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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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公子-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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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当面对张灏时,张林心中嫉妒加羡慕,可更多的确是无可奈何,唯有一声长叹。

早些时候,他也曾求人暗中递过话,可惜人家紫莺想都没想的一口回绝,这些天又隐约听说,紫莺已经是灏二爷的人了。

那一刻,真是恍如晴天霹雳,他不敢朝张灏开口,兼且听多了张灏善待丫鬟的传闻,就算是任由紫莺姑娘选择,自己在紫莺心中,如何比得过对方?遂一连多日长吁短叹,早已死了这条心。

苦笑说话,张灏见他罗里罗嗦,话里话外也没个心上人,心中不耐,当下随口应付几句,在张林目光复杂之极的注视下,告辞而去。

汇合已经飘飘然的周氏,在无数人的热情相送下,一个坐轿一个骑马,相伴赶回府里,众目睽睽之下的,周氏纵是再不舍,也不敢和二爷亲热,无奈之下,两人遂各自回房,安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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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多日,京城暗潮涌动,东厂锦衣卫倾巢出动,严厉打击官员乃至豪门子弟夜宿青楼等伤风败俗之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并以午门张榜,或是告知家眷等威胁,吓得无数达官贵人暗骂倒霉,乖乖交了银子了事。

京城各衙门得皇帝圣旨,展开了轰轰烈烈的严打运动,由内阁大臣牵头,联合各大衙门,会同京城十万禁卫,在锦衣卫的指引下,把个盘踞京城多年的帮派势力,泼皮流氓,统统一扫而空。

牵连而出的豪门子弟无数,不但上缴大量罚银,连同多达万人的下九流闲杂人等,一体押赴东北开垦荒地,此事当即震惊天下,京城百姓人人称颂皇帝圣明,众位大臣辛苦。

此刻,幕后策划此事的罪魁祸首,却在院子里悠闲散步,谁人能想到,张灏因此得了银钱五十万两,却无人知晓乃是出自他的手段,黑锅都被皇帝和常公公,并一众大臣给背了。

张灏暗笑,反正自家没有官职,即使有人能想到自己身上,可是无凭无据的,你能奈何咱?再说了,朝中大臣人人有份,收缴的罚款赃物多达白银百万两,朱棣早已有心增加官员俸禄,当即诏告天下,一至九品,俱都俸禄增了一倍。

与此相反,张灏和姚广孝多次痛陈利弊,朱棣终于为之触动,又下旨大肆裁撤各地藩王护卫数量,减少封地俸禄供养,只是没有减少皇亲国戚的一年俸禄,算是多少有些美中不足。

张灏不着急,不说现在自己年龄还小,就算是朱棣大力改革,恐怕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就是自己了,这治国之艰难,就算没体验过,可也听得多了,还得一点点徐徐图之,千万不可冒进。

暗中得了大笔银子,张灏立时吩咐慕容珊珊按照计划行事,请工匠翻修寡妇街,搬迁人家妥善安置,举着贵妃娘娘的天字招牌,有内官和锦衣卫从旁协助,自是不用张灏操半点心,坐在家给出指使即可,有的是能人在外面奔波操劳。

不提灏二爷无耻的躲在家中,整日和姐妹们吟诗作对,到处游玩。

单说张林家,第二日果真得了朝廷封赏,一连七天,为了老太太的丧事,自是全家竭尽全力,轰轰烈烈的风光大葬一场,可谓是人人心满意足了。

至于张林的婚事,倒是好事成双,凭空又得到一位大臣青睐,喜得张家满门欢喜,又开始着手准备定亲之事。

此事说来话长,去年因受太子牵连,太子太保,礼部尚书吕震吕大人险些入狱,最后得以幸免于难,期间张林受张灏吩咐,数此夜访吕家,因此吕尚书格外感激张林。

这吕震年纪不到五十岁,早在太祖朝就已为官多年,其人精力充沛,有过目不忘之能,朱棣起兵南下时归降,永乐初年,升为真定知府,三年任期满后入京升为大理寺少卿。

就因其人记忆绝佳,善于体贴上意,很快就受到皇帝重用,众所周知,永乐初年文官稀稀落落,吕震因缘际会,不久就高升刑部尚书,永乐六年,又改任户部尚书,一直做官到今日。

吕震为人精明强干,但其人性格圆滑,属于阿谀奉承之辈,有番邦属国进贡麒麟,也就是长颈鹿时,他就上书此乃祥瑞,恭请圣天子昭告天下,却被朱棣笑言:“以前天下治安,没有麒麟还不一样?祥瑞之事,不足采信。”

