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永远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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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永远是对的-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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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怀袖也很快明白了,待耳边那一阵沉闷绵长的脚步声过去后,她才开口问道:“我们被发现了?”

    “很有可能!”夏侯景睿探头望一眼那一大队人马前去的方向,眉头不自觉的紧锁起来,深邃的眸瞧清楚那对兵马的去处,狠狠眯了起来:“我想我们今天恐怕没办法出城了。”

    “……是我搞砸了对不对?”一定是刚刚那些被她放过的人泄露了他们的行踪——以为毒哑弄残了他们就万事大吉了,却没想到……

    “不关你的事。”夏侯景睿低头,瞧见她一脸的阴霾与自责,连忙低声安抚。“现在,我们要想一想,有什么法子可以脱身?”

    城门一定已经关上了,且派了重兵把守,估计连苍蝇都不准飞出去一只。他们俨然成了瓮中之鳖……

    当然,京都很大,夏侯玦想要找到他们,也并非易事,可,除非他们打算一辈子藏起来不吃不喝……

    夏侯景睿的安抚,并不能让云怀袖好受一些,紧紧咬着下唇,都怪她的妇人之仁——她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他不说,她也敏感的知道现在的情势一定很危急,尤其,这里,完完全全是夏侯玦的地盘。

    她又给他捅了好大的篓子……

    她就是他的灾星,他的劫难,他的……

    “傻瓜。”只消一眼,他便明白她的小脑袋瓜正在想什么,轻拍她的后脑勺,不准她再妄自菲薄,她对生命有一种……很奇怪的敬畏,所以,这就是她有致命的毒药,却并不拿出来用的原因。

    他不能说接受或者理解她的那种对生命很奇怪的敬畏,他是踩在刀口上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人,他很清楚,若不杀别人,别人便会杀了他,所以,对待人命,他有他的冷酷无情。然而,他的冷酷无情,总会毫无考虑的成全她的敬畏,她的不忍。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自责不已。

    其实,强食弱肉的生存原则她不见得不懂,她只是没有办法用自己的手去结束别人的生命。

    “不怪你,真的!”带她出来,便预料到有可能会发生的危险——只是没想到,真的遇上了。

    “……你这样说,只会让我觉得更加无地自容。”真的,她该一切都听他的。她并没有将人性想象的有多好,也不会因为饶那些人不死便让他们懂得什么叫感恩,她只是……真的没有办法做一个心狠手辣之人,毕竟,她从一个叫做“和平”的国度而来。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当务之急,咱们必须找个能容身的地方。”他握紧她的手,带她从暗巷中绕过明哨暗哨,往美人坊的方向走去——那里,也许是目前唯一算得上安全的地方。

    然而,美人坊前,进进出出的大批官兵让夏侯景睿倏地皱起了眉头,这里已经被发现了吗?但,看着又不像,因为没有任何人被锁着从里面走出来,所以,应该只是例行检查。

    “景睿,什么情况?”云怀袖躲在他怀里,忍不住紧张的问道。

    “不太乐观的情况!”因为进去的一大批官兵并没有出来,他已经猜想得到,即便夏侯玦没有发现这个地方,现在,也派了重兵严守。

    转眸一看,客栈,茶楼,甚至是不起眼的小吃店,都被重兵把守着。

    肃穆又紧张的气氛,令云怀袖惊惶的手足无措,他不愿多说,是不希望她忧心,然而,这种像是被人掐着喉咙的气氛下,她如何能不忧心如焚?

    美人坊估计不能进去了,即便进去,不久便会被找出来,太冒险了!夏侯景睿蹙眉思索,在全城大戒备的时候,还有什么地方可以用作安身之地?

    云怀袖安静的依在他怀里,伸手摸到他纠结的眉宇,心中的愧疚更深了——都怪她啦!以为那样那些人就没办法通风报信,却忽略了那么浅显的一个事实——她对他们用毒,夏侯玦只要一想便知道是她啦!

