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猎鬼人》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十四年猎鬼人- 第9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否则在废墟里找到尸体,那就说不清楚了。他们看到这个情况以后,赶紧退出屋子来汇报,结果当时的领导就立刻打了电话叫了医院和警察,还通知街道的人立刻帮忙联系郭老头的女儿。后来查勘结果是,老郭死于心肌缺血,大概是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安然死去的。郭家女儿回来以后,悲痛过后给郭老头处理了丧事,他们拆迁办还给了一部分奠礼。郭家女儿从言语中也表示不会责怪他们的强拆,也充分理解这当中的误会是因为自己父亲的突然去世,才造成的沟通问题。等到火化了老人的尸体,并且顺利安葬后,郭家女儿才回到推掉一半的平房,把能见的废墟中的自家东西收拾了一下,才通知拆迁办继续拆迁。

我问苟主任,这不是就完结了吗?人家家属都没有意见了,你们只管拆不就是了吗。苟主任一拍大腿,满脸纠结的说,问题就出在这儿,本来他们拆迁队的工人,觉得推房子推出个死人来,是很晦气的事情,于是再度开工的时候,特别要求他们请了个师傅来测日子,却在继续动土的时候,挖土机一碰到房子就熄火,司机检查也发现不了什么问题,而且从那个时候开始,但凡走进那个屋子废墟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晕眩,有些甚至直接晕倒,再请问那个风水先生,他说这地方是被某个力量保护着的,地方没挑对,还疯疯癫癫的说了些什么那附近有个湖叫龙水湖,这房子的地方就是龙的经脉,还说这次的开挖,是挖到了龙脉。请他化解,他又不肯,说他帮不上忙,弄得大家提心吊胆,总不可能挖了一半就停下来,大家也不敢再靠近那个屋子,传言也在周围四起,而且越传越厉害,说什么郭老头的鬼魂要顽抗之类的。作为拆迁方当局,觉得也有必要控制下事态,还要安抚好民心,这才联系了我。

我说,你能不能把当初进过屋子,而且身体有剧烈反应的人叫过来,我了解下再说,他说他们都在拆迁房附近的板房里呢,这几天大家都不肯动工,如果你要问的话,我带你去好了。

于是苟主任指路我开车,绕啊绕啊的就到了那个拆迁的地方。这个地方风景算得上是不错了,远远的能够看到一个大大的湖,路上苟主任跟我说,他们这个地方,最有名的就是这个湖和一处石刻,原本作为发展旅游经济,周边的一群人也渐渐开始富裕起来,—本小说由我爱电子书(。52dzs。)整理制作 —52dzs出品,必属精品—建筑商就盯上了这个机会,因为现在湖边的房子肯定能够卖个好价钱。这也是在为了这一部分先富裕起来的人,让他们享受下自己家乡的财富。我听在耳里,觉得特别刺耳。我虽然不懂建筑,也不懂政治,同时我也知道一些没有存在价值的旧东西去除掉,替代上一些能够代表城市发展进度的新建筑,这其实也是无可厚非,只要你们拆迁的不是那种文化古迹,也谈不上可惜。不过我也清楚,作为地方有权利的人,低价收购百姓土地然后高价卖给地产商的行为,自然也是各地都存在的,要不然哪来那么多农转非,哪来那么多进城务工的农民工,要我说,农民虽然生活条件个人素质文化程度都不高,但是他们却是真正的养活我们大家的人,没有农民,我们只能吃粪。所以城市在扩大的同时,耕地也就渐渐在减少,产量自然也就相应的减少,这样一来,物价的上涨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还常常利用媒体公信力来说城市收入如何如何高,别扯蛋了,若真是如此,那我们大部分人还真的是扯了城市的后腿,有些还真扯到了蛋。

