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求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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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求生记- 第4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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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江虽然虎落平阳,排场还是有的,身边好歹还要五百亲军兼数十忠仆,田虎要动这些人,宋江是会呲牙的。

    “师父是要请谁?”孔亮好奇道,如今人走背运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人肯上门?

    “来了你们就知道了,准备去吧,记住,既来之则安之,别毛毛糙糙!”宋江说完,又隐入书房,这许久以来,书房就是他最后的自留地。常常一个人在里面好几个时辰,也不知道在干甚么。

    宋江显得十分淡定,倒是让他两个徒弟心安了不少,没主见的人喜欢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宋江这个样子,俩人又觉得那个运筹帷幄的师父又回来了,也许,他真有法子改变目前的窘境?

    两人分头下去准备,等天黑了,还真有人应邀而来。夜色中。来客仅有一人,孔氏兄弟枉自姓孔,偏喜欢看人下菜。黑暗中发现只有一个影子步行而来,不由又冷淡下来,暗道:“大晚上一个人出门,连个随从、坐骑、官轿都没有,这算甚么人物?”

    不过心中想归这么想,好歹宋江事先有吩咐,兄弟俩个极不情愿的上前招呼。哪知灯笼一照,哥俩发现此人有些脸熟,好像甚么时候见过。哥哥孔明反应最快,小心翼翼的问道:“官人可是董殿帅?”

    那汉子见说。反问了一句,“怎么?主人请客,偏不晓客人是谁?”

    “怠慢怠慢!我家枢密只说晚上有贵客莅临,我们问他。他却怎么也不肯透露,是以看到殿帅,下官喜不自禁。喜不自禁!”孔明一脸讨好的笑容,望向董平。董平见这哥俩生得倒是一表人才,也略有些好感,当下叫他们在前面带路。

    宋江的官邸,乃是田虎打破太原府后,强取城中无数大户人家的宅院中的一座,连带原来的仆人丫鬟,一起赐给宋江。不得不说田虎表面工作还是很到位的,尽管背地里下刀子时一颗也不会手软。这不,宋江手下一两万人马,凭一个枢密副使的空头职务外加这一套院子,就给夺来了。当然了,那五百亲兵并不驻扎在这座院子里,名义上还是晋国京城的御林军,只是谁都知道,这五百人的来历。

    “宋押司的这座宅子,不错啊!”董平在宋江的府邸左顾右盼,丝毫没有参见上官的自觉,明明宋江是田虎任命的枢密副使,他却开口就是一个宋押司。要知道这枢密副使,放在宋国那是多少董平这样的武将巴结的对象,可惜这是晋国,谁手底下有兵,谁就是老大。

    “过奖,过奖,却哪里有殿帅府气派?”孔家兄弟算是半个主人,闻言谦虚道。这董平虽然架子端得很足,但人家算是有资本的人,在宋国时就是大府的兵马都监,说实话他们的师父名气很大,但真实身份不过一介小吏,所以名头只能唬唬白身的江湖人物,对官场人物实际上是丝毫不管用。

    “气派又如何?冷冷清清的,要不是陛下接二连三的下旨,本帅都懒得回来!这不,干脆就在宋枢密府上打个秋风!”只见这时董平难得露出一丝笑意,眼神十分飘逸,许是想到了甚么好事。

    孔家兄弟对视一眼,见董平说话随便,都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跑到这冷火秋烟的地方打秋风。不过此人发神经,却是师父的机会,因为此人好歹也是田虎跟前的红人,和他交好绝对没有坏处,说不定能够叫师父改变眼下的窘境。

    “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其实宋江还是端着架子的,你都监出身又如何,是殿帅又如何,俺这枢密副使名义上还是管得到你的,门口迎接这种事情,他是不屑做的。

    “宋相公别来无恙呼?”董平刚才不大把宋江放在眼里,但是见了面还是很亲热的,两人像是多年相知的朋友,就站在厅外讲着客套。“本该是小弟相请,只是府上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相公去了,难免也是残羹冷炙,我自己都不愿意待。是以小弟厚颜,就到相公府上打秋风来了!”

