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猎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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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猎鬼人-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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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幅画有比较强烈的鬼魂波动。

我退后几步,打开灯,开始仔细观察这幅画。画上是个穿着那种老式学生装,干净整齐的制服,黑色短裙,黑色丝袜,还有黑色的皮鞋,45度角侧身坐在凳子上,背景是一片竹林。看上去像是民国期间的女学生,却非常不搭调的拿了个绿色的小手包,而且这个女人看样子也上了点岁数,大概30多岁,明显和学生装不搭。从这个女人的脸来看,很清秀美丽,却似乎不太快乐,眼神里总让人觉得悲伤和孤独。

我曾经看过那副蒙娜丽莎,都说有神秘的微笑,而眼前这幅画也显得神秘,神秘得有点诡异。

按我所学,房子里装修挂装饰画很正常,但是一般是不会挂人像的。除非是佛、伟人、或者家里去世的亲人,一般情况下,挂一个无关的人的画像在家里,多少是有些犯忌的。

当罗盘开始疯转,我就知道,这就是根源。于是我转身下楼,开始问富商这幅画的来历。

富商告诉我,这是前几年装修别墅的时候,亲自在成都的一个画廊里买的,花了好几万块钱,当我告诉他也许是画出了问题的时候,他沉默了很久,他说他当初买这幅画,其实只是因为画里的女人很漂亮,而且这幅画他看了还很有感觉,于是就买了下来。

当时买画的时候,画廊老板一个劲的说不卖,富商越是听他这么说,就越觉得这幅画值价,好说歹说,还是高价买了下来。我说服富商,我们可能要去一趟成都的这个画廊。

如果问题处在画身上,那么这个问题一定一开始就出现了。第二天一大早,富商开车,我们开始向成都出发。几个小时后,我们就到了成都。富商直接带我到了成都四方坪,他说他的画就是在这里的一家画廊买的,于是我们找到画廊,老板还是那个老板。

路上已经商量过,我也在头一天给画拍了照片,由我来发问。

我问店老板,还记不记得我手机里的这幅画,他说记得,我问起他,画是自己的画师画的还是在外面收的,他说是收购来的,而且这个画家常常给他们店送来新画寄卖,他以为我们是要打听画家的信息,还特地把画家的电话给我们找了来,拿到电话后,我又问他,店里面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没有。老板显然没懂我在问什么,我也就不好意思继续追问。

出来以后我电话联系了作者,我告诉他我想去他那里看看画。他欣然答应了。

也许画家或者艺术家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在一个很偏僻的巷子里,我们找到了这个画家的住所,难以想象的是,他竟然把这个地方买下来,专门用来作画。

坐着跟他聊了一会,我开始迂回着进入主题,我告诉他,之前从画廊老板那里买过他的一幅画,然后我给他看了手机里的照片,我说我们很喜欢这幅画,也因此非常敬仰这个画家,想和他聊聊他创作这幅画的动机和灵感。

那个画家仔细看了我手机里的照片,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却显得很失落,他慢慢的说,这是改变他命运的一幅画,当初画这幅画的时候,他曾是个落魄的画师,正因为这幅画卖了个好价钱,才使得他的生活渐渐好转,他说他还曾经希望赎回这幅画,

可却一直都找不到买家。当谈起这幅画的创作来源时,他请我们稍坐,走近书房,拿来一本发黄的旧书。书的封皮上,写着《淡淡的诗》,署名,林徽因。

林徽因,大家都知道,民国奇女子,曾使得徐志摩和梁思成疯狂迷恋,最终和梁思成终成眷属,历史上的一段佳话。

莫非这个画家是按照林徽因的原型来画的?画家翻开书,

从夹页里,拿出一张黑白老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正是那幅画上的样子。画家说,这本书是在旧货市场买来的,但是由于可能之前的老板没留意到里边夹了长照片,所以就连同书一起卖给了他,当他回来看到照片的时候,立刻就被照片上的女人独特的气质吸引,画家说。