到了工地,苟主任立刻安排我见了几个当初进屋的工人,他们言之凿凿的说,起初一进屋子,就会感觉天旋地转,跟缺氧一样,然后耳鸣,觉得耳朵里有那种不间断的嗡嗡声,断断续续的,音调也有变换,感觉好像是有人在跟他们说话。身体好点的踉踉跄跄也就跑出来了,不好的就直接晕倒,然后被人抬出来。我问他,这情况是整间屋子都是这样还是只有郭老头的房间才这样,他们说应该是整间屋子,但是靠近郭老头房间的时候,那种感觉就非常明显了。我问他怎么个明显法,他说,就是觉得肩膀和脖子之间的那个地方会发麻,像是一只粗糙的手在按一样。

我听完以后,觉得如果这群工人没有撒谎的话,那应该是遇到鬼事了。那个房子之前只住了郭老头一个人,而且前不久才去世了,想来就一定是他。不过我无法确定这个事情描述的真伪,但是又想不出他们要骗我的必要性,于是我对苟主任说我问完了,苟主任通知工人们回去自己寝室等通知,我则在工人离场后,要求他带我去房子看一看。他说好,但是他不会进去,离这里不远,来都来了,看看也无妨。于是我俩歇了歇,就步行去了郭老头的房子。

周围都被夷为平地,只剩下郭老头的房子还剩下一半立在那里。垮掉一大半的墙上,还有用红色喷枪画了个圈,然后中间有半截“拆”字。一滩一滩的,像是在吐血一样。我没敢贸然进屋去,因为我也可能会跟那些工人一样晕倒。于是我招呼苟主任原地等着我,我则拿着罗盘围绕着这孤零零的房子,绕了几圈。从起初苟主任的描述来看,郭老头的房间是在被拆掉的墙的另一侧,我绕到那边后发现这个房间是没有窗户的,贴着墙根走,果然在罗盘上出现了灵魂的迹象。令人意外的是,竟然有两个。如果说其中一个是郭老头的话,那么另一个是谁?

我回到苟主任身边,问他郭老头除了他和他女儿以外,家里就没有别的亲人了吗?他说是的,头几年人口普查的时候就已经掌握了情况了。这么说几年前他们就做好了拆迁这里的准备,真是有远见。我告诉他,这个房子的确闹鬼,至于怎么闹起来的,我现在也不知道,不过屋子里有两个鬼魂,其中一个我先暂时假设就是郭老头,另一个应该是跟他有密切关系的,但是他的女儿至今还健在,所以你能否替我打听下原来的街坊,看是不是他有什么至交老友去世了,或是来往密切的人。苟主任说,别问了,当初准备拆的时候,情况都了解清楚了,这郭老头性格比较孤僻,平日里跟大家的接触都不多,就喜欢到附近湖里钓鱼,回到家除了洗衣服基本不在户外,这些街坊都是住了十多年的,平常也就过上过下打打招呼,没什么朋友的。说到这里我就觉得奇怪了,因为通常我先用罗盘等物件问路的时候,是要确认是否存在灵魂或是多少灵魂,有了这个数据作为基础,我才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如果一个地方同时出现两个鬼魂,只有几种情况,一是自己家里的人,二则是被另外的不相识的鬼给缠住了。第二种的可能性非常小,因为绝大多数鬼魂不会无缘无故缠住和自己无关的人,只有极个别另类的暴戾的除外。但是从罗盘的盘相上来看,这两个鬼魂都称不上是凶狠,他们的反抗,我猜测只是在抗拒别人的进入,想要保护自己的家园而已。于是我问苟主任,郭老头的老婆呢?还在不?他说多年前就离婚了。于是我渐渐有些摸不着头脑,始终猜不出到底另一个灵魂是干嘛的。我沉默了会,就取出绳子来,在距离屋子大约一步的位置,把房子绕了个圈,在四个拐角处都用房屋的瓦砾压住红绳,然后才走到门口,洒了一把米进去,就当作敲门拜访了。

