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求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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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求生记- 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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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草之后在山寨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张清第一个出来争夺这个职务,理由是老兵稳,靠得住。结果梁山马军创始人徐宁就笑了,一面表示张清说得好,一面主动请缨上阵。

    老人之间还没分个高下,新人们又参合进来,大家一开口就说不能不给新兵成长的机会。卢员外罕见的拍了王伦一记马屁,说他把秦明、杨志这些老人放在家里,那是最明智不过的事情。不然仗都叫他们打完了,新兵干脆做一辈子的新兵好了。

    卢俊义没意识到,他无意识犯了刚才张清犯过的致命错误,那就是在花荣、庞万春面前装嫩。正好被后者顺着杆儿就往上爬。这位两浙来的好汉大概觉得活捉一个高俅不过瘾,要在高丽延续他的光辉往事,所以对先锋官志在必得。

    众人争得不亦乐乎时,急需一个舞台来洗刷耻辱的史文恭也忍不住上前请战,惹得本来没打算争什么先锋的关胜也加入战团,这厮没当先锋就不把蒲东三杰里的老大哥放在眼里,若是当了先锋那还得了?

    这下热闹了,老成如卢俊义、徐宁,关胜都开争了,场面还能冷清?只不过混乱中不知听谁喊了一声“我看磐石军打头阵最好!”

    此言未落,当局者纷纷“惊惧”的望向寡淡的林冲,这位老大若要来争,大家还玩个屁?还好除了略有些激动的索超外,林冲本人根本没有借题发挥,坐在旁边像个局外人一般。其实在这位教头心里,只怕早把自己当成王伦的第二亲军,王伦的中军在哪里,他便出现在哪里。至于抢功甚么的,没多大兴趣。只可惜苦了急先锋索超,兴致被勾起来的他,最终白白高兴一场。

    最后还是王伦一锤定音,任命了史文恭的蕃落军来充当先锋。其实王伦对史文恭和苏定本人还是持肯定态度的,只不过对于这支仓促成军,又由高丽人为主的队伍却有些拿不准。要不是闻焕章的一番话,他也不会冒这个险。

    原来,史文恭自从上了济州岛,岛上的头领都还没有认熟,就开始在降兵里面选兵,选完兵之后却从不练兵,反而是整天给降兵上课。他也不说别的,只是把他旁听过的讲武堂的教程拿出来现学现卖,最后竟然整出一件咄咄怪事:

    济州岛诸军里战力最强是哪支队伍,这说不好。但士气最变态的,绝对是这支由降兵构成的蕃落军。

    所以最终机会落到史文恭的头上,偏偏王伦给出的说法还叫众将无法辩驳:大家出门在外,总得让向导走前面吧?

    就这样,一步赶上,步步赶上。这史文恭也争气,王伦给了他一个舞台,他就还了王伦一场绝伦的胜利。

    “就从我们山寨来看,不少民间教师出身的头领心思野得很!喜欢用巧、弄险,觉得堂堂正正收效太慢,其实用兵之道并不排斥用险,可总不能次次弄险吶!若是被人吃透了,将来会栽跟头的!”

    张清的一句感慨,引起了两位副将的深思,不过时间紧迫,众人也没在路上耽搁,一切按照张清的命令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当第一抹晨曦初现在罗州城头时,张清和他的马军第六军已经赶到了目的地,可是满世界也找不到史文恭的影子,龚旺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哪知却听张清骂了一句:“吃肉吃上瘾了,把我们都当跑腿的了?”

    龚旺不解,问张清其意,只见张清甚么都不说,伸手指了指那座被拆了城门的罗州城楼,龚旺这才发现这一奇事,当下哭笑不得。

    这时城楼上的降兵看到又一队宋人过来,锣鼓声大作。不多时,只见表情复杂的韩安仁带着一帮朝臣出来,开口就问张清:“请问王元帅现在何处?”

