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求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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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求生记- 第4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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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暆县好像是从前高丽的庆州吧?都说庆尚道庆尚道的,端的是首县的名头。只是这蚕台县却在何处?”这两人在军中,一个干到了提辖。一个是现任牌军,虽说都是就任县尉。但一个在首县,另一个却在不知什么县,这种根据资历而来的分配倒也合情合理。只是因为对临屯郡的建制不太熟悉,便见邓元觉回头望向鲁智深问道。

    “蚕台县就是叫縻貹打下来的晋州。和真番郡紧挨着,离济州岛也近。东暆就稍远一点,在这半岛的东南角,从前是高丽设下的东京!”鲁智深自小便投在西军,从军的历史要比邓元觉长得多,是以对战区的地理方位一般比较敏感。

    “原来如此!”得了鲁智深解惑,邓元觉恍然大悟,摸了摸泛着青光的头皮,对跟前两位交情并不深厚的部下道:“姓祖的县令只怕就是祖士远。他和吕将都是东南人氏,我和他们倒也有一面之缘。待会我与你们一张名帖,有甚么解决不了的难事。放心去找他们!”

    白提辖见说和赵牌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出一丝欣喜之意,既然邓元觉和他们两位的新上司有着同乡之谊,心中那种即将前去陌生的地域面对陌生的环境的那种忐忑之感,顿时减轻了不少。只见这两人慌忙起身,对邓元觉表达心中谢意。

    “邓师兄恁地替你们着想。洒家也不能落下了。只是这些文官洒家不熟,也没甚么交情。不过新任临屯郡团练使冷宁。洒家却知道他,索性一并与你们张名帖。到了地方放心大胆的去做事,不要忘了寨主的教诲!莫等将来到了裴宣面前,怪洒家不替你们说话!”

    冷宁就是黄河口盐山分寨的三当家,锦豹子杨林的左右手。当初在梁山人马取柴进家小的路上和牛庚一起投的梁山。这两人上山后一直没有明确头领的地位,后来在守备军组建真番临屯地方守军时,这两人得杨林,终于熬出了头,在明确了梦寐以求的梁山头领之位的同时,双双晋级为两郡团练使。

    “报!前方二十里处发现一彪骑兵,人数接近一千,打着步军第十军的旗向我靠近!”

    四人正聊着,忽见三五骑斥候飞驰而回。邓元觉见状和鲁智深对视一眼,道:“马家兄弟的马队?”

    “应该是护送军师来此!”鲁智深道,随即对斥候下令道:“再探!”

    “水军的船甚么时候走?”邓元觉趁这当口问道。

    “明日一早动身,不过仁县尚有几十里地,估计会在下午动身。不过中午的时候,元帅会亲自在都护府与我们这一批前去地方上的弟兄摆酒践行!”白提辖回道。

    “你两个小子,当真有口福!当日破城的庆功宴上,洒家都没闻到半滴酒香!”鲁智深听到酒字,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想必是心里的馋酒虫作怪。

    邓元觉哈哈大笑,朝两人点头道:“你们自去跟弟兄们告别,名帖我会命人送到都护府上!”

    听到这话,两人起身告别,临行前又说了许多心里话。要说鲁智深是个义性汉子,只要不作奸犯科,他对手下都很照顾,是以这两个大汉在即将告别这样一位好上司的时候,心中说不出的不舍。就算县尉这个位置是他们从前无法触及的桎梏,但与他们现下的军旅生涯相比,两人都发自内心的不愿离开。要不是因为这两人是伤兵中有一定文化素养之人上过两天私塾,还有可能留在队伍中充当训练新兵的教官,这也是他们曾用心争取过的位置。

    目送含泪而别的两条大汉去了,鲁智深心里也不好受,邓元觉劝道:“他们去当亲民官,又不是生离死别,师兄看开则个!将来我等身边还会出现更多和他们一样的人,师兄不知又要伤怀几次!照小弟看来,去地方上的人越多,说明咱们山寨的前景越广阔!这是好事呵!”