我只有这么做,才能不让自己进屋后也跟那些工人一样受影响。进屋以后,我手里拿着罗盘眼睛时不时盯着,嘴里默默念叨着,无非就是一些有鬼莫怪进来看看之类的和师傅教我的咒文,我进屋的客厅早已是一片狼藉,墙壁上突然的白了一块说明以前这里挂着相片,或者是贴着郭家女儿念书时候得的奖状,当我走到靠近郭老头房间的时候,盘相上的反应再一次剧烈了起来,我赶紧继续念安魂开罪咒,尝试着走进了屋子里。我一直在念叨着我是来帮你们的不是来害你们的,说“你们”是因为我知道这里不止一个。他们大概是明白了我并没有恶意,于是渐渐有点消停,我见状更是抓紧时间在房间里寻找着每一个可能存在灵魂反应的东西。这个房间还算干净,除了那些被郭家女儿拿走的东西。于是就显得是空荡荡的。很快我在床和床底都发现了比较明显的反应,床上还比较容易理解,因为郭老头毕竟是死在床上的。我趴下身子,想看看床底到底有什么,但是房间没窗户,电线也早就被拆建队的人给掐断了,于是我只能借助手机的灯光看,在床下靠墙的角落里,我看到一口小小的木箱子。若不是刻意寻找,还真是不容易发现,我想当初郭家女儿大概是检查自己父亲遗物的时候,没有看到床下的这个东西。我伸手把那个箱子给拖了出来,拖出床沿的那一刹那,我才发现箱子上面趴着一个圆乎乎黑乎乎的东西,吓了我一大跳,仔细一看,才发现上面是一个龟壳。说是龟壳也不对,应该说是一个缩进去的乌龟,直径大约有足球那么大,应该是个老乌龟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突发奇想地把罗盘往龟壳上凑了凑,才发现原来另外一个灵魂,竟然是这只乌龟。不过这也让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一般来说,在生和死之间,存在一个不上不下的灰色地带,学术上,称之为“濒死”。是想说既拥有生命的形态,但是却无法控制生命,还没有彻底死去,但是却能控制自己的灵魂。这跟前阵子很流行的清明梦类似,不单单只是灵魂出窍,而是指的灵肉分离。但是作为一个乌龟,爬行且是冷血的动物,为什么会具备这样的能力。我也想到过,因为乌龟自古以来就被认为是一种极具灵性的动物,世界各地的巫师占卜的时候,都会在龟壳里问卦,在很多亚洲古典建筑房檐的翘脚上,乌龟也是作为镇宅兽。所以尤其是中国人对乌龟的崇尚,绝不仅仅是因为它能够活个上千年,而是对它本身有灵性这件事是充分肯定。从我抱起乌龟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这只乌龟没有死,只不过是在休眠。因为乌龟死后无论春夏秋冬,都一定会腐烂,而且乌龟腐烂的味道奇臭无比,我没有闻到那个味道,所以断言乌龟还活着。

我把它拿到外面的屋子,光线好了很多,我开始从龟壳的四肢头尾六个孔大量这只龟,尽管是缩了进去,但还是能够清晰看到的,伸手掏它的脚掌,它也会本能的微缩一下。乌龟壳是那种泥土的颜色,我也无法知道这个乌龟究竟是什么品种,只是从大小和背上龟壳的纹路来看,应该是上了些岁数。而且在观察的过程中,我还发现乌龟的嘴里有一点正在发亮的东西,仔细一看,发现它咬着一把小小的钥匙。而这个钥匙,想必就是当初它趴在上面的那个小箱子的钥匙。

我无法拿到钥匙打开箱子,因为在不伤害乌龟的性命的前提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俗话说,乌龟咬住的东西,只有打雷它才会松口。所以以往很多被乌龟咬到的人,大多数是自求多福期盼着在手指没断掉之前来个惊天炸雷,或者是它自己想通了松了口,我自问没有那个能力,但是我隐隐觉得,这只乌龟死死守住钥匙和箱子,起码能够说明这箱子里的东西对于郭老头来说非常重要,而郭老头应当是养了这只乌龟很长时间,否则乌龟也不会这么仗义的帮忙,不惜以灵肉分离的形式。

我一向强调,我无法真正明白动物们的感情,但我深切的清楚这种感情真实存在,也丝毫不比人类的感情弱。他们缺少的,只不过是一个表达的方式罢了。都说养狗养猫有感情,却还是有那么的遗弃猫狗的人,动物能够做到以死相守,我们却办不到。令人惭愧,这也是我之所以不养宠物的原因,当初看那个《忠犬八公的故事》,竟然无法克制的嚎啕大哭,不是因为最后八公死去了,而是因为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很难找到一个天天如一等我10年的人。