    “正在前来此地的路上。怎么,韩太师有事找我家元帅?”张清问道。

    “我倒要问问你家元帅,怎么天朝还有这样的将军?他怎么能做出管杀不管埋,管招降不管安置这种有辱天朝国威的事情来?哄我开了门,自己却又走了,还要我来安抚城中军心民心!也罢,这我也认了!但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把我城楼的城门全给卸下来啊!张将军,你是个明白人,你说他这是甚么意思?!到底是信我还是辱我?”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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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零章 主角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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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梁山中军来到罗州城下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

    倒不是王伦有意在路上磨蹭,实在是这种灭国之战所要准备的细节太多,而重中之重、关系到这场战役最终成败的,当属于后勤粮草的问题。

    历代中原大国征伐高丽,常常被后勤问题拖了后腿,王伦作为后来者,对这个问题显然是不打算掉以轻心。更何况此次涉及到的梁山步兵和骑兵人数就超过了十万人,还牵扯到将来数以十万计的移民,以及即将面对的高丽本土百万人口是否能稳定下来的难题。

    前期调集而来的二十万石粮草,已经堆放在罗州海南郡海南半岛临时搭建起来的仓库里。这块狭长的大陆突出部,给梁山大军了优质的登陆场。

    拜李资谦和韩安仁互相眼中只有对方所赐,梁山军的登陆行动基本没有受到阻碍。除了因对当地水文特征不太熟悉,水军触礁沉没了两艘靠施恩搭桥买来的水货海船以外,其他一切顺利。

    在留下史进全军看守临时粮库之后,王伦这才往翘首以盼的韩安仁处进发。据说这位高丽政坛的名角在这两天是悲愤不已,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在短短时间里,已经分别跟三拨人投降了。若不是知晓宋军推进神速,只怕人家都要往是不是王元帅故意在给他下马威上联想了。

    不到全罗道,不知道这附近的岛多。话说仅这么一个半岛的西南角,居然有近两千个岛屿。地理条件还不算太让人吃惊,毕竟这属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跟人为的神迹相较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自打踏上了这片土地,许多千奇百怪的逻辑概念就像洪水一般冲击着大宋军民的思维定势!别的不说,光在这片和京东路差不多大小的地方上,居然就有四京、八牧、十五府、一百二十九郡、三百三十四县外加二十九镇!单从这么霸气的数据上来看,无疑是直追宋、辽的世界第三超级大国啊!

    实际上呢?不说也罢!

    王伦因为身经百战,对此已经是百毒不侵了。可赏罚军政司的随军头领裴宣却已经出离愤怒了,话说他这几天听到最多的事,不是武松们一日破三县,就是卞祥们逼降两郡,搞得跟儿戏一般。你说这功叫他怎么记?难不成从前在大宋破个村子的功劳,也要回头给留在山寨的头领们补上?

    战争就在这种滑稽的气氛下开启,并着。

    由于前几批队伍基本上都没有入城,王伦在和智囊团商议了之后,决定还是搞个盛大的大军入城仪式。主要原因是这里的土著就吃这一套,他们的秉性逃不出八个字“遇强则弱,遇弱则强”。

    虽然梁山即将实施的政策可谓半岛有史以来头仁政,但在这之前,亮一亮肌肉还是很有必要的,从来只有畏威才会怀德,不然这些蛮夷就敢把你当冤大头,得了便宜必卖乖。

    小小的罗州城,放在大宋作一上县犹不够格,但是韩安仁携两道逃亡军民一拥而来,倒叫这座边郡小城呈现出一种畸形的“繁荣”。就在梁山大军入城之时,不光道路两旁被挤得水泄不通,就连临街房屋的屋顶上,也站满了人。

    好像经历了太多的挫折,此时韩安仁终于是活明白了,根本没在城里搞什么鬼不说,甚至还出大力做过工作。终究叫这座挤满了溃兵,奴婢,破落豪强、地主,原住民的城市,没出甚么乱子。

