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艺高人胆大嘛,周毅的想法很简单:就算有伏兵,老子把伏兵都杀了不就行了?
他在树林前面连一丝一毫的迟疑都没有,埋着脑袋就冲了进去……
然后!
他就中伏了!
当官兵在小道上排成长长的队列,大部份钻入了树林之后。
平地一声吼,树林里那些粗一点的大树后面,刷刷刷地直往外冒人……左边一群,右边一群,齐军们显然蓄谋已久,将这条狭窄的山道两边都围上了,前方的路中间还跳出了一只黑乎乎的公猩猩,手提铁制的哨棍。那壮硕的身躯就像一座肉山,站在山道中间,极有压迫感。
周毅楞了一楞,有伏兵不稀奇,但是伏兵领头的是一只公猩猩,这就有点稀奇了。
“老娘名叫宝驹华,锐秦军狗头们受死!”公猩阴阳怪气地猩吼叫了一声,邹毅这才清醒过来,对方不是公猩猩嘛,分明是个贼男人,只是长得有点奇葩而已。
突如其来的伏兵,吓得后面的官兵齐齐停下了脚步:“中伏了……”
“该死!”
“反贼居然也知道埋伏兵?这他娘的也太奇怪了!”
“他娘的,这次偷袭齐鲁关城,真是处处不顺……”
官兵的士气微妙地动摇……
“要退么?”
走在最后的官兵有点想退却,但是他们转过头才发现,身后的山道也被截断了,一条壮硕的大汉站在山道中间,那块头儿比前面挡路的母猩猩还大一圈。
“齐军齐将乙在此!”大块头舞了舞铁棍,哈哈大笑起来。
官兵吓了一跳,心神动摇之际,周毅的吼声传入了他们的耳朵:“怕你娘啊,这股贼兵的人数和咱们差不多……他们没放暗箭,直接就这么跳了出来,说明他们根本没箭可用了,弓箭肯定全在山顶的箭楼防守,哈哈哈……在这种狭窄的山道和密林里,双方都排不了军阵,只能靠刀子对刀子,长矛对长矛的硬工夫,咱锐秦们官兵难道还会怕了一群反贼?”
他这一声吼有点道理,官兵们的士气顿时一振:对啊,我们可不是那些没用的地方郡兵,而是关中来的精兵,什么场面没见过?要比武艺的话,还能怕了反贼?
“杀!”周毅大吼道:“杀穿伏兵,直接冲到山顶去!区区千百反贼而已……”
“杀!”官兵大吼一声,向前猛冲:“区区反贼……”
“哈哈哈,我们被小看了呢!”齐将乙大笑起来:“步兵一队、步兵二队,你们都被小看了,哈哈哈!”
这股伏兵中有两百人,正是起兵最早,追随齐将乙时间最长的步兵一队和步兵二队,听到齐将乙的话,步兵一队和步兵二队的人齐声大喊了起来:“杀……你娘的锐秦官兵,敢看不起我们……”
其实齐将乙这边也是失算了,他本来以为包围圈一亮出来,锐秦官兵就会吓得向山下退,所以齐将乙守着了下山的路,让宝驹华守着上山的路,没想到这群官兵还真是悍勇,发现被围了居然不撤,而是反向前冲,这可真是大出齐将乙的预料之外。
这样一来,冲在最前面的周毅,直接就对上了挡在山道中间的宝驹华!
宝驹华和齐将乙一样用的铁棍,而周毅用的是青铜战刀,也就是说宝驹华的兵器比较长,兵器长的往往先出手,宝驹华就兜头一棍就对着周毅砸了下来:“秦狗看打!”
这一棍好大的威风,虽然比齐将乙的劲道差了几筹,但也不是普通的汉子挡得住的。可惜的是,周毅也不是普通的汉子,论起拼命,他的水平也称得上亡命之徒。
周毅将左手的铁盾向前一竖!
