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令下,各色的令旗如浪摇动。
十余面牛皮大鼓,同一时间被敲动,隆隆的鼓声,如惊雷般一起皆起。
一通鼓起,七万章刘联军立时肃然,赶紧握紧了兵器。
二通鼓过,三万前阵冲锋梯队,开始携着动梯,推着冲车之类的攻城器械,徐徐的向着长平大营开进。
其余掠阵的军士呐大喊大叫,杀声如潮起,以为攻城队助威。
中军处,眼见己军这般气势,刘邦眉宇间不禁流露出几分得意。
“章大将军练兵之能果然了得,这才多久,就将一支乌合之众练成这样。”刘邦手捋着胡须,嘴角边不禁扬起一抹笑意。
前军处的章邯,看着井然有序进攻的总下,神色间的傲然也越重。
他冷视着敌城,口中不屑道:“李松涛,当年奉旨平叛,没能拿下你,就算我白马津饶你一命,这一次,竟敢妨碍我雄霸天下,我章邯非取你的人头不可。”长平大营,旗帜不整,军士无多,几千号士卒零零散散的布在沿城一线。
守军的羸弱,与章刘联军攻城部队的强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见得如此形势,刘备军的将士们士气更盛,喊杀之声更是震天动地。
片刻之间,前锋攻城队已逼近大营战壕前。
便在攻城交战前的一刻,紧紧关闭的营门,忽然间吱吱的开了,那高挂的吊桥也徐徐放下。
这突然间的变化,不禁令章刘联军尽起狐疑,就连章邯那傲然的脸庞上,也流露出一丝奇色。
难道,守军还想反杀出来不成。
区区六千兵马,就算杀出来也是自寻死路,章邯只奇了一瞬便得新恢复不屑,传令叫支援队准备反击杀出的敌军。
这时,却发生了一件令所有章刘联军惊奇不已的事。
打开的城门中,确实有敌军出来,但却不是他们想像中的大股敌兵。
唯有,一人一骑。
那铁塔般的雄躯,坐骑着千里马,手提着一柄明晃晃的钢刀,徐徐从城中走出,直抵吊桥。
章邯脸上顿露惊色,眼眸的怒意更是迸发而生。
那单骑出城的敌将,正是李松涛。
身着银甲,背披黑色战袍,那巍巍如山的身躯往吊桥前一站,迎面而来的十几万敌军,竟为李松涛这巍然之势所慑,一时间竟惊得忘了喊杀。
章邯皱眉头暗凝,不禁脱口惊道:“李松涛这厮不是很厉害吗,打败了龙且将军吗,现在怎么了,你的几万军队呢?他们跑掉啦?就只有这么点怎么会突然在此现身?”
+文'连章邯都被颜良的突然出现所惊,更何况是旁人。
+人'左右部将,乃至中军处的刘邦,皆也惊异不已。
+书'横刀立马的李松涛,望着对面震惊的敌人,嘴角却扬起一抹冷笑。
+屋'他要杀敌人一个出奇不意。
明面上,李松涛只带了六千老弱残兵留守长平大营的假象,麻痹敌人,使他敢毫无忌惮的倾全军这力攻城。
此时此刻,方圆五十里的同心圆外侧,连同赵王派遣来的最后的十万步卒援军在内的十五万五千步骑以长平大营为同心圆核点,一步步地缩小同心圆的包围圈。
他们正热血沸腾,等着困死敌人,大杀一场。
刘邦的斥候只侦知有运粮丁夫每天白日入营,晚上出城而归,却万没想到,夜中离开的丁夫数量,却只有来时的数倍之多。
留下的那一点人马,自然便是李松涛和他的老弱残兵。
“区区一个李松涛,焉能阻我千军万来,传令全军继续前进,给我踏平此贼!”
章邯长刀一指,厉声怒喝。
他当然不知道,李松涛之所以敢出来单骑耀武扬威,是仗着外围有十万五千大军已经将敌人包围了的原因。
章邯不知内情,被李松涛这公然挑衅所激怒,完全没有多想,便下令全军进攻。
李松涛一人再勇,又焉能独挡万军!