又有一年,贵州布政司蒋廷瓒上书,言帝北征班师,诏至思南大岩山,有呼万岁者三。吕震当即恭贺道:“此山川灵秀,当封赏之。”

皇帝摇头道:“山谷之声,空虚相应,理或有之。震为国大臣,不能辩其非,又欲因之进媚,岂君子事君之道?”

又后来,每当天下出现什么祥瑞之事,吕震总是第一个跳出来恭贺,屡次被皇帝笑骂也不改其行为,可谓是揣摩帝王心思的佼佼者了,以至于得封太子太保,算是朱棣对于他多年谄媚的奖赏。

那一年朱棣北巡,吕震留在京师辅佐太子监国,他自是不肯放过亲近朱高炽的机会,却没成想,受到牵连差点命丧。

受此教训,吕震就想交好安东侯张灏引为强援,却一直没寻到好门路,明里暗里送礼套交情吧,一来拉不下脸,二来人人都知张灏不与大臣有任何私交。

正好偶然间打听到张灏半夜去张林家,朝廷又封赏一事,喜得吕震当即眼睛一亮,抚掌大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155章 出门访友

第155章 出门访友

吕家人口不多,其长女远嫁南方,次女因是庶出,配了个穷进士名叫张鹤,其人有些迂腐,因有老丈人帮衬,现为户部主事,算是入赘吕家了。

单说吕震发妻病故后,娶了个夫人尤氏,长得很有几分颜色,这老夫少妻自是格外恩爱,不久尤氏有了身孕,生下一对龙凤胎,当时也算是轰动街坊,引为一段佳话。

哥哥从小体格健壮,活泼好动,吕震就给儿子取名吕熊,女儿娇娇弱弱,身体不好,就给起了闺名唤作吕安,意为祈愿女儿平平安安,父母一片苦心,可见一斑。

现如今,这对龙凤胎都以长大成人,哥哥斯斯文文,反而不像小时候一样调皮捣蛋,只是不喜读书,头脑一般,为此惹得吕尚书真是愁白了头发,想他一代怪才,曾经兼领刑,户,礼三部尚书,举凡堆积如山的积年奏折,就没难住的时候,上朝不用携带副本,不用左右侍郎帮衬,十几年就从没被皇帝问倒过,乃是何等笑傲朝廷的堂堂名臣?

唉,可惜吕熊不争气,吕尚书为此无可奈何,读书不成,考不中进士,那就只得退而求其次了,一心想着为儿子求个恩萌,不过此时吕熊年纪不过十六岁,倒也不急于一时,只是从小体弱多病的女儿,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话说吕大人无数次对天长叹,叹息造化弄人,贴心闺女十足十继承了他的优点,模样小家碧玉,长得秀气端庄,四书五经早在八岁时就能倒背如流,真真的一位大才女。

可惜天妒红颜,身体多灾多难的,委实令父母揪心,为了给女儿治病,家中也不知花了多少积蓄,好在吕尚书怎么说都是堂堂朝中大员,自是不愁花费巨亿银两为女儿买药,又求得多位御医过来问诊,勉强算是治个半好,外表看去,倒也不像个病秧子。

天赐姻缘,却是冥冥中有丝红线牵绊,话说清明节京城贵人们,为了应付皇家选秀女,媒婆满京城的乱跑,正好张家和吕家都托了媒婆打探合适人家,消息传递间,吕震吕大人就知晓张家之事了。

说起来,吕家比张家地位高,一个是正二品的尚书,一个正四品的千户,不过永乐朝贵武轻文,张家又是勋贵之族,倒也彼此勉强对等,而张林和吕家小姐家中地位相等,都是嫡子女,实在是难得的门当户对。

