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自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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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自在行-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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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一望无际的天边不住拂来,吹得浸湿了火油的柴火闪烁腾跃,不住传来急骤的辟啪声,每一次都送给虚空一团烟屑火星。

众人眼看着火中被萧琲打扮过的萧戈的遗体化作飞灰。

元越泽不理自己的动作有多惊世骇俗,请众人入手镯歇息。

素素几女围了上来,见萧琲母女神色惨淡,也不多问,扶她二人休息去了。

一番努力后,救醒别勒古纳台,已熟悉这里形势的淳于薇带着二人梳洗去了。

师妃暄玉容虽然平静,内心确实翻起滔天巨浪,环视着这一片人间仙境许久,又将目光定在元越泽身上,接着又忍不住环目四顾。

跋锋寒苦笑道:“我究竟是做了件好事还是坏事呢?”

元越泽知他心意,安慰他道:“萧戈虽是琲儿亲侄,但他的行径却是令人指,人人得而诛之。跋兄勿要愧疚了,他既能在死前大彻大悟,已属难得,此事就此过去吧,罪魁祸还是刘昱。”

跋锋寒感激他的理解,默默点头。

三人皆不言语,气氛立时生出微妙的变化,一片奇异的沉默。

跋锋寒看了一眼深思模样的元越泽以及好奇扫视的师妃暄,哈哈一笑,起身往门外走去。

半晌,元越泽才抬起头,入目是师妃暄灵秀优美的轮廓线条,秀半掩着的小耳朵晶莹洁白,更传来健康的香,一时如履仙境,使得他心神荡漾,开口道:“妃暄为何来到草原?”

在他知道师妃暄并未出卖宋玉华后,对她印象已是大转,无形间用上了这样亲昵的称呼。

刚扭过头来的师妃暄正好对上元越泽深邃无垠的双眼,闻言更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心中却隐约升起一股莫名的喜悦感,左右玉颊立时被红晕全占,美艳得不可方物,充盈女性的温柔娇美,下意识地垂下螓,答非所问地轻声道:“公子是否真是神人降世?”

元越泽同样答非所问:“若你说是为除掉鬼煞而来,我第一个不相信。”

师妃暄抬起头,香唇逸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没再开口。

元越泽沉声道:“若我猜得不错,妃暄该是受师门之命,对付的目标则是我。你说过春节后不再入世,现在又入,必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师妃暄美眸闪烁着谁也看不懂的神秘色彩,灼灼地盯着他。

元越泽一个失神,又道:“我刚刚就在想这个问题,事实上你也上当了,颉利果真不简单。”

师妃暄眼中闪过惊讶的神色。

元越泽知道自己的推测八九不离十。他的意思是说有人暗中通信,不远千里的把师妃暄引到草原来,肯定不怀好意。在中土慈航静斋乃白道武林景仰的圣地,要对付静斋派出来的传人师妃暄,确是谈何容易,但在这远离中原的草原则是另一回事。而且元越泽又在此处,一旦师妃暄出事,玄门第一个要怀疑的自然是他这个魔门的盖世大魔头。

人心永远没有最深,只有更深。

玄门既知元越泽的行动,当然会加以阻挠,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只是螳螂,捕蝉的同时,也被黄雀紧紧盯死。

师妃暄淡淡道:“公子竟不关心自己的生死吗?”

元越泽哈哈大笑,道:“当然关心,可惜没有能杀死我的人。”

师妃暄眼中闪过质疑的神色,她的“剑心通明”已臻极高境界,清楚地感觉到元越泽内气并不如从前雄浑,只是不知是否如传言所说那样受了重伤,还是和鬼煞一拼后留下后遗症。若现在动手,师妃暄可能会占得上风。不过想到他并无多大恶迹,一时竟下不了手。

脑中天人交战半晌,师妃暄得出一个让自己都吃惊的结论:若杀了元越泽,她将愧疚一生,再无可能进窥天道。

微抬螓,正对上元越泽足可透视人心的清澈眼神,师妃暄芳心一阵慌乱,她意识到元越泽似乎已把握住她的想法,更将她心内的思想交战了然于胸。

她心生异样的感觉,二人通过玄妙精湛的精神交流,竟已成知己。慌乱下语无伦次地道:“请公子放我出去,鬼煞事情既了,妃暄也要告辞。”

元越泽微笑道:“人死如灯灭,萧戈虽作恶多端,但他也是受害者,临死又有悔悟,希望妃暄勿要对外人提及此事,就让它过去吧!”