“当!”铁棍砸在了铁盾之上,发出一声让人全身骨头都发颤的金属撞击之声,棍子附着的巨力震得周毅的手肘和肩头都发了麻。同样的,盾上的反弹之力,也将宝驹华的手腕和手肘都震得酸痛不已,铁棍被弹起,向后翻飞。
“伪娘子,受死!”趁着铁棍弹起的刹那,周毅大吼,右手的青铜战刀呼地一声,挥起一道凌厉的刀光,直劈向宝驹华的面门。
锐秦军兵团战记之三
一向处事冷静的齐王田横怒了,田横惊了。
前番赵一派军偷袭齐鲁关城,田横就曾担心过,锐秦军会趁势染指营丘城。
只是,田横却不相信,赵一会在齐军主力未被消灭的情况下,就敢派兵深入营丘城。
很显然,田横和陈胜王一样没有好记性。
他们都是再一次忘记了前番的教训,他们忘了赵一素来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如今,两军对峙之际,赵一竟玩了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诡计,派五千锐秦军伪装成三万步兵大军突袭营丘城。
而且,领军之将,还是秦国大名鼎鼎的关中“疯将”周毅,光凭此此人的名号与号召力,就足抵数万雄兵。
营丘城若是有失,锐秦军向东可攻齐国出海口之城、三水城,威胁齐国广阔平原腹地,向北则可进攻威胁齐军主力的薄弱后方。
齐王田横很清楚,赵一此次的出兵,对自己的影响究竟有多大。
“王兄莫急,赵一和周毅不过是疯子秦狗而已,王兄只需派一员大将率军急赴陇西,必可将此疯将击溃。”这个紧急关头,不打算再多嘴的田齐不能不说话了,忙是站出来安抚田横。
田横震惊的情绪,这时才稍稍平伏下来。
“王弟所言不错,秦狗当年何等之盛,还不是被本王杀败,今两个秦狗余孽而已,何足道哉。”
冷静下来的田横,当即便传下号令,命齐国羽林校尉西门华生率三万步骑,即刻起程,由齐国大营出齐国山改绕就近官道,向西南去救援营丘城。
西门华生乃齐军诸将中,最擅长骑兵长途奔袭的猛将,尽管齐军一向缺少骑军作为辅助兵种。
但是当年田横平定齐国旧地的起兵反秦之战,西门华生是居功至伟,可以说,西门华生仿佛天生就是秦国步兵的克星。
今营丘城危急,田横自然要派出秦军步兵的克星西门华生,去对付赵一和他的疯将周毅那两个秦狗的余孽。
田横发兵急援陇西之时,又想趁机进攻十余里外的锐秦军大营,以围魏救赵。
但斥候很快就发回情报,言是锐秦军在一夜之间,短短三四个时辰,将大营四围的鹿角增加了十重,更多挖了九条壕沟,以加强防御,部署了更多的弩箭手和机器弩车。
很显然,神机妙算胜过姜子牙的赵一卤煮绝对是料到了田横和他的齐军会趁虚来攻,故才提前加固营垒。
今齐军营中兵马有九万,赵一锐秦大营中麾下除了驻守清道关隘的那一万外,还有七万步骑,人数齐军虽是稍稍占据优势,但在颜良加固营垒的情况下,想只凭多出两万人的兵马,就攻破锐秦军的大营,显然是不太可能。
无奈之下,田横只能放弃围魏救赵,只能寄希望于西门华生迅速咔擦了周毅这个疯将,扫除齐军后方的营丘城的威胁。
有着“来如暴风,去如烈焰”之号的西门华生,进兵果然是光速也惭愧,出兵只一天,便通过齐国山山脚下的齐国小镇,改绕官道,向着营丘城直奔而去。
