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求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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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求生记- 第3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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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其他人,林冲这回都要跟他争一争,但这个人一现身,林冲其他甚么话都不说了。只是勒停宝马,立于一旁,道:“一百回合,再多小弟就要出手了!”

    那人呵呵一笑,道:“这两年吃了几条大汉一般重的补品,就只能坚持一百回合?罢了,依你!”

    众人看丘岳大反常态的被人在阵前调侃,居然毫无反应,都感奇怪。孙静纳闷道:“丘教头今儿是怎么了!”

    高俅看上去没甚么异常,只是心中已然是翻江倒海,他原本以为梁山这狗屁石碑是糊弄愚民的,不想列名的王进这厮。居然还真的没死!可恶沙门岛上的一干人,骗自己说人早弄死了,等今日收了兵,定跟这些人算个总账!

    这时高俅忽然醒悟过来。丘岳一人再能,也绝不可能在王进和林冲跟前占得便宜,急忙回头道:“哪位节度使出阵。替丘教头掠阵?”

    众人你望我,我望他,都不动弹。谁都知道梁山军中这两位前禁军教头的往事,全是拜自家这位三衙太尉所赐,这个时候要是上阵,无论胜负,必然会落个助纣为虐,给高俅做狗的骂名,大家伙都准备解甲归田的人了,都不想背个骂名告老还乡,甚至还有人想看看高俅和丘岳的笑话。

    高俅这时是真急了,顿时后悔把周昂放在后面统领步军了。要说高俅这个人从街市上混出来,天生缺乏安全感,事非得牢牢握在手中才算安稳,荆忠虽然迫切表现出投靠自己的意思,但他绝不会把七八万大军只交给他一人掌管,这时他不禁痛骂起王文斌来,从军的服从命令就好了,偏有那般多的想法,早知考状元去啊!当甚么禁军教头!若不是因他反水,周昂这回定然是带在身边的。

    “王老将军!大敌当前,丘教头孤身一人面对王进、林冲二贼,生死未卜,诸位都是国之重臣,难道忍心看着同僚在阵前苦战,而坐视否?”

    高俅拉不下这个脸来,孙静却是无妨的,为主人分忧正是他们这么幕僚该做之事,此事说起来又冠冕堂皇,不怕王焕这个性情中人不吃这一套。

    “作孽!都是国家的良将,偏偏逼到草莽之中!高太尉,你大错矣!”王焕这句话叫高俅差点大怒,不想去就不想去,居然还落井下石,质疑起自己来,高俅如何忍得下这口气,正待发作,忽见白发苍苍的老王焕已然出马,高俅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生生又吞回肚里去了,涨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好生热闹!通儿,且看住队伍,等为叔擒他一两个节度使来,叫高俅老贼知道我们呼延家的厉害!”

    双鞭呼延灼也坐不住了,他上山之后,没有尺寸之功,却位居马军五虎将之位,挤掉许多这梁山上的功臣宿将,连徐宁、杨志、张清这等好汉,都名列自己之后,甚是汗颜。好不容易遇上此番大战,可部属又不太得力,毕竟训练时日太短,无法阵前建功,这时要是自己不再拼一拼,今番怕又是徒劳无功了。

    “若是能将汝宁郡旧部一同带上山该多好啊!”呼延灼叹了口气,催开胯下千里马,手握双鞭,朝官军冲来,口中大喊道:“河东呼延灼在此,谁敢出阵一战?”

    “我的行货来了!”

    韩存保回头朝杨温一笑,挺起手上那杆方天画戟,都不跟高俅打招呼,便催马往阵中赶去。(。。)R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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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五章 “冤家”路窄() 
身为开国将门、河东呼延家的嫡派子弟,年纪轻轻便做到都统制的官职,统领朝廷在京畿地区唯一一支三千人的重装骑兵部队,要说双鞭呼延灼是大宋军方冉冉升起的新兴将星,相信无人持有异议。《

