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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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妃-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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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雪却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呜呜”的哭出声来,声音悲切凄婉。莫非心中咯噔一响,连忙将南宫雪抱入怀中,口中淡淡道:“闭嘴!闯的祸害不够大么?再难受,也要忍着!”南宫雪紧紧的咬着唇,咬得死死的,直在莫非怀中默默抽泣颤抖,嘴角浸出血丝来:师姐,从今天起,南宫雪已经死了。因为,雪雪的心,已经死了。

……

一直沿着城墙,走了许久,李柚骤然止步,胸口剧烈的起伏。李柚万万想不到,竟是慕容云随,心下恼怒却不能发作。慕容云菲对那首诗的解释本就牵强,李柚却宁愿选择相信。然而,那宫女喊出“令公大人”四个字时,南宫雪和慕容云菲两人的神态已经足以说明一切。若那人是慕容云随,那么慕容云菲的解释便是对哥哥的维护和包庇,那么,她必然是早已知晓的!

“都当朕是傻子么?”李柚心中怒极,猛的一拳打在墙上,他甚至有些害怕,自己若再坚持送二人回宫,会把持不住,质问两人。然而这话此时是绝不能问出口的。慕容霸秋上月才平定了君洲兵变,杀了一大批和李贤又牵扯的贪腐官员,让自己有机会对君洲上上下下的官员进行一番大换血,又将一直由天策府控制的君洲军高级将领全部换成自己的亲信,将君洲彻底纳入皇权的控制之下。

如此境况,李贤及其党羽不知道此时有多盼望自己与慕容氏决裂,自己又岂能为了儿女私情做出此等伤害国本的事呢?

李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难怪慕容云随会对赐婚之事反映淡漠,甚至有些许不快,原来……众人皆传慕容云随风姿英发,年少多才,仰慕者众。果然名不虚传,竟然连朕的后宫妃嫔也……只是,年少风流,在所难免,你若与她两情相悦在先,只需告知朕一声,朕必定是能成人之美的,却何必……

李柚只觉得自己被妃嫔,被臣子,被朋友背叛,心中又说不出的憋屈无处发泄……

怔怔良久,忽然听见一阵琴声悠扬而来,李柚似是震动了一下,再细细听去,眼睛渐渐亮了,循着琴声寻去。

越近越听得清晰,李柚只觉琴音美而不艳、哀而不伤,曲折动人。静夜里听来,清冷入骨,萦绕不绝,如回风流月,清丽难言。弹奏的,竟是一曲《玉妃引》。只是不知是何人漏夜奏琴。

直循着琴声曲径蜿蜒,竟是到了闻书香的芙秀宫。李柚才记起,自己有许久没有来过芙秀宫了。

值夜的宫人见是皇上,又惊又喜,哗啦啦跪了礼,便要去回报,李柚抬手止住,眉梢微挑,也不犹豫,举步而入。

……

(推荐朋友的一本书,很好看的女频热血文。书号:2229087。书名:《姐的老公是军阀》,作者:大河之舞。简介:姐的老公是军阀。姐是比他还大的军阀。东三省的土匪都垂涎姐的美貌?那姐只能勉为其难,统统收编了你们。罗刹人来犯?不好意思,西伯利亚姐要打回来。陛下,册封皇妃什么的就算了,你的皇位都是姐给的。神马?小日本也对姐有想法?真不好意思,下个就要灭了你。浪漫的法兰西骑士,飘扬过海向姐求爱。头痛啊,老公,何年何月,姐才能打到英吉利海峡迎娶你?)

第一二六章 幕后

……

窗外有早春的布谷鸟儿“布谷布谷”叫个不停,莫非终于睡不下去,翻身坐了起来。一连抄了几日太后遣人送来的佛经,又为太后画了几幅罗汉图,实在累得够呛,加上又有些春困,这几日都睡到快午时了才起来。

榆钱早在门前等候,听得响动,领着宫女快步走了进来,一面伺候莫非着衣,一面低声道:“娘娘让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莫非正打着哈欠,展开双臂任由宫女将一套三重衣最外一层的蜀锦绣桃花外衫套上,听了榆钱的话,睡眼惺忪间陡然一凝,口中“唔”了一声,挥手示意宫女都退了下去,淡淡道:“继续说。”

