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 作者:荆柯守(起点vip2013.6.2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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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 作者:荆柯守(起点vip2013.6.24完结)-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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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子听了,自腰间掏出一块精铁令牌,递给张先生。

    这是一块玄黑精铁令牌,黑底银字,正面书“青衣阁”三字,反面有着细细的具体官职,张先生见此无误,将令牌抛还着这个番子,问着:“深更半夜,却是何事,不知有扰世子休息?”

    “城防军黄参叛了,杀了大将郑解,起五百人投靠范家!”番子见问起,思量着这事也瞒不住,最多半天就会传开,就回答了。

    “嗯!”听得这话,张先生身躯一震,说着:“那你就去吧!”

    “是!”番子连忙行路,见着番子远去,张先生缓缓踱步,月光幽幽照着他颀长的身子,他深深思索着,眼神深如古井,又自打量着四周。

    这时月光下,虽经过洪水,但由于地基高,并没有太大损失,这时见得石子铺就的走廊,苔藓茵茵,种了几十年的树木森森绿绿,绿瓦粉墙、亭榭阁房连绵不断,心中不禁暗叹,喃喃说着:“天意难测,这样府怕是要易主了……”

    有此一念,却下了决心,返身折了回去,向自家屋舍而去,不过片刻,就进了房中,里面布置清雅,水才退去,已清扫干净,不见半点污秽。

    墙壁裱上桑皮纸,窗上是名贵的绿色蝉翼纱,张先生扫看着四周,叹了口气,打开了一间格子。

    里面有着一叠银票,都百两一张,看上去有上万两,还有不少珠宝陈列其中,张先生眯起眼睛,细细打量,心中若有所思。

    魏侯大势在,可依附其上,借力修行,此时魏侯倾覆,大军倒戈,留在此处,不但没有益处,只怕还有杀身之祸。

    想到此处,张先生自腰间取出供奉之印,怀恋的摸了摸,却放到了桌上,思量片刻,又取了笔墨纸砚,疾书一封,同置在案上。

    取了长剑和银票,将珠宝放到怀里,袖子一挥,就自离开。

    话说番子一路行到大殿前,高举青衣阁令牌,喊着:“报!”

    世子见着来人,先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看着院子,出了一阵子神,才问着:“什么事?”

    番子细看,见世子面带倦容,眼圈发暗,声音嘶哑,只是这时眸子里闪着火焰,一扫以前的迟疑,显的英气逼人,于是出言禀报:“城防军黄参,围杀主官郑解,现率城防军投靠范家!”

    “嗡”的一声,世子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跌了下去,坐在了椅子上。

    “世子!”青衣阁番子见世子神情不对,低声喊着。

    “黄参叛了,葛克呢?”世子年轻,过一会就缓过神来,只是脸色铁青的问着。

    “葛大人带着上百亲兵杀出重围,却不知去向。”

    听了这话,世子自座椅上直立:“可恶,黄参这逆贼!亏我父侯还厚待,不想是叛逆,亲兵何在?”

    最后一句是向四周喝问。

    台阶上一个黑甲亲兵上来,腰带长刀,面色沉凝,上前跪下:“世子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立刻召集所有侍卫穿甲,准备作战。”世子面色铁青,眼眸中寒光凛凛:“也给我穿上。”

    “还有,快快找到张先生,请他过来护我!”世子面沉似水,连连下令。

    却见这个亲兵伏在地上不动,世子皱眉:“你是什么规矩,为什么还不听令?”

    话还没有落,只听得“哐”一声,这亲兵起身,顺势就将长刀抽了出来,只听“噗”的一声,就自刺到世子腰间。

    这一下刀行云流水,刹时间,世子脸色变得苍白,手臂艰难抬起:“你……你敢弑……主……”

    “世子大人,我送你上路……”话还没有落,反手拔出,对着惊呆的番子就是一刀砍了上去。

    殿内灯火忽暗乎灭,只听噗了一声,又是血溅了一地。

    过了片刻,黑甲亲兵背着一个包裹,手持卷文,自大殿内出来,高举世子手谕,对左右说着:“世子有令,一刻时间内,任何人不能进入其中!有违令者斩!”