作画期间,他甚至觉得自己爱上了画上的女人,因为她神秘而深邃,微笑着,却感觉不到快乐。大概艺术家都喜欢这类有点矛盾的东西吧。我伸手结果照片,不得不赞叹画师的画工,当真是一模一样。翻过照片背后,有些发黄但还带着点蓝色墨汁的钢笔赫然写着。

王XX,1949,北碚,作孚路。

从照片上来看,应当是这个女人当时在北碚的作孚路的某家相馆拍摄了这张照片,

因为背后的竹林是布景。前后把线索一串联,我初步能断定,富商家里的画中鬼,就是这个女人。

可是由于年代久远,要追查起来可能费时费力,但是这个事情始终需要一个妥善的解决,所以我们必须找到跟这个女人有关的一些线索,才能推断鬼魂的原因,因为没有作恶,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把她打散。

当晚在成都一家好吃的“老妈蹄花”吃完晚饭,我和富商决定,说服画家,跟我们一起去寻找这个女人。画家生性很浪漫,当我们一提议,就兴奋的答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离开成都回重庆,没有进城,直接开去了北碚。

在北碚打听到“作孚路”,现在想来早已比当年繁华不知多少倍,老物件几乎没留下多少,而通常打听这种事,还得上茶馆,找找那些上了岁数的老人。

整整一个下午,走遍了那条路上大大小小的茶馆,还是没有什么消息,重庆人有个习惯,也许一辈子都在外闯荡,老了以后,总是喜欢回到故乡,之所以要问那些老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

当晚无果,只得在北碚歇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起来继续寻找,结果令人意外,我们找到一个坐着轮椅的老婆婆,她的女儿正推着她散步,我们看她也这么大岁数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了上去,谁知这一问,问出了一个我至今都在回味的故事。

于是我要说,真正的故事,现在才开始。

这个婆婆看上去至少都80多岁了,老婆婆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就愣住了,反复打量了我们好久,才用略微颤抖且稍显微弱的声音说,这是王家二小姐。

继而激动的抓住我的手,老泪纵横。

发现寻找到人了,我们都很激动,感觉在老婆婆身边的花台边坐下,想要老婆婆给我们讲一下照片上的这个,王家二小姐的故事。

老人抹去眼泪,慢吞吞的开始说,这是近70年来,第一次看到故人的相片。

从婆婆口里,我们安静的听完这样一个故事。王家二小姐,他的父亲是陪都时期和内战期间重庆当地有名的商人,一生也算乐善好施,常常济贫。

王家有只有一儿一女,老大是儿子,国民党政府时期,北碚作为很多军官和政要的官邸所在,老大也在这些机关任职,二小姐是女校学生,天真烂漫。也顽皮爱闹,常常去哥哥工作的地方找哥哥玩,

哥哥上班的地方常常有些国民党军官出入,于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一个年轻的校官与二小姐相遇,被二小姐的青春活力和美貌吸引,两人很快就走到了一起。

可无奈的是,这个校官是有家室的。在那个认知混淆的年代,公务军官纳妾,是要处以重罪的。所以即便是二小姐最后怀了校官的孩子并生了下来,也只是被这个校官以一些理由将孩子收养了去,并且不准二小姐对人说自己是生母,也不让二小姐进家门,对这个校官来讲,保住军衔名誉地位,比保住一个女人的一生幸福更为重要。

原本二小姐有个得势的父亲和大哥,却在这个校官面前,被压得根本抬不起头,父亲肺病去世后,大哥更是一蹶不振,最后被校官随便安插了一个罪名,直接发配到了兵营。

婆婆说,她自己是个孤儿,从小就跟着养母,养母恰好也是这个校官府上的佣人,于是她自然而然也成了这家的佣人。她第一次看见二小姐的时候岁数还小,渐渐长大后,二小姐已经把孩子都生了下来了。

