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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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江湖-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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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子接手了面馆之后,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刚开始她心里面还是有点犯怵,毕竟以前只是给四毛打下手,突兀的成了眉毛胡子一把抓的大拿,不免有点手忙脚乱。好在四毛早考虑好到了这些难题,一是定下了一整套的章程,进货、加工、送货、收账这一条龙严丝合缝,燕子只要照方子抓药就行。二是留下了几个年长稳重,知根知底的老街坊充当燕子的左右手,帮她撑起了整个作坊,渐渐的,燕子把这个掌柜的当得也越来越像样了,加上燕子手脚勤快,又肯下力气,算是顺利完成了铺子的交接和过渡。

第七四章 拔刀相助() 
这天早上,燕子如往常一样起了个绝早,在铺子里盯着伙计们忙忙碌碌,日头出来之前,照着规矩所有的货和酱料必须得送到各个店子的地头上去,否则就耽误人家的生意了,看着一辆辆送货的车顺利的出了作坊的门,消失在薄暮的晨光里,燕子才舒了一口气,在账房桌子后面坐了下来,接下来她就该在这里等着送完货的伙计带着昨天的货款回来交账了,这也是她一天当中难得闲暇一点的光景了。

    不知不觉已经是日上三竿了,燕子等来的不是伙计们,而是几个不速之客,当先一人正是六子,腆着张大脸就进了作坊。

    “燕子,老没见你了,越长越水灵了嘿,四毛不在了,有啥难事没有?有的话开口啊,六子哥一准给你帮忙。”看着燕子日渐成人的窈窕身形和楚楚动人的脸蛋,六子的骨头都轻了几两。

    “啥叫四毛不在了,会说人话不?”燕子本不是娇娇柔柔的个性,跟着四毛在一起又做了这么久的开门生意,迎来送往练大了胆子,经历世事也长了不少见识,加上被四毛那混不吝的个性熏陶,很有点近墨者黑的意思了,一句话硬邦邦的便怼了回去。

    “得,是六子哥嘴欠,给你陪不是了。四毛跟我是好哥们,走前还特地交代我留神,常来看看你,也好关照几分。”六子嘿嘿笑道。

    “是吗?那我可得多谢你了。”燕子眼睛弯成了月牙,给了六子一个灿烂的笑脸。

    六子顺杆子爬,立刻贴近了几步:“咱俩谁跟谁啊,甭客气。”

    燕子脸色突然一变,带着冷笑:“四毛哥嘱咐我的话跟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可是两码事儿啊,我到底该听谁的呢。”

    “四毛说什么了?”六子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他跟我说了,谁都别得罪,唯独那个六子,别给他好脸,道上碰到了就躲开点,留神别咬着自个儿。”

    “那是你听错了吧,我跟四毛真是哥们,咱俩……。。”六子话没说完,一旁的兄弟叫道:“六哥,这小丫头片子骂你是狗呢,你愣没听出来?”

    “去一边去,要你他妈多嘴…。。”六子转身就是一腿,踢得手下踉踉跄跄几步倒退,蹲坐在了地上,嘴里还在嘟囔着:“你踢我干嘛,我是好心好意提醒你……。。”另一名手下十分机灵,一把拉起他就往后拽,边拽还边说:“闭上你的鸟嘴,就你聪明。”

    手下不再多嘴之后,六子这才转过头来对燕子和颜悦色的说道:“燕子啊,我六子在沔口也算一号人物,谁不知道我讲义气,跟四毛又是好兄弟,跟着徐三刀跑腿也是身不由己,可江湖上各论各的,看到四毛现在这个样子六哥我心里怪难受的,我这里有封信,还有点银子,就麻烦你带给四毛兄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六子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到了燕子的面前:“我就不打扰了,改天我再来听信。”说完转身要走。

    “慢着…。。”燕子依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冷冷的说道:“东西你拿走,我不说假话,四毛哥在哪,我确实不知道,这个忙我帮不了,好走不送了。”