    “哪里的话!兄弟你……这个,我以兄弟相称,元帅不见怪罢?”宋江亦笑道。

    “见甚么怪?我看相公比小弟要年长几岁,我就喊相公一声哥哥!”董平笑道。

    “哎!”宋江嘿嘿一笑,当面应了,拉过董平的手道:“你那府邸原是宣抚使司的旧址,陛下因你有功,是以赐予你以酬功,也不知多少人眼红于你,你要不喜欢,主动退了就是,免得惹人嫉妒!”

    “我哪里是嫌弃府邸不好了?话都说得这么明显了,那是少一房正妻啊!”董平在心中嘀咕道,不过话没有当面说穿,只是七扯八扯,扯到这河东宣抚使司的前任太原知府身上。

    “哥哥听说没,这宋国的太原知府张孝纯是个能吏,小弟往日也听说过他的名声,还曾劝陛下收此人为己用,哪知范权范国丈那根筋搭错了,非要请旨杀了此人,你说他做国丈的人,好生享福就是了,为甚到处乱伸手?”

    宋江是枢密院中排名第一位的副使,这范权则是排名最后的副使,但架不住人家来头极大,喜欢在枢密院里指手画脚。宋江这样的人,绝对是温吞火熬死人,绝对不是当面撕破脸皮之辈,闻言道:“他女婿贵为天子,他是皇亲国戚,对这上下里的事情热心一些,都是人之常情!”

    “哥哥这回可是说错了!这厮哪里懂得甚么?原是河东一商贾,最喜狗眼看人,他从前哪里知道甚么国事不国事,偏偏出使梁山泊以后,变得爱多管闲事起来,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董平正说得起劲,却听宋江哈哈一笑,道:“贤弟和国丈曾有过节?”,董平闻言脸色变得尴尬起来,顿了顿,解释道:

    “哥哥和他都在枢密院,难道没吃过他的苦头?这厮从政事到军事,就没有他不插手的。小弟前些日向陛下一位州官,三位县官的人选,陛下都答应了,偏偏这厮跳将出来,不知使甚么法门统统给我否掉了,害得我差点失信于人。”

    宋江含笑不语,拉着他的手,一起走入饭厅,他才不相信董平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对范权恶语相向,毕竟对方可是范贵妃的父亲啊!只是这世上的事,我看你不顺眼,你看他不顺眼,原因多了去了,谁又能刨根问底?

    董平见难以引起宋江的共鸣,便把此事丢下不表,席间又同宋江说了许久的话,终于在一种融洽的气氛中,董平看似不经意的问道:“听闻哥哥行走江湖时,结拜了个妹子?”(。。)

第七零八章 就在明州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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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伦想要赶回梁山过除夕的愿望落空了。

    原因主要出在两个方面,一是娄敏中、祖士远包括吕将在内的几人,家眷还在路上。王伦倒是可以留下两条船自己先走,但是一想又觉得不妥,人家举家来投,你连多等几日都不愿意,如何叫人归心?

    好在山寨没有甚么大事,河北的事情已经飞鸽传书交由萧嘉穗、许贯忠他们操持去了,李应的新兵还需要时间休整,是以也不急于一时,大不了就在明州过年。

    第二个,就是张近仁和高可立那边出了点事情。

    原来张近仁和高可立在收拾山寨时,恰逢新城县往州城押运粮草。作为杭州运往东京漕粮的一部分,新城县的这批粮食这可是一口大肥肉,历年都曾往由拳山下过,只不过因他平日山寨实力不济,担心朝廷的报复,是以一直不曾下嘴。

    哪知眼下这伙没长眼的又送肉上门了,张近仁和高可立一合计,去大寨入伙也没点见面礼,实在觉得脸上不光彩,两人便点起山寨全伙喽啰,连夜偷袭了这县里的运粮队伍。

    话说朝廷在东南本来就没有配备多少兵力,大州显郡里面才有成建制的禁军,下面各县里哪有像样的队伍?于是乎这伙衙役、厢军、民壮组成的运粮队伍成了张、高二人的下酒菜,最终生生五万石粮食成了他们的战利品。张近仁和高可立喜不胜收,押着数不胜数的牲口大车以及赶车的民壮,浩浩荡荡往四明山而来。