隆隆战鼓声再起,从震恐中惊醒的章刘联军清醒过来,继续鼓起勇气喊杀而上。
面对着滚滚而来的敌军,章邯却无一丝惧意,甚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巍巍而立,脸上一派从容。
三百步。
两百步。
一百步。
汹汹的敌军,已如野兽般扑至跟前。
此时,李松涛嘴角扬起冷笑,缓缓将手中的长刀举了起来。
那是反击的信号。
长刀一抬起,本是半开的营门突然大开,隆隆的马蹄声震天而起,五百重甲骑兵轰然杀出。
那是李松涛最精锐的老兵骑士。
铁骑滚滚,擦身而过时,李松涛也纵马而出。
五百重骑兵,指向天空的长枪压下,森森锋刃,组成了天地间最锋利的一柄巨矛,以摧毁一切的气势,向着迎面而来的敌人撞去。
这突然出现的五百重骑,顷刻间就把成千上万的章刘联军吓傻了眼。
怒傲的章刘联军更是惊得神色一变,万万料不到,李松涛竟然会派出重甲骑兵而来。
“这怎么可能,斥候明明回报只有老弱残兵,哪里突然冒出这么多重骑?”章邯惊疑万分,怎么也想不通其中原由。
长平大战又爆发之二
只他惊讶的一刻,李松涛率领着重骑兵,已如黄色的巨刃一般撞入章刘联军前军进攻梯队中。
铁骑过处,惨叫之声如潮而起,数不清的断肢在血雾中横飞。
这些刑徒或盗贼、农民出身的士卒,原本就战斗力不强,只是在章邯、刘邦的整编下,勉强一战。
如今撞上赵国训练有素的铁骑的冲击,那本就脆弱的斗志,转眼间便被击碎。
军心瓦解,成百上千的士卒丢盔弃甲,抱头回逃。
李松涛纵马舞刀,率领着铁骑长驱直入,径向章邯的中军处杀奔而至。
但凡他所过之处,一路尸横遍地,他长刀狂扫之下,血肉横飞,章刘联军死伤累累。
章邯乃枭雄,也是刘邦的潜在敌人,若李松涛能趁势宰了他,除了一个极厉害的对手,自然是再好不过。
因而,护理和乌鸦的微妙关系,这也就最终决定了刘邦眼看着章邯被李松涛袭击,他却不会拍马来救。
一刀不敌的章邯纵马舞刀,正是直奔李松涛而去。
这时的关羽却已脸色铁青。
眼看着外围十五万五千的赵国大军集团式进攻。
眼看着中了李松涛的中策,再度陷入败局,章邯胸中怒气喷涌,几乎要将胸膛气炸了。
恼羞成怒之下,章邯不顾败势,纵马而出,奋然向着李松涛而出。
乱军之中,章邯鹰目一扫,却见视野之中,一团流火烈焰向着自己袭卷而来。
那慑人的杀气,未及战时已滚滚压至。
再遇李松涛,再来多几刀,章邯心中却无一丝惧意。
雄心壮志一起,章邯一声暴喝,舞刀杀破乱军,迎着李松涛而去。
一黄一黑两道流光,穿越漫天的血雾,轰然而撞。
空气中发出一声震耳晃荡的金属激鸣,惊亮之极,竟是生生的压过了战场的喊杀之声。
错马而过,章邯气血只微微一荡便平伏下去,回马之时,看到的却忆已是李松涛震惊的表情。
但如今相隔数年再见,自己倾尽全力,挟着排山倒海之势的一刀,却被章邯如此从容的接下。
章邯那波澜不惊的表情,那平稳的呼吸,所有的从容淡定,都给了李松涛深深的震撼。
“莫非上次决斗,章邯这厮是在故意隐藏实力?否则他如何能轻易的接下我这一刀?”
