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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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皇婿-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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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三皇子是因为牙根痒痒,他是在磨牙呢。这会儿是看到什么就要拿来磨的,娘娘要给他准备些东西。”

    小厨房用胡萝卜、黄瓜还有苹果这些刻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有些还雕成小动物的样子,放在十七面前的小碟子里供他磨牙。他很新奇的一手握着一个,然后轮替往嘴里送。

    老章也过来看过,提醒我最好准备点冰块在他哭闹时给他冰敷,说是长牙的时候牙龈很容易肿胀。到了晚间十七果然哼哼唧唧起来,我赶紧让人把准备好的小块冰拿来给他冰敷。这样子可以缓解一些,但是又怕他凉着了,一会儿就改用凉水擦拭。

    十七躺在我腿上,因为牙龈肿着,右边脸显得有点大,脸上还挂着泪珠。用凉水擦拭可以缓解他的疼痛,宫女不停的换干净纱巾和凉水,让我好给他擦拭。

    十七渐渐安静下来,可是因为疼痛更加黏人了,一定要跟着我睡。

    六哥撩开帐子的时候,他才刚睡着一会儿。

    “听说长牙了?”

    “是要长牙了,所以牙龈肿胀,你看他的脸,一边大一边小的。”我心疼的说。

    “真是可怜,这一边跟小包子似的。”六哥伸手在他小脸上虚点。

    “有你这么当爹的么?还不快去洗洗睡。”

    “嗯,洗洗睡,搂着老婆儿子睡大觉。”

    整个长牙期,十七都是小包子脸,他自个还对着铜镜拿手戳脸,戳痛了又放下手可怜巴巴的看我要我过去哄他。

    我好气又好笑,怕疼你还戳。又怕苦,老章给开的药还是得灌才行,他也不知道喝苦苦的药跟脸不用再肿成小包子有关系。不过,就算知道,肯定还是不会合作。

    等到长出了两颗,他的周岁也就满了。抓完了周,老爷又跟我碎碎念:“这都周岁了,怎么还是三皇子?”

    我剥个粽子递到他面前,“老爷,你爱吃的莲蓉馅的。”

    他瞪我一眼,还是接过去。

    “这不是才周岁么,不急。”

    “储君的名位定下,对你自身就更多一层保护。皇上不想有厉害的外戚出现,会不住打压林家。我们身为后族,谨言慎行是分内的事。但是,娘娘孤身在宫里,需要更多的保护。”

    我知道他是好意,“老爷,暂时不要给十七太多,是我跟皇上达成的共识。”

    “十七?你还叫十七。都周岁了,叫大名吧。省得三皇子还以为自己就叫十七呢。”

    “子晟”我朝着十七叫,他混没反应,还扭头去看身后。

    厄,真的呢。小时候我也以为自己叫‘十一’,但是那谐音啊,所以老太太叫‘莳宜’,我也知道是在叫我。

    “十七”

    这回他知道是在叫他了,欢快的丢了玩具跑过来,倚入我怀里,“母后!”

    这孩子是半个月前开始唤人的,头一声叫的是‘爹’,气死我了。

    六哥当时乐得哈哈大笑的抱过去,“再叫一声!”

    他没声了,伸手摸六哥的脸,然后六哥又哄了半日,他才又开金口叫了一声,不过是冲着我叫的。

    六哥拧眉,“你怎么教的啊?”

    “我没教过他这么叫啊,母后我倒是教过很多遍,可是他一开口居然是叫‘爹’。”

    “我知道了,肯定是你整天在他面前念叨我,说‘你爹什么什么的’,听得多了,他把这个记住了。不过,这声可不能乱叫。”

    那是那是,我跟十七讲:“这个是父皇、父皇,以后不要叫爹了。”更不能冲其他的人叫。

    十七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看着六哥,“父…父皇”

    “对了,来,亲一个!”

    这个十七能听懂,当即凑过去,在六哥脸上撮了一口。

    “这是母后,叫母后!”他教着十七。

    十七甜甜叫一声‘母后’,然后小身子向我倾来,我接着他,死小子又撮我一口。这样开了口就慢慢又学了其他的话。

    他看着老爷,想了一下,然后叫‘外公’。

    老爷含笑应了,“多聪明的孩子!”