当西门华生的三万大军,如风一般而去时,一骑潜伏已久的锐秦的细作斥候,穿越山间小道,昼伏夜出,避开平原之上的敌军耳目,已直奔往锐秦军大营。
中军大帐,锐秦军诸将齐聚,一股猎猎的杀意,正如潮水般在帐中涌动。
这些被锐秦统帅,未来的秦皇赵一忽然急召而来的诸将,心中皆隐隐有种预感,今天将有大事要发生。
好战的老秦人血脉中那战意,正在悄悄的燃烧。
帐帘掀起,身披选黑色重甲的赵一大步如风,肃然而入。
众将的情绪立时紧绷起来,他们已从赵一的身上,感觉到了慑人的杀气。
拂袖转身,鹰目扫视诸将一眼,赵一向护军上将军刘庆示意一眼:“上将军,告诉诸将,我们的细作斥候刚刚得到了什么情报。”
刘庆微微一拱手,转身了众将:“我细作斥候刚刚侦知,齐将西门华生已率三万大军离营,穿过齐国山官道,一路望营丘城而去。
此言一出,在场的诸将,无不振奋万分。
“皇上,田横那厮派出了三万兵马,这岂不是意味着,咱们的调虎离山之计成功了?”一名锐秦军偏将,兴奋的问道。
赵一冷笑不语,微微的点了点头。
所谓的兵出陇西,威胁西凉,不过是颜良的计策而已。
锐秦关中疯将周毅这员大将,确实是统领了一支兵马,经齐国山侧翼兵出齐军后方,从营丘城后方杀入了营丘城重地之中。
不过,那一支号称三万的步兵大军,实际上却只是不到五千人人虚张声势而已。
为了瞒过齐军的耳目,颜良每在黄昏时发兵离营,入夜之时,兵马却又悄悄绕道多处,最终借助开挖好老久了的地下暗道回往大营。
而且,赵一还故意先后派出方法、赵德芳和周毅,这三个有着关中身份的猛将,去完成这一次釜底抽薪一般的强攻,为的就是把戏作的更真,让田横深信赵一打算拿下营丘城后,伙同齐军后方的所有锐秦军,前后夹攻,一举歼灭齐军主力。
如今,西门华生的三万兵马已去,事实证明,赵一的计策,已然又一次的获得了成功。
“西门华生三万兵马一走,田横手中兵力不过四万,寡人已决意,明天午夜之后月色最黑时分,全军倾巢而出,一举歼灭齐军主力!”
声如洪钟,赵一毅然下达了决战的命令。
帐中诸将,热血陡然狂燃,积蓄已久的力量,瞬间爆发。
“刘庆、偏将甲何在!”赵一一声厉喝。
“末将在。”二将出列。
赵一令箭一掷,厉声道:“寡人与你们每人一万兵马,从西南两路进攻齐军兵营,只许进,不许退。”
“诺!”
赵一望右翼一扫,喝道:“偏将乙、都尉甲听令。”
“末将在。”两员武艺绝伦的大将,应声出列。
“寡人与你每人八千兵马,分从东南两路齐攻齐军兵营,不得寡人之号令,绝不许后退一步。”
“末将遵令。”两员虎将齐声应命。
赵一再拿一支令箭,目光扫向他最信任的两员大将,厉声道:“骑军将军甲、步军将军乙何在。”
“末将在此。”两员关内老秦人故土之虎狼,奋然出列。
“寡人与你每人一万兵马,从南面向齐军兵营发起正面进攻,不破齐军主力,绝不罢休。”赵一目光中闪烁着决毅。
“皇上放心,我二人必不负皇上重托。”骑军将军甲和骑军将军乙,兴奋的接下了主攻之命。
“咸阳虎贲军统领何在!”
“末将在。”两员咸阳秦皇宫虎贲近卫军统领,齐声以应。
颜良肃然道:“命你二人点齐虎贲近卫军,明晨寡人要亲自出马,与诸将荡平齐军兵营。”
“末将遵令!”