师妃暄心地善良,怎会乱嚼耳根,闻言点头答应。

她前脚刚走,一阵雄浑的笑声传了进来,正是有说有笑的跋锋寒与别勒古纳台兄弟。

别勒古纳台个头比元越泽还要高上少许,四肢粗壮而体型均匀完美,长披肩,年纪不过三十,满脸须髯,轮廓清晰突出,英伟古朴,浑身散迫人的霸气。仿似一株能永远屹立不倒的大树,不惧任何风雨的吹袭。

见得元越泽后,他眼中闪过感激的神色,施礼后以突厥话道:“别勒古纳台谢过元兄救命之恩。”

他提也不提被萧戈强行抓走一事,可知是个心胸开阔的汉子。不过元越泽心思玲珑剔透,隐约觉得别勒古纳台这人颇具野心,城府深沉,不像他的弟弟不古纳台那般率直坦白。

客气几句,几人落座,听说任俊正在百里外静修疗养,元越泽点头道:“两位接下来要回室韦吗?”

别勒古纳台摇头道:“我们本来也打算出来的,既然生此事,就顺便到龙泉去看一看。”

说到龙泉时,他眼中闪过慑人精芒。

接着又目光灼灼地盯着元越泽,道:“不知元兄对黎阳陷落一事有何看法?”

元越泽微微一怔,道:“黎阳陷落了吗?自从出得山海关,我再没有收到中原的消息。”

别勒古纳台道:“我们也是最近才收到的消息,窦建德挥军近二十万,趁着李唐在太原一带地域刘武周的狂攻,连攻三天三夜,将黎阳取到手中,李唐只逃走了几个将领。”

元越泽明白过来,这家伙原来已经开始“进攻”面色不变,叹道:“我有些后悔救了阁下。”

别勒古纳台面色微变,接着憋红,抱拳道:“小弟服了,请元兄恕罪,为了自己的族人,我们也不得不这样,唉!”

不古纳台在一边缓和气氛道:“请元兄体谅大哥的苦衷,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元越泽毫不介意地道:“两位有所担心,我明白,因为自古以来,每到中原统一强大起来时,就是塞外诸族噩梦降临的时候。不过塞外人不也如此吗?只要草原一统,中原的噩梦也就到了。”

跋锋寒插口道:“这是人性,与种族国家无关。”

元越泽暗自叹息,天下必须一统,政治改革再难,也要实行下去。

别勒古纳台的声音再次响起,道:“元兄若能统一中原,会怎样对待外族?”

元越泽对他的直接挑起大拇指,点头道:“平等对待而已,就是这么简单,民族习惯保留,汉人与诸外族人均可享受平等权利。”

言语中已表明自己的志向。

另外三人一阵沉默。

良久,别勒古纳台长笑道:“不瞒元兄,我们到龙泉有两个目的,一是要破坏拜紫亭立国,而是杀掉深末桓,此人勾搭颉利,是我们室韦人的叛徒,人人恨之入骨,只要我两兄弟斩杀此人,会立时声威大振,顺其自然的统一室韦。原本想那时就向元兄归降,年年进贡,想不到元兄理想这样远大,人人平等,好!若元兄异日真的一统中原,我两兄弟也一统室韦,那么定全力支持你!”