    六子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显然没诳住这个看似好糊弄的小丫头,本想派人监视燕子,只要她给四毛送东西,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四毛藏身之所。没想到燕子一句话将自己的路堵了个干净:“好、好、好,我是一片好心全做了驴肝肺了,看来这世上好人是当不得的呀…。”

    六子从桌上拿起了信封,回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对着随行的人挥了挥手。手下人会意,立刻翻了脸:“兄弟们,给我砸了这场子……”

    一帮打手得令之后一拥而上,作坊里立刻乒乓之声不绝于耳朵,燕子毕竟是年纪小,没见过这种阵仗,手下的伙计们也大都是本分人,眼看着这些人开始砸起了东西,引来了街面上过往人群的围观,更加六神无主,阵脚大乱。突然间,一声怒吼响起:“六子,你他娘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日你先人…。。”

    随即是六子的一声惨叫响起,只见他双手捂着满脸的血拔腿就开跑,紧跟着他后边一个人手里举着一把砍刀,紧追不舍,不是马庆虎又会是谁?原来,刚才燕子手下有一名机灵的伙计一看情形不对,赶紧去找马庆虎报信,马庆虎常驻的码头离作坊近在咫尺,一听说六子带人来找事,立刻呼啦抄带着手下和码头力工就赶了过来,看到六子这边已经开始动起了手,马庆虎当然不讲客气,劈手就给六子脑门上来了一刀,才有了接下来的这场热闹,满大街立刻是鸡飞狗跳,马庆虎这边的人数和战斗力占据了绝对优势,基本上是一边倒的打人肉沙包表演赛,六子和他手下的这群人净剩下满地打滚和鬼哭狼嚎了。

    这边的战斗还没有结束,手下的茶佬倌已经把消息报告给了春娘,春娘转身便进了茶馆的后院,推开房门一看,四毛正蒙头大睡,四仰八叉的模样哪有半分躲避仇家惶惶不可终日的凄惨,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醒醒嘿,别睡了别睡了,出事儿了。”

    四毛嘟嘟囔囔的翻了个身:“别闹,正梦见太上老君给我颗仙丹,吃了可以长生不老,被你搅和醒了,有事待会再叫我,我先睡过去,吃了仙丹就回。”

    “仙丹你个头啊,六子正在砸燕子的场子,两边打起来了。”春娘骂道。

    “啥?”四毛一轱辘爬了起来,刚要下床,忽然想起什么事的,又缩回到被子里:“一定是马庆虎去了,有他在,燕子吃不了亏,甭担心。”

    “你咋知道是马庆虎去了?”

    四毛嘿嘿一笑:“不是你告诉我说两边打起来了,燕子自己个和六子怎么打得起来?除了马庆虎,也没人敢为燕子出这个头,所以说呢,十拿九稳是马庆虎得着信赶去了。我就高枕无忧了,继续睡觉。”说着话,拿被子裹住了头,接着倒头。

    春娘看着四毛这副无赖样,气哼哼的却又无可奈何,转身要走,突然眼珠一转,轻轻的说了一句:“我爹晚上就回沔口了,你不想见见他?”

第七五章 父女较劲() 
四毛腾的一下座了起来,一本正经的说道:“见,一定要见,老爷子这一路上辛苦劳顿,当然得给他老人家接风洗尘。”

    严兴济再次见到四毛的地点不是在女儿严春娘隐蔽的小院子里,而是在老堂船上,与他押运漕粮同归的人都散了个干净,严兴济只是留下了几个贴身的手下做跟班。严春娘则一架篷子车拉着自己和四毛,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到了一处偏僻的码头,两人弃车登舟,上了一叶小划子,驶离了岸边,朝停泊在江心的老堂船划去。这一路上的安排可以说十分隐秘,显然是经过精心的安排和布置。

    船上的菜肴虽然丰盛,但已经没有了多少热乎气,显然是从酒楼里点的,待到送上船的时候,当然就凉了。严兴济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影响食欲,招呼了一句:“吃吧,吃饱了再谈”。说着话,筷如雨下,胡吃海塞起来。四毛也不讲客气,紧跟着加入了战团,只有春娘在一旁满腹狐疑的冷眼旁观。

    不大会儿的功夫,一桌子的菜杯盘狼藉,所剩无几,一坛子酒也被倒得听不见咣当音了,严兴济打着饱嗝问道:“吃饱了没有?”