    现在,他一定在烦他们该怎么躲避的问题吧!唉,什么时候他们才能正大光明的走在阳光下呢?

    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们要往哪里躲啊?

    “没事,我再想想——”就不信这偌大的京城,真的没有他们二人的藏身之地。

    “吉祥客栈!”云怀袖灵光一闪,猛地想起只去过一次的小客栈,“我们先去吉祥客栈避避,那里应该会很安全!”

    最关键的是,那里偏僻的连只耗子都不会光临。夏侯玦一定想不到那个地方的。

    不待夏侯景睿追问,她已经率先开口,告诉他该怎么走。

    一进到深长且阴暗的巷子里,夏侯景睿便下意识的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幽深窄小的巷子,一直走到尽头,才发现她口中所说的吉祥客栈,那客栈二字,被风雨消蚀的都快看不清了。大门紧闭,寂静的令人心中发毛。

    一边注意四周,一边伸手叩门,半晌,一点动静也没有。

    “没有人吗?那我们直接进去好了!”云怀袖建议,伸手去推,却发现门上上了闩,她一惊,缩回手:“里面有人?”

    有人,可是为什么不给他们开门?

    夏侯景睿退开两步,抬眼望了望屋顶,毫无预警的搂紧她的腰身,身形拔地而起,悄无声息的落在屋顶上,一手护着她,一边拨开屋顶的残雪,揭开屋顶的瓦片,黑眸锐利的扫视着阴暗的房间,目光凝在某个点上时,突然笑了:“你猜我看到了谁?”

    她从他的笑声中听出了愉悦,不禁好奇,“是谁在这里?我们认识的人?熟人?”

    “很熟很熟!”他答道,脚跟一旋,抱着她如蝶般翩然落在房间里。

    “卖什么关子呀?”欺负她看不清是不是?“到底是谁啊?”

    他们这样进来,动静可以说弄的很大了,如果房间有人,且是熟人,为什么听不到一丁点响动?不表示热烈欢迎,也该打声招呼才是吧!究竟是谁啊?

    “他……”夏侯景睿刚开口。

    房门却被人突兀的撞开,打断了他的话,伴随着砰砰咚咚的脚步声与清脆的娇喝声:“是谁是谁?好大的狗胆,竟敢擅闯民宅,看我……”

    “小四?”这熟悉的嗓音,不就是自动请缨说要帮忙找她天音哥哥的司小四么?她怎么会在这儿?这里是天音哥哥的秘密基地,她有什么理由知道这里?

    “咦?咦咦咦……怎么会是你们啊?”手提着手腕粗的木棍的司小四目瞪口呆,原本要一鼓足气消灭掉擅闯进来的人,却没想到,竟然是他们!

    忙丢了木棍跑过来,急巴巴的问:“你们是专程来找我们的是不是?哎呀,可算被你们找到了,你们要再不来,我们就快饿死了,真的,我好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

    “等等,小四!”云怀袖精准的握住了她的手臂,打断她的喋喋不休:“除了你,这里还有……”

    她说,“我们”?

    “你天音哥哥啊!”司小四明亮的大眼眨了眨,理所当然的语气,一副“你怎么会问这种蠢问题”的模样。这里是他的地盘,她能来,当然是他带来的啊!

    严格说来,司小四的模样很有些……狼狈。她身上的衣裳都快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不知为何又是东一块西一块的缺失,衣摆处更是零零落落的,一张小脸也尽是炭黑的颜色,只一双大眼依然晶亮亮的。

    夏侯景睿不动声色的打量她,大约明白这些日子她都吃了什么样的苦头。

    “天音哥哥?他在哪儿?在哪儿?”小四真的帮她找到天音哥哥了?她激动的追问,握着司小四的手臂的手,下意识的箍紧了。

    突如其来的力道痛的司小四龇牙咧嘴,直抽冷气。“放放放……”