李松涛心中惊奇,他的脸已涨得通红。
不过李松涛却勒马而立,刀锋一指,冷笑道:“章邯,你已中了我的计策,下马受降,或许本将会考虑饶你一命。
此言一出,章邯的陡然狰狞无比,一腔的怒气更如火山般喷发而出。
天下间,几人敢令旧秦的前任少府,刑徒军团第一统帅大将军章邯下马投降,李松涛这轻蔑之语,简直是对章邯赤裸裸的羞辱。
受此刺激,出身名门之后的章邯岂能忍气吞声,如闷雷般暴喝一般,纵马挥向李松涛扑来。
李松涛却冷静的很,他那羞辱之词,却是在故意的激怒章邯,诱使他一步步地步入死亡。
他深知章邯这家伙性情孤傲,虽极有统兵之能,但每逢对手于他不敬时,就容易被怒气所激,失去了控制。
一旦为怒气蒙蔽了理智,便给了李松涛绝杀他的机会。
面对着如虎狼般扑来的章邯,李松涛毫无所惧,只冷笑一声,拍马反击而上。
猿臂展动,章邯手中大刀挟着排山倒山之力,扇扫而出,径向李松涛拦腰斩去。
李松涛低喝一声,巨尺钢刀亦卷着血雾斜向击出。
吭!
一声金属交鸣的巨响,血雾中火星四溅,李松涛和章邯的身形同时微微一晃。
硬生生接下李松涛的第二刀,章邯的胸中血气微微一荡,旋即平伏下来,错马之际又是一刀反扫而出。
二人各展所长,战成一团。
层层铁幕笼罩了方圆丈许之时,刀锋所过,那些不小心接近的小卒,无不悲催的成了他刀下冤鬼。
转眼间五十招走过,章邯抖擞战志,刀法如暴雷般滚滚而出,与那李松涛战成势均力敌,只怕没有千招分不出胜负。
此时,中军处的刘邦,已从惊异中回过神来。
眼见赵军的铁骑从不同方向大量杀出,刘邦急喝道:“樊哙,萧何,速带两万中军上前,挡住敌骑的冲势。”
旁边亲军得令,急率两万兵马冲上前去,迅速的结成了新的阵形。
大盾在前,缝隙间长枪探出,须臾间,一道森严的铁壁布成。
面对着滚滚而至的铁骑,这两万毫无惧意,泰山崩于前而不变面色。
五千长枪骑兵,再加上一万的刀盾手。
还有五千弓箭步兵压阵,火力猛得很。
纵使赵军精锐,又焉能抵挡这双重的冲击。
就在这个时候,西北方向,忽然间响起了悠远绵长的号角声,悠远的仿佛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刘邦本能的举目眺望,视野之中,但见里许多点尘土大起,飞扬的尘雾中,似有无数的骑兵,正如地府中脱出的幽灵,向着此间斜向杀来。
那支军队,正是赵王的十万步骑部队,赵国倾国之兵力皆是云集于此。
“赵军,敌人竟然还带了援军!”
刘邦的表情瞬间煞白,心中惊惑万分,怎么也想不通,赵王如何敢不顾其他势力的威胁,几乎尽起最精锐的大军前来对付他。
乱军中,眼见步卒和轻骑齐齐杀出,李松涛更是信心倍增。
一声暴喝,连攻数招,他竟是将章邯逼退几步,略略上得了一丝上风。
“章邯狗贼,你想再打下去,本帅就奉陪到底,不过,你那刑徒军团只怕是撑不到咱们决出胜负的时候了。”
李松涛横刀立马,以一种戏虐的口气昂首笑道。
失去理智的章邯,一心想杀李松涛,完全没有察觉到战场的变化。
这时四下一扫,方才意识到赵国大军全军已经将章刘联军全部包围了起来,此刻发动了最凶悍的攻击。
形势危急。
“好你个臭赵将——”
章邯脸面铁青,咬牙切齿的怒视着李松涛,神色间既有恼羞成怒,又涌动着惊异。
…………………………
战场之上,三十万激战正在进行中。
暗月之下,铁甲幽幽反射着寒光,章刘联军的六千骑士全副武装,犹如幽冥鬼府中的鬼将一般森然。
六千骑士之后,便是三千多精锐步军,除了被赵军缠斗的各部之外,章刘联军的精锐之军已齐集。
刘邦身后的将士们却并未如刘邦那般自信,这些年轻人激荡的脸上,多少闪烁着几分不安。
刘邦遂叫将案几搬来,煮酒一壶,他靠在战马上,闲情逸致的品起酒来。
眼见主将如此闲然自信,将士们紧张的心也渐渐平伏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短短的一夜,却似极为漫长。
长平血染战袍
苦等一夜不会无果,刘邦在漫长的等待中换来了以外的惊喜。
他把大名鼎鼎的锐秦统帅赵一给迎来了。
说是“惊”,那是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原在千里之外的韩信也会有兴趣在赵国这块肥肉上插一腿。
之所以会“喜”,那是因为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嘛,只要锐秦军、章邯的刑徒军团还有赵军三者相互乱战,他们死伤得越多,他沛公的得利收货就越大嘛。
四面八方皆是杀声,夜sè之中,似有无数的兵马杀来,口中高喊着“杀反贼,振兴锐秦!”。
那喊杀声,分明来自于韩信锐秦洛阳兵营的正规部队。
此时,李松涛彻底的相信,锐秦军竟是真的突入了己方包围圈。
只是李松涛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敌人究竟是用何种方式,才能突破他铁壁般的营防,不但烧了他的粮草,而且还不可思议的杀进营盘腹地。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李松涛惊骇万分,一时间慌得是手足无措。
惊骇之下,李松涛勉强的按定心神,急是喝令士卒不要惊慌,立刻团结应战。
便在这时,章邯忽然感觉到脚下的大地似乎在颤抖。
那隆隆的声响,由远及近,仿佛无数猛兽正在迅速的接近。
骑兵,是锐秦军队的骑兵!
