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大唐双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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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大唐双龙传- 第4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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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仲愈来愈厉害,想骗他再不容易。
       道:「那应否对可达志说清楚我们对杜兴的疑心。」
       如若杜兴真的与许开山合作做坏事,他也大可和深末桓、呼
     延金及韩朝安等勾结。可达志在不知就理下,易著道儿。
       寇仲摇头道:「杜兴于可达志有恩有义,这关系非是凭我们
     几句话可改变过来的,可能反把事情弄得一团糟。放心吧!先不
     说可达志有足够自保的能力,凭他身为颉利爱将的身份,给个天
     杜兴作胆,他也不敢拿可达志如何。且能有个像可达志这样的人
     在颉利身边为他说好话,对他有利无害。」
       徐子陵忍不住叹道:「你这小子变得愈来愈精明厉害。」
       寇仲伸手搂著他肩头,笑道:「这全是迫出来的,其实自杜
     兴肯说出谁劫去羊皮,我已心中生疑,到说出来竟是韩朝安,实
     教人难以置信。杜兴为何要这样?一言以蔽之,羊皮该是狼盗下
     手截劫的。而马吉则和杜兴关系密切,一个负责在塞外接赃,一
     个在关内散货,大做本少利厚的买卖。」
       徐于陵道:「杜兴会否并不晓得许开山在大明尊教的身份,
     当我们说出!证据时,他的震骇并非装出来的。」
       寇仲点头道:「大有可能。」
       接著精神一振道:「令晚的二度刺杀必然凶险异常,我们须
     另觅帮手,你去寻师仙子和阴显鹤那古怪家伙,我去找越克篷和
     宋师道,然后再往皇宫赴宴,看看伏难陀如何舌灿莲花,辩才无
     碍。哈!真的愈来愈有趣哩!」
       徐子陵探头看看天色,道:「这场大雨是对我们行踪最好的
     掩护,趁雨停前,我们赶快把事情办妥。」
       两人各自打起杜兴赠与的伞子,分头行事去也。
              第十章 冤家路窄
       寇仲溜进朱雀大街,冒雨朝外宾馆举步走去,街上行人大减
     ,各式雨具则洋洋大观,檐篷下挤满避雨的人,酒馆食店均告客
     满,又是另一番情景。
       寇仲胸口的创伤仍隐隐作痈,幸好体内受损的经脉经调理后
     处于迅速的复原中。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不由暗抹一把冷汗。
       杜兴是半个契丹人,与同是契丹人的呼延金理应关系密切,
     而呼延金则晓得他们和越克蓬的关系,假若自己这样摸上门去找
     越克蓬,狠可能避不过杜兴的耳目。
       自己刚才半句不提越克蓬,杜兴已或生疑,现在他寇仲又匆
     匆往找越克蓬,杜兴定想到他是另有图谋,那今晚的计中之计将
     不会奏效。
       想到这儿,转进横街。
       社兴有千万个杀他和徐子陵的理由,首先倘八万张羊皮是他
     和许开山劫去的,怕两人追究,遂来个先下手为强。其次更重要
     的是,杜兴和许开山怕两人支持荆抗将他们逐离山海关。
       假若徐子陵猜测无误,杜兴并不晓得许阅山在大明尊教的身
     份,那杜兴和许开山便是各怀鬼胎。而安乐帮惨案则是许开山瞒
     善杜兴干的,为的是被安乐帮帮主发现许开山在大明尊教的身份
     。
       兜兜转转下,他们的思路虽曾误入歧途,最后仍是回到最先
     的结论去。只有在杜兴和许开山的包庇下,狼盗始能横行无忌、
     行踪如谜。亦只有像许开山这样的财势,才能收买安乐帮的副帮
     主舒丁泰。后者在饮马驿被骚娘子杀死灭口,正因舒丁泰晓得许
     开山是安乐帮惨案的幕后主使者。
       一理通百理明,想不到与杜兴一席话这么有用。
       但这仍是一场大赌。
       他们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去断定杜兴令晚会与呼延金勾结来害
     他们,假若错的是他们,而杜兴是无辜的,那今晚不但杀不到深
     末桓,还会开罪社兴和可达志。
       观准左右无人,寇仲从怀内掏出「神医莫一心」的面具,戴
     到脸上,接著转进一间成衣店,出来时摇身銮成另一个人。
       圣光寺的禅室内,宁静平和,与世隔绝。
       大雨下个不休,打在瓦顶沥累成无数临时小瀑布,哗啦啦的
     沿瓦面凹坑倾泻而下。
       虽有伞防雨,徐子陵仍湿掉半边身子,在伤重之后,份外有
     箫条落难的感觉。可是面对师妃暄的仙容,所有这一切都变得无
     关重要。
       令趟是他起床后第三次见仙子。
       师妃暄坐在他旁,细审他的脸容,讶道:「子陵是否受伤?