    左右亲兵闻言看见世子手谕,顿时行礼应声。

    这个亲兵见此,一路而出,去马厩牵一匹马出来,一跨而上,就以传令名义,一路直出侯府,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了夜中。

    道宫?正殿

    水镜的影相渐渐淡去,三个执事都是胸中深沉,只是看着,没说一句话。

    “你们都看过了,有什么想法?”道正这时却从容了,握管在一份青纸上写着,说着:“不要迟疑,我写完了就跟你们说话。”

    三个执事都是稽首,其中一个夜明执事,这时就说着:“本来龙气掩盖,魏侯府邸观看不出,现在看出了,就知道魏侯不妙了……只是这是分支龙气变革,却和我们无关吧!”

    正说到这里,听见沙沙声停止,夜明执事看去,见道正已写完青章。

    道正淡淡一笑:“是,我道宫不得私立人主,不得参与这龙气变革,如果仅仅是龙气变革也罢了,这王少云虽叛出师门,却是我道门出身,行此大孽,牵连不小。”

    “而且道宫享官位,享田地宫殿,却有维护之责,凡人私斗死多少无所谓,但用法术大规模杀人就有责任。”

    道正说到这里,微微苦笑:“我已经上青章给道君请罪,向天庭请罪,想必处分这几日就会下来。”

    三个执事目瞪口呆,片刻才回过神来:“道正,这事并不是你的责任……”

    道正静静摆了摆手,神色平常,只有在此时,众人才看清了这位道正的养气和胸怀,当下都止了声,换了正容,凝神倾听着。

    “天道本是幽明,借阴阳运行,阴极阳生,阳极阴始,机藏于至微,人不能觉,到它显现出来,已是不可逆转。”

    “龙气是由民意和天心而定,我们插手不得,既成了就有顺之,现在世子已死,魏侯根基已崩,世孙才七岁,又能干什么呢?”

    “你们只要勒令各道观各道士不许插手就是了,待得范府登位,照样和以前一样,上得道书,签下共约,以后的事,自有新一任道正来施令。”

    三人齐声应着,夜明应了后,身子一倾:“道正,我们道法不精,下面局面怎么样,还请点破,我们也好按事而行。”

    道正听了,哑然失笑,说:“魏侯龙气已折大半,世孙还有三分残气,估计还可以在位,范闻虽得天佑,根基还浅,估计会慑政,以渐渐收权。”

    这话说的很明白了,三人一起稽首,应着:“是!”

    

   

第八十二章 谁敢不服

    马匹奔驰涉水而过,直直向范府中飞奔而去,大风吹在身上,心脏砰砰跳动,脸色涨红,要窒息一样。

    这人只是一个小兵,本来没有机会接近世子,但是大批亲兵调出,府内空虚,就有了机会。

    刚才实在太冒险,稍有不慎,就是乱刀砍死的下场,不过还好逃出来了。

    明月高悬,照在地上,马蹄踏过,溅起阵阵水花,驾着马匹,穿过漆黑巷子,前面不远处灯火通明,门前有着甲士守卫,这就是范府了。

    亲兵望着范府,一时间脑中念头转动,却一抽马股,加快速度向前奔去。

    “大胆!来者何人?”

    “再向前一步,立刻格杀!”

    门前甲兵很是警觉,手按刀柄,抽刀半出,月光照下,冷光闪烁,带着逼人的寒气,冷冷问着。

    “范府密派入黑甲卫周邦,有紧急情况来报,请速速通报家主和公子,要有耽搁,你们吃罪不起!”周邦却丝毫不惧,自腰间拽下一块青铜令牌抛了过去。

    火光下马匹嘶鸣,守门甲士听了这话,心里大惊,却细细检查令牌真伪,过了片刻,就见着甲士向周邦一躬身:“果是府内兄弟,多有冒犯,还请见谅,你稍等,我这就禀告家主和公子。”