    邓元觉说的倒是正理,可鲁智深一反刚才的爽利,半晌都不曾说话。就这么一丝不苟的朝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眺望,像极了目送游子离家远游的一家之长。邓元觉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陪着鲁智深这么站着。

第七六六章 汉城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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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和尚就这么相顾无言的立着,默默的送走了中途离队的战友。周遭的卫兵无不感同身受,他们害怕自己也有这么一天,会告别这个使他们改头换面同时无比依靠和眷念的集体。此时的人,都保持缄默,甚至怀着鸵鸟心态,尽量不去触碰这个沉重的话题。

    最后还是邓元觉打破沉默,主动向鲁智深告辞,准备返回他所镇守的城门,鲁智深却想起邓元觉和闻焕章交道不多,强把他留了下来。

    “说来闻军师当年和洒家同时上的梁山,并非穷措大的做派,梁山的后方全靠他苦心经营。你若此间倒也罢了,明明在此,何须避开?”

    邓元觉见鲁智深如此说,便没再坚持己见,不多时,只听“嘚嘚嘚”的马蹄声响起,却并非城外动静,而是自城内而来。原来王伦接到消息,派朱武代表他来到城门口恭候闻焕章大驾。因今日马十军轮值听差,是以花荣、庞万春也在左右相陪。

    朱武面带疲色,话不太多,只是跟鲁、邓二人打了招呼,便在一旁闭目养神。庞万春和邓元觉都来自东南,相见自然亲热,只是见两个和尚谈性都不甚浓,庞万春问明缘由,不可思议道:“这明明是天大的好事,偏你们都看不开?兄弟手下有个管军提辖副使去了真番郡为官,欢天喜地的,好不振奋!话说当年跟我在四明山落草。何时能有恁般机缘?”

    花荣见说,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知道此乃头领们因为各自的经历,对事物产生的看法不同。倒也谈不上谁高谁低。鲁智深和邓元觉虽然上山前声望不小,但皆没有独当一面的经历,基本上也没有甚么心腹班底鲁智深在西军倒是有一班旧部,但他流落江湖后,前缘几乎归零。

    当下这两人的一切都是在上山以后攒下的,是以格外珍惜眼前。但庞万春上山前就是一寨之主的身份,手下好几百人的前途全压在他的身上。此时能看着老兄弟出人头地,那种欣慰和自豪足以压过离别的沉重。

    “两位哥哥。你说咱们现在全伙窝在汉城不挪窝了,是怎么个意思?哥哥不是说要跟朝廷抢时间么,怎么现在一点开拔的意思都看不出来?”庞万春见鲁、邓二人不怎么愿意聊起那个让他颇为骄傲的话题,当下便又换了个话题。

    “这话你就问错人了。正主儿在那里不是!”邓元觉噜了噜嘴,示意庞万春直接去问朱武。

    庞万春无奈的看了一眼发出低沉鼾声的朱武,压低了些声音,“来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哪有人骑马都能骑得睡着的?想军师也是习武之人,身体素来强健,估计是这几天累得够呛!”

    “我们边上去说军师安生睡一会!”花荣提议道。

    鲁智深点了点头,唤过军士吩咐大家禁止大声喧哗。旋即四人走到一边,只听鲁智深道:“洒家昨日听林教头说,哥哥已经连续四天没怎么休息了。如今军中能替他分担政务的也只有朱武了。说到底。咱们这班兄弟,打江山没问题,治江山,还是差人!”

    “等闲那些读书人也不肯投我山寨呐!”庞万春附和一句,不过随即笑道,“好在江南一行差强人意。捞来几个秀才。不然,弄不好只怕我老庞也要硬着头皮上阵做那大头巾了!”

    花荣见庞万春拿自己开起玩笑。不由莞尔一笑,说实在的,这个兄弟初见时傲气凌人,天下英雄全他眼里,甚么时候见他耍笑过?看来还是环境改变人啊!

    “看要上阵也是花荣兄弟!”邓元觉笑了一声,“他是家传的本事,一看就不是我辈孤陋少文之人!”