    可惜的很,这个履历几近完美的名门之后断送在高俅手上不说,还差点连叔侄两个的性命都不保。如此这般刻骨铭心的仇恨,在呼延灼看来,完全不下于林冲、王进所受的冤屈。

    好在那两位都是扩淡性子,前程不前程的倒是看得很开,只要一家人得以平安相聚,过上安生日子便知足了。不比呼延灼那般显赫的家世,随时足以转变为千斤重负,压得他半步也不敢踏错。

    作为重振家族声威的希望,当初呼延灼决定落草梁山之时,不知承受了多大的压力!特别是在王伦事先说明梁山绝不会接受招安的大计后。要知道,这么一来,呼延家祖上一代代先辈为大宋卖命的资本全都丢了个干净,若是将来这另起炉灶的祖孙三人混不出甚么名堂来,呼延家便算是彻底没落了。

    是以落草后的呼延灼,要说是大宋的罪人倒不至于,但其绝对是呼延家的罪人。

    这种无时无刻不存在的紧迫感,与使命感极强的杨志极为相似,呼延灼迫切需要为自己的新仕途添砖加瓦。

    此次高俅身边所率将领的详细消息,刚在中军大帐宣布还没过多久,便被时迁用飞鸽送到了水泊岸边。作为一位已然踏入将军门槛的军官,呼延灼不但听说过这些走上武臣巅峰的大拿,更对他们的个人武艺亦有不少了解,特别是在己方阵营,还有徐京这样知根知底的局中人毫不藏私的揭露敌军军情,所以此番呼延灼是有备而来。

    “只要不遇上韩太师家中那厮。其他人都好说!对方此时还有六个人没出阵,想必天下也没这般巧的事儿!”呼延灼暗暗想道。

    他这么想,倒不是说韩存保乃是高俅身边将领中武艺最高之人。也不是因为呼延灼和他有交情,而是因为呼延灼深知,韩存保与他的兵刃相克。从前他便没少听说韩存保这厮是出了名的擅破双刃,那厮用一杆方天画戟,不知斩断了多少擅使双兵器的对手手腕。再说韩存保无论家世、实力,地位均自己之下,呼延灼此时不敢心存轻敌之心。

    故而呼延灼打马出来后,便在途中换下两条水磨八棱钢鞭。将那条铁枪杵在手上,好骗过也许根本就不认识自己的韩存保。

    可惜,人愈是刻意去躲谁,反而愈是容易遇上,这便叫不是冤家不聚。韩存保能坐到如今这种连老种、小种经略相公见面亦要行下官之礼的位置,也不是浪得虚名的,自从听闻双鞭呼延灼这个猛将就在梁山落草,他便存了心思要会会呼延家的这个将种。

    存心躲的遇上存心碰的,悲剧就上演了。

    呼延灼懊恼的看着阵中斗得不亦乐乎的两对敌手王进与丘岳、林冲与王焕。心中无比羡慕,只想和他们换一换对手。只可惜众目睽睽之下,韩存保又指名道姓出声叫战,呼延灼临阵丢不起那个人。只好把牙一咬,挺着那杆铁枪便要硬上。

    呼延灼出身将门,有家传武艺作底子,枪法肯定不难看。但是绝对难以越使用两根钢鞭时那种娴熟与老练。如果说使鞭的呼延灼无愧五虎之名。那么使枪的呼延灼,毫无疑问要打个折扣。毕竟将一件兵器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都需要出常人想象的努力。更何况精熟多件兵器?再者军官除了勤练个人武技,还需要将大把时间花在带兵之上。是以,并不是甚么人,都能像王进这位怪才一般,能十八般兵器通吃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人生总是公平的,即便受到老天青睐的武学奇才王进,还是遭受到了命运无情的打击,差点压根便施展不出这身本事,便死于小人之手。

    闲话不表,且说这两个“冤家”碰了面,更不打话,一个使戟去搠,一个用枪来迎,渐渐战至五十余合。

    汗水开始出现在呼延灼的脑门上,刚刚他数招呼家枪中不传之绝技,虽在陡然间逼得韩存保一阵手忙脚乱,可最终还是被这厮勉力化解了。再打下去,呼延灼觉得取胜之机太过渺茫,只见他突然卖个破绽,闪出去,拍着马,望回便走,韩存保哪里舍得这个对手,跑着马赶来。

