。 
“妈,我知道啦。”孟子烨噘嘴答应着,趴在他身上的张弛几乎能听见靳淑兰在说什么,不禁在肚里狂笑不止。 
“还有哪,你自己也得注意伙食,别老是青菜豆腐的糊弄。” 
“不会啦……啊!”张弛忽然咬了一口他胸前的突起,孟子烨悴不及防,轻叫了一声。 
“怎么了,子烨。” 
“没什么,被蟑螂咬了一口,妈你继续讲吧。”孟子烨用两指捏起张弛胳膊上一块肉,我掐,掐。 
接下来孟母是衣食住行样样叮嘱,孟子烨一边答应着一边对抗张弛的性骚扰,幸而孟母唠叨未久,话筒中就传来了孟家新生代孟云泽的哭嚎,靳淑兰现在是孙子至上,忙挂了电话哄孙子,这边被解放的孟子烨立即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哈哈,大功告成。 
“亲个嘴。”张弛抱着他滚倒在沙发上,继续两人未竟的缠绵。 
“用不用通知郎进,让他帮你圆谎?” 
“不用,反正我妈又不会打电话向郎进求证。”两个人对视一眼,嘻嘻笑着又吻在了一起。而可怜的郎进此时正抱着薯片筒看电视,一点也不知道他已经病了,而且正由他的好朋友照顾着。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开始为出国而忙碌。 
张弛对自己的父母也早想好了说辞。他这次是去美国考察其游乐设施及游乐场的经营方法,回来后争取在本市也搞一个迪斯尼。张父张伟民听了鼻子里哼一声,无可无不可,凭儿子那小公司的业绩还搞不起什么迪斯尼,此行多半是去游玩。张母陈雅璇虽然不高兴儿子春节时出去,但情知拦不住,也只好放任儿子去了。 
走的那天,陈雅璇忽然打电话来,执意要亲自送儿子去机场,张弛无奈,只得答应,孟子烨顿时紧张起来。 
“我看我们还是分开走好了,到飞机上会合吧。” 
“不用,反正你早晚得跟我妈碰上,我先送你回家,然后我再去接你。”张弛把他搂到怀里柔声安慰。其实他心里也没保障,与孟子烨一同走,不知精明的母亲会不会看出什么来。但是,早晚得让家人知道孟子烨的存在,先见一面,让色叶有个准备也好。 
两人拎了行李,出门上车。孟子烨坐在张弛身边,仍是一脸愁苦。 
张弛笑着捏他的脸:“子烨,我们以后还有好几场硬仗要打,你现在就这样是不行地。” 
“我知道啊,可是这是第一次见你妈,我怎么能不紧张。” 
“我明白了,象你这种丑媳妇第一次见公婆,紧张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说谁是丑媳妇?” 
“既然不是丑媳妇,你紧张什么。” 
“我掐死你。” 
“哎哟,再掐你就要守寡了。” 
说笑间已到了孟家,张弛目送孟子烨上楼后,才开车回自己公寓,等陈雅璇开车过来,再到孟家接孟子烨一起去机场。陈雅璇出其不意的爱子行为硬是把好好的二人出游弄得象地下活动。 
一小时后,陈雅璇与张弛一起到了孟家楼下,来接儿子的考察伙伴。 




“妈,这位就是孟子烨,他对各种游乐设施很有研究,所以请他和我一起去。” 
“伯母您好。”孟子烨深深鞠躬。虽然是大冬天,他却出了一身冷汗。 
“好好,真是年轻有为。”陈雅璇客气地微笑,一派贵妇风范,与孟母的差别简直是天上地下。 
车子飞一样疾驰,张弛还是恨不得能给它插上一对翅膀,一飞就到了机场。 
“张弛啊,你李阿姨家的明明听说你要投资游乐场,就直嚷着要你也引进什么云霄飞车?还说现在世界上已经有了最陡的飞车车道,很惊险,我就不知道哪里有最陡的车道,能陡到什么程度,有那么刺激?小孟,你能不能给伯母讲讲?”陈雅璇忽然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出口惊人。 
孟子烨刚刚干掉的冷汗刷地又冒了出来,他哪里知道最陡的云霄飞车在哪儿?会陡到什么程度啊?上帝啊,求求你告诉我吧。 
“妈,我们这回去美国,就是要去看看啊。”张弛在后视镜里瞥见孟子烨两眼翻白,忙把问题揽了过来。其实他的冷汗不比孟子烨少,但自己答错了总比色叶答错了好。真不知他这个平时只热衷健身美容的高贵老妈怎么会忽然对云霄飞车有了兴趣。 
“是啊,世界上最陡的云霄飞车车道就在美国,而且角度将近九十度,几乎是垂直的,高速飞车跑这样的车道当然是最惊险。”孟子烨以为张弛真的知道,马上顺着他的话头乱扯起来,想那最陡的车道也不会超过九十度吧,接着他开始大谈从资料上看来的迪斯尼乐园种种玩乐项目的新奇之处,再没有给陈雅璇发问的机会,如此总算有惊无险地到了机场。 
“妈,登机还有好一会呢,你先回去吧。”张弛看看表,一心想把母亲支走。 
“我都已经来到这了,也不差那么一会。”陈雅璇嗔怪地看了儿子一眼,又替他整整有些歪的衣领,一脸慈爱问道:“最近你也不回家看看我和你爸,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张孟二人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没有,我现在是以事业为重,三十岁前绝不考虑这个问题。” 
“你也老大不小了,有合适的女孩子就交往看看,干嘛非要到三十岁以后。”陈雅璇看着挺拔俊美的儿子,两眼笑成了一条缝。这些年来,儿子一直是她的骄傲,聪明,健康,开朗,独立,没有一般官僚子弟常有的这样那样的不良习气,从小到大都没让她操过心,谁家的女孩能配得上自己优秀的儿子呢? 