     」
       徐子陵点头道:「还差点丢命。」扼要的把今早遇刺的事说
     出来。
       师妃暄著他把手举起,温柔的把纤指搭在他的腕脉处,徐子
     陵心中涌起无限温馨时,她骇然道:「你真的伤得很重,短时间
     内不可与人动手。」
       又皱眉道:「寇仲到那儿去?我现在立即和你去寻他。否则
     若被深悉你们伤势的敌人截著,将非常危险。」
       徐子陵很想说若寇仲被宰,李世民不是少去最大的劲敌吗?
     但此时当然不会说出如此大杀风景的话,还感激师妃暄对他们兄
     弟的关心。
       微笑道:「我们正在玩一个虚虚实实的游戏,以胆博胆,至
     少到此刻仍属成功,所以能安坐于此。」
       师妃暄嗔怪的横他一眼,精纯无匹的真气从指尖输入,助他
     行气疗伤,语气却非常平静,淡然自若的道:「若寇仲的伤势和
     你接近,你两人根本没资格玩任何游戏,寇仲想逞强,你该劝阻
     而不是附和他。」
       徐子陵道:「这叫置诸于死地而后生。我们今晚有两个目标
     ,无论如何艰难,必须设法完成,就是杀死深末桓和石之轩。」
       师妃暄没好气道:「你们最应该做的是躲起来好好休息,石
     之轩的事由妃暄和阴后去办。」
       徐子陵坚决的摇头道:「妃暄放心,受伤有受伤的打法,我
     们必须一出手就教石之轩逃不掉,否则将是白费心机,且永远失
     去围剿石之轩的机会。」
       师妃暄讶道:「我不明白,你们在现今的情况下,如何应付
     石之轩这种魔功盖世的高手。」
       徐子陵道:「时间不容我作详尽解释,简言之是我和寇仲有
     一套自创的联手奇术,重伤至此仍可威胁石之轩。我想请妃暄去
     联络祝玉妍,告诉她今晚的情形,俾大家能互相配合。大事要紧
     ,妃暄必须信任我们。」
       师妃暄叹道:「你们总爱做些出人意表的事。好吧!今晚有
     甚么情况?」
       徐子陵将杜兴、可达志、呼延金、深末桓、韩朝安、伏难陀
     等人的事。包括前因后果、他和寇仲的猜想判断,无有遗漏的说
     出来,然后道:「今晚即使我们不能成功诛除深末桓,至少可以
     证明社兴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师妃暄淡淡道:「倘若敌人在你们赴宴前进行刺杀,你们不
     单妙计成空,还要赔上性命。」
       除子陵愕然道:「我们真糊涂,竟没想过这可能性。」
       师妃暄微笑道:「人家旁观者清嘛。唉!你这人哪,真叫人
     担心。」
       徐子陵感到她源源不绝输入腕脉内的真气令去浑身舒泰,大
     幅减去数处伤口的痛楚,更激发起体内窍穴的潜力,耳鼓则响起
     她关切和嗔怪的仙音几疑不知人间何世,一时心神皆醉,道:「
     我此时的脑袋似乎不大灵光,妃暄你说我们该怎办才好。」
       师妃暄道:「这要看杜兴是否真的与呼延金等人私通勾结,
     若实情如此,除非能有百分百把握在你们踏进宫门时设伏杀死,
     否则自以将计就计为上策。」
       徐子陵点头表示明白,杜兴的将计就计,是以人假冒深末桓
     以飞云弓射箭,将可达志引入歧途,然后杜兴这个中间联络人再
     把两人诱往绝地,布下另一妙局加以扑杀。由于两人伤势未愈,
     兼之猝不及防,故必无幸免。
       师妃暄续道:「只要你们赴宴时,露出全神戒备的状态,例
     如分散而行,那敌人将不会舍易取难,作不必要的冒险。所以我
     并不大担心这方面,令人忧虑的是你们的计中计全建立在假设上
     ,如果其中任何一个假设乃自以为是的失误,将会弄出大岔子。
     」
       徐子陵爱怜的审视她用心思索的动人神态,苦笑道:「所以
     我要来请妃暄破例的出手去管管这凡尘的斗争仇杀。」
       师妃暄轻叹道:「妃暄不妨再多一个假设,如若可达志奉有
     颉利密令,藉故与你们亲近,事实却是与社兴狼狈为奸,务要置
     你们于死地,事后则诿过深末桓等人身上,使突利不能追究颉利
     ,那就算我肯出手,亦是白赔,因为敌人中将有赵德言、暾欲谷
     等高手在内,敌我双方实力大过悬殊。当然,问题仍在你们伤势
     太严重,一旦被困,没能力突围逃走。」
       徐子陵肯定的道:「可达志该不会是这种卑鄙之徒,而且昨
     晚我们偷听赵德言等和周老叹夫妇的对话,颉利暂时碓无意对付
     我们,所以迫马吉想办法从拜紫亭处讨回八万张羊皮,以归还大
     小姐。」
       师妃暄白他一眼道:「你陵少尚未告诉妃暄这件事嘛!」
       师妃暄娇瞠的神态逗人至极点,徐子陵涌起把她搂入怀内的
     冲动,只是不敢唐突佳人,惟有压下此念。微笑道:「对不起,
     是小弟的疏忽。哈!妃暄竟唤我作陵少,听起来既新鲜又刺激。
     」
       师妃暄嫣然一笑,再横他一眼,垂下琼首,轻轻的道:「知
     道吗?徐子陵你知道吗?我对你的戒心愈来愈薄弱哩!」
       徐子陵心中一荡,愕然道:「你直至这刻仍对小弟有戒心?
