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求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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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求生记- 第5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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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武心中当即“腾”出一把火来,他实在没想到这厮如此脓包。一点城府也没有,如此大好“同甘共苦”洗脱嫌疑的机会都不会把握,竟然这么快就把自己给暴露了!看来,燕青的这一步妙棋,就如此废掉了。

    “朱军师,我为梁山立过功啊!那、那张孝纯就是我给弄到梁山泊的,还有他儿子,也是我后来搭救的。我这次来,还给王首领带了礼、礼物!”

    朱武强忍怒气的行为,在范权看来好似天都要塌了。当下嘴中的话不住气的往外冒:

    “我、我知道王首领是仁义大王,喜欢营救忠良,五台山的智真长老那就是我保下的啊!还有、还有真定府灵寿县丞鞠嗣复,这厮。啊不,这位大人在知县都跑了的情况下,仍带领县中土兵谨守城池,阻挡了大军半日之久!我女婿、不,田虎这逆贼当场就要杀他泄愤,也是我拦下的啊!想我跟这些个鞠嗣复、智真和尚们往日无亲。近日无恩,没来由救他作甚?还不是看在王首领的嘱托上!军师,恁可不能这样对我啊,我是功臣啊!”

    “闭嘴!”朱武怒喝道,再等此人满嘴乱喷,成何体统?只是骂又不能破口大骂,毕竟投鼠忌器,生怕寒了另外一位隐藏在这群人中的细作“惊蛰”的心,只见朱武沉下脸道:“过来,站到一边!”

    范权如蒙大赦,跌跌撞撞出了人群,转而幸灾乐祸的站到朱武身后,朱武看都不曾看他一眼,连绑都没给他松,直接高声道:“原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出列!”

    吴秉彝心中狂跳,目光凌乱,四处乱看,嘴中不住叫道:“韩滔兄弟救我!”在始终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人后,只好退而求其次,转而向远处的骑兵堆里大叫:“秦总管!黄都监!单团练!你我好歹都曾是旧日军中同袍,我吴秉彝今日要横死于此,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乱喊甚么!?”朱武喝道:“正是本寨韩滔头领念及你与他有上司之谊,立下生死状保你!还不过来站好!”

    吴秉彝见说,心中狂喜,猛然起身,拔脚就往朱武身后疾走,嘴中不住念叨:“韩团练啊韩团练,老哥这条性命,当真亏了兄弟你也!”

    和吴秉彝一般的有八个都监,两位御前大将,其他九人此时见吴秉彝从鬼门关前走脱,不由相顾懊恼,只恨当初怎么手下就没有韩滔这样的人落草梁山,此时唯有眼巴巴的望向脱难的吴秉彝,希望他能够替大家说两句好话,换得一线生机。

    吴秉彝何尝不知这几个难兄难弟的心思,但他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河,侥幸剩得一点泥胎,若是惹怒了眼前这位真神,只怕亦是万劫不复矣。当下狠了很心,直把头来低了。

    众人一看求生无望,顿时都骂了起来:“吴秉彝!你现在不说话,想是准备等我们都死了,留在坟头上说么?”

    吴秉彝被众人骂得抬不起头,此时饱受良心的,想想这年余大家一起苦熬的经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朝着朱武嗫嚅道:“朱……军师,小人斗胆……”

    “韩滔能给你作保,那是因为他是我们山寨的头领。你眼下又凭甚么替别人作保?”朱武丝毫不留情面。

    吴秉彝被朱武质问得无话可说,但看到同袍们的哀求的目光,只好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朱武见状,转过身去,一言不发。

    “正巧”这时,一员将官策马驰来。还没下马便急急喊道:“军师!刀下留人!”

    有吴秉彝的例子在前面,人都希望能和来者挂上点关系,可关键是大家都不认识此人。忽听这时毕胜惊喜道:“黄都监,救命呐!那年你来枢密院述职。我们见过面的,我是毕胜啊!”

    酆美这时也道:“黄将军,我们与梁山泊无冤无仇,却无端遭此横祸,还望你念在旧日同袍情谊上。出手搭救则个!”