识时务者为俊杰。

不论他这话是否是自内心的,对室韦一族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自前段时间突利和颉利分裂,使东北形势剧变,除靺鞨外,阿保甲和别勒古纳台兄弟都有统一契丹和室韦的心。谁能趁这时机冒起,就可往向外扩张,安内攘外,故而没有人愿见邻国转强。元越泽不论出于什么目的,肯定是来草原捣乱的,这对别勒古纳台兄弟不会产生任何坏的影响,且可获得他这个两招败武尊,震慑草原人心神的不世高手支持,若真的一统室韦,扩张后甚至一统草原,部族强大起来后,他们则可为所欲为,哪还用再看元越泽的眼色。别勒古纳台确实是个目光长远,可忍辱负重的人。

这就是一个合格政客必须具备的素质。

元越泽再笨,也能猜出几分,闻言微微一笑,话题一转道:“五彩石使拜紫亭变成众矢之的,现在龙泉是个什么样的形势?”

不古纳台答道:“现在大草原之争,已演变成东西突厥、铁勒诸部、靺鞨八支、吐谷浑、契丹大酋们和室韦各族之争,识时务者均晓得若不想丧家亡族,要是先团结内部。所以拜紫亭不得不在条件尚未完全成熟下行险一博。此人实为东北最有远见和雄材的领袖,他摆出因仰慕中化而建设小长安的姿态,实质上却是针对邻国的骑战,以守城代替平原野战。契丹曾三次攻打龙泉,均无功而回,能守然后能攻。何况拜紫亭背后有高丽王鼎力支持,否则邻国何用联手来攻他。”

从他犹豫的神色中,元越泽大概推知草原其他各族的心态:他们一方面希望靺鞨强大起来,借以对付突厥狼军,另一方面又怕靺鞨过与强大,以至于成为第二个突厥。这种矛盾的心态使他们做起事来根本不会顾及道义。

天色已晚,众人睡下后,元越泽来到萧琲的房间。

其他几女都已睡去,只有一袭素白长裙的杨妟依旧坐在床头读书,一边守着她。

这个前段日子才找回失散女儿的可怜女子今日丧失至亲,没能保住兄长的血脉,心情起伏过大,早已昏沉沉睡去。

元越泽对杨妟极为尊重,见面必施礼。杨妟淡淡回礼后,元越泽坐在床的另一头,细审萧琲憔悴的玉容,她在熟睡中似乎还受噩梦困扰,修…长秀眉微微蹙起,看得元越泽心中一阵爱怜,温柔地为她梳理略显凌乱的秀。

杨妟捧着:“风住尘香花已衰,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间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元越泽抬起头,正与她柔和的目光相对,长叹口气,道:“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公主是否恨跋兄杀了你的表兄?”

杨妟摇了摇头,轻声道:“其实我从未见过他,只听娘讲过他的才华,他做了那么多错事,世间不容。”

一段日子下来,她已改口,不再称呼萧琲“母后”元越泽肃容道:“公主深明大义,远胜许多世间男子。”

杨妟粉面微红,摇头谦虚,不敢再正视元越泽的目光。

第一百二十八章 松江春色

二人没再言语。

屋内只余萧琲绵长的呼吸声。

杨妟偷偷望过去,但见元越泽仿佛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神情地望着萧琲,仿佛天地间再没事物能令这名动天下的男子动心。

经过一段日子相处,她最初不理解萧琲,甚至有些讨厌元越泽的心态尽去,对元越泽的尊重产生极大的好感,连她自己都不知从何时起,她已有些喜欢上了此人,甚至有些嫉妒自己的母亲。

她当然不会是羡慕什么长生,只是心中最自然的情愫在作怪。她曾为一国公主,好男儿看得多了,但绝大多数男人都是自高自大,自私自利,迷恋征服女性的快…感,得到她们动人的身体以后,很少再去顾及女性细腻的心思,更遑论打心眼里尊重她们。

元越泽却是个例外,他性情子温和,待人有礼,妻子虽多,但对待每一位都不偏袒,只看素素,单琬晶几女完全放开胸怀的洒脱自由模样,就足以令这时代的任何女人羡慕。时代的礼法枷锁虽是沉重,但哪一个正常的女人内心最深处不渴望自己的丈夫不束缚自己?