    “怀袖,快放开她……”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很大,却也足以让她听见了。

    “天音哥哥——”她猛地转身,向前跑两步,太过着急,左脚绊到右脚,身子一个趔趄,便已被一双大手承接住了。

    熟悉的焦虑的嗓急急响起:“怎么样?有没有撞到哪里?有没有哪里痛?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毛手毛……”

    眼眶酸酸涩涩的好不难受,双臂一张,紧紧抱住承接住自己身体的人,泣不成声喊道:“天音哥哥……真的是你。呜呜……我好想你……”

    一声长长的叹息响在耳边,温热的气息暖暖熨着她的颈部肌肤:“傻瓜,哭什么呢?这不是……见着了吗?”

    云天音面色苍白,汗如雨下,温润的脸庞消瘦的几乎变形,颧骨深深凹陷,下巴尖细的仿若刀削成一半,从床榻上翻身下来接住云怀袖使她免于摔跤的动作,便用尽了全身力气般,说两句话,便喘的厉害。

    司小四沉郁着一张俏脸,明亮的眼眸彷如一下子被风吹熄的油灯,瞥一眼紧紧相拥的两人,目光恨恨的瞪虽虚弱却仍是轻言细语安抚怀中人儿的云天音,扁扁嘴,低头抠自己黑黑的手指头,小小声嘀咕:“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转身就往外走,顺便提走了带来的那根大木棍。

第一百零四章 发生了什么() 
夏侯景睿微笑了笑,深浓的眸色缓缓化开,宛如瞬间消融的冰雪。om他转身,跟着退出房间,甚至还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司小四就在门外,懒懒的靠着墙壁,单手撑着木棍的样子有些痞,斜睨他一眼:“你怎么也出来了?”

    “他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这么久没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说,何况,她都“体贴”的出来了,他还杵在里面做什么?

    “刚才你明明就在云怀袖身后,为什么不扶住她?”明明他一伸手就能扶住快要绊倒的她,但他却无动于衷,她发誓,他方才绝对没有要伸手帮忙的意图。

    真是搞不懂,妻子是他的耶!而且她肚子里的还怀着他的孩子,他不是很爱很爱她吗?刚才却为什么放任她摔跤?不明白啊不明白

    夏侯景睿却只是笑而不答,学她的动作,懒懒倚着墙壁,微抬眸,望向屋角上方那片狭窄的碧蓝天空,若有所思的沉默着。

    “你这个人真的好奇怪!”不但奇怪还很没礼貌——装没听见她提的问题么?“那,你们为什么会来这边?”

    方才那个问题若不方便回答,这个问题就好回答多了吧!

    夏侯景睿双手环胸,睨她一眼,不答反问:“你们又怎么会在这边?”

    “你管我们!”不回答她的问题也休想她会回答他。

    这个男人,真的让人完全看不懂——若被爷爷知道了,一定会卯力嘲笑死她。顺便再罚她抄完他们家那五洞藏书

    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很厉害,除了一些厉害人物的心思她没法猜,其他的人想什么她多多少少都能猜到一些,结果出来混一圈才知道,她果然只是学了一丁点皮毛而已,唉,惭愧!

    夏侯景睿果然不管“他们”了,也懒得再问,依然静静地望着碧蓝的那一角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小四顺着他的视线,目光穿过高高低低的屋角,也只能看见一小片天空,是,那天空是碧蓝的好似被水洗过一般,但一直瞧着,那飘在蓝色上面的好像小羊的白云就会变成好吃的烤全羊了吗?

    重重的叹息一声,炭黑小脸上的秀美纠结成毛虫状,耐不住这样的沉默,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么,请问阁下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告诉我的呢?比如外面现在什么状况?比如你们打扮成这样是要干嘛?比如我们还要窝藏多久?比如,你到底行不行?”

    最后一句,很明显的带了口不择言的攻击色彩。

    夏侯景睿并不恼,收回凝望的视线,淡淡瞥一眼恼怒的司小四,“令尊令堂正四处寻找你——”

    微顿,满意的瞧见她一脸惊慌却强作镇定的可笑模样,继续道:“没关系吗?”