    “十七,你就是子晟,下次母后就叫子晟了。”

    他迷惑的望着我。

    我摸摸他的头,“以后叫的次数多了,你就习惯了。”

    我和老爷接着说话,十七,不对,是子晟就靠在我腿边拉扯我腰上的坠饰玩。第一回私底下我给他办抓周的时候就抓了个小饰物给我,把他老子给气得。我就是怕他到时候临时什么都不知道胡搞所以才偷着给他试抓一回的。

    我当时微笑着接过,问:“你自己想要什么?”

    他扭头看过去,然后伸手画圈圈。

    “全部啊?枉母后还感动了一下,结果是这个给母后,其他的你全占了。”

    “嘿嘿嘿”他露出小牙笑得欢快。

    六哥小声说:“是得先预演一下,不然到时候就抓个小饰物,还不知让那些人说多久。”他说着还拿了个小印出来给儿子,让他拿着玩。我好奇的看了一眼,才知道是华禹皇帝的私印,上头刻着‘乾元主人’。十七每天只要把这个小印从一堆东西里找出来,就能得到奖励,这样练习了三天。

    到了正日子,我一件一件把琳琅满目的东西摆上去,这可比我私下弄的规模大多了。

    玉扇坠二枚,金钥一件,银盒一园,犀棒一双、弧一张、矢一枝、文房一具、盘一具,珍玩如意、文具花囊,紫檀嵌玉小如意一柄、玉匙一件,白玉扇式盒一件、红白玛瑙寿量笔架一件,玛瑙连环二件,白玉碧玉连环二件…。

    孩子抓周,摆放这些小物件是嫡母的事,之前我也做过。不过这回轮到自己儿子,又不一样。这小子的抓周全天下都在关注,我小时候可没人给我办过抓周。

    十七现在对那个小印已经很熟悉了。只是见多了这么多东西,他一时拿眼东找西找的,拿了几样又放下,我看六哥挺紧张的,十七把平日少见的都拿起来看看又放下,最后才把私印扒拉了出来。

    那些旁观的贵妇都没口的凑趣说好话,外室那些大老爷们围着六哥去了,听着无外也是那些套话。

    当下我对老爷说:“您没看见他抓的什么吗?那可是皇帝私章。”

    老爷想了想点头,“这么看来,皇帝确是属意三皇子的。不过还是实至名归来得更好。”

    “嗯,这个我省得。”

    老爷压低声音在我说了几个内廷职位和名字,“这几个人关键的时候,娘娘可以放心使唤。”

    “好,我记下了。”这个,我倒是真需要。坤泰殿的人太招人眼了。有的时候,有的事情是需要有旁的人替我做。

    子晟张着嘴,翠侬把葡萄剥了皮喂给他,他小口抿着,然后吐出小核。一些汁水从嘴角溜到嘴兜上。

    翠侬一边帮他擦嘴一边夸道:“三皇子真聪明,还要么?”

    子晟点头,翠侬就又剥了喂他。

    这小子吃着吃着,拿眼到处找找,“大皇兄?”

    “大皇兄在写字,母后已经让人给他送去了,你就自个儿吃吧。”不错,吃着东西还能想着你大皇兄。

    子晟坚持,“大皇兄”。

    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我冲翠侬点点头。

    “好,那奴婢去看看大皇子写完大字没有。”翠侬站起身来。

    儿实岁马上四岁了,我让他每天由女官陪着临摹一篇大字,省得将来进学进度太慢。这也是笨鸟先飞,我不愿他被先生嫌弃。

    儿被翠侬牵进来,唤了声‘母后’,子晟拈起一颗晶亮的葡萄递到他面前,“大皇兄,吃!”