榆钱愁眉不展,一面替莫非系着衣带,一面焦心道:“皇上那晚去了芙秀宫,第二日连早朝也未去,都是第三日上头才去的早朝。闻婕妤则是在春龙节后第七日才去给太后请安的,太后罚娘娘抄佛经,便是在闻婕妤离开晗宁殿后。”

莫非微微颔首,望向窗外的春日盛景,桃花如醉,漫天盈地,莫非心底却渐渐漫起一丝寒凉:果然是她?口中却道:“什么罚不罚的,太后一向喜欢礼佛,让本宫抄佛经是看重本宫。”

榆钱点头应了声“是”,嘴角漫起一缕冷笑,续道:“奴婢真的未曾想竟是闻婕妤,只看她平日里温婉怯懦,仿佛连一只蚂蚁也害怕踩死似的小心,哪里晓得竟然有这样的心机。詹公公偷偷派去远远跟着皇上的羽林卫说,那日皇帝就是听着她的琴声去的,听说是一张叫什么伏羲的古琴!”

“伏羲?”莫非默默良久,伏羲古琴,是可以与琴秀宗主高绮婷手中“长歌”琴媲美的七弦古琴。长三尺六寸余,型依凤形而制。此琴:“美而不艳、哀而不伤、质而能文、辨而不诈、温润调畅、清迥幽奇、忝韵曲折、立声孤秀”原本为秘秀宗主王七七所有,想不到竟然传给了闻书香。

莫非只觉窗外枝头的桃花纷乱似锦。晃得她有些眼花,“一把伏羲琴,一曲《玉妃引》。果真心思缜密,寓意深远……”莫非长长嘘出一口气。这一切不过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任谁也没有办法说闻书香半点不是。否则,只能落个嫉妒诬陷的罪名,心下便暗自思量着接下来自己的道路,沉吟了盏茶的功夫,抬首问道:“慕容蓝回来了么?”

榆钱摇头道:“还没呢。”

莫非缓缓道:“我先去画室抄佛经。慕容蓝回来了,便让她直接过来。”一想到那梨花木高案上还码着厚厚一摞佛经,莫非就忍不住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痛了起来。

……

自春龙节后,皇帝便再没有来明仙宫。除了偶尔临幸洛昭容、吕修仪等资历较老的妃嫔以示雨露均沾外,几乎都是去芙秀宫,闻书香一时荣宠极盛。

纵观春龙节“私相传递案”始末,李欣玉虽是最早冒头,反应最激烈的一个,然而真正得到好处、大获全胜的却是只有闻书香一人。

一场“私相传递”案,风风火火而起。却以“宫女水月,私偷宫中财物,构陷妃嫔,仗毙以儆效尤”的一道旨意草草收尾。其结果是同时打压了李欣玉、南宫雪和莫非三方。甚至让皇帝和慕容云随之间产生了一道若有若无的裂缝。而最终受益的,只有深夜奏响一曲《玉妃引》的闻书香。莫非是从来不相信运气的人,所以,她不能不对闻书香有所怀疑。

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这件事不能不查。因为有迹可循,莫非断然让慕容蓝动用了宫中所有的线,只为拉开这张厚厚的黑幕,得一个真相。

……

抄得有些手酸,莫非搁下毛笔,心中一阵烦闷,抬头望去,阳光正好,春光如云霞,微有风,吹落桃花。惹得莫非心痒难耐,极想煮酒一壶或是剑舞一曲,然而……睡了一上午,今日的两册佛经,只怕又要往子时的抄了,哪里还敢剑舞煮酒的耽搁。一念及此,又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有些气馁的提起毛笔,抄写起来,心里早将太后她老人家好好问候了十几遍。

连午膳也是在画室里用的,好不容易抄完一册,天色向晚,莫非赶紧着人将经书给太后送去。又吩咐布了晚膳,坐在花厅食案前狼吞虎咽的用着一碗豆花鱼粥,便在此时,慕容蓝回来了。

莫非见慕容蓝神色凝重,淡淡屏退左右,让慕容蓝在自己对面坐了,随口道:“什么情况?”