想明白时,章邯的脸色刹那间骇人惨白如纸。
长平大战又爆发之三
章邯的刑徒军团显然是陷入了苦战,士气低迷的他们被锐秦军腰斩七军,逐个分块切割开来。
赵一所率的五万骑军,正在以全力冲刺的速度迫近战场的最核心位置。
赵一的视野中,敌军的战斗力越来越弱,可能他们之前打了一整天,估计这会儿都没什么劲了。
他甚至已经能够看清,火光之中,刘邦的士卒正如过街老鼠一般四下乱窜。
锐秦淮阴侯韩信的八千配有长剑的骑军弩骑兵,不但放火箭烧了章邯的刑徒军团的粮草,还从赵国军队的最外围的重要阵地内杀起,让近两万赵军陷入了不知所措的慌乱。
狂奔中的赵一愈加兴奋,脸上的杀气愈发狰狞。
其余各部锐秦骑军,皆是按照原定计划,各司其职,各自为战。
三万锐秦铁骑,追随着他们的君上赵一,汹涌前行。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
转眼间赵一已率军杀近敌章邯的刑徒军团的主阵,而此时的锐秦军的注意力,却皆为突起侧翼的大火所吸引,完全放松了前方的警惕之心。
当他们有所察觉时,却已为时已晚。
一万刘邦手底下的步骑,犹如地府冲出的魔鬼一般,从黑夜中突然杀出,铁蹄势不可挡的冲破了都尉方法先锋两百骑士的阻拦。
赵一一马当先,纵马越过外壕,手中长刀挟着滚滚狂力挥出。
噼啪碎裂之声中,赵军的战车阵被他一刀斩成四分五裂,一人一骑,如电光一般撞入敌军千人人群之中。
迎面而来的两员敌将急围过来,欲要阻拦破阵而出的敌人,但当他认出眼前敌将竟是锐秦战将时,一瞬间就陷入了恐慌之中。
锐秦战将的任职皆是采用现代文明社会的竞争上岗方式所有锐秦大兵皆是锐秦国民中的能征善战之士,战将是士卒中武艺佼佼者,而今撞见的赵一,则是锐秦战将中的总冠军,锐秦第一悍勇赵一。
两名赵将紧密配合,交替轮攻。
赵一却毫不留情,大刀似车轮般横扫而出。
两名敌将不及多想,急是举枪相挡。
哐!哐!
两声碎裂声中,敌将手中的兵器竟被摧折,两具喷血的身躯,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惨叫着倒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落地之时,赵一已纵马如飞,从他们头顶越过。
当那两员重伤的敌将,挣扎着想要爬起时,却绝望的发现,无数的锐秦军铁骑,已铺天盖地的袭卷而去。
五万骑士踏着他们的躯体涌入营中,铁蹄过处,只留下片片血肉模糊的碎尸。
赵一刀舞如风,杀得何其畅快。
薛西斯的压迫,赵高子婴的算计陷害,种种被敌人导致的痛苦,长久积蓄的愤怒,仿佛在这一刻所爆发,赵一要用敌人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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