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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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痕- 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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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电话还给审讯人员在最后一份口供上签字画押,望着白色的纸张上,留下自己那一个个鲜红的指印,战侠歌突然对几位虽然嘴里没有说,却在暗中支持他的审讯人员笑了,他的笑容灿烂而充满了阳光的气息。
 
   上海有想把龙之图腾成三头黄金犬的“专家”,也有一掷千金把喝剩的汤端到了一位军人面前,早已经认为天是老大自己就是老二的富商;但是在上海,同时也为了帮助背着骨灰盒到达上海的军人烈士家属,指着冷漠的人群放声大骂,宁可自己掏出五千块钱,帮他们赔了一只进口手机110警官,也有这些暗中他的派出所警察。
 
   “对不起,按照规定,在你被保释出去之前,你会被我们送进拘留所。”一名女警员望着战侠歌不需要刻意展露,仍然显得过于壮硕,犹如黑豹般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身体,问道:“以前进过拘留所吗?”
 
   战侠歌摇了摇头。
 
   女警员继续问道:“懂什么是服水土吗?”
 
   战侠歌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二十八岁,人生的经历,更是比普通人一生更丰富。在这么多年中,为了提升第五特殊部队军人的统率能力,他们这批已经接受了十年以上特殊军事训练及教育的第五特殊部队军人,不只一次到地方部队,协助地方部队训练新兵及通过严格考验,刚刚加入诸如侦查连之类特种部队的优秀士兵。为了树立教官的权威,他们这些年龄不大,却拥有常人根本不可能想象军事知识的教官,都会对新兵们先来上一记“下马威”,让那些初入军营,或者是刚刚从普通士兵走进特种作战领域的“小”家伙们,尽快进入状态。
 
   “看得出来你很能打,在酒吧里你一个人就打倒了十七个人,刚才医院那边送来的验伤报告,有九个人被你条得骨折,其中有一个还有轻度的内脏出血,但是我必须警告你,到了拘留所里面,如果你想早一点出来的话,你就绝不能在里面惹事,更不能和里面的人大打出手,的话,你很可能会被送进看守所!”
 
   战侠歌用感激的眼神,望着眼前这个有四十多岁,象一个大姐一样,仔细叮嘱他的女警官警官,他用力点了点头。
 
   战侠歌被送进了一间拘留室,战侠歌迅速打量了一眼他至少要将就一晚上的地方,这间房子还不到十平方米,在靠着墙壁的地方,一排通铺占据了整间拘留室绝大部分空间,只留下一条不到一米长的通道。这间拘留室里已经有七个“狱友”,他们听到声音,一起从床铺上露出了脑袋,盯着跟在那位女警员身后走进来的战侠歌,看到战侠歌那远异于常人的身躯,有几个睡在下铺的人,对视了一眼,其中有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人,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战侠歌也好奇的望着这七名“狱友”,他真的想问一问,明明通铺已经足够七个人躺在上面,为什么在这不足一米宽的走道上,还铺了一层硬纸箱、报纸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塑料布,上面摆了被褥。
 
   四个“狱友”宽宽松松的躺在通铺上面,而另外三个人,却躺在了过道上。
 
   要是换成一个普通人,突然走进拘留所这样一个地方,面对七双或审视,或敌视,或小心翼翼,却都带着一种野兽般光芒的目光,都会犹如背扎针刺,但是战侠歌这一辈子,当真称得上是纵横天下,有什么事情没有见过,有什么样的人物没有打过交道?
 