慕容蓝先舀了几勺莲子银耳汤,一口饮下,才道:“宫女蔷薇、水月,太监小叶子,看似没有半分联系。但巧的是,在玉妃分派新人去各宫之前,这几人,都曾先后与闻婕妤的贴身女官碧落有过接触。甚至,蔷薇和小叶子出宫后,还和碧落在宫外的表哥见过一面,之后便不知所踪了。”

【文、】莫非温和的目光锁在慕容蓝身上,轻声道:“你必定还查了碧落以及与他还有接触的人,说说看。”

【人、】慕容蓝微微一笑,话语流露出些许讽刺的味道,语带轻蔑地向莫非道:“确实查过。娘娘绝对想不到,还有谁和碧落接触过。”

【书、】莫非放下手中的琉璃碗,抬手理了理挽得松松的发髻,轻声道:“快些说,时辰不早了,我还要抄佛经呢!”

【屋、】莫非淡然的态度让慕容蓝微微一愣,好不容易探来这么大一个秘密,仿佛路边的大白菜一般不值钱,实在是……于是瘪了瘪嘴,面带娇嗔地说道:“是绿薇。”

莫非只觉得这个名字仿佛有些耳熟,又半天想不起来,不由皱眉道:“一向是个爽快人,何必来绕我?哪个绿薇?”

慕容蓝便是等她这一问,唇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道:“玉妃的贴身宫女绿薇。”

莫非一愣,有些吃惊,“这么说绿薇也是闻书香的人?”还没等慕容蓝答话,又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不,应该是有两种可能。要么绿薇和其余几个宫女太监一样,是闻书香的人。要么,玉妃和闻书香根本就是合作关系。可是……”

慕容蓝微微颔首道:“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想不明白,玉妃这么做有什么好处,所以,还是第一种可能多一些。”

莫非揉了揉眉心,“的确如此。一来这些算计太过细密深沉,不符合李欣玉一向的行事风格。二来,这一连串的事,对李欣玉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甚至她还因为南宫雪的事牵连禁足。”

慕容蓝又是淡淡一笑,道:“若说唯一的好处,只能是让后宫妃嫔的心思算计全都看向了芙秀宫,从而让她能平安诞下麟儿。只是,这与李欣玉的性格太不符合了。她可巴不得皇上天天在她那儿去呢!哪里会理会什么荣宠越盛便越是置于风口浪尖的。倒是闻书香,三番两次推辞皇帝和太后的册封,聪明得很呢。”

一阵风透窗而来,让莫非微感压抑的心绪,稍稍有些缓和,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如此看来,这绿薇,十有**是闻书香的人了。替我问问你家少主,有没有办法查得闻书香的底。不是她明面上的身份,而是,她是如何入的秘秀,而秘秀,到底是修习哪些技艺的。”

慕容蓝顿时头大,极爽利的推脱道:“这事只怕是少主也没法子!我在七秀这许多年,竟连七七师叔的面都不曾见过。偶尔问起师父,师父也是闭口不言,并且严令我不许再提。”随后顿了顿又道,“倒是雪衣曾偷偷去过一次秘秀后山,只是,重伤而归……”

提起雪衣,慕容蓝的神色不自然起来,莫非知她定是想起了远在司兰的唐子俊,起身走到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放心吧,我有法子争宠的,定然尽早放你出宫。”

慕容蓝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反手握住莫非的手,道:“我又如何忍心让你独自在这深宫面对这些勾心斗角呢?”

莫非心下感动,久久没有言语,半晌才道:“算了,查不出就不查了,我就不信,现在知道她便是背后下棋的人,难道我还会再任人摆布么?”顿了顿又道,“说来玉妃虽然可恨,她腹中的胎儿却是无辜的,绿薇若是闻书香的人,只怕是不会允许孩子落地的。明儿你亲自择份礼物去存香殿,旁敲侧击的提醒一下玉妃,并看看房中可有妨碍婴儿的事物,咱们能尽一分心是一分吧。”

见慕容蓝应下,便让她先去休息,自己又去画室抄佛经,心下却已经有了决议:只待摆脱这几本烦人经书的困顿,得了自由之身,重获荣宠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哎,只怕这也是闻书香最为忌惮的,否则怎会不只一次的将枪头对准她这个一直避宠之人。