    说完,就向范府里疾奔而去。

    一阵脚步声,范府中一位中年管家行了出来,立在台阶上,眼光直视过来,上下打量着一下。

    “果然是你,进来吧!”管家见得周邦,确认是府上派出的人:“有什么事这样紧急要见家主和公子?先带你去见二公子吧,你是他的人。”

    “是!”周邦应了一声,提着包裹,翻身下马跟着进去,却没有多说,一路直行,带到二公子院中。

    一进门中,周邦就立刻跪下,大声说着:“二少爷,周邦幸不辱命,提了魏侯世子来见了!”

    说着扯开包裹,撕开里面防止泄露血腥的油纸,只听“哗”的一声,一个双眼怒睁的头颅咕噜噜一声滚在地上,披头散发,早就没有昔日世子风度了。

    “什么?”范世荣闻言,脑袋“嗡”的一声,连忙快步上前,顾不得头颅狰狞恐怖,抓住头发,将它提起来,细细打量着。

    片刻后,范世荣突倒退数步,靠在椅子上哈哈大笑:“哈哈,魏侯,你父子也有这一天!”

    这要是以前,非得安上一个大逆不道罪名,而在此时却一切理所当然,大位倾覆,云泥差别。

    如果说洪水倾覆是第一件喜事,这使范家免了灭门之祸,而魏侯身死是第二件喜事,一下子使摇摇欲坠的范府站住了脚跟,可以分庭抗礼,虽有着种种隐患,但已经可以招降纳叛了。

    不过边境几个大将还是心中之刺,一旦和世子汇集,只怕就是内战。

    但现在世子一死,顿时一切都倾向范家,再也无可心忧。

    范世荣顿时深刻感受到了天命存在,唯一可惜的是高先生已经去了,不过这一念转眼就没有了,他沉在喜悦中。

    “好!好!好!周邦是吧,你立了大功,要什么赏赐?”范世荣踱步地上,脸上红光湛然,精神抖擞,连连叫好,对跪拜在脚前的周邦这样说着。

    周邦深深将头底下,此刻时节虽有际遇,但更多却是暗中考校,一旦有所出格,就立刻会使得主子不高兴,甚至可能会上黑名单。

    “小人只求一家人丰衣足食,不为田间事物操劳身心,能够让他们安享晚年,心愿足矣。”说着又是叩首,头颅撞击地面,咚咚作响。

    范世荣眼神眯起,上下打量着这人:“好,这些算得什么?来人,给他拿一套队正衣甲,赏百两黄金,百亩地契!”

    顿了顿,又继续说着:“将此头颅包好,等会我亲自送往父亲处,你派人先去告知一下!”

    语才落下,就有随从大声应下,分批下去置办。

    “周邦,你且听着,我封你队正,先领一队,晋升也要慢慢来,你放心,有此功劳,我不会亏了你。”范世荣显心情大好,出言抚慰。

    “谢公子大恩,小人敢不效死?”周邦连连伏身叩拜说着。

    “你换了衣甲,就去歇息。”抛下这句,范世荣长身而起,四个亲兵跟在身后,行了出去。

    一路直行,拐过数个走廊,就行至到范闻的院子前,范世荣在门前停下,命两个亲兵停留在外,一个亲兵捧着头颅进去。

    “父亲!”进了里面,就见得一个中年人,虽熬了一夜,却没有显出半点疲态,显是此刻心情大好。

    “荣儿,世子真的死了?”