    “尔等勿要慌张!”来人果然是黄信,一句话安了众人的心后,下马赶到朱武面前,抱拳道:“末将奉秦都统将命,一并受单统制所托,特来为这些昔年同袍求情,军令状稍晚补上,还请军师刀下留人!”

    众人闻言,一喜一忧,喜的是终于有人来救他们了。忧的是黄信、秦明、单廷珪的颜面,不知拗不拗得过眼前这位强项军师。

    果然,只听朱武道:“这厮们贪生怕死,反水成性,留下他们将来必惹祸端!黄将军,军中无戏言,你们可要想好了,真要替这厮们作保?”

    黄信未及答话,只听原郑州兵马都监陈翥抢道:“黄都监,我们虽是不得已而落的草。可是自打降了田虎之后,就从未背叛过绿林啊!反倒是有些绿林中所谓的好汉,眨眨眼便降了朝廷,却叫这个理该怎么说?黄都监你是知道的。咱们十个人可是一路死保着田虎冲破了官军的重重阻碍,才逃到此间的,万望军师明鉴呐!”

    原邓州、唐州的兵马都监王义和韩天麟这时也插言道:“黄都监千万放心,吾辈绝不敢辜负秦总管,你已经单团练的恩德!”

    黄信把手一举,示意众人住口。当下对着朱武道:“军师,还望看我三人薄面,且先饶了这九个人死罪!”

    朱武见状,朝那九人冷哼一声,道:“既然有黄将军三位替尔等求情,那便出列罢!尔等记住,将来谁胆敢怀有二心,不用黄将军出手,自然有人取尔等首级!”

    生死一线间,陡然获得新生,七个都监和酆美、毕胜二将自然是跪地谢恩。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想浑水摸鱼,有几个田虎手下绿林出身的头领也跟着一起叩头谢恩,在这些朝廷军官纷纷出列时,还想跟着混出去,结果可想而知。

    等众人拢来,黄信上前两步,还没开言,便被这九人围着致意,黄信压了压手道:“诸位,既然要上梁山落脚,最好跟过去做个了断。不然即便是今日过了关,将来也过不了关!”

    原许州兵马都监李明闻言,满面羞愧道:“黄都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没来由谁愿意作践自己?我们这几个,实是田虎和朝廷角力的牺牲品啊!”

    见黄信不置可否,陈翥在旁补充道:“我们兵败被擒,是我等武艺不精,但落草实非我愿!谁曾晓朝廷真信田虎的鬼话,以为我们都降了,问都不问一声便把我们的家眷都下了官,叫我们如何不寒心?这不是逼我们做李陵么?”

    陈翥的话引起众人共鸣,纷纷当着黄信的面诉起苦来,却听黄信这时道:

    “你们是不是李陵,苍天有眼,总会看个明白!你们的家人山寨会想办法营救,但若是将来谁敢再行不义反叛之事,别怪我梁山泊不会轻饶你们!官家东京遇刺的事情你们知道吧,想想你们谁比皇帝更金贵!”

    众人点头如啄米,毕胜哭丧脸道:“我们不投梁山,还有甚么去处?朝廷现在恨不得将我们赶尽杀绝,以儆效尤!黄都监,多谢你们三位因着义气救下我们,我们九个人,绝非忘恩负义之人,将来一定不会拖累你!”

    黄信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大家好自为之。等此间完事以后,你等十人各自去旧部里挑选精锐士卒,将那能征惯战之人都给山寨挑选出来。不过,你们在挑人的时候要记住两点,一是兵油子不要,二是手脏的不要,选好之后,派人来通报我!”

    “是是是,我等绝不敢叫一粒老鼠屎,坏了梁山一锅好粥!”要说众将不愧是官场上打磨多年的老手,极短时间内,便领会了黄信的意图。

    黄信跟众将交待完便上马离去,这时朱武的面色缓和了许多,最后目光落在乔冽身上,“乔道长出来吧!”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怪,有的人伸长了脖子是恨不得立刻出去,有的人却是缩了脖子不想引人注目。此时的乔冽就属于后者,闻言有些进退失据。这时只听朱武又道:“田虎我们留下了他一条性命,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这已经是他最好的结局了,不知道长还有何见教?”