    “兵法倒也曾胡乱看过两本,但之乎者也,却是十窍通了九窍,剩下一窍不通!”花荣见说,也自嘲起来。

    众人说说笑笑,鲁智深和邓元觉的心情也没有方才那般沉重了,其间斥候来报,闻焕章已经离城不足三五里地了,众人叫醒朱武,后者发现自己不小心睡着了,连道失礼,众人都道:“从前不知闻军师的辛苦,直到今日见了你,方才知道几位军师的不易!”

    谈笑中,护送闻焕章的步军马队已经到达南薰门下,领队的一员大将见有人在城门相迎,下马对众人行礼道:“步军第十军马队护送闻军师一众安全抵达王京,特来交令!”

    “马劲兄弟,你说的是猴年马月的消息?如今没有王京了,此地新名汉城!”众人热情上前迎下他来,并“纠正”了他话中有误之处。

    “唔?汉城?”马劲还没回过神来,便见朱武笑道:“拨给你部的营房已经安排好了,马勥头领现在何处?”

    “我拐子哥哥正展现在估计还冒没到广州,应该在三天之内能够前来会合!”马劲挠了挠头,“你们不会是又要开拔,把我们丢在后面守城吧?”

    朱武闻言哈哈一笑,他知道马氏兄弟自从登陆以来,还没打过几场仗,估计已经一肚子“怨气”了,当下笑道:“你一路护送闻军师,就没请他说两句话!”

    “那还用说?哪晓得军师一句话把老子……把我搞得冒得话说,他说他不管军事!”马劲一脸无辜和郁闷。

    “是哪过在背后说别个坏话!”说曹操曹操到,闻焕章一句蹩脚的荆湖方言,引得众人一阵哄笑,当事人马劲也不禁咧开嘴笑了起来。

    众人笑着上前迎了闻焕章,寒暄过后,朱武笑道:“老大哥来了,我就彻底解脱了!”

    “何止朱军师解脱了?我们都解脱了!要知道闻太守不来,我们都走不了,放着那妖人弓奇的大好头颅,没空割去!”庞万春捉了一个高俅并不满足,他觉得要像徐宁那样,活捉敌酋,才有面子。

    “太守?老夫没当太守已经很久了!”闻焕章微笑着说了句王伦式的俚语,众人都只当他是在开玩笑。放眼整个梁山泊,还有谁比闻焕章更有资格做这个“首善之都”的太守?陈文昭么?上山前倒是混得不算差,但在梁山的资历还是差点。若是换做仇悆就任,倒是不显突兀,但他根本走不开,因为没有合适的人能从他手上接下那个烂摊子。萧让倒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对象,资历也够,但是才识略不如上述两人,济州岛又是重中之重,也不大可能调任。至于邓元觉的那几个东南老乡,已经冒着“拔苗助长”式的风险任用了,更不大可能入主汉城。

    所以呼声最高的,便属这位梁山的赛萧何了。是,眼下水涨船高,他也和萧嘉穗一起晋级为安东都护府的副都护,但没有谁规定他不能身兼二职呐!

    是以就是朱武也没把这句话往心里去,因为王伦话里话外毫不掩饰的语气,这个人就是汉城太守的不二人选。

    谁知闻焕章心中别有天地,此时意味深长的回头往从人中望了一眼。

    这个动作仍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毕竟梁山上位列头领的文官此时都一个萝卜一个坑,全部在后方任职,闻焕章的从人都是幕僚性质,历年中从军伍和投山的百姓中简拔起来的,就连同属军师的朱武也认不得几人,在场其他几位又都是梁山军方的头面人物,与这些人更是没有交集,此时哪有心思放在这些小鱼小虾身上。

    “中午哥哥会在都护府设宴,为老大哥和马头领接风洗尘。正好军中有一批军官要下到地方上任职,下午就要动身,所以两宴合成一宴,就等二位入席!”朱武介绍道。

    退出现役的军官到地方任职,是王伦早先就和闻焕章议定之事。此时新设郡县到处都缺官员,闻焕章如何不知?笑道:“如此甚好,直解了我的燃眉之急,陈、吕两位太守怕是不能再逼我要人了!”