越是敌人害怕的事,自己越是要努力做到最好。莫非手上的毛笔稳稳落在案上那张薛涛笺上……

……

第一二七章 细饮桃花酿,如花美人有相似

……

终于抄完最后一本佛经,莫非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抄后面这十几本佛经她已经不想问候太后了,每落下一个字便将闻书香骂一遍,如此十几本抄完,大约闻书香得打上上万个喷嚏才够还债的。

合上书册,将笔随意仍在案几上,莫非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大步走出画室,拉开门大喊了一声:“备酒!”门外守着的宫女太监都吓了一跳,呼啦啦跪了一片。莫非最不喜欢这些人动不动就跪一片了,其实明仙宫的人已经比宫里其他人好很多了,至少不至于每见她一面便跪一次的。

莫非摇了摇头,道:“都跪着干什么?还不快备酒去?”宫女们应了声“是”,连忙起身,正要离去,莫非连忙唤住她,“去看看司膳房有没有新酿的桃花酿,霜迟太烈,明儿本宫还有事。”好不容易松泛松泛,却不能喝醉了,莫非忍不住略略叹息,不过一想到马上就能喝到桃花酿,还可以尽情的剑舞一曲,心情便又好了起来。

“去请蓝姑娘过来茶轩陪我喝酒。”莫非随意的对跟在她身后的小宫女说道。那小宫女诚惶诚恐的答道:“回禀娘娘,蓝姐姐今儿一早在库房选了礼物送去存香殿给玉妃娘娘,还没回来呢。”

“唔,对,我是说过让她择机送些东西过去的。”莫非轻轻咳嗽了一声,又道:“榆钱呢?让她将我的相思剑取来。”

那小宫女的声音几乎为不可闻:“榆钱姑姑不意娘娘今儿竟然这么早就抄录完佛经,适才去司药房给娘娘取食材了。”小宫女有些想哭了,平日里都要往深夜了抄,今儿怎么这么早就抄完了,偏巧慕容蓝和榆钱都不在,今儿又正好她当值。

莫非长长的“哦”了一声。有些意兴索然。仰头望着随风飘落的桃花瓣,半晌才回过神来,仿佛注意到小宫女的局促不安。温和的笑了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宫女虽然不安,却始终保持着半步的距离静静跟着莫非。听见莫非问话,忙回道:“回娘娘。奴婢江裳。”

莫非只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驻足回首,细细看她,只见她眉目清秀,薄唇瑶鼻,穿着松花色丝棉袍子,映得那粉白脸上透出红晕。竟有一股说不出的动人之处。不由凝神想了想,忽然目光一亮,“你便是那会吹笛子的小宫女?”

江裳面色一红,低声答道:“正是奴婢。”

莫非眯着眼,又静静看了江裳许久,嘴角的笑意愈加浓了,柔声问道:“笛子可带在身上?”江裳怯怯的应了声是。莫非点了点头,突然击掌两下,顿时有几个内监从不远处小跑而来,莫非道:“去将本宫的剑取来茶轩。”见内监应声去了。才拉着江裳的手道:“本宫突然很舞剑,你的笛子吹得好,可愿给本宫奏上一曲?”

江裳的脸更红了,连声道:“娘娘厚爱。奴婢不敢不从!”

……

江裳的笛子果然是吹得极好的,桃花流水,笛声悠长回荡,起伏回旋不绝,格外清迥动人。

莫非一曲剑舞下来,已是出了一身的汗,接过宫女递过来一把拧干的热毛巾擦了把脸,更是满心的畅快淋漓。

莫非拉了江裳的手在亭子里的石凳上坐了,待宫人们将新温的酒倒入盏中,便挥一挥手让她们都退了下去。端起一杯桃花酿先自己饮了,抬眼向江裳瞧去,见她兀自拘谨的坐在对面,笑道:“你也尝尝,清香可口,也只有阳春三月才有这么香醇又不醉人的酒喝。”

江裳微微一愣,也不敢推辞,先谢了赏,才端起面前的酒盏轻轻抿了一口,果真是香醇的,一点也不呛人,江裳便又饮了一口。

莫非唇角微微上扬,轻轻道:“以你的样貌和才华,便是这宫中的主子也比不上你。”

江裳打了个哆嗦,手中的酒盏险些摔在地上,连忙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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