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大唐双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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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大唐双龙传- 第5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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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哪知你全无所觉,人家哭出来你才懂得来安慰人家。」
    徐子陵自家知自家事,晓得是因遇上石之轩阵脚大乱,致失魂落魄,叹道:「
  你可知我适才碰上甚么人?」
    □□娇躯一震,终不再饮泣。
    徐子陵不自觉的轻抚她背心,道:「是石之轩!」
    □□坐直娇躯,拭去泪渍,黯然道:「我从来不晓得祝师在我的心中占有如此
  重要的地位。她其实是个很可怜的女人,石之轩害得她很惨。血债必须血偿,石之
  轩是圣门的罪人,现在更是最有机会统一圣门的人;只要他杀死我,阴癸派将落入
  他手中。而且我只能孤军作战,因为只有如此可证明我是有资格的继承人,才能坐
  上祝师空出来的宝座,那时派内的人始肯为我卖命。这是敝门初祖定出来的继承法
  则,在接掌派主之位前,须独自修行三年。子陵此刻该明白石之轩为何到长安来。
  」
    徐子陵心中唤娘,这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比起应付只剩下一个破绽的石之轩
  ,香家的事立即在比较下变得轻松容易。他虽视□□为敌人,但人接触多后怎都有
  点感情,在情在理,他也不应眼看着石之轩杀死□□,否则真给石之轩统一魔道,
  把分散的经卷重归为一,后果的严重,教他不敢去想。
    □□美目深注,柔声道:「你肯助我破他的不死印法吗?」
    徐子陵皱眉道:「在长安,他的不死印法根本是没有破绽的,我们联手对付他
  亦没有用。我有个提议,现在我立即送你攀城离开,且须立即奔赴巴蜀,此间事了
  后,我会到你避世的地方找你。」
    □□秀眸泛着智慧的异芒,轻轻道:「你是否暗示在巴蜀他尚会有破绽呢?」
    徐子陵摇头苦笑道:「这可是他亲口说的,我自问看不透他是真情还是假意。
  」
    □□洒然耸肩,毫不在意的道:「多一个制他之法总是好的,你徐公子到长安
  来究竟有何贵干?不论是甚么,我会为你守秘密,甚至出手助你。」
    徐子陵怎敢信她,断然道:「我的事请你高抬贵手,最好不闻不问。」
    □□幽怨的白他一眼,表示心中不悦,刹那后回复一贯冷漠笃定的神态,和刚
  才悲痛下泪的□□宛若两个不同的人,淡淡道:「今晚人家可否在此借宿一宵?」
    徐子陵愕然道:「这是侯希白的居所,你该问他才合理。」
    □□深深瞧进他眼内去,轻柔的道:「你可知敝师因何败于石之轩手上?」
    徐子陵心道当然是因她意图拖他和师妃暄一起上路,口上却不愿说出来,缓缓
  摇头。
    □□叹道:「修习天魔大法的女子,是绝不可和自己心爱的男子发生肉体的关
  系,师尊正因情不自禁,被石之轩骗到床上去欢好,所以天魔大法至十七重后再无
  寸进,始终不能达到第十八重的最高境界,只好以玉石俱焚与石之轩来个同归于尽
  ,可惜仍是失败。」
    徐子陵尴尬道:「这并非我拒绝你留宿的原因,而是我不能代侯希白答应你,