    乔冽知道梁山泊仁至义尽,前后两位军师都好言相劝,自己若再扭捏就是矫情了。而且此时回绝梁山,不但有违义气,更是绝了自己生平的抱负,当即长叹一声,出列而去。

    “国师!”

    “道长!”

    “说说好话!”

    “救我们出去啊!”

    俘虏堆中喊成一片,都希望这乔冽成为自己的救星,虽说这位国师平日里太过曲高和寡,和众人的关系也并不融洽,但这并不妨碍大家对他人品的认可,是以在此危急关头,纷纷出声求救,这种闹哄哄的场面,直和刚才范权脱难时异常平静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这时乔冽果然停住脚,应众人要求,对朱武道:“贫道想保几位人才,上山辅佐王首领,还请军师恩准!”

    “道长志存高远,身边的友人又是孙头领那样的好汉,眼光想必不差。我便不自量力替我家哥哥答应你了,你请说罢!”朱武颔首道,只是同时也有些暗暗担心,生怕“惊蛰”也在乔道清要的名单中。

    乔冽躬身达谢完后,也不回头,想必人选都在他心里装着,这时只听他吐出六个人的名字来:“太尉房学度,忠心耿耿,可托大事。参知政事李天锡,刀笔精通,可托政务。将军竺敬、孙琪,倪麟,赵贵,身虽从贼,良心未泯,皆为可用之才!”

    房学度没有想到乔道清这么看得起自己,居然给予这么高的评价并举荐自己,正深感意外而愣神间,直被军士架了出来。

    朱武看着此时被剩下这伙人,基本上都是无可救药之徒了,当下也不准备废话了,正待宣布他们的命运,哪知今日也真是巧了,又见一水军小校赶将前来,叫道:“军师,刀下留人啊!五哥已经抵达本岛,带来晁天王的消息,说是要保蔡庆、蔡福两兄弟!”

    朱武闻言很是意外,毕竟他压根就没有听说王伦要对这两兄弟有什么特别的指示啊,难不成是晁天王的善心又发作了?当下沉吟片刻,唤过小校,低声问道:“五郎从何处来?”

    “高丽啊!”小校也是机灵人,此时亦是只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回道。

    朱武一听,当即不再纠结了,挥退小校,道:“蔡庆、蔡福出列!”

    早已瘫倒在地的两个难兄难弟死里逃生,狂喜着相携起身,嘴上不住气的大叫:“天王恩人呐!”“天王我们错了!”之类的感激话。

    朱武心道各路神仙都已经出完手了,剩下这些货,也该送他们“上路”了,当下不再浪费时间,直接将手一挥,道:“剩下的统统押下去,直等勾定了日子,一并开刀问斩!”(。)

第八三一章 迎来大发展的梁山水军() 
“好哇,真是好哇!从来没有见过天这么蓝,海这般阔,想不到我危招德有生之年,真正能驰骋在碧海之上,做个名副其实的弄潮儿,这都是托了王伦哥哥的福啊!”

    与后世老司机遇见没开过的新车一般,危招德在阮小五的旗舰上摸摸这儿,看看那里,兴致不知道有多高。

    对于绝大多数没有出过海的旱鸭子来说,这趟远航着实叫人提心吊胆,但水贼出身的危招德却不一样,新鲜感足以抵消海途奔波带来的空虚与无聊。

    “喜欢这船不?”一旁相陪的东道主阮小五笑道。

    “瞧五哥说得,似这等乘风破浪扬帆万里的大家伙,水上讨生活的谁不喜欢?”张经祖接口道。

    “喜欢就送给你们了!”阮小五豪爽道。

    “啥?!”危招德脸上写满了惊讶,这等五千料的大船,听说造价就不是河船能比的,而且还不是船厂都能造的,此时就连阮小五的舰队也不过两艘而已,眼下他说送就送了?