   不用那位女警官安排,他一屁股,就坐到了通铺上,然后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腰。几名“狱友”彼此对视了一眼,眼神都突然变得奇怪起来。
 
   那位女警官看着战侠歌,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只能留下一句“不要欺付新来的人”,就咣当一声,关上了拘留所的大门。
 
   整间拘留室里,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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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库论坛:http://bbs。feiku。第六卷 第十一章 做一个平凡的人(下)
  战侠歌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拘留所里的“服水土”,绝对不是挨一顿打那么简单。他这样一个初来乍到,在上海又没有任何关系和势力的小子,用这里的行话来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板油”。
 
   能睡在通铺上的四个人,四平八稳仰躺上那里,占据位置最多,身子底下被褥铺得最厚,脸上还带着一道刀疤的那个犯人,是拘留室里的一位常客,这里数他的拳头最大,又曾经有持刀伤人入狱四年的“辉煌”记录,当之无愧的成为牢房里的“大油”。而能睡在他旁边的那个人是这间拘留室里“二油”。
 
   “大油”斜眼望着战侠歌,突然道:“点个火儿!”
 
   战侠歌还没有搞明白这句话的含意,两个躺在过道上的犯人就爬起来开始忙碌,其中有一个人被掀开被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半支已经被人吸过的香烟,小心取出这半支香烟里面的烟丝,再和一些烟灰混合在一起,用一张两指我宽,从报纸上剪下来的纸杀,手脚麻利的卷成了一支炮筒状的“香烟。”
 
   另外一个犯人把一小撮烟灰连同一点洗衣粉混合在一起,也用报纸剪出来的纸条包成一纺锤型,用一只布鞋的鞋底,用力来回搓动,揉搓了二十几下,用力一拽那个纺锤型的纸包,对着里面小心的吹了几口气,在战侠歌瞪大眼睛的注视中,一缕小小的火苗,竟然从里面升起来了!
 
   劣制洗衣粉里有“鳞”这种成份,谁能想到。在拘留所里,竟然成了犯人利用摩擦取火的助燃剂?
 
   “大油”嘴里叨着那支物质地烟卷把头凑过去,蓝色的火苗的红色的亮光的一起在在深深了吸一口后,“大油”闭上了眼睛,过了好半晌,才张开嘴巴。一个小小的烟圈,随之在这片并不自由的空间中,翻滚着袅袅升起。
 
   战侠歌不由皱起了眉头。但是围在“大油”身边的几个人,闻着这样地味道,脸上却一起露出个贪婪的渴望。一个犯人站在监牢门,借用一面手中的镜子,一边小心地监视着走廊,一边用力吸着鼻子。用军队里的行话来说。这个人担任的就是观察员的角色。
 
   狠狠吸了几口后,“大油”把手里吸了一半的烟卷递给了身边的“二油”,这样一圈轮流传下来,当那只独特地烟卷传到刚才负责用烟灰和洗衣粉点火,明显小时候营养不足导致发育不良,看起来还象是个孩子的犯人手里时。这只烟卷只剩下一个不到两厘米长的烟屁股。他个又瘦又小的犯人,显然经常吸这种因屁股,显得训练有素,他用两根从扫帚上拔下来的树枝。将烟屁股夹住,然后小心的把嘴凑过去,一股皮肉微微发焦的味道在空中荡。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吸着这样一支“香烟”。那个瘦小的犯人脸上,竟然扬起了一丝战侠歌根本不能理解的满足笑容。
 
   这样一支特殊地烟卷,吸完后留下的烟灰,又被犯人们小心的保存起来,估计是作为下一次使用的原料。
 
   吸完“香烟”后,“大油”使了一个眼色,同样躺在床铺上地“二油”开口说话了,“喂,怎么进来的?”
 
   “喝酒,打架!”
 
   光棍眼睛里揉不进沙子,战侠歌一开口,那口没有掺杂一点方言的普通话,就暴露了他的身份,“二油”挑着眉毛道:“你不是上海人?哪里混食吃的?”
 
   “我们的对话简单一点吧!”
 