  因何你不接受我的劝告,立即离开长安。」
    □□苦笑道:「尚未动手,我便仓皇逃窜,还有甚么资格继承派主之位?不要
  婆婆妈妈的好吗?照我们侯公子一向夜夜笙歌的习惯,不到天亮绝不回家。不管你
  啦!人家哭累了,想睡觉哩!」
    说罢就那么躺在床上,闭上美目,横陈的娇躯起伏有致,雪白的赤足,秀丽的
  玉容,即使以徐子陵的自持力,亦看得怦然心动,心中唤娘,更拿她没法。
    □□唇角逸出一丝甜蜜迷人的笑意,轻拍身旁柔声道:「躺下来休息一会好吗
  ?」
    徐子陵吓得站起来,狼狈的道:「不行!」
    □□依然美目紧闭,神态安详的道:「刚搂着人家都不怕,睡在一起有甚么问
  题?呀!」
    徐子陵心神剧震,只见□□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花容惨淡,阵红阵白,显是
  走火入魔的可怕先兆,难道她因祝玉妍之死动真情,以至有此厄难。
    大骇下一时忘却与她敌对的关系,扑上床去。
    □□仍是抖震不休,探手将他搂个结实,累得徐子陵和她滚作一团时,颤声道
  :「子陵救我!」
    徐子陵双手按上她香背,送入真气,懔然惊觉。她体内天魔气乱窜狂流,如脱
  缰野马不受控制的在经脉窍穴间腾奔窜闯,若不把这可怕的情况改变过来,肯定她
  捱不了多少时候。别无选择下,徐子陵无私的送入真气,先抵其丹田气海,再由该
  处出发,沿十二正经来个拨乱反正。
    他因熟悉□□体内的情况,驾轻就熟的向她施以援手。
    长生气在她娇躯内不知连行多少遍,到徐子陵神疲力竭,真元损耗钜大之际,
  □□回复平静,松开抱着他的手,躺在床上,似是沉沉睡去。
    徐子陵不放心的探手按上她的香额,大吃一惊,感到她的体温正疯狂的攀升,
  想再输入真气探个究竟,竟给她充盈澎湃的天魔气排斥。此时更奇异的事又发生!
    当她变得灼手般热时,体温转往下降,变得冰雪般寒冻,出奇地神色没有任何
  变化。
    如此忽寒忽热,徐子陵亳无办法,无从入手。
    一阵疲累侵袭全身,徐子陵身不由己的闭目调息,卧倒身旁,他晓得若硬撑下
  去,说不会对自己造成永久性的伤害。
    只休息片刻,只休息片刻……
    当他再张开眼睛,晨早的日光映入他眼廉,徐子陵骇然坐起来,□□仍躺在身
  旁,轻柔的呼吸着。
    徐子陵听到侯希白的足音,正朝内进走来;心知若非被他惊醒,或会继续睡下
  去。
    伸手探触□□额角,奇寒无此,此时他无暇理会,跳起床来,在门外截着满身
  酒气的侯希白。
    侯希白探头一看,惊讶得合不拢嘴,望望床上的□□,瞧瞧徐子陵。
    徐子陵知他误会,既狼狈又尴尬,忙把他推到外厅,将事情解释清楚。
    侯希白露出凝重的神色,道:「子陵中她的奸计哩!」
    徐子陵色变道:「甚么奸计?」
    侯希白像从宿醉中醒过来般,双目闪闪生辉,道:「我虽不真正清楚她玩甚么
  手段把戏,但看她现在的情况,她该是借子陵的长生气助她突破天魔大法的限制,
  进军阴癸派自初祖以降,历代派主从未有人臻达的第十八重境界,甚或尤有过之。
  」
    徐子陵心中乱成一团,不知是惊是喜。
    侯希白逍:「现在只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就是下手干掉她。」
    徐子陵一震道:「这怎么成?」
    侯希白猛然起立道:「让我来下手。」
    说罢住内进走去。
    徐子陵叫道:「希白兄!」
    侯希白往他退回来,颓然坐进椅内,喘息着摇头叹道:「你不用阻止我,我根
  本狠不下辣手摧花的心,何况是美若天仙的大美人,唉!」
    两人对视苦笑。
    「砰」!