婆婆渐渐懂得了二小姐的苦,尽管她并不熟识。到了46年的时候,二小姐和校官的儿子已经开始调皮捣蛋,于是每个月婆婆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总会挑那么一天,偷偷带着小少爷出门,因为她看到二小姐从母子分离以后,就常常守望在官邸附近的路口,她知道,她只是想见见自己的孩子,哪怕孩子并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她。

每次带孩子出来,都要冒险,而且不能让人发现,二小姐也明白婆婆的好意,所以每次婆婆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她总是报以一个微笑感谢。

一个月见一面,就这么持续了几年,49年重庆解放,国军开始撤退,校官升了将官,一早就带着家眷逃往了台湾,留下一部分佣人看守官邸,期待着反攻大陆。

这个婆婆就是当时留下来的佣人之一,也是最年轻的一个。由于走的突然,甚至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婆婆非常可怜二小姐,加之已经没有人看管,就常常去路边等二小姐,陪她说话聊天。

二小姐在明知孩子已经去了台湾后,还是魂不守舍的常常在路口等候,也许是多年来的习惯,也许是放不下心头的不舍。

慢慢的,二小姐开始有点疯疯癫癫。有时有很清醒,

直到1949年年底的时候,重庆开始对国民党时期的一切进行肃清,抄家,一帮佣人就被各自遣散,婆婆由于同情二小姐,看她身边一个人都没剩下,就主动去照顾她。

直到有一天,二小姐突然对婆婆说,想拍张照片,给长大了的孩子寄过去。

婆婆明知是不可能送到台湾的,还是答应了二小姐的请求,那年二小姐30多岁,多年的憔悴,尽管相貌依然美丽,却多了很多忧伤。

她找出当年学生时代的制服,可能是因为觉得那个时候的她是最美丽的,她想把自己最美丽的样子给孩子看。

可强作的笑容始终掩饰不了女人的哀怨和孤独,于是,才有了那张奇特的照片。拍照的时候,她还特意拿了个绿色的手包,她说,这样会更好看。

听婆婆说完,我突然心里非常黯然。说不上是为什么,就是对这个70年钱的女人有种莫名的同情。继续跟婆婆寒暄一阵后,我想我明白为什么富商的女儿会说自己被人亲吻被人抱了,

二小姐的灵魂一直跟随着照片,继而从照片到了画上,看到8岁可爱的孩子,终究敌不过天生的母性,却忘记了早已人鬼殊途。

辞别后,画家跟着我和富商一起来了别墅。在别墅里,画家反复盯着那副自己的作品,看着看着,就默默流下了眼泪。由于不该让不相干的人知道我们的行内事,所以我们支开画家,我本想讲照片和画一起用红绳捆住烧掉来释放灵魂,

但我那时想到这可能会是我一生听到的最凄美的故事,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于是简单念咒,带走了这个迷乱了70年的灵魂。具体方法就不必细说,我只能说,在这期间,我能感受到二小姐的释怀与宽慰。

事后,富商支付了钱给我,并把画取下,送给了画家。我也将二小姐的照片还给了他。相互留了电话,各自回味着这个故事离去。

一个月以后,画家给我打来电话,

说是在富商的协助下,他们找到了二小姐在台湾的儿子和孙子们,于是他已经将画给他们寄了过去。我很欣慰的是,即便过了70年,二小姐对孩子的爱自不必说,甚至连那个负弃他的校官也没有计较,也许照片夹在林徽因的诗集中是有所道理的,

因为当年梁思成问林徽因。

“你为什么选择了我”

林徽因回答他:

“我会用一生来回答”。

猎鬼人短篇 第三十六章 戏子

2009年,我接到黄婆婆的电话,说她的一个故人的儿子在江津遇到怪事,找她帮忙。

她年纪大了不能去,希望我能代替她去看看,并且不收钱。前辈有吩咐,我哪里敢不从,电话里联系了她古人的儿子,便直接赶了过去。

我对江津并不熟悉,对这个地方的印象也比较肤浅,小时候特别爱吃江津米花糖泡牛奶,长大了时不时也整点江津老白干。

仅此而已,而且在我的印象中,江津就好像小时候看的那部电视剧《哈儿师长》,

老旧的城,狭窄的街道,直到去了才发现,日新月异的变化,早已将这座小城变得非常美丽。

到江津后,先四处找吃的,满足了食欲后,才去了客户家。这个男人50多岁的样子,头发秃了一半,穿着短裤,赤脚,裸上身,重庆人的洒脱本性。

他说他姓刘,是个退休的会计,我正惊讶于50多岁就退休,他告诉我他身体不好,提前病退。他的女儿在浙江上大学,老婆在学校教书,他们全家把老母亲接到家里一起住,这个老母亲,就是黄婆婆口中的故人。

我坐着跟刘先生和他母亲聊了一会,话题大多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黄婆婆的陈年旧事,随后才开始询问这次事情的具体情况,刘先生50多了,他母亲看样子快80岁了,而我也就不到30岁的年轻人,不用猜我也能看出他们眼里的质疑,并非质疑黄婆婆的介绍,而是质疑介绍来的我,是不是真能帮上忙。

刘先生跟我说,由于他退休,就留在家照顾家里,早上出去打打拳,然后就去买菜回家。老母亲岁数大了,腿脚什么的都不方便,就在家里逗逗小狗,然后看电视打发时间,偶尔还会出去社区里跟人打打麻将。

但是从上个月开始,家里就出现了怪事。家里的电器尤其是电视机,开始莫名其妙的发生一系列怪异现象,本来一家人好好的在看电视,电视节目却突然开始跳台,一路跳,最后定格在戏曲频道。

就像是有人拿着电视遥控在按一样,最犀利的是,有时候好像按过了头,还会回按回来,最后还是停在戏曲频道。

最初一家人认为是电视遥控出了问题,或者电视机,但是请了维修人员来检查以后发现,什么问题都没有,顶多是有点接触不良。

就让他们一家人用那种塑料布把遥控包一下。这么一来,电视是不会跳台了,但是却非常不好按了,于是没多久,就把塑料布给取了下来,取下来的当天,这奇怪的现象又一次发生。

最奇怪的时候,连续好几个晚上关了电视,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后发现电视自己无缘无故的开着,频道依然是戏曲频道。

再次打电话保修还是没有结果,家里人也没多往灵异方面去想,直到有一天夜里,刘先生还没睡熟,听见电视机打开的声音,然后他就走到客厅看,除了惯见的跳台然后停在戏曲频道外,他还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种近在咫尺的、拉二胡的声音。

这一来,一家人才真的吓到了,才彻底想到,家里可能是闹鬼了。

刘先生的母亲年轻的时候多少和这类事情也算略有接触,按照她所知的方法,将家里的镜子卸下,然后在玄关正对的那面墙上挂上,还去外边请了八卦阵,门口还放了个小香炉,每天都把香灰洒在进门的地毯上。

但是这么做以后,事情也依然不见好转,而且每天都能在地毯上发现一些脚印。无可奈何下,只得找到黄婆婆帮忙,于是也就有了我的江津之行。

我听得很奇怪,虽然我知道灵魂的频率和我们活人是不同的,所以它门能够很轻易的影响身边的一些点破频率,例如灯泡,例如电视机。

如果是一个爱看电视,尤其是爱看戏剧的鬼来说,想要让电视换台,根本就不是难事,可关键是这鬼也算太调皮了吧。

我细问了刘先生这件事发生的时间,2009年9月2号,对比着一算,农历7月14。

民间有句话:七月半鬼乱窜。每年农历的7月14至7月16日,是为“鬼节”,相传这几天是地府门大开,很多鬼就蹿到人间,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于是很多家长都会在每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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