    杭州知州赵霆得知粮草被劫以后,大发雷霆,责成手下指挥使王子武与另外两个指挥使一齐发兵,务必要追回这批粮草。这王子武倒不是个酒囊饭袋,也有会会张近仁和高可立的心思,在得到贼人弃了巢穴往明州方向去了以后。请求知州派人知会越州方面,大军补给,他则和另外两个指挥使带领大军,轻装前进,终于在越州平水镇赶上了由拳山的队伍。

    大家血战一场,张近仁和高可立寡不敌众,差点死在黎明的前一刻,正在这危急时刻,遇上一彪人马过路,原来是晁盖的前锋丘大将军探知前方有队伍厮杀。特意过来看热闹,一见是自己人被朝廷剿杀,那还得了?当即率领身边的五百骑兵往官军队伍里冲去。

    话说这杭州驻扎的都是步军,欺负一下同是步卒的山贼还绰绰有余,何时正儿八经的和骑兵打过仗?再说丘大教头除了望风的功夫了得,本身还是很猛的,带着人马往官军队伍中杀了个三进三出以后,官军基本就成溃兵了,唯独王子武还领着一伙人负隅顽抗。甚是勇猛。

    丘岳见状来了兴致,亲自挥着三停刀朝王子武杀了过去,四十余合后将他一刀拍到马下,高可立提刀就要来割此人首级。被丘岳拦住,道:“此人本领不俗,杀之可惜,捉回去请晁盟主示下!”

    高可立原本在歙州就见识过此人本事。似明教贺从龙那样的人物,在他面前都讨不到好去,他早就心中钦服。此时丘岳发话了,他也不敢违逆,愤愤走了。

    后来等晁盖闻讯赶来时,仗已经打完了,由拳山损失惨重,本来就三五百人规模的寨子,此时能喘气的剩下不到百人,叫他们如何能够心平。晁盖好言安抚两人,知道王伦还在四明山等候,特把队伍交给吴用,他则带着张、高二人,先为赶赴四明山觐见王伦。

    一见面,两人就哭个不停,好歹聚义多年的弟兄,这一仗差点就全部报销了,这两个是又伤心又惭愧,王伦好言抚慰良久,忽然想到李应还差几个帮手,山寨头领各司其职,实在挤不出人来,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等王伦把话说完,两人停止啼哭,一想自己损失了三百人,王首领马上给补充到五千人,虽然明言不是主将,但他俩哪敢有那个奢望?人江南绿林盟主晁盖手下也才五千人,原禁军教头丘岳,也才是四明山的四当家前面还有公孙胜和吴用,公孙胜回家请师父赴济州岛避难未归,他们两个新人一下子就坐二、三把交椅,如何还不满意?

    这样一想,两人心情就好多了,王伦又提出把受难的弟兄按照梁山标准抚恤,两人也感觉很满意,这些钱,应该可以够他们直系过上后半辈子了,起码能给弟兄们的家眷一个交待了。

    安抚下这两人,王伦又告知晁盖这个年要在四明山过了,把晁盖欢喜得跟甚么似的,直道:“恁地,跟贤弟拜年也方便多了!”

    王伦哈哈大笑,又和众人聊了几句,笑道:“李庄主怕是早就不想干这个迎来送往的差事了,这不一有带兵的机会,比过年还高兴!他对我,也是对你提了个要求,要你支援他三五百老兵,也好让他在河北能立住脚!”

    晁盖见说,没有做声。倒不是他舍不得,晁保正义气过人,还不至于小气到这种地步,只他从二龙山出来的人,他惟愿他们在梁山都过得好,都能够如鱼得水,此时借调三五百人算个甚么事情,只要能帮到李应,他晁盖愿意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只是他不明白王伦把李应分出来到底是个甚么打算,所以问道:

    “贤弟,你把李家兄弟分出来,是准备在河北和田虎大干一场?”