   战侠歌坦然道:“我刚来上海不到一天,纯粹是一个来到上海呆上几天拔脚就走,口袋里也没有几块钱的游客。我在这里没有亲戚,没有朋友,当然也更没有什么官场上能说得上话的靠山。我知道进了这里,总会有一顿排头,用你们地话来说,就是‘服水土’,要怎么做你们尽管开口,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好,你既然这么爽快,我也不和你废话了。”
 
   “二油”阴沉着脸,道:“那我们就从简单点的开始,你先表演一个坐沙发吧。”
 
   看到战侠歌站在那里没有动,“大油”伸脚踹了一下那个刚才负责点火,长得活象是一只猴子,全身没有几两肉的犯人,道:“猴崽子,你去给他示范一下。”
 
   所谓的“坐沙发”,就是让新进号子的人,摆出一个坐沙发上的动作,用一条腿屈起来半蹲在地上。在其他人的指挥下,还要做出什么看报纸,喝咖啡之类的动作。一般人要是这样“坐沙发”不出几分钟,就会全身发颤,汗如雨下。“大油”或者“二油”没有喊停,要是自己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上,站在周围的人,立刻就会冲过来对着新进来的可怜虫一顿拳打脚踢。
 
   战侠歌往墙边一站,就进入了静止状态,几个人围在战侠歌的身边,他们都轻轻舔着嘴唇,眼睛里散发出来的,是一种兴奋的,近乎野兽玩弄猎物的残忍光芒,他们享受游戏的时间到了。
 
   但是,时间一点点滑过去,战侠歌仍然端在墙边,把膝盖弯成九十度,独脚支撑在那里做出一个跷着二郞腿的动作,当真称得上是稳若泰山无懈可击。一群想看好戏的犯人面面相觑,能保持这种姿态三十分钟不改变的人物,他们还真是第一次得睹,望着战侠歌一脸的平淡与从容,再看看他那远超常人,充满破坏性力量的身体,有人眼睛里已经慢慢腾起了一丝畏惧。
 
   “二油”的脸色更阴沉了,“这位兄弟看来身子骨真是够硬的。那就陪我们一起看看电视,听听立体音响吧!”
 
   战侠歌回头看看那个拘留室里长得最瘦小,被人称之为“猴崽子”地犯人,等待他提示自己如何做这场“游戏”。猴崽子伸手指了指放在拘留室某个角落里,还留着“立邦油漆”字样的油漆桶,那只桶就是拘留室里的公用马桶。
 
   看到战侠歌还不明白,猴崽子小心翼翼的道:“你只要倒立起来。把你的脑袋放进那只马桶里就行了……”
 
   说到这里,猴崽子突然脸色煞白,喉结上下涌动。他伸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发出几声干呕。
 
   “没用的东西,今天又不是让你去看电视,我慌什么?”
 
   “二油”抬起腿,对着猴崽子地屁股狠狠踢了一脚,伸手指着那只马桶。对战侠歌道:“请吧,不要让兄弟们等急了!”
 
   所谓的听立体音响,就是要刚入监号的犯人,倒立起来把自己地脑袋放进马桶里,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很快就会忍不住呕吐,呕吐声在马桶里回荡,就是所谓的听立体音响;如果不想挨打,玩这种“游戏”的人,还必须大声向旁边的人讲自己在电视时看到了什么。
 
   在监狱和拘留所时的人分为三六九等。第一等人,当然是那种手上有过命案的重刑犯,但是他们一般戴上脚镣手铐之后,直接就被送进了看守所。所以在拘留所里一般可以忽略不计。第二等人,是有持刀伤人案底地犯人,这种人一般打架是家常便饭,一言不合就可以吹胡子瞪眼,抄起家伙就上,属于那种胆汁分泌过多的类型;第三等人,是打架斗殴但是事儿不大的家伙;第四等人,是小偷。小摸,小打打闹的街头小混混;第五等人,是诈骗犯之类的商业罪犯,至于第六等人,就是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过街老鼠,被众人所不齿的强奸犯。强奸犯在监狱里,还有有一个相当别致的雅称,叫做“躲在树后面的人”,还有一个称呼,是“蹲在街边的人”,指的就是强奸犯,天天就知道躲在树后面,或者蹲在靠边,专等着独身经过地女孩子下手。
 