    虽说没有出现箪食壶浆的情形,不过时不时传出几句蹩脚的汴梁方言,好歹也营造出一种欢迎王师的气氛。比之日后宋军燕云故土的情景,实在是强太多了。

    “天呐,这就是宋国禁军吗?跟这样的士兵打仗,最后能有几个人活下来?这就是天朝的实力吗?为什么每个士兵身上都穿着我们的将军才有的精良甲胄!长矛,腰刀,短刀,这只是分给一个人的装备吗?”连兵器都分不到一把的奴兵们眼中看到的是恐惧,是敬服。

    “听说天朝打算把土地要重新分配,咱们每个人都有机会领取土地,不知道是不是真事?”大部分家无恒产之人看到的是未来的希望。

    “这些宋人块头好大,长得真俊,也不知娶亲没有?咱们罗州好多外来婢女,我若说成几对,还不发财了?哼哼,我们高丽婢可是天下闻名的!”媒婆眼里看到的是无限的商机。

    “看这情况,北面的国贼是打不过来了,可我们的土地最后还有机会能拿回来吗?”各地的破落豪强眼中全是纠结。

    在不可抵挡的大势之前,的个人意志都是软弱的,甚至没有表达机会,好在宋军让他们参与了接下来的惊天大事件:

    受降仪式。

    在这个仪式上出现了三个意料之外的人物。头一位便是他们的君王:王俣。

    半年多时间不见,王俣好像还长胖了些,看来他在宋国待遇不错,应该没有受甚么苦头,毕竟看上去精神头也很不错。在他之后出场的另外两个人大家就比较陌生了,最后经过介绍,大家方才知道,原来是耽罗国的高家父子。

    最终老泪纵横的韩安仁亲手向王俣献上原高丽国的户口图籍,而王俣转手便将这些代表祖宗社稷的物品,敬畏的交到王伦手上。

    他的这一举动,不但满城军民看在眼里,更有耽罗国的高家父子做了见证,自此,最后一个打着高丽旗的政权,彻底宣告灭亡。

    这也就是说,在这半岛之上,梁山军的敌人只剩“大为国”、“大仁国”这两个根基浅薄的妖孽。而由于正朔的消亡,高丽人的战争潜力,被降低到史上最低值。

    打酱油的王俣很快就退场了,韩安仁也哭晕了过去,被震得不知所措的高家父子也下去了。在这座特意建在露天处的主席台上,注定万众瞩目的,只有一个主角。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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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一章 自古创业多艰辛() 
人总是念旧的。△頂點小說,

    哪怕受降现场的高丽军民,十之七八都在从前王俣手上都没过过好日子,但这些都并不影响他们发达的泪腺超负荷运转。毕竟高丽立国两百载,就这么轰然在他们面前坍塌了,对于这些受过儒家文化洗礼的小邦之民来说,心生悲戚倒也合乎情理。是以自韩安仁哭昏的那一刻起,由受降现场为核心,嚎哭之声逐渐在城中蔓延开来。

    罗州,州衙。

    “哭哭哭,哭个甚鸟,好不焦躁!这厮们从前比牛马畜生还贱,活得一丝人样也无!如今俺们让他们抬起头来做人,反而恁般颜色!既然是天生贱种,俺们救他个鸟甚?大宋亿万百姓还指着俺哥哥搭手哩!惹急了老爷,提着板斧杀将出去,叫这厮们晓得甚么叫做身在福中不知福!”

    圆睁怒眼的李逵,杀气腾腾的瞪向王俣,这种如视猎物一般的凶恶眼神,直叫这位亡国之君心生惧意,慌忙于王伦跟前剖白道:“小人真、真不知道会这样啊!小、小人愿出面劝化百姓归顺天朝!”

    “铁牛休得无礼!”王伦及时出面制止了李逵,这个愤懑不平的怒汉终于退回原位。王伦瞪了这黑大汉一眼,目光又落到战战兢兢的王俣身上,联想到此时城内的局势,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傲气来,“没有三两三,岂敢下梁山!我若连这点事情都摆不平,还强撑这一大摊子作甚?”