经媒婆牵线,张林母亲一听对方乃是吕尚书家的闺女,喜出望外自不必说,赶紧托人打听对方人品相貌,当得知吕家小姐只是身体不太好,模样人品学识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出挑,自是欣然应允,当即赏了纹银二十两,吩咐几个媒婆上门求亲。

就是张林也很高兴,他走的是文臣路线,很多时候即使是灏二爷,在朝中一样是鞭长莫及,有了未来岳父大人的大力提携,未来前程自是一片光明。

至于未来妻子的姿色其它,张林反而不在意了,既然看中的是人家势力,那也就无所谓了,再说,明明据媒婆介绍,吕家小姐姿色清秀淡雅,满腹才华,显然不会差到哪去。

张林定下亲事,第一个想着要去知会的,就是灏二爷了,一大早就亲自赶到府上,等了半天,方和张灏见上一面,千恩万谢一番后,心满意足的出了张府。

左右闲的无事,他又是朝太子告了假的,迎着春风,站在街口正琢磨着到哪去逛逛,这几天为了丧事,可着实累的不轻,就看见大爷张睿溜溜达达的走出来。

两人多年交情,岂能用一个熟字来形容?几乎就是一起吃花酒,下窑子,无话不说的兄弟,连同张海还有几个本家兄弟,都是家族里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

大爷张睿乃是二老爷张回长子,在张家算是正正经经的长孙,只不过家中大权一直由长房把持,这也是汉民族传承已久的习俗,长幼有序,所以真正的家族继承人,永远非张灏莫属,这也是为何张灏如此轻易,就能在家中大占上风的缘故,不是手段有多高明,实在是天经地义,顺理成章。

当然,假如你不争气的话,那家族肯定会有人心怀不满,很多家族为何一年到头是是非非不断,说穿了就是因争夺继承人上出了问题,甚至往往会折腾牵涉到几代人,为了争夺家族大权而勾心斗角,和皇家争夺皇位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手段方式相对来说,要温和讲究的多,不过其惊险曲折程度,倒也不逞多让。

张林则是家族分支,其祖父两代都是武将,分别跟随张灏祖父父亲上过沙场,张林父亲如今官拜云南千户,其大哥和几个兄弟,都在军前效力,唯有他从小体弱多病,只得弃武从文,由张灏举荐,当了个一介七品东宫属官。

大爷张睿在翰林院就是挂个虚职,平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一见张林笑嘻嘻的瞅着他,当即哎呀一声,笑道:“好你个林二爷,没事在门前晃悠个屁,你小子不地道,据说都偷偷定亲了?”

张林大笑,指着他骂道:“当爷稀罕过来?要不是赶着见二爷,你睿大爷就是八抬大轿,也休想老子来此。”

两人当下你一句我一句的互损,身边小厮书童也不意外,笑嘻嘻的聚在一起打哈哈。

就在这些年轻人说笑之际,正门又溜达出来一位,一身普普通通的蓝缎子长衣,长身玉立,朗声笑道:“呵呵,正愁没个朋友相聚,两位哥哥要去哪?带小弟一个可好?”

众人一见,立时惊得慌了手脚,忙不迭的上前请安问好,张睿苦笑着和张林对视,两人同时心中暗暗叫苦,心说得了,被这位小爷撞见,今日就别想去寻花问柳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灏二爷张灏,张林反应极快,笑道:“赶巧出来就遇见了睿兄,就随意聊了一会儿,也是大家多日不见,二爷,您这是要去哪?”

张灏笑嘻嘻的道:“无事出来逛逛,怎么?不欢迎?那你们自去,我自个找地方玩。”

“别啊,哪能呢,求之不得啊!”张林赶紧伸手相拦,眼珠一转,笑道:“前些日子听说张海的书童二狗没了,这几天他心情不好,要不去寻他吃酒,顺便开解开解,那二狗我早就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到是省心了。”

一边的张睿到底算是嫡亲兄弟,他心里没什么顾忌,反而一喜,嘿嘿笑道:“对,去寻他,这几日京城风头紧,不好去秦淮河上吃花酒,张海这小子熟知独门独户的门路,找几个俏姐儿陪着咱们兄弟喝酒唱曲,倒也快活。”