     」
       师妃暄回复淡若止水的神情,微耸香肩道:「我怎晓得你是
     否说的是一套,做的是另一套呢?言归正传,你想妃暄在那方面
     帮忙?唉!此事必须和阴后仔细商量,看如何配合,使不致错失
     除去石之轩的良机。」
       徐子陵微笑道:「我先要弄清楚甚么是说是一套,做是另一
     套的指责。在妃暄心中,我难道竟是个言行不一致的人?」
       师妃暄「噗啡」娇笑道:「陵少息怒。我只是在找下台阶,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今日已是第三趟来找妃暄,我生出戒心
     不正好应该吗?妃暄真的很喜欢见你,和你闲话聊天,可是又怕
     难持正觉,使多年刻苦修行,付诸流水。妃暄已达《慈航剑典》
     所载『心有灵犀』的境界,对一般人的感觉份外通灵敏锐,可是
     若遇上欢喜的人,也特别危险。妃暄已说得非常坦白,因为不忍
     瞒你,更因对你信任,希望你能体会妃暄的心境。」
       接著幽幽一叹,续道:「妃暄绝不能重蹈秀心师叔的覆辙,
     被迫脱离师门,那将是对敝斋最严重的打击,更有负师尊对妃暄
     的期望,徐子陵你明白吗?」
       徐子陵感动的道:「我根感激妃暄说这番话的恩赐,会令我
     一生回味无穷。妃暄请放心,我绝不是说一套做又一套的人。但
     究竟甚么才算是『剑心通明』的境界?为何不能与男女爱恋兼容
     ?」
       师妃暄神色静若止水,柔声道:「就是『看破』两字真诀,
     在剑术上,不但可看破敌人,更能看破自己,无有遗漏,圆通自
     在;在修行上,则是看破生命和所有事物的假象,直抵真如。那
     是一种甚么境界?臻柢甚么层次,时到自知。妃暄仍未能看破对
     子陵你的欢喜眷恋,故自知仍差一差,亦使我明白正陷身感情危
     崖的边缘,稍有错失,将前功尽弃。」
       徐子陵不由想起花林的一幕情景,在窟哥跟一众敌人箭刃交
     加的生死威胁下,自己确臻达既抽离又无比清晰知敌的井中月奇
     境,不过确不能持恒地保持这种奇异的境界。特别到龙泉与师妃
     暄重遇后发生不知可否说是「热恋」的交缠,心境更是起伏难平
     ,难以保持冷静,甚至比之以前更有所不及。从自己的经验看,
     师妃暄这番话实含至理,故她把男女之情归诸必须看破的一环,
     确非用来搪塞拒绝的说话而是事实真个如此。
       徐子陵淡淡道:「恳请仙子你消除对小弟的一切戒心,把我
     们间的感情完全升华,从而晋人『剑心通明』的境界。我不知事
     情是否可以这样,但却感觉到是可行的。」
       师妃暄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轻柔的道:「子陵可知你
     那对魔眼不经意流露的深情,甚或心内的情绪和渴望,均会令妃
     喧生出感应,做成冲激。我责你说的是一套,做的是另一套,并
     非没有根据的。」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小弟知罪。我怎知你的『心有灵犀』
     这般厉害。」
       师妃暄忽然目射奇光,凝神仔细打量酋他,微讶道:「你这
     人真古怪,听了妃暄毫无虚饰的倾诉后,心境竟能提升至不著一
     丝尘念的空灵境地,我似乎真的可以信任你。」
       徐子陵用神沉思,好半晌后岔开话题道:「时间无多,妃暄
     可否扮成神秘的高手,在旁暗中助我们察敌破敌,因为变数大多
     ,所以预早定下计划反成碍手碍脚。凭妃暄的才智,到时随机应
     銮,应为明智之举。」
       从怀内掏出得自杨公宝库的面具,送到师妃暄身前。
       师妃暄放开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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