    “归顺公一路劳顿,且先下去休息罢!待半岛战火平息,少不得再请足下回济州岛安享晚年!”尽管被眼前困境激出王伦满腔的斗志,但话语出口时,已是平平淡淡,不见波澜。

    再次得了王伦如此鲜明的准话,王俣心中终于安定下来。临走前卖了一句乖,“多谢王元帅大恩,如能再回济州岛快活,小人乐不思蜀矣!”

    “你不是安乐公,我也不是司马昭,下去吧!”王伦淡淡的说了一句,王俣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自己这是何苦来哉,难不成弄巧成拙也?却见他忙偷眼去瞧这个能够主使自己命运的宋人脸色,还好这位元帅没有动怒的神情。忙讪讪拜辞,慌忙退下。

    “且慢!”

    哪知刚迈出几步,忽听王伦把他叫住,王俣心中有鬼,顿时给吓得跪倒在地,口称“冒犯”。却不想王伦似笑非笑的眼神望了过来,“归顺公不必行此大礼!韩安仁找来的这个孩子虽不是归顺公的血脉,也算是你家旁系,就寄养在归顺公身边如何?”

    “啊?就这事!”对方既然连这孩子都放过了。何至为难于自己?想来这位元帅是真没斩草除根的打算,王俣心中的巨石顿时瓦解,当下以头抢地,哭拜道:“王元帅宅心仁厚。必受天神护佑!小人祝元帅虎躯康健,长命百岁!”

    天可怜见,王俣的这声祝福还真是发乎内心。毕竟这群宋人里面,唯独王伦没把他看成威胁。好歹王俣也是做了十几年君王的人,其他宋人那种欲除之而后快的神情他如何看不出来?说到底,还是这位大佬一直在保他啊!

    “下去吧!”王伦摆了摆手。王俣不敢多言,再三跪拜,终于从这座昔日他手下一个不起眼的州衙躬身退了出去。

    外人走后,在场二十多位头领纷纷上前恭贺王伦,哪知他们的寨主面色凝重,示意有话要说,众人各自归位,静听王伦述说。

    “两千年前,商朝遗臣箕子率五千商朝遗民东迁至半岛之上,招抚各处东夷,建立了半岛上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国家,立国长达九百余载!虽然后来中原各朝代都曾直接或间接的对半岛实施影响,但都不曾彻底的在此地建立长久牢固统治。以至于叫深受我中华文化影响的东夷乘势而起,纷纷划土建国,妄称正统!如果,任由历史照这种轨迹发展下去,半岛只会与我中原相背而行,形同陌路!好在两千年后的今时今日,我们回来了,还算不晚!”

    “但是实际情况大家都看到了,眼下这城中是个什么状况!谁还记得我们来自父母之邦?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们,眼前的情景绝不会只是一个孤例,我们将来还会在前进的道路中不断遇到类似这样的一幕!”

    “在这里我想告诉大家的是,当年秦国灭楚,即便多少年以后,世上还有‘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传言,但是!我们现在回过头来再看,楚人、秦人,还有甚么区别?还有甚么仇恨?是不是仅有地域之分,而绝无国别之异?”

    “所以,现状不是没有可能改变它!东夷尚能妄称正统混淆视听,我等华夏嫡脉又为何不能拨乱反正?我并不苛求三年五载就能彻底抹平几百年里生出的种种差异,但是我希望,在三五十年后,包括我在内的在场诸君垂垂老矣之时,能够亲耳听到,别人再说起古高丽时,就像说起春秋战国时割据的诸侯国一般平常!”

    “各位兄弟你们告诉我,在我们有生之年,能不能实现?”

    “能!”

    “能!!”

    “能!!!”

    几乎是冲破胸腔的吼声,从在场每一位头领身上迸发而出,大家热血中的激情已经被王伦的这番话彻底点燃:原来我们不仅仅只是自己建国,我们还担负着规复故土的重责。

    “杀回开城!”鲁智深当头一声爆喝,炸得邓元觉的耳膜嗡嗡作响,此时这位宝光如来胸腔中的热血已经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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