   无论是拘留所还是监狱,在拿强奸犯做“游戏”的时候,都下手最重最狠的,强奸犯在“看电视”的时候,必须要靠墙倒立,把自己地脑袋放进马桶里,然后绘声绘色的向大家讲他看到的“a片”内容。讲他爸爸二十多年前,是如何拐到了他妈妈,然后两个人第一次在那里上的床,用了什么姿势做爱,怎么才生出了他。在一旁听他们讲故事的人稍不满意,抬起腿大脚丫子,就会往倒立在墙边的人身上狠踹,如果不想自己整个人都摔进马桶里,就得死死顶住。
 
   战侠歌身体一翻,轻轻松松的表演了一个倒立翻,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单手撑在地上,伸出右手把那只里面盛着一层尿液地马桶拿过来,然后毫不在意的把自己的脑袋放进了马桶里。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等待聆听最悦耳的“音乐”,但是把整个脑袋都放进马桶里的战侠歌,在接受训练时,曾经在飞雪连天的寒冬,站在粪坑里整整过了一夜,为了增加身体的热量来对抗严寒,他在那种环境中,吃过单兵口粮和巧克力。战侠歌甚至能吃下连野山羊都无法下咽的干苔藓,这样的“游戏”,对他来说,真的是没有什么。
 
   沉默了很久,才有人道:“说说看,你都在里面看到了什么电视节目。”
 
   电视?
 
   战侠歌这些年来几乎没有看电视娱乐的时间,脱口叫出自己最熟悉,也是最喜欢的一部老电影的名字:“地雷战!”
 
   四周一片寂静,又过了很久,又有一个声音传过来,“换台!”
 
   “地道战!”
 
   “再换!”
 
   “小兵张嘎!”
 
   “他妈的,你当来这里是过‘八一’建军节啊?!”
 
   “二油”一脚踹在战侠歌的小腹上,“二油”被战侠歌身体里传过来的反作用力,推得倒退了两三步。望着战侠歌仍然稳稳倒立在那里的身体,“二油”地眼睛里猛然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他寒声道:“好,你起来吧,再玩过打板子的游戏,兄弟你的水土就算是服过了!”
 
   看到身边的人还愣在那里,“二油”压低了声音,对猴崽子怒叫道:“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拿板子来!”
 
   猴崽子拿过来的。是一块两尺多长,半尺多宽,半尺多厚。看起来份量相当可观,不知道从哪里拆下来的一块木板。“二油”指着通铺地一个角落,对战侠歌道:“到那时趴好了,记站别说兄弟没有提醒你,要是痛得叫出声,把政府领导叫了过来,就说是自己今天晚上和女人上床太多了,搞得自己肚子抽筋了!”
 
   战侠歌望着“二油”手里那块木板,问道:“你要打多少板子?”
 
   “什么时候我打够了,或者木木板打断了,你就可以没事了!”
 
   战侠歌再次打量了一眼“二油”手里的木板,想把这样一块木板在身上打断,谈何容易?“二油”最大的目标,还是让自己出声向他求饶吧?
 
   战侠歌淡然道:“我不需要趴下,你随便打,我要是喊出一声。我就是你养地。”
 
   “好,你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二油”手一扬,两尺多长的木板,还是对着战侠歌的屁股狠狠砸过去,战侠歌真的很奇怪,“二油”在他的身上丢了面子,为什么不直接将这块木板对准他地脑袋砸下来。
 
   战侠歌的双瞳黑暗中猛然凝成了最危险的针芒状,借着窗户里透进来的几缕月光,他清楚的看到,在那块两尺多长,半尺多宽的木板上,竟然有四五颗露出木板一厘米多长的钢钉!
 
   战侠歌闪电般的伸手。抓住了那块木板,长得人高马大,显得孔武有力的“二油”胀红了脸,两只手抓紧木板用力向回夺,但是他却只觉得自己是在和一座大山角力。
 
   战侠歌迅速在心中分析这块木板和“二油”击力量,对一个正常人可能造成的伤害,当推算出最后地结果后,战侠歌沉下了脸。“在这种地方很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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