“没有合适的嘛。”张弛又看看表。 
“哦,对了,上次我看见你林叔叔,他说你跟他打听郊区别墅的价格质量什么的,你是不是买了幢别墅?” 
刷,张孟二人又出了一身冷汗。 
“没有,妈,是一个朋友托我问的,看看林叔叔能不能打折。”张弛笑得脸都要抽筋了,他忽然很后悔,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直接向与母亲熟识的林叔叔打听别墅的质量呢,当初为什么要拒绝林峥等人来送行的要求呢,唉。 
“那就好,你现在也是创业不久,钱要省着花,也别把钱都花在不正经的女人身上,象那个明明,总喜欢泡舞厅小姐,我就看不上,他妈妈也不管他。”高贵如陈雅璇者,唠叨起来其实与普通妇道人家没两样。 
“妈,我知道了。”张弛看看孟子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没有把钱花在不正经的女人身上,是花在不正经的男人身上。孟子烨也笑笑,欠身对陈雅璇说道:“伯母,这一点你放心,很少见象张总这样生活健康的年轻人。”说着又欠欠身,不经意地把脚放在张弛脚上。 
“是啊,我不但洁身自好,连每天吃的都是绿色食品,全是蔬菜的原装味道,健康得要死。”张弛笑得呲牙咧嘴,把脚抽出来又踩了回去。 
“张弛从小就让人放心,可是这样也不好,长大人更是什么都自做主张,现在就是,过年了也不在家陪陪父母。”陈雅璇的唠叨又开闸了。两个小辈立即挺直腰板,正襟危坐,看上去是在聆听,实际上是在祈祷登机时间快点到。 
半小时后,终于传来了播音小姐的福音。 
两个人如蒙大赦,含着感激的泪告别伟大的母亲,转身奔向自由之地。 




飞机起飞后,孟子烨惊魂才定,扁扁嘴看看张弛便委屈扑到人家肩上饮泣,这一路上,他汗湿了几重衣啊?有好几次心脏都要罢工了。 
“你妈她老人家——真是好恐怖。” 
“没事了,没事了。”张弛拍拍他,笑着安慰情人。对于两个人的未来,他很有信心,虽然母亲的破坏力不容小觑,不过,只要再给色叶子壮壮胆,两个人齐心协力,坚强不屈,应该没什么问题。 
“都是你,我说分开走,你偏不。”孟子烨噘着嘴巴继续撒娇,贪心地索求着情人更多的宠爱。 
“是,是,是我不好,总行了吧。”张弛情人眼里出西施,愈发觉得他的色叶子可爱得让人受不了,瞄瞄附近的座位正好无人,马上低下头又亲又哄,简直都不知该怎么爱这个宝贝了,孟子烨把脸埋到他怀里,开心得乱蹭,直到空姐过来了,两个人才分开坐好,但手却一直在空姐看不到的位置紧紧牵着,亲昵地互相摩擦。 
过了一会,财迷孟子烨忽然想到他还可以要点实质性的补偿。 
“哼,我受了惊吓,出了那么多汗,你得付我精神损失费,热量流失费,还有以后再战你妈的费用,一共一百万,拿钱来。” 
“一百万啊,多了点,不过,要是你肯让我在这做一次,我就给你。”张弛邪笑着在他耳边轻喃,看到孟子烨听到他这句话后连耳垂都成了粉红色,便情不自禁地一口咬住吸吮,脑子里也开始考虑他那邪恶想法的可行性。 
“你这个混蛋。”孟子烨这回脸都要烧起来了,忙伸手推开他,张弛又凑过去一把搂住他肩膀悄声道:“如果在这你不好意思,我们就到洗手间去。” 
“你——放手,钱我不要了……弛弛”孟子烨使劲向下缩去,又不敢大声喊,只好可怜兮兮地瞅着着张弛低声求饶,万恶的张某,狡猾至极,当初他怎么只看到了他英俊有钱温和有礼的一面呢,他有眼无珠,还自掘坟墓,好命苦。 
“唉,真是,要是你肯,我是不在乎一百万的。”张弛很遗憾地叹息一声,手仍是在孟子烨腰上不住抚摩,邪邪的样子看得孟子烨火大不已。 
“哼,你知道你现在看上去象什么吗?” 