    “五哥,莫拿小弟戏耍了!我们四兄弟这回前去高丽觐见,还不知王伦哥哥分派下来什么差事哩!就是要了恁这船,说不定到时候还用不上哩!”

    难得的一丝赧颜出现在积年大盗脸上,这个当年杀官造反的桀骜之人,如今满脸的难为情,任谁看了都觉得十分无害。不过这也算应了一句老话: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如今阮氏三雄的名头,在大宋绿林也许算不上顶尖出众,但是在水上讨生活的悍匪眼里,无疑是泰山北斗一级的人物。

    “你五哥是个实诚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有甚么便说甚么。我估计你们这次去汉城府,最多休整个十天半月。如今山寨水军不敷使用,哥哥想是不会让你们闲太久的!”阮小五不愧是山寨的老人,随便一句话里所包含的信息量。都能让圈子外面的人咀嚼半天。

    张经祖是个有心人,见阮小五颇好相与,不失时机出言打听道:“五哥,恁是王伦哥哥的心腹人。现今咱闲着也是闲着,还请恁替咱说道说道……”

    张经祖此话一出,阮小五就笑了起来,阮小五一笑,围在他身边的刘悌、韩凯也跟着憨笑起来。张经祖见阮小五没有反感的意思。遂大着胆子道:

    “按说咱们兄弟在黄河上都是熟透了的,闭着眼睛也能走个来回。王伦哥哥却只叫咱抽调两千弟兄,前去汉城府候命。而其他的弟兄都留给闻人世崇、刘黑虎、祖虬他们,不知这个安排……”

    “我说话直,你们也别往心里去!”在新加入的兄弟面前,阮小五果然是知无不言,毫不藏私,只听他道:

    “闻人这三位兄弟呢,虽然也是水上出身,但从前多是小打小闹。没经历过甚么大阵仗,所以哥哥让他们接你们的班,在黄河上历练历练,对他们也是有个培养的意思在里面。至于你们四兄弟,称雄黄河已有年余,在内河上厮弄也没太大意义,更何况如今天下人都知道是你们接走了田虎,再留在大宋也多有不妥。所以哥哥这次调你们去汉城府,估计会有重任托付。就是独领一军,也不为奇!当然了。这也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你们听听便好!”

    阮小五的话虽然说得很有余地,但在危招德四人听来,无疑是一剂最强的强心剂。要知道在梁山上独领一军。难度是有多么的大!别看这回投靠梁山的头领多达三四十人,真正有这个资格的,目前也只有原盐山的杜壆、卫鹤、酆泰寥寥三人,如果他危招德能够就此踏入梁山的主流野战军头领,那么这次被王庆背弃的惨痛经历,反倒有可能成为他们人生中不折不扣的转折点。

    一想到这种祸福相依的奇特际遇。四兄弟的情绪看上去更加高涨了。危招德一时不知道说些甚么来稍微掩饰一下自己此刻激动的心情,只是搓着手道:“昨日五哥在旗舰上召集纲首议事,怎么没见乔正哥哥的人?”

    “哦!这事啊……”阮小五笑了笑,道:“这条冲波龙如今已经调离了俺们舰队,这不,我还给陪嫁了十条客舟哩!”

    梁山内部的调动,在阮小五看来寻常得紧,但是在新加入的危招德四兄弟看来,却是充满神秘与敬畏,便听刘悌问道:“不知乔正哥哥有了甚么好去处?”

    “年前的时候,哥哥在明州外海上看中了一处海岛,正好可与那晁天王的四明山成掎角之势。这四明山原本离着本寨与高丽就远,若遇上紧急情况,山寨一时救护不及,是以便在这岛上设一水寨,也算是预先给陆上留一条退路。如今乔正便是去主持那处水寨!他原本就是杭州人,对那一带的海况乱熟于心,虽说让他去做个水寨寨主有些委屈了,但换其他人去,哥哥也不放心!”阮小五解释道。

    原来如此!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这时忽见危招德拍着胸脯道:“若是如此,那五哥身边岂不是没了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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