一番号令传达下去,此一役,赵一麾下已是良将尽出,连虎贲近卫军也将动员,而手中近七万多的主力,也将倾巢而出。
号令以下,颜良环视诸将,慨然道:“齐军反贼无故来攻,作为老秦人中的一份子,寡人已忍无可忍,今次寡人与尔等痛痛快快的杀一场,不破齐军反贼,誓不罢休——”
“不破齐军反贼,誓不罢休——”
“不破齐军反贼,誓不罢休——”
大帐之中,情绪激愤的诸将,振臂高呼,杀意滚滚。
……月已西斜,东方渐渐发白。
天色将明未明前的这一刻,是人的反应最迟钝,也是睡眠最深的时候。
身披重甲,手提铜矛,腰佩镶嵌有秦国皇族宝石的青铜刀剑,一身冷绝的赵一,却丝毫无有困意。
身后,那一万多虎贲近卫军,黑压压的如无声的兵马俑肃立无声,这些百战精锐之士,同样也没有一丝困意。
杀机滚滚的暗涌,正在无声之中,疯狂的涌动。
鸡鸣一遍,时机已到。
赵一抬头看了一眼天边的斜月,刀锋似的眼眸中,杀机已至顶点。
“时候差不多了,发出号令吧。”赵一冷冷道。
“诺。”左右兵将一声应声,策马而去。
不多时间,大营东南处的小山上,三道烽火闪耀而起。
进攻的信号,已然发出。
先期出发的刘庆,此时已率领着一万兵马,潜近了齐军兵营三里之处,灯火通明的敌营,已映入他视野已久。
“上将军,快看,皇上点燃号火啦。”身边的亲兵,激动的大叫。
刘庆那决绝的脸上,杀机狂涌,手中的刀锋,瞬间便握紧。
翻身上马,刘庆长刀一扬,厉声道:“弟兄们,随本将荡平齐军兵营,让敌人瞧瞧我们上党郡锐秦兵的厉害。”
暴喝声中,刘庆纵马舞刀,当先射出。
锐秦军兵团战记之四
“杀——”
震天的吼声中,一万锐秦军虎狼轰然而动,追随着刘庆狂涌而出。
几乎在同一时间,刘庆右翼不远处,喊杀之声也震天而起,夜色之中,但见无数的寒光在流转,那是锐秦军偏将甲所率的另一路主力军也杀了出来。
未几,西南面,东北面,正东,正西等方向,惊雷般的杀声,也冲天而起。
偏将乙、都尉甲二将,看见出击的号火,也各率八千兵马,向着齐军兵营冲杀而去。
紧接着,东南面处,骑军将军甲和步军将军乙二将,亦各统兵马杀出,如潮的兵流直撞曹营而去。
六路兵马,近七万的大军,如从夜色中杀出的鬼兵一般,四面八方的扑向沉寂的颜营。
后军处,拖铜矛而立的赵一,耳听着山崩地裂的杀声,胸中,一股豪气油然而生。
身后那一万多的虎贲近卫军将士,也皆是心情澎湃,战意沸腾。
再看一眼前方,赵一铜矛缓缓抬起,冷冷道:“虎贲近卫军听令,全军出击,直取齐军兵营——”
……齐军兵,中军帐中,烛火摇曳。
床榻上,田横正拥着一名美男子熟睡。
那美男子乃是田横的王弟田齐。
这兄弟二人自小就有相互搂抱与基情亲吻的习惯。
正所谓,兄弟俩,好基友,好丽友,一起友。
偷柜无罪,基情万岁。
今虽在大战之中,但田横也是性情难改,百忙之中,七情六欲挺正常的他依然不忘享受。
正自熟睡的田横,被那隐隐约约传来的喧嚣声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就在他尚未回过神时,一股寒风响起,齐将甲已是大步流星而入,径直闯到了内帐。
“放肆,为何不经通传就擅闯哥哥我的内帐。”半醒半睡的田横,怒喝一声。
尽管齐将甲乃田横贴身亲信,有着不经通传就入帐的权力,但那也是王帐的外帐,这内帐私人禁地,田横自不许旁人擅入。
尤其是当他和自家兄弟基情四射的春宵一刻。
齐将也不顾田横的喝斥,沉声道:“大王,事出紧急,营外有六路颜军,突然夜袭我大营。此外,我营丘城来报,营丘城齐军三千人全部战死,西门华生将军正与锐秦军方法、赵德芳部和周毅部激战,无法回援。现我军此处大营身受重围,各处防御障碍遭受锐秦军较严重的破坏,请大王速作处置。”
六路锐秦军,齐袭骑军大营!?
与此同时,锐秦军迂回齐军侧后的总共一万多人竟然反过来包围了西门华生的三万骑兵,阻碍他率军回援?!
田横那未尽的睡意,霎时间便给这惊人的消息,震得是烟销云散。
而那个全身赤裸着的田齐,竟然娇滴滴地“嗯”了一声,还模仿二十几岁的少女之音,“赵一真讨厌”。
齐将甲身上鸡皮疙瘩都暴起了一大半了,他真恨不得待会儿被哪个帅气一点拉风一些的锐秦军大将砍死了算了。
当时西门华生拥有骑兵的机动优势,方法汲取了往日旧秦地方郡兵对付起义军反贼时分进合击、兵败各路诸侯的教训,下令八千锐秦军牢牢抱成一团,不给西门华生的骑兵各个击破的机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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