    扣门声传来。
              第四章 一生一世
  侯希白将李靖迎进小厅,坐好後徐子陵低声道:「????在房内,我们说话小心
点。」
  李靖为之愕然。
  徐子陵扼要解释一遍,还坦然告之石之轩己返长安,又说出今趟来长安的目的
,李靖皱眉道:「我们还以为京兆联解散後长安的形势会简单明朗,现在听子陵的
分析,完全不是这样的一回事。」
  徐子陵叹道:「我尚未告诉你,尹祖文正是那个向雷大哥施七针制神的人。」
  李靖和侯希白同时失声嚷道:「甚么?」
  徐子陵下意识的别头一瞥????所在的方向,束聚声音道:「尹祖文该是与元吉
和池生春暗中勾结,秘密扩展势力。元吉表面支持建成,实则另有居心,希望借助
魔门势力成为最後一个登上帝座的真命天子。」
  李靖往侯希白瞧去,道:「侯公子乃魔门中人,对这有甚么看法?」
  徐子陵晓得李靖是因侯希白的出身而不信任他,如不释去李靖的疑虑,合作上
将出现问题,道:「希白兄是魔门的异种,李大哥不能理解为何经石之轩培养出来
的徒弟竟是个可信任的人,是正常不过的事。唉!其中的原因,确是出乎一般的想
像,玄妙非常。」
  今趟侯希白也给勾起兴趣,欣然道:「子陵的话另有所指,哈!事实上我自己
并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甚么一回事?」
  徐子陵微笑道:「我这叫旁观者清,问题出於石之轩过去十多年的性格分裂,
一边是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魔君,另一边则是深悔自责的多情种。所以当他传授
希白兄花间派的武功,可能因花间派的心法影响,他较倾向变成那多情的人;而当
他训练杨虚彦时,亦因受补天派心法的引发,将杨虚彦这杨勇遗孤变成冷酷的刺客
。後果便是希白兄和杨虚彦变为极端不同的两个人。」
  侯希白拍桌道:「说得精采,所以我和杨虚彦的对立,竟是石师一手促成的,
代表石师内心善与恶的斗争。假若我击败杨虚彦,石师会有甚么感想?」
  李靖沉声道:「杨虚彦是石之轩手上重要的棋子,可发挥难以预测的後果,旧
隋文臣大将拥杨广者少,拥杨勇者多。一旦登上天子之位的人德望不足镇服天下,
杨虚彦可打正杨勇遗孤的旗号出而号召旧部。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两人点头表示明白,晓得他指的是若李世民破排斥或被杀,人心不服时,祸乱
分裂的局面怕会继续下去,那时人心追思杨坚掌政时的隋朝,杨虚彦可带来期望和
幻想。
  侯希白苦笑道:「这么说,石师杀我是势在必行,因为我代表他善良的一面,
是他性格分裂後的产品,故绝不容我这异种活在他眼前。」
  李靖头痛的道:「石之轩究竟躲在长安何处?若我们能把握他的行踪,可集中
全力,布局将他杀死,破他的不死印法,为世除害。」
  说罢凝望侯希白,看他的反应。
  徐子陵却生出感触,与寇仲在一起,他从来不用隐瞒任何事,甚么均可掏出来
研究讨论。可是面对算得上是「兄弟」的李靖和侯希白,由於大家背境立场有异,
像大德圣僧是石之轩另一化身一事他不敢随便透露,怕惹来不测的後果。李靖亦然
,由於侯希白是「石之轩传人」的身分,始终对他有怀疑。
  侯希白俊美的脸容露出茫然神色,摇头叹道:「我不知道,唉!他终是一手将
我培育出来的人,我是不会主动去对付他,不过他若想杀我,我会尽一切方法保命
,这是敝门的规矩。」
  李靖听他这么说,反释然点头道;「我明白侯公子的立场哩!」
  转向徐子陵道:「子陵对石之轩一事有甚么提议?」
  侯希白站起来无精打采的道:「我去看看??姐儿。」避嫌的离开。
  两人瞧著他没入後进的背影,均感心情沉重。
  徐子陵压低声音道:「我们面对的可能是魔道有史以来最厉害的人物,任何一
般我们以为能收效的方法均不管用。在长安这种人口密集的城市,凭他的不死印法
,肯定可轻易杀人,从容脱身。此人更是智计超群,警觉性高,李大哥可否暂时按