    “是,还请父亲观看,的确被我门下周邦所杀,我许了队正之职。”

    “赏的对,赏的对,我范家大运来了!”范闻顾不得血腥,仔细看着盘子上的头颅,他是同知重臣,不知多少次对世子行礼,这时却变成了一颗首级,顿时大喜,几乎语无伦次。

    “是!魏侯父子尽被诛杀,城防军彻底投靠我范家,既是这样,要不,就一不做二不休,乘此大势,我范家自立,拥戴父亲当上魏侯,如何?”范世荣一躬身,说着。

    范闻听得此言,自惊喜中醒过来,却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沉思着,不住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范世荣见父亲思量,静静垂手立着,等着父亲的回复。

    范闻停下步子,目光幽幽,凝看着烛光,许久才说着:“不行,现在自立虽可以,但是我家根基还不能和魏侯相比,直接自立,虽可成,但难免根基不稳之患,也许边境大将会不服。”

    范闻思虑极深,当时魏军攻府院时,他吓的脸色苍白,只能瘫坐在椅子上,但一旦缓过气来,又是深沉明智之士,因此这时缓缓说着。

    范世荣听了,又躬身问着:“还请父亲明示。”

    范闻先是不言,坐在椅上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才说着:“魏侯父子虽身死,还有血脉遗留,我们立七岁的世孙为新任魏侯,谁敢不服?”

    “只要一周时间,将府城控制,收集了府内兵将,就又有三千,那时就算万一边将攻来也无妨了,到时我们扎实根基,剥茧抽丝,将魏侯的权柄全部夺来,彻底扫平大患,到时这侯位就是我们范家,谁也夺不了。”

    “在这之前,我们先把实权握到手中,按计行事就可。”

    说到这里,范闻微微一顿,露出一丝冷笑:“虽魏侯爵位目前不可夺,但知府之位却不可不夺,明日一早就召集诸人,为我担任知府见礼,谅他们也不敢不来。”

    范世荣听言,细细一想,却是心折,如果现在自立,就凭手中三百兵甲,以及摇摆草的城防军,只怕抵抗不了,到时一将而来,只怕立刻开城投诚,范家立刻烟飞云灭,步魏侯后尘。

    但是现在立了魏侯世孙,名义上还是正统,就算有将想要起兵也难,只要获得点时间,一切就会转变,当下称赞:“父亲贤明!”

    范闻哈哈一笑,大手拍打在范世荣肩上:“你远胜于你大哥,范家将来就是你的,过些日子,你就去云崖县当县令吧!”

    范世荣听言一惊,不过还是立刻应声称是。

    魏侯领地,有离江府和六个县,当上了云崖县县令,就有了八分之一领地,并且可以培养班底。

    但是远离了府城,只怕未必全是好处。

    对父亲范闻的安排,到底是好是坏,还真的难说,范世荣特想念着高景,要是有他在,也许一切就不同了。

    想到这里,心中一凛,暗想着:“父亲明知我和王存业的矛盾,为什么还派我去当山崖县当县令?这是考验,还是……”

    他是极聪明和深沉的人,虽对王存业满腔仇恨,但一想到大业,立刻就清明过来,看了父亲一眼,他抿了抿尾,已经有了想法。

    就在范世荣这样想时,山崖山大衍观中,此时夜色深沉,虽房间中点了油灯,还是光线幽淡,显的格外静谧。

    王存业脸色沉郁,把手一翻,黑光一闪,一个龟壳就出现在手中。

    以指为剑,“哧”一声划破自己手臂,在龟壳上一抹,上面沾染大片鲜血,均匀涂抹在黑色龟甲上。

    龟甲沾染着鲜血,发出“嗡嗡”之声,将鲜血都吸了进去,片刻后黑白之气就浮现了出来。

    王存业盯了上去,观看格局。

    龟壳上笼罩着一层灰黑气,只见无论哪一方都折了些气运,道宫在本地的红气略有折损,而代表着水伯的却折了四成左右。

    魏侯折了七成,只有三成,而范家却猛的膨胀向外扩展。

    范家……王存业有些沉郁,当日和范世荣结下死仇,现在范家崛起,只怕会麻烦不小,不过转念间,感受着身体内还没有消化完的一团精气,心中稍安。

    只要自己能凝元奠基,进人仙三转,身份地位和实力又不一样,范家也未必能奈何得了。

    

   

第二卷 匹夫之怒  第八十三章 府君

    天还未亮,张严来到魏侯,这时门前挂着四盏宫灯,照得明亮。

    门上“魏侯府”三个金字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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