    “什么叫没关系?关系大了——完了完了,他们怎么亲自来了?来捉我回家的吗?完了完不对,还不会完”急的团团转的人忽然大叫一声,露出“幸好幸好”的大大笑容,“这回我可不是偷溜出来的,我可是有得到他们的批准,所以应该没有惩罚才对——”

    呼呼,吓死她了!都忘记了自己是“奉旨”出门的!“我爹娘怎么来了?”

    夏侯景睿送她一记“我怎么知道”的眼神,懒洋洋的猜测:“大概是你太久没有给他们消息了,太担心所以就过来了吧!”

    聪明人是坚决不会实情透露给她知道的,免得她拿乔嘛!只是,没料到她那么怕她父母,只不过随口一提,她便吓得到处找地缝的样子着实好笑。

    “怎么会呢?初二不是已经回去了吗?”还是说初二那家伙又乱乱走走不见了?“那我阿娘他们还有说别的什么吗?”没有要她立刻滚回去吧?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又是不冷不淡的不答反问。

    “你这个人,我是问你我阿娘你你你你——”她恍然大悟,脸色不好看的瞪他——他是要跟她交换问题吗?

    夏侯景睿用笃定的笑容回应她惊疑不定的可笑表情,换个问题继续问:“你们藏在这边多久了?”

    司小四努力镇定,回以一记鄙夷的目光,却还是忍不住恨恨道:“我们被人一路追啊追到这边,就躲这儿了,藏了多久我记不清啦,只知道这屋里屋外能吃的东西都被我找来吃掉了”

    所以,她真的好饿哦!

    “你跟云天音之间”他故意以缓慢的声调折磨神色蓦地变的惊惶不已的司小四,“你们是不是发生了”

    司小四几乎是跳了起来,黑乎乎的脸看不到别的颜色,然而一双眼睛,惊惶不定的闪个不停:“你你你少乱讲,我们之间哪哪哪哪有发生什么什么事情,不要乱说话——”

    “我是有听说过某人中了情蛊,我还听说,如果不能解那蛊毒,三个月后,那人便会如傀儡木偶一般的忠诚于下蛊之人”而依时间推算,三月之期早就过去了。

    然而他方才看见云天音,只除了气色差了许多外,并无不妥。想是那蛊毒已经被解了吧!不过,是用什么方法解的,他还真有些好奇!

    “我我我刚才回答了你的问题,那那那换你回答我的问题——”司小四语无伦次,又似做贼心虚似压低嗓门,下意识的觑着紧闭的房门,一副恨不能跳起来捂住夏侯景睿嘴巴的狼狈表情。

    夏侯景睿见好就收,挑眉耸肩:“你刚才问了很多问题,我却只问了一个,公平起见——”她也只能问一个。

    “你怎么知道蛊毒的事情?”嗓音压得更低,只恨不能趴在他耳边去问。

    “你确定要这样浪费掉你的问题?”不要说他欺负她,真的,这算什么问题呢?他夏侯景睿想要知道的事情,似乎,还没有什么事能逃过他的耳目。om

    司小四双手扯着残缺的衣摆,咬咬牙,跺脚威胁道:“算了,你只要答应我,不准再提蛊毒的事情——特别不能在他面前提,清楚了没?”

    “不会觉得委屈吗?”夏侯景睿忽然又问,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然而司小四却自认自己明白他指的是哪一桩,虚张的声势立刻颓萎下来,原本鼓鼓的双颊也瘪了下来,半晌,才低声道:“有什么好委屈的?反正就那样啊!”

    夏侯景睿侧脸看着她,这回,他深邃的眸里多了一抹深思,“他一辈子都不知道,也没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啦!”司小四似是受了刺激,蓦地扬高声调,迭声叫道,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狠狠地与夏侯景睿对视,“总之,不准再提这件事情,不准——听清楚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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