    四毛的回答言简意赅:“酒足饭饱。”

    “行,那就送你上路吧。”严兴济端起自己的宝贝茶壶,轻轻啜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说道。

    两名膀大腰圆的手下凶光毕露,快如闪电般近了身,人分左右便扭住了四毛的手臂,一根绳子当头罩下,一旁的春娘还没反应过来,两人便反剪了四毛的双手,顶住了绳头上的活扣往起一提,四毛被绑了个结结实实,紧跟着他们抄起了绳头上捆得紧紧的一团麻绳织就的网兜,拖着四毛就往外走。

    春娘可不是养在深闺的无识女流,从小在江湖中打滚过的,一眼便看出了他们对付四毛用的是黑话叫做“定海针”的特制渔网,在里面装上石头就能把人沉到江底下去,那绳子都是用粗麻合着水藤几泡几晒制成的,遇水发涨,不腐不断,鱼儿吃光了尸体上的肉,骨头也浮不起来,被沉到水底的人即便你水性再好,也绝无生还的可能,本是漕帮用来对付仇家和执行家法的杀器,没想到在这儿给四毛用上了。危急关头,就看出春娘泼辣的真性情来了,顺手抄起身边多宝阁上的花瓶,哗啦一声在桌子沿上碎为两截,用锋利的茬口抵住自己雪白的脖颈,厉声喝道:“严兴济,我告诉你,你要敢把他沉江,我就死给你看。”

    这一幕登时让所有人全都愣住了,连四毛也诧异的忘了自己现在身处险境,而是强撑着抬起头,怔怔的看着春娘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副拼命的架势,心中说不出是感动还是意外。

    那两名手下停住了拖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老大,不敢轻举妄动。严兴济冷冷的打量着自己的女儿,眼神锋利如刀,足足有半晌的功夫也不说话,放佛要看到春娘心里去似的。春娘的眼神同样不闪不避,父女二人就这样僵持着,船舱里的气氛在瞬间结成了冰。

    终于还是严兴济开口打破了沉寂,他沙哑着嗓子,一字一顿的说道:“这小子蒙过了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瞎猫捡个死耗子碰巧让徐三倒霉的,现在来看,根本就是个老千局,从头到尾算计好了的,步步都是套,引得咱们和金白眉火并不说,徐三叛出师门、漕帮内讧,这次花厂赔了个底掉,连漕帮公中的银子也搭进去十好几万,还丢城失地的,是漕帮公议要放他的海底针,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

    “我管你什么公议不公议,自己本事不如人,一帮遭瘟的老帮菜就下阴手,算什么本事?咱漕帮啥时候混成这副德行了,江湖事江湖了,这道理都不懂,你白活这么大岁数了?反正四毛今儿个是我带上船来的,我必须一根毫毛不少的带他下船,要不然你就再给我准备一副海底针得了。”春娘这番话词锋犀利,掷地有声,立刻震得满场的人鸦雀无声。

    严兴济沉默半晌,叹了口气:“你这话在理,可也不是爹一个人说了算的,命暂时给他留着,你带他先走,明儿未时还是这里,我开香堂,请祖师爷来公断。”说到这里,严兴济挥了挥手,示意着手下给四毛松了绑。

    一场破天的大祸风起云变,被春娘意外的这么以死相逼强出头,被暂时化为无形,四毛脸上却半点看不出惊恐和死里逃生的喜悦,活动活动酥麻的手臂,对严兴济抱拳拱了拱手,淡淡的说了一句:“明天未时我准到。”说完扭头出了船舱。

    春娘看到危机解除,放下了抵在脖子上的碎瓷片,紧跟着要往外走,严兴济突然说道:“你啥时候和这小子搅合到一起的?”