既然想到和那口箱子有关,我就放下乌龟,把那口箱子也带到了外屋。箱子被锁得死死的,乌龟嘴巴里的钥匙大概是唯一不暴力破坏打开箱子的办法。不过箱子侧面的开合处,却有一段红色带蕾丝的纱布露了出来,像是起初关闭箱子的时候没有注意,给压住了。红纱布上有些灰尘,一定是在床底下放了不少时间了。看到那个红纱布的样式和颜色,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恭恭敬敬地把乌龟和箱子放回里屋,因为我并不认为郭老头和大乌龟肯让我把这东西带走,接着我退到屋外,对苟主任说,请你立刻给郭老头的女儿打个电话,通知她我们找到郭老头留下的其他遗物了,希望她能够来认领一下。苟主任说还有东西吗?是什么东西,我摇头不语,因为我也不知道。但是从露出箱子的红纱布来看,那起码是一样女用品,除非郭老头自己在家有异装癖,那么这些东西只能属于他家曾经唯一的女孩,也就是他的女儿。尽管无法确定,也应当通知人家来领取,至于如何打开,那么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大约两个小时后,郭家女儿来了,我们都没办法跟郭家女儿说我是来寻找她爸爸鬼魂的,于是此刻我便成了他们拆迁工程队的一员。简单跟郭小姐说明了一下,我便领着她进了父亲的老屋,把乌龟和箱子给抱了出来。她看到乌龟的时候,惊讶地大声说,这乌龟竟然还活着!

我一听就问怎么了这乌龟你知道?郭小姐告诉我,这只乌龟是她还很小的时候,郭老头有一次在湖里捞鱼的时候捞起来的,当时背上长满了青苔,龟壳的下喙处,还刻着道光十二年的字,说着她把乌龟翻了个身,我果然在下喙处靠近尾巴的地方发现了这几个字。郭小姐告诉我,从那时候起,她们家就一直养着这只老乌龟,这只乌龟也不怕人,从小到大,就当宠物了,后来自己去了外地念书,回家的次数非常少,也就渐渐忘记了家里还有个乌龟伙伴的事情。更是没想到这次处理父亲丧事回来,竟然还能够见着这只乌龟。

我约莫算了算,如果从刻字那会算起,这乌龟都差不多快两百年了,人活到100岁都自然通晓天命了,两百年的乌龟,和郭老头有深厚的感情也是说得通的了。不过说来奇怪,在郭小姐抱着乌龟的时候,那乌龟竟然悠悠睁眼,接着慢慢把头给伸了出来,张嘴,吐出了钥匙。这大概是我见到过的匪夷所思景象里排名前十的了,乌龟的这个举动,似乎是在说,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我从地上捡起钥匙,交给郭小姐,说这应该就是这箱子的钥匙,是你老爸留给你的东西,快打开看看吧。她放下乌龟,用钥匙打开了箱子的锁,打开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一张奖状。不过我并没有仔细看,而是转身走出屋外,因为需要给郭小姐一点私人的时间。

我站在屋外抽烟,隐约听到屋内传来低声的哭泣。意料之中的结果,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箱子里应该是郭老头把自己女儿从小到大的一些东西都收起来了,而郭家女儿也正是因为看到自己小时候的东西,在悲从心起,对自己多年来没能好好陪在父亲身边而难过吧。世事如此,在遗憾也没有用,这都没有办法唤回父亲的爱。

后来她出来了,抱着箱子和乌龟。她告诉我,箱子她能带走,但是乌龟却没办法了,希望我们能够替它找个好人家,好好寄养,她还会回来看它的。接着就把乌龟交给了我手上。我答应了他,算是给这个重情义的乌龟一个好的去处。

等到郭小姐离开了,我才抱着乌龟进屋,让苟主任陪着我,看着我怎么起灵带路,否则我很担心他会赖账不给我钱。带路的时候,郭老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