    众人在南薰门下又聊了几句,闻焕章便与鲁智深和邓元觉话别,马劲也在庞万春的指引下,带着两营骑兵前往驻地。花荣带兵护送两位军师行至都护府南门,与韩世忠做了交接,继而与两位军师告辞,执行军务去了。

    “各位先生且请去偏厅洗把脸,休息片刻!如想参观一下仁国的宫殿,也请自便,我们会有专人相陪,只是记得午时一并赴宴!”

    得了朱武的安排,众幕僚上前跟闻焕章道别,他们也是真累了,毕竟这些人多数不是军伍出身,在马上颠簸了不少时日,人早乏了,闻焕章也知大家心意,只是略说了两句,就在大家转身欲去之时,忽见闻焕章叫住幕僚中一个中年儒士,点名要带他同见王伦。

    这倒是让朱武感觉有些意外,王伦让他第一时间把闻焕章请来相见,必然是有大事相商,闻焕章老成之人,怎么会想不通此节。可他依旧打算带一个陌生人前去相见,想必是有他的考量。此时朱武也没有置喙,只是颇为好奇的打量起这个让闻焕章破了例的中年男子来。

第七六七章 到底是李陵;还是洪承畴?() 
在朱武眼中,这个中年儒士应该和闻焕章属于同龄之人,一身寻常衣装穿在他的身上,亦不掩其久居上位之官气,显然养气的工夫并身旁这位梁山首席军师之下。只不过其人眉间凸显一股忧郁之气,比起印堂饱满泛着一丝光亮的闻焕章来,整体给人一种命途灰暗,黯淡无光的感觉。

    朱武有了初步的判断:这决计不是自行投往山寨之人。只不过如今梁山本寨韬光养晦,守岛不出,行事十分的低调,肯定不会主动攻州破府,眼下又哪里得来这样一个官员模样的人?

    就在朱武一脸困惑的打量此人时,此人有意无意抬眼一瞥,眼神中冒出一抹遮掩不住的精光,旋即又黯淡下去。朱武见状心中一禀,看来,这还真有可能是一条大鱼!怪不得闻焕章迫不及待的便要往王伦处领。

    朱武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闻焕章既然没有介绍此人的身份,他也没有多嘴相问。在和此人打了个机锋之后,忽地开颜一笑,道:“两位且随我来!”

    梁山大寨之下的安东都护府就设在李资谦的王宫之中,眼见三人穿行在精致的廊台楼阁中,方见这位中年儒士神色中的抑郁之气稍敛,继而沿路打量起这异国风情来。闻焕章也是初至汉城,饶有兴趣的四处观看,朱武当起了解说员,对两人介绍道:

    “那边另起隔墙的,乃是长和殿,属宫内府库所在。刚才我等路过之处,乃是延英殿阁,原是学子会试之所。在那之后,还有长庆宫王室寝居、左春宫世子寝居、别宫等。待会过了藏书的临川阁,不远处便是元帅所在的元德殿。此殿原是宫中论兵之所,现在改名为白虎节堂。檐前额上那四个青字,便是元帅亲笔题写,林教头命人监造!”

    那中年儒士一直跟在朱武和闻焕章身后,默听不语,得知最后这一消息时,神色略显惊讶,继而说出入城后的第一句话,“这林冲也算混出头了!”

    朱武闻言,不由和闻焕章对视一眼,两人相顾而笑。此后朱武不再言语。专心带路,没多久,便将二人带至白虎节堂之前。眼见堂前精壮警惕的卫兵身上,杀气尤甚于大宋太尉府的精兵强将,闻焕章有感而发:“战场端的是个炼狱!”

    堂内有人听到外面动静,便见一员右手抚剑的白面骁将出来探视。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此人左臂上缠着厚厚的白布,中间隐隐渗出一片淡红之色,极不自然的下垂着。闻焕章见状惊讶道:“郭将军。不想连你都负伤了?”

    这话问得虽是蹊跷,但不难理解。倒不是郭盛负不得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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