    此时的呼延灼虽然与原本轨迹中的踢雪乌骓马失之交臂,却因祸得福抢了高俅的御马乌云豹,此时跑起来如风一般他颇有回旋余地,只见他在半道上带了枪,复取了双鞭,勒马回身迎敌。既然“回马枪”无用,只好改试试“杀手锏”了,总之,倔强的呼延灼是不肯轻易服输的。

    韩存保一见呼延灼换了双鞭,顿时大喜,暗道:“却不是我的买卖来了?”只见他舞动画戟,借助身位优势,压着呼延灼那支离自己最近的单手猛攻,要知道这是他生平最得意的武技。任你武艺娴熟,左右手配合无双,我只压着你一只手打,看你如何应对?

    阵上但凡使双兵刃的,都有一个明显的缺点,那就是兵器长度相比之下,要显得短些。呼延灼一只手被长戟压住,另一只手又根本打不到对手,只办得遮拦,看看他两个又十数合之上,呼延灼用双鞭分开画戟,回马又走。

    这回却是大出人意外,呼延灼居然没有归阵,竟往阵外跑去。韩存保见状一愣,暗暗寻思道:“这厮枪又赢不得我,鞭又赢不得我,我不就这里赶上,活拿这贼,更待何时!”

    “呼延头领不像是在诱敌啊!咱们又没安排伏兵!”

    此时站在楼车上登高望远的许贯忠有些疑惑,“难道要靠马力诱他?”韩存保的那匹马自然不是凡品,但要跟官家赐给高俅的宝马比,却是要差上一等。

    “传我军令,命庞万春带领一百骑兵前去接应!”

    倒是王伦算知道前因后果的明白人,对眼前这一幕毫不陌生。要说这韩存保还真算是呼延灼“冤家”,在他面前,呼延灼只能勉力支撑不败,要说取胜,实在是勉为其难。“跟咱们的小养由基说明了,射人先射马,箭头不要太狠了!”

    听到王伦补充的言语,传令兵连忙应声领喏,飞驰出去传令。这时面带笑意的许贯忠忽然眉头一皱,叹道:“还是太年轻啊!呼延灼虽是他的叔叔,难道不是我们的兄弟?谁会见死不救,看他笑话?”

    王伦见说,回头朝许贯忠所指的方向望去,原来是马军第九营中,一将飞马儿出,直朝呼延灼和韩存保消失处急赶,端的不是呼延通还能是谁?

    主将、副将全跑了,留下一个不知所措的新编骑兵营,这会给头一次上战场的士卒们带来多么大的震撼?许贯忠显然是有话没说完。呼延灼内心有些小骄傲,明知不能取胜,咬牙偏不归营。而呼延通根本不待本阵主帅和军师做出反应,便弃军而出,明显对王伦差了一点信心。

    王伦眉头亦是一皱,旋即下令道:“命吕方、郭盛,持我令牌,去接管马军第九营指挥权,务必稳住阵脚!”

    话说这边阵上呼延通见呼延灼跑了,放心不下,尾随而去,那边官军阵中,与韩存保交好的杨温亦是赶马而出,生怕韩存保中了埋伏,要劝他回来,毕竟梁山军在此以逸待劳,谁知有没有安排伏兵。

    哪知这世上的事情就是一环牵着一环,只见杨温一动,梁山军中又一人策马而出,大叫:“杨温!哪里去?”

    却问拦住拦路虎的这人是谁?

    原来,此人正是杨温做梦都恨不得一刀砍翻的本家叔伯,青面兽杨志。既然这个人露面了,韩存保也只好退居其次了,只见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的杨温勒马而还,指着杨志,破口大骂道:

    “你还有脸出来见我!我杨家的脸直都叫你丢尽了!今日万人阵前,且看我杨温替天波府清理门户!”

    杨志冷静的看着这位比自己混得好太多的侄儿,一言不。只是将手上长枪一挺,道:“这十来年,也不知你有无些许长进!”