    “方才送过去的,你吃了吗?”我问。

    “还没有,儿臣方才在写字,先生说等一会儿再吃,然后翠姨就过来叫儿臣了。”

    “吃吃!”子晟坐我腿上,弯腰把葡萄往儿嘴里塞,儿含住,然后用手拿着吃。

    子晟就不眨眼的看着,看儿要吐皮,嚷嚷:“不吐、不吐,大皇兄。”还拿小手堵着儿的嘴。我说怎么这么好心,原来想瞧瞧他大皇兄吃葡萄是不是真的不吐皮。

    儿傻眼,看着我。

    我噗嗤声笑出来,“好了,子晟。都跟你说过了,大皇兄只是好心教你练顺口溜,谁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啊,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啊。快把手拿开,别堵住大皇兄的嘴。”我把子晟的小爪子抓回来,然后拿湿毛巾给他擦手,一边说:“儿,坐下吃吧。”

    “哦。”

    眼下已是七月初二,两兄弟都穿着薄薄的夏衣。尤其子晟好动,头上微微一层薄汗,我索性让他穿着单衣小褂在屋里蹦来蹦去的。只是停下来吃东西的时候再把薄外衣给他披在身上。一岁两个月,他已经能简短说几个字的了。

    子晟从我腿上滑下,慢悠悠朝莲池那边去。他喜欢蹲在边上看金鱼游来游去。秦嬷嬷赶紧带人跟了上去。

    唉,哄了半日就坐下赏脸吃了两颗葡萄。自从能走会动了,就只有睡觉的那会儿才见消停。眼一睁开就要跑来跑去,也不嫌热。

    “母后,章先生请了人教勉勉读书识字。”儿一边吃着葡萄一边跟我说话。我摸摸他的头,“便宜你了,你要不是皇子,人家那么珍贵的千金怎么可能许给你。”

    “嗯?”

    “说你有福气呢。”

    “哦。”

    他过了一会儿又说:“勉勉不进宫了,栩哥哥也不进宫了,只有陈默还来。不热闹!”

    “再过两年等你开蒙进学了,就会有更多的人进来陪你读书了。现在,就跟三弟玩儿吧。”

    “那儿臣现在就出去,省得一会儿他又让人来叫。”儿说完,也跑到后头看鱼去了。

    我乘着这会儿子晟跑出去玩儿,躺到美人榻上歇个晌。生了儿子以后,我精力就有些不如从前。

    正迷迷糊糊睡着,听到一个极轻悄的脚步声,然后翠侬放下手中的扇子,出去了一趟。

    我睁开眼:“出什么事了?”

    “娘娘,老爷交代的那几个人,有一个设法传出话来,说是皇上在几位大人的力劝下,已经答应下旨,要在年后选秀了。要各地接到旨意后送秀女进京待选呢。娘娘,我们该怎么办?”

    我一下子坐起身子,“已经明发旨意了么?”怎么会来得这样快。我以为至少能有十年八年的恩爱吧。难道他现在就要给我演上一出红颜未老恩先断。

    后院传过来两个儿子欢快的嬉戏声,像是在互相泼水。我心头一痛,我不相信。他就算迫于形势要做什么,肯定也会先跟我通气,虽然我不一定能谅解,但他总会努力一下,而不是这样不声不响的就有了动作。我相信此时彼此感情正浓,他不会突然就生了异心。

    “娘娘,旨意还没有加盖玺印发下去,您要不要过去一趟?”

    我摇头,“不用了,如果他真要做什么,拦是拦不住的。再说了,他说要我信他。我就信他这回吧。如果事实真的是那样,我也就可以死心了。”

    “娘娘……”

    “再说了,旨意还没有明发呢,我就知道了,这背后的东西很多啊。那几个人我是要用来最关键的时候用的。”

    “现在还不是关键时候?”