    “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现在做了寡妇了,爱谁谁,我公爹都不言语,管得着吗你。”说完,春娘哼着小曲就出了舱房,只听到身后边哗啦一声,严兴济将桌子给掀了个底朝天。

    春娘带着一脸得意的笑,撞见了在门口甲板上等着她的四毛,正笑眯眯的伸出两个大拇指对她比划着,随即脸一板:“你刚刚是猪油吃蒙了心了?鬼门关里走了一回,亏你还笑得出来。”

    四毛一本正经的拱手行礼,念着韵白:“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小生只能以身相许了……。。”

    “许你个头啊,快滚吧你……”春娘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嘴角却掩不住的露出笑意。

    车驾粼粼,四周一片寂静,春娘和四毛相对而坐,本就狭小的空间闭上了车帘之后,更显得逼仄,经过刚才这一番生死之间的际遇之后,春娘和四毛之间忽然有了一丝完全不同往常的异样感觉,空间里散发着春娘身上氤氲的馨香和四毛呼出的酒气,被黑夜与寒月一衬托,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弥漫在两人的心头。春娘觉得脸颊微微发烫,为了打破尴尬,率先压住音量开了口:“等下进了院子你就开溜,后门那儿留着条船呢。”

第七六章 初入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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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毛嘿嘿笑了笑:“我的傻姐姐,你悄悄撩开车帘看看,我还走得了吗?再说了,我为啥要走,我明儿个还等着去老堂船上喝酒呢。”

    春娘心思灵动,将脸凑近了车帘,伸出纤纤玉手撩开了一条缝,接着清冷的月光往车后边看去,果然影影绰绰的有几个人远远的隐藏在视线交界的黑暗中,就这么不疾不徐的当着尾巴。不禁又气又急,伸出手去狠狠掐住了四毛:“你不要命了,这当口还惦记着喝酒,今儿晚上我把你装酒缸里淹死算了,明天是开香堂,我是个女人,漕帮的规矩连门都进不去,没人帮你,你就等着送死去吧。”

    四毛一边躲闪着春娘的拈花指,一边嘴里嘟囔着:“半道上撒丫子的事我可干不出来,再说了,我从你手上逃走的,你怎么向你爹和漕帮老大们交代?”

    “我个妇道人家,谁还敢吃了我不成?你少给我这儿充大个萝卜,进了院子赶紧收拾东西滚蛋,我有办法拖住这几个尾巴。听见没有?”春娘杏眼圆睁,不怒而威。

    “大老爷们的事,哪能让娘们去顶缸,甭废话了,我今天既然敢上老堂船,自然是有备而来,明天开香堂我也不怕,一定全须全影的活着回来,我还得接着去你那儿当缩头乌龟呢,你那香闺宝地我得占着,不能好死别人。”

    春娘听完这句话,不禁睁大了眼睛,脑子突然回过神来,见天和眼前这个四毛打交道,那可是个滑如泥鳅奸似鬼的角色,看他满不在乎的表情,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心里想也对啊,这张四毛可不是个棒槌,明知必死还上赶着自投罗网,其中必有蹊跷。

    想到这里,春娘气急败坏的用上了双手,掐得四毛扭成了麻花,一边掐一边骂:“你作死啊,你是不是猜到了今天上老堂船就没好事?揣着明白装糊涂,胆子越来越大了……。”

    在夜幕中这一辆骡车靠着车头昏黄的油灯穿透黑暗,又将窃窃私语的声音撒了一路。

    漕帮的大小香堂一般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喜事香堂”,如收徒、庆典、重要的人事任命等。第二类是“评事香堂”,要请“三老四少”来讨论帮内重要决策,重要事务等。第三类是“刑事香堂”,类似内部法庭,充当审判、处罚的职能。四毛要参加的就是最后一种香堂。

    开香堂对于漕帮来说不是件小事,地痞结拜、土匪歃血的场景在后世的影视作品里都被统一演绎成划破手指滴血进酒碗,然后分着喝彼此的口水加A、B、C、D各种型的混合体,最后磕仨头,扯一大堆“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之类的屁话了事。漕帮的开香堂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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