    杨温自幼便不大看得起自己这个小叔伯,这位面门上那块胎记坠了杨家威风不说,每次见面反要跟他行礼很是别扭,还不可避免的与自己“抢夺”杨家仅剩的那点可怜。

    人情这个东西,历来是用一点是会少一点的,特别是在杨家已然没落且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之时。可以说,这两个人天然就存在一种竞争关系,难以调和的矛盾。

    杨温虽矮了杨志一辈,却因年纪大,受家族力推,并赶上先帝的好时候,以至于坐上了节度使的宝座。后来长成的杨志却只能在高俅面前听差,这就是时运造成的差距。

    杨温怒火冲天,提枪和杨志战到一堆,两人使的都是知根知底的杨家枪,一二十回合之间哪里分得出高下来?就在这时,忽见两阵惊呼,原来阵中六人之中,有一将军连人带马,被掀翻在地。(!

    。。。

第六二六章 王教头发威了!() 
八十万禁军都教头的位置,不是什么人都能来坐一坐的。—。{2}{3}{w}{x}'哪怕你马屁功夫出神入化登峰造极,最起码还得有一手拿出来便能够服众的硬本事。

    奸臣的显著特点是“奸”,而不是“蠢”。不然在其还没有成为遗臭万年的人物之前,就会在仕途这条人世间最为艰险的道路上,被良臣以及其他拥有相同气息的同类狙击、淘汰下来。

    故而他们用人虽不按套路出牌,但并不代表就会乱来一气。就拿高俅来说,陆谦纵然拿称兄道弟的林冲向其献上投名状,却还顶着一个虞候的头衔,直到死时也没能取代林冲所遗下的位置,被后来者王文斌填了坑。

    而丘岳,就是这样一个拥有硬扎本事的人。

    除了硬实力过关,他天生仪表堂堂,心思又远比一班同僚活跃,惯会揣摩上司心意不说,在高俅面前从来没有自己的观点。贴切的说,“迎合”二字完全是他深入骨髓的条件反射。

    是以他得到了比前任王进多得多的耀眼头衔,除了都教头的本职,还兼任了左义卫亲军指挥使,护驾将军,前程可谓如日中天。可以说,只要高俅在位一天,丘教头便是东京禁军里炙手可热的风头人物。

    可惜,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其实丘岳胜不过全盛时期的王进也在大家意料之中,想那王进是甚么人?禁军多少代教头中不世出的人才!就是豹子头林冲这样的当世俊杰,也只能屈居其下,而毫无怨言。

    丘岳此前所依仗的,就是眼前这个王进,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八面威风的王教头了。他也是知道内幕的人,深知王进在沙门岛上被折磨了几年,吊着一条性命被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能活下来就算是命硬了。凭什么敢再在阵前逞勇?

    可惜,丘岳错了。

    全场下来,这个人哪里像是从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的架势?

    反观丘岳,只在前三十回合里面有攻有守,还算不倒架子,只是后来便越来越保守,除了小心翼翼的谨守门户外,那杆三停刀攻出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哪里有御校场上指点万千军马的沉稳与霸气?直让他这两年里提拔起来的一干军官深感憋屈。

    就是这样被压着打,丘岳好歹又坚持了百十回合。那杆败敌无数的偃月样三停刀,在王进灿烂的枪花前,彻底沦为笨拙的近防武器,要不是担心无法跟身后的恩主交待,丘岳在试探出王进现存的实力之后,老早便逃之夭夭了。

    能入庸人之眼的只有胜败高低之分,唯有高手才能透过现象看到其中所深藏的深远意义。同样是教师出身的栾廷玉便对丘岳的选择点头不已,直拿这等闲难得一见的战例教导最爱私斗的徒弟:

    “遇上这种超一流高手,你想都不要去想如何取胜。最的是全身而退。你看这丘岳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的人,面对王教头却守多于攻,保守得很!他乃现任八十万禁军都教头,都不怕在部下和上司面前丢脸。这就很难得了!不逞一时的血气之勇,对我辈带兵打仗的人来说,实为金科玉律!”

    “大好男儿偏偏给奸臣做狗,这厮有没有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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