    “不是,只有危及子晟安危的时候才是。那些人是把命都豁出去才送出个消息来,想来是受了老爷的大恩情吧,不能这样就害人枉死。”

    我心神不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还是放不下心来。可的确不能冲到乾元殿去。不说别的,那些臣工以后会怎么看待六哥,怎么看待我。六哥说的对,即便尊贵如帝后,也不能完全随心所欲的。

    我去到后院,儿跟子晟正脱了鞋袜把水放到池子里晃悠,身旁的侍卫宫女都紧张的看护着,生怕有哪个不小心掉下去了。

    “母后!”两小子看到我,都很快乐的叫。我有时候兴致来了,也会跟他们一起玩闹,想来是想叫我也脱了鞋袜下水吧。

    “别贪凉,秦嬷嬷,等一下就叫他们起来。”

    “是,奴婢省得。”

    见我不跟他们玩,两个儿子都失望的嘟着嘴。可现在我哪有这个心思。我在凉亭里坐下,手巾在两只手里纠结着,不知道会等来什么。

    “禀娘娘,秦大总管求见!”

    秦涌这个时候跑来,是要对我说什么?

    “叫他进来。”

    秦涌急步过来,一撩下摆跪下,“奴才参见娘娘!”

    我看着他:“你这个时候跑来干什么?起来吧。秦嬷嬷,叫他们哥俩起来,不许玩水了。”

    “谢娘娘!”秦涌站起身来,躬身说:“皇上让奴才来给娘娘送个口信。”

    “说!”

    “皇上就说了一句话:磐石无转移!”

    磐石无转移,磐石无转移!果然有隐情。我的心安安稳稳放回原位。

    “那到时候怎么选秀女,得给个章程啊,这事本宫没底怎么行?”哼,他知道老爷在乾元殿安了个人,不然也不会这么单单就说一句话。他这算是默认了这几个人的存在吧。因为他知道老爷的本意只是要在危难中给我留一线生机。

    “皇上就交代奴才来说那一句话。”

    我转头跟秦涌说:“就跟皇上说本宫知道了。”

    “是,奴才告退!”

    怕子晟老蹲在池边看鱼,万一看护的人一时来不及救护让他摔下去就不好了。我让人在他屋里放了个鱼缸,索性弄了十几尾各色的金鱼到他屋里,让他每天可以喂食。

    子晟对这个果然比较感兴趣,今天用过晚膳难得不缠人的回屋去了,估计会兴致勃勃的投食。我交代人看着别让他投食过量把鱼给喂死了。

    我被宫人叫过去的时候,他正满脸疑惑的两手合握了只小金鱼,看到我还说:“母后,不动了。”面前的衣襟也搞得湿答答的。

    “你把它放回水里看看还有救么?”怎么一时没我看着就能出点小意外,好在不是什么大事。

    我看看鱼缸,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如果是之前的位置他就只能投食,不能伸手进去捞鱼。

    “不是让放高一些么?”我不悦的说。

    宫女小心的说:“三皇子非让给他端下来。”

    我安慰自己,还算好了,之前就想下水抓鱼来着,被拦着没让。这还只是从鱼缸里抓出来而已。谁知道他看到鱼还是不动,倒是不依不饶嚷起来,“不动了,呜呜宣太医!”

    我觉得头顶有乌鸦飞过,见过给金鱼宣太医的么,你还真是有创意。估计是平日看谁不好了,都是这句话便学了去。

    我瞪着他,“宫里没有给金鱼看病的太医。”

    子晟包了一包泪在眼底,“不动了,呜呜。”

    儿穿着寝服站在门口,可能听到这边的动静。

    “儿臣听到三弟喊‘宣太医’,以为有谁生病了,就过来看看。”

    “没事,回去睡吧,你三弟给金鱼召太医呢。”

    儿走进来,看看在鱼缸边哀悼的子晟,“咦,金鱼怎么好好的就死掉了?”

    子晟也仰起头,一脸疑惑的把我望着。他也不明白怎么好好儿的就死掉了。

    我摸摸额角,“子晟,因为你把金鱼从水里抓出来,它才会死掉的。鹰击长空,鱼翔浅底,它们各自有各自的位置。你如果硬要改变,就一定会出问题的。”这小子,被周围的人惯得有些无法无天的,以为自己想做什么都可以,是该让他知道知道了。有些规则不是他想改动就改动的。

    他由着人给他换了衣服,又看着宫人把死了的金鱼捞出来,换水。

    “鱼离开了水就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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