兵不动,静观其变?」
  李靖瞥一眼侯希白没入的後进门,皱眉道:「你不为你的好朋友的性命担心吗
?」
  徐子陵道:「我有个直觉,一天我在长安,石之轩仍不会下手收拾他这徒弟。

  李靖愕然道:「怎么说?」
  徐子陵解释一遍他跟石青璇、石之轩的关系,并没有说出「石青璇乃石之轩唯
一破绽」那方面的事,因他感到这乃石青璇与石之轩间的隐私,不宜公开。
  李靖吁一口气道:「我就算想对付石之轩也无从入手,好吧!秦王吩咐我全力
支持你,究竟我可以在甚么地方帮你的忙?」
  徐子陵凝望他片晌,沉声道:「我今趟到长安来,主要的目的是无情地将香家
丧尽天良的每一份子赶尽杀绝,连根拔起。」
  他少有这样说话,但因素素和亲身遇上香家父子干下的恶行,终狠下心肠,决
定对香家进行无情的剿灭。
  李靖虎躯一震,双目爆起精芒,冷然道:「即使没有秦王的指示,我李靖也定
要全力助你。」
  李靖离开後,徐子陵到卧房找侯希白,只见侯希白呆坐床沿,????却芳踪杳然

  徐子陵在侯希白旁坐下,关切的问道:「希白……」
  侯希白递来一张信笺,苦笑道:「我进来时她巳离开,留下这该是给你的便条
。」
  徐子陵接过一看,只见笺上有一行清丽洒逸的留言,写著:「爱你恨你,一生
一世。」八个字。上款是「子陵」,下款竟是她淡淡的唇印。
  侯希白凑过来看道:「香艳的留言,该是她因圣法大成,心情特别,一时下真
情流露,否则只会写」爱你「两字。」
  徐子陵皱眉道:「哪里来的信笺?」
  侯希白道:「她往对面小弟的小书斋来个不问自取,真奇怪,我一直在留意她
,却听不到任何声息。」
  徐子陵倒抽一口凉气,点头道。「你猜得不错,我也一直留意她的动静,竟没
有丝毫的感应。唉!真狡猾,我竟被她利用了!」
  侯希白叹道:「此事祸福难料,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子,因为石师一天收拾不
下她,可能会暂缓收拾我。」
  徐子陵瞧他好半晌,不解道:「为何侯兄今早对令师忽然变得如此消极被动?

  侯希白回复洒脱自然,微笑道:「子陵是指我刚才对李靖说的一番话,哈!李
靖既不信任我,我侯希白为何要对他说真话。」
  徐子陵笑道:「原来如此,你的不死印法究竟练出甚么成绩来?」
  侯希白摇头道:「愈练愈糊涂,愈没有信心。不死印法与花间派的心法截然不
同,讲的是损人利己,不大适合我的性格。」
  徐子陵道:「穷则变,变则通。照我的经验,练功的过程是以波浪的形式进行
,时登波顶,时沉浪底,当你置身低谷,大有可能是攀上另一高峰的先兆。」
  侯希白同意道:「你的话很有道理,不如我将不死印法的口诀念一遍给你听,
说不定你可找到破不死印的方法。」
  徐子陵愕然道:「这岂非等若你亲自助我对付令师?」
  侯希白毫不在乎的耸肩道:「有甚么问题,他要杀我,难道我坐著等死?」
  两人眼神交触,旋则同时笑起来,沉重的气氛尽去。
  徐子陵笑著道:「研究不死印法一事暂缓进行,我们可否假设因小弟的关系,
令师暂时不会来对付你呢?」
  侯希白点头道:「理应如此,昨晚我故意给石师机会,他则全无动静。」
  徐子陵沉吟道:「但若他以为我离开长安,岂非糟糕。」
  侯希白道:「不用担心,石师昨晚因初来甫到,不明白我现今的情况,但只要
他见过杨虚彦,当从他处晓得我正替李渊写百美图,杀我会打草惊蛇,影响他统一
魔门的大计。所以我说????藉你练成圣法祸福难斗,就是这个意思。今天你有甚么
事要办?」
  徐子陵淡淡道:「这几天我会很忙,要到押店听课,不但要学习押店的经营手
法,还耍练一口带平遥口音的话。」
  说罢站起来,一手搭著侯希白的肩头,微笑道:「好好睡一觉吧!今晚回来找
你吃饭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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