杨妟自然也不例外。

屋内寂静无比,但她却没有一丝尴尬的感觉,反倒是觉得此情此景温馨惬意,就算可以持续到宇宙的尽头,也绝不会厌倦。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惊动元越泽瞧了过来,她俏脸再度飞红,赧然垂头。

元越泽起身道:“时间不早了,公主请早些安歇。”

杨妟轻声应了一句。

元越泽转身离去。

他知道这些天来都是母女同住,他当然不方便留下。

杨妟失神的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路过一间灯火依旧亮着的屋子时,元越泽停下脚步。

门大敞着,淳于薇正茫然呆坐,美眸无神地望着窗外,不知想些什么事情。

她习惯了胡人打扮,这几天一直穿着一件宽大罩袍罗衫长裙,裙下却露出一对小巧的赤足。身旁的小几上,放着一顶垂以珠翠的帷帽和腰刀。

元越泽轻咳一声,淳于薇立即扭过头来,小脸上一片欢喜,向他甜甜一笑,起身道:“公子请进。”

她的声音既娇且甜,又带着外族口音,形成一种奇异的味道。

元越泽对她那双乌灵灵充满不驯的野性的美眸异常着迷,客气一句后,来到她面前。

坐下后,元越泽的目光落到那腰刀上,此刀在灯笼光掩映下,熠熠生辉,寒光浸浸,一看就非凡品。刀型微弯,前锐后斜,没有护手,刀柄处扎着布条,自刀起平铲平削,刀刃平磨无坑,由于刃身只有寸许阔,极为尖利。

淳于薇解释道:“这种在突厥人中非常流行的刀子,最利马戏。”

顿了一顿,又低声道:“这是师傅送我的……”

元越泽开始明白她刚才为何而茫然,毕玄或许会很宠爱她这个徒弟,但在当日情形下,牺牲个把徒弟证明自己的清白,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于是叹道:“姑娘若喜欢这里,可一直生活下去,反正外人眼中,你已经死了。”

淳于薇没想到他说得这样直接,闻言愕然半晌,才低声道:“那人家该怎办才好?”

元越泽听出她纯粹是由于茫然才会下意识说出这样的话,草原女子中,真正自主的读是极少数,她们早习惯了被当成货物,淳于薇多年习惯听从毕玄的命令,经此一事,好象失去了主心骨,未来的人生都变得茫不可测起来。

元越泽微笑道:“那还不简单,从今天起,你就是淳于薇,不属于任何人,只凭自己的意志而活在这天地间。”

淳于薇俏目一亮,恢复平时的娇俏野泼,欣喜道:“真的可以吗?”

元越泽立即鼓励她几句,淳于薇欢呼雀跃,露出一个迷人的甜美笑容,喷着香气的小嘴直接贴上元越泽的俊伟容颜,响亮的声响过后,水汪汪的大眼睛波光流转,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没有丝毫的忸怩。

这娇俏可人的少女让元越泽再次领会到塞外的的开放风气,啼笑皆非地道:“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姑娘爱上我而不是单纯为了感谢?”

淳于薇俏脸凑了过来,二人直隔半寸,少女独有的清幽体香入鼻,元越泽怪手哪还老实?顺势揽上她纤细如柳的小蛮腰,火辣辣的温香软玉入怀,淳于薇娇喘细细地道:“你那么了得,连师傅都不是你的对手,人家喜欢你又有什么不可吗?”

元越泽笑道:”

按你的理论,姑娘是否欢喜的人多不胜数呢?”

淳于薇充满青春活力的娇躯贴在他身上,闻着清新的阳刚气息,俏脸微红地道:“今趟是不同的!从来没有男人碰过人家的身子!”

接着“嘻”地露出雪白整齐的可爱贝齿,眼中射出迷醉神色,道:“其实人家自从你几年前声震天下后就喜欢上你了,要不是你的夫人各个都比人家美,我早就按捺不住了呢!”

元越泽也不计较,事实上塞外人都崇尚强者,女子更因地位低下而逆来顺受,对强大男人的憧憬可非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但她后面的话却教元越泽哭笑不得,这么大胆开放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比莲柔还强悍许多。且此女性情天真,大胆表述衷肠时,把刚刚被师傅出卖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元越泽哪还管其他,低头痛吻她的嫣…红丰润的朱唇,淳于薇虽然大胆,但还没与男人这么亲密过,立即**了一声,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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