“象什么?”张弛笑得愈发淫邪了。 
“象……小猫吃柿子”孟子烨本想说象个正调戏花姑娘的嫖客,但那样自己不就是——,幸好他及时打住。 
“咦,此话怎讲?”一听此言,张弛脑海中顿时浮出了孟子烨吃柿子的镜头,此人总把浆汁糊得满脸都是,嘴巴周围更象一座小型火山喷发,与小猫吃柿子的模样毫无二致,看得自己总想给他买个婴儿围嘴带上,哈哈,色叶怎么会想到用这个比喻? 
“意思就是——色迷迷(咪咪),就是形容你现在这副鬼样子的。” 
“原来如此,哈哈哈。”张弛笑得几乎背过气去,好半天才直起腰来。 
“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你不是这样的吗?”孟子烨噘起嘴气呼呼问道。 
“我不是这样的,子烨,你搞错对象了。”张弛敛起笑,极严肃地说道:“子烨,难道你忘了你吃柿子时的狼狈样?谁才是真正的色‘咪咪’? 嗯?” 
“啊——”孟子烨捶胸顿足,他怎么又自掘坟墓了呢,忙揪住张弛拼命解释:“我不是说我吃柿子,我是说你色迷迷的样子,我是……我是……呜……你又欺负我。”真是有点说不清楚,孟子烨索性趴在人家身上装哭。 
“好啦,不是说你,是说我,我是色迷迷的,行不行?”张弛马上又拍又哄,又时不时笑嘻嘻凑到他耳边叫一声色咪咪,实在是爱死了他的宝贝。 
从此,孟子烨的别称又多了一个——色咪咪。 




第八章 
年初五,张弛孟子烨结束了七天的迪斯尼梦幻之旅,回到家里。 
“啊,一天前,我们还在享受佛罗里达的阳光,一天后,就由天堂坠入了地狱,这里,风雪交加,天寒地冻,大——” 
“叶子,扫雪了。”张弛打断了孟子烨的抒情,丢给他一把扫帚。 
“我们刚回来啊,干嘛不休息一会。” 
“要等你休息好,雪恐怕也化了,不用扫了。”张弛对孟子烨之懒再了解不过。让他去摆弄吃的多半会兴致勃勃,因为他是个馋鬼,但干别的活就免谈,可以想见自己今后的管教任务会有多么艰巨。 
“那就让它化了好了,扫什么啊,多此一举。” 
“你说什么呢,色叶,能不能再说一遍啊?”张弛缓缓问道。 
“我没说什么。”在张弛积威之下,孟子烨总是屈服得很快,这让张弛很有成就感,但孟子烨通常在屈服之后,还是按他自己的想法来,这又让张弛气得咬牙,外表随和糊涂的孟子烨,其实是个认死理的人。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庭院中。因为主人不在,两次下的雪已积成了足有半尺厚的雪壳子,孟子烨看在眼里,愁上心头。 
“弛弛,为什么我们不雇人来扫?为什么啊?”他两手摊开,一脸愤慨地嚷。 
“不为什么,你扫不扫?” 
就是为治你这个懒鬼,张弛肚里暗笑,脸上却阴云密布。 
“我扫。”弛弛要发火了,孟子烨立即拿过铁锹开始铲雪。 
“哼,我看你就是欠扁。”张弛狠捏一下他的脸,转身也去铲雪。一边干活一边怀念出门在外时的色叶子,因为从没出过远门,孟子烨一路上对他是百依百顺,那副全心依赖、乖巧听话的可爱模样让人怎么也爱不够,可是,回来就变样了,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而自己明知小人难养却还要养,还养得乐颠颠的,真是自虐。 
正在感慨的时候,那边的“小人”又嚷嚷起来。 
“弛弛,扫完了我们堆个雪人吧。” 
“都多大了还堆雪人,不行,还有,不准叫我弛弛。”张弛故意刁难,孟子烨生气跳脚的样子是很可爱的。 
“多大了都能堆,我小时候,我爸每次扫完雪都堆雪人。”孟子烨果然噘起嘴嘟哝。 
“那是你爸,这里我说不行就不行。” 
“你是个混蛋”孟子烨大叫一声,生气地埋头干活,把雪铲得漫天飞扬。隐隐约约地,张弛听见有人嘀咕。 
“专制……独裁……暴君,我要休了他,另外找个男人,女人也行,是人都比他强……” 
“咳——”张弛咳嗽一声,靠近声源,嘀咕声马上消失了。 




打扫干净庭院,进到屋里,孟子烨仍是闷头扁嘴,窝在沙发上阴着脸发呆,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听到张弛说话便愤愤一扭头,张弛见状只好自己做晚饭。饭后,冷战继续,最后张弛也开始气,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嘛,死叶子居然生气,以前死皮赖脸的劲儿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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