张灏心中苦笑,迎头两句话,就和自己都有牵涉,他本来今日就是闲的气闷,倒是无所谓去哪,当下笑着点头。

张林张睿大喜,忙吩咐家人牵马过来,一众人上马出来,沿着街道朝张海远在外城的生药铺子而去。

四月佳节,*光明媚,景物芬芳,街上行人攒动,热闹非凡。

翠依依槐柳盈堤,红艳艳杏桃灿锦,各式店铺生意兴隆,小桥流水游人如织。

难得出来闲逛,张灏兴致颇高,一边和两位兄长闲聊,一边观看街上热闹,但见一家新开酒楼,油漆彩画,栋宇光新,门外迎风一面招牌,上写:‘启瓮十家醉,开樽百里香。’

“好大口气,呵呵。”张灏失笑,又转头一瞧,但见一家首饰铺子楼高三层,装饰典雅,阑干灼耀,端的与众不同,门外同样一块招牌,上写:‘神仙赠古玉,卿相赞金貂。’

还是一笑,倒是身边的张睿,骑在马上指着那间首饰店,神神秘秘的笑道:“兄弟可知那店乃是谁家的?”

张灏先是一愣,紧接着就从张睿的神色中看出破绽,恍然大悟的笑道:“难不成这家店,是沐姐姐开的?”

张睿伸出大拇指,嬉笑道:“还是兄弟聪明,不过却是料错了,那可是怜霜妹妹的产业,还是求得你嫂子,又求到我头上,正巧,那间店铺原本就是咱家的,收了妹子三千两银子,连同店契带掌柜伙计,索性一同都送给她了,也是博咱妹妹一笑嘛!哈哈。”

摇头叹息,张灏自是不会过问其中猫腻,恐怕兄长一转手,就能大捞一笔,不过既然是小家伙的心思,小小年纪就知道为将来做准备,开心还来不及呢,损失区区几千两银子,又算得了什么?当下哈哈大笑,神色间毫不介怀。

张睿心中偷笑,他自是通过这话,把当初贪墨的二千两银子合法化,他也知道瞒不过兄弟,不过张灏这些年从不和家人斤斤计较,只要不过分,很多事都是一笑了事。

却不知家族中的产业,真正利润惊人的,都是由专人掌控,每一笔进项支出都有三拨人监督,可谓是严之又严,至于明面上的店铺田庄,不过是些掩人耳目的摆设而已。

三人说说笑笑,一群鲜衣怒马的豪门子弟出游,倒也没惊动多少百姓,策马官道,沿着河堤向南,很快出了内城,直奔外城而来。

前文说过,张海因妻子故去而出来自立门户,他本是二老太爷的长孙,只是身份乃是庶出,一直不被重视,分了几个生药铺子出来后,因有兄弟张灏扶持,倒也生意兴隆,不愁吃穿。

张海名下最大的铺子,坐落在外城一条繁华街道上,因供应对象乃是内务府,所以也不稀罕选在药房名医扎堆的地方,又因采购药材所需,选择地点自然是距离码头颇近,几乎就是近在咫尺了。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156章 教坊妈妈

第156章 教坊妈妈

朱门铁柜,金漆招牌,张海的生药铺子占地颇大,楼高二层,后面都是些素素淡淡的院落民居,再往后,就是一条蜿蜒小河。

铺子堂后开有院子,左右两侧修了厢房,用来供伙计住宿,此外就是建了一座仓库。

门前吊着几丈高的幌子,附近逛街的客人不多,墙根下,蹲着些身穿粗布衣衫的力夫,远处一座码头,停泊着各式货船,不时有船靠岸,船上装载的货物满满,一派繁忙景象。

早有伙计迎出来,一见是自家几位大爷,急忙笑着请安,张睿张林和张海来往密切,都是熟络非常的,伙计都见过数次了,独独张灏却不认得,又见三人中,隐隐以面前少年公子为首,当下弯腰施礼,不敢怠慢。

张灏没搭理伙计,自顾自的抬脚进门,柜台后的中年掌柜笑着问好,略微点头后,看了眼到处堆放的各式生药材,一屋子浓郁药香味,着实不好闻,身后的张林含笑指着上方,笑道:“那家伙定是在楼上,咱们直接上去。”

三人一同上楼,穿过走廊,整个三楼空荡荡的,摆放了些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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