    张近仁和高可立见说,也是十分关系自己日后的定位,都是目不转睛的望向王伦,只听王伦道:

    “田虎人心不足蛇吞象,撑个半死自己还不知道,不久必有报应。我们山寨目前一切,都要围绕年后攻岛运转,其他计划之中。我叫李庄主出来领兵,是准备在河北中部新设一山寨,影响整个河北路。你也知道,杨林和王庆手下大将杜壆在沧州盐山落脚,太过偏僻,影响不足。咱们在河北中部黄河沿岸落了脚,日后再有甚么风吹草动,咱们不至于鞭长莫及!”

    说到这里。见张近仁和高可立一副完全不明白的表情,王伦简略的将年后在高丽的事情介绍了一番,两个听得心潮澎湃,都问王伦为什么不调他们上高丽建功,晁盖见说,在一旁大笑道:

    “若是我等也要当主力时,山寨还不知到了甚么时候!我那梁山二十万马步水军精锐整戈待旦,就是等着这一建功时刻!”

    晁盖话说白了,又怕伤这两人自尊,就把朱仝的事例拿出来和两人分说。两人听了,果然眼前一亮,呼吸都紧凑起来,王伦笑了笑,嘱咐二人道:“河北现在遍地都是灾民,你们到了地方,首要就是招揽百姓,我的意思的上不封顶,多多益善。至于到时候灾民如何安置。我会派人跟你们接洽的!”

    陪坐的几位文士见说,不由纷纷交头接耳,看来山寨对高丽是有全盘考虑的,番外之地。欲要将它消化,屯兵其实并不是最好的办法。而最好的办法就是王伦所说的移民,只要我们的百姓能够扎下根去,此地安矣。

    “三五百人我给了。等学究回来,我就让他选派人手,过完年和贤弟一船回梁山本寨!”晁盖呵呵笑道。此时他不伸手,谁伸手?谁叫他是李应的老大哥呢?话说李应倒是想跟野战军的大爷们调点老兵,可人家谁搭理他,毕竟都是看成心头肉的宝贝?刘唐和花荣或许能伸把手,但关键他们两军也都是新军,比李应旧不到哪里去。

    “李应兄弟其实没上过战场,愚兄刚才还有些担心,怕贤弟要直接派他上对上田虎哩!这厮狂妄是狂妄,自有人收拾他,并不需要咱们动手!”

    “对了,有个事忘了跟你说!咱们有个老熟人,现在就在田虎手下,就任他那晋国枢密使的枢密副使一职!”王伦忽然道。

    晁盖闻言身子晃了一下,半晌才道:“宋江?”

    王伦点了点头,晁盖得到证实之后,突然暴起,愤怒的大骂道:“愚蠢!糊涂!能投田虎,怎么不随我投贤弟!?”

    张近仁和高可立对视一眼,头一回见晁盖发这么大的脾气。从接触一来,此人一向给他们一种老大哥般的感觉,此时他头上青筋都暴了出来,看着十分吓人。

    “不对,不对,不对!说不通说不通!他连梁山都看不起,认为不是正朔,怎么可能去投那志大才疏的田虎?”晁盖忽然又道,说完直盯着王伦,见他一副玩味的神情,道:“贤弟,你也和我一般想法?”

    王伦不置可否,只是请晁盖坐了,缓缓道:“腊月二十三晚,宋江在府邸设宴,招待田虎伪殿帅董平。腊月二十五,宋江做媒,将一宿姓女子金娘许配给董平为正妻。腊月二十六,宋江在枢密院会议后,留下参会的原河北诸寨头领就餐,当然了,这些人现在都是田虎下面各州县的头面人物。宋江在席间喝得大醉,口称‘报效皇上’”

    晁盖嘴巴张得天大,不可思议的望向王伦,好半天才缓过劲来,道:“贤弟,田虎内部的事情,你如何晓得如此清楚?”

    “人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还有甚么是不能说的?宋江又不是他甚么人,人家卖他一点负担都没有!”王伦笑了笑。

    “又拿人家闺女做人情,这个宋江,真不是个好东西!”高可立骂了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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