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求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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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求生记- 第3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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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不降,倒像是条汉子!”

    阮小七对朝廷这班人原本不怎么感冒,但看步军和马军收得不少朝廷将领,都还有模有样,也不是原来想象中那么不堪,是以他对刘梦龙和牛邦喜的成见倒是减轻了许多。毕竟不久前刘梦龙围点打援的策略,抛开立场的前提,还是可圈可点的。

    阮小七为人就是一个“快”字,话里从来不藏甚么机锋,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可牛邦喜是东京殿帅府出来的人物,从这种炼狱熬出来的武将,没点心机早被人阴到地方上养老去了。此时他听到阮小七的话,微微觉得刺耳,毕竟当着降将说硬汉,也不知是夸党氏兄弟,还是在嘲讽自己,可惜这种情况下,只能当没听见,道:

    “阮大哥当时场,这事小弟已经跟寨主详说过。那做哥哥的已经有了弃暗投明的心思,唯独弟弟倔一点,哥哥看在弟弟面上,也抹不开面,是以僵住了!”

    阮小二看出刘梦龙和牛邦喜的不自在,暗道他们终究和自家这班老兄弟不一样,总觉得隔着点甚么。不过眼下的梁山前途远大,各方各面人才的缺口都大,哥哥让他们坐一把交椅也定有他的考量,自己万不能拆台,当即岔开话题道:“七哥,选人时,我们都让你先选如何?”

    阮小七见自己的爽快在这两人看来却成负担,索性不说了,望向李俊道:“好苗子都叫咱们私分了,难道叫欧鹏兄弟和费保他们捡剩下的?李俊哥哥,照俺说,均分八份,每营都不落下!”

    李俊呵呵一笑,道:“小七莫忘了,还有朱都监,他麾下的十营兵马,可是有两营水军编制的!”

    “咱们那处宝地,有几个人知晓,又有谁打得过来?照俺说,朱都监这两营水军,只要会水便成,若把尖子挑去了,防谁打谁去?”阮小七也是实话实说,毕竟朱仝在大家看来,绝对是去岛上养老的架势。若说梁山算是前线的话,济州岛基本上就是不受威胁的大后方了。

    刘梦龙听到他们说话,低声问牛邦喜道:“这什么济州岛,可是你到过的那处地方?”

    “我也不知,但我敢说,即便这岛子丢了,梁山泊的元气也还在!我看这高丽国,早晚得姓王!”牛邦喜摇头道,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常识性错误,补充道:“王伦的王!”

    刘梦龙“嗯”了一声,目光散在这茫茫野水之上,面庞呈现出好久不见的自信,道:“这蓼儿洼怎么丢得了?你说我们都没辙,大宋还有哪支水军能打得上来?”

    他刘梦龙都垮了,此时还有谁能剿灭由眼前这几个野路子带起的水军?高俅别说此番难以将战火烧到岛上来的,即便他走了狗屎运真能打上来,自己也跟他尿不到一起去了,他刘梦龙可不想壮志未酬,便成断头的刘黑龙。

    有意伸长耳朵听这些人说话的苏定,此时已是呆若木鸡,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去看史文恭,哪知他却一动不动,没有反应。不过苏定最是了解自己这位搭档,其实没有反应,就是史文恭的最大反应。r1152

    。。。

第六一二章 “粪霸”史文恭 四() 
用来的时光是最难熬的,特别是看着别人谈笑风生,言辞中充满对未来的憧憬,而身怀绝技的自己却身陷囹圄,天天与人渣、脏物为伍不可自拔,这种鲜明对比所带来的刺激,却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史文恭自不是一般人,但却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物,不然也不会在仕途无望之际,退而求其次,来到和朝廷有莫大干系的曾头市,屈居民间教师了。

    可是眼下两位提兵征讨梁山的都统制都选择了落草,对他来说打击可谓不是一般大。就好比自己苦苦追求的某种事物,在已经得到过它的人看来,轻轻便抛下了,仿佛不值一文。这种“轻易”让史文恭不禁怀疑起自己的执念来,到底是否真如自己想象的那般美好?此时,他找不到答案。

    徘徊在这处象征着进取与扩张的火热招兵现场,沙滩上渡步的史文恭心思已然乱了。

    “哥哥!哥哥过来了!”阮小七的一声喊史文恭不自觉将目光投向梁山首关,只见一个面上带着从容笑意的白衣书生,在众多大汉的拥簇下,现身金沙滩。

    史文恭心里有事,看到此人便有些心虚,下意识要收回目光避过此人,谁知对方恰巧也朝此间望来,两人目光一触,那书生出人意料的微微颔首,仿佛致@一@本@读…  意,史文恭一愣,鬼使神差的也点头回应,那人笑了笑,目光转移到面前诸人身上,回到属于他的繁闹中去。

    “哥哥,他们推车回来了,咱们该动身了!”

    好在苏定及时的提醒史文恭有了一个光明正大避开此处的理由,可他心中忽又闪现出一丝不舍,暗暗假设道:这种热闹。若也属于我,将来又会怎样?

    满满当当的粪车发出“吱呀”的声响,被队员们小心翼翼的推往沙滩旁的水军营寨,苏定见史文恭心焉,代替他上前,跟水军的人交涉,从寨里出来的小头目看了看这队挑粪工,对苏定道:“王头领水寨,没他的手令,不敢擅派船只登岸!”

    苏定见说心中一急。只是不敢显露出来,尽量保持平静,道:“还望好汉行个方便,今日本就耽搁了时辰,再晚怕岸边的百姓等太久,失的可是大寨的信用!”

    那小头目闻言想了想,道:“稍等,我派人去鸭嘴滩示王头领!”

    苏定暗想鸭嘴滩一来一去得耽误多少时间。可惜又别无他法,再催促难免露出马脚,只好拱手道谢。那小头目正要吩咐人手去寻王定六,这时一个老者走将出来。探头看了一回,道:“是不是放粪的两位教师来了?”

    那小头目一见这老者,甚是尊重,忙道:“太公。正是他们!这不六哥出去了,小人不敢擅自做主,正要使人去寻他哩!”

    这老者见说。叫道:“不用麻烦了,我儿手令在此,说是两位教师要船,你自行处置便好!”

    那小头目上前搀了老者,接过手令,走过场般的瞟了一眼,毕竟这位是六哥的父亲,怎会乱传军令?当下叫过两个随从,道:“照例,点一百只小船儿,三百水手候命!”

    苏定见说,心才放下,以为马上便可走了。哪知等了半晌,也才凑了一半船只,脸上不免焦急,那老者甚是和善,见状开口道:“教师莫急,等等便好!”

    “太公,这里船只尽有,怎么寻不见人?”苏定学着那头目的称呼,寻问道。

    “教师有所不知,咱们现在缺的就是人手!水军先前抽调了大批人去,每日伙房要的鱼鲜又少不他不得,是以没有平日那般快!”老者呵呵笑道。

    苏定敏锐的察觉到隐藏在话里的信息,想这岸上就有上万降兵,水军还要从负责打渔运输的营寨里调人,看来其扩张的力度不小。只是以目前梁山水军的实力,称霸梁山泊早已是绰绰有余了,再扩张却是在大宋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但王伦这伙人又不会做徒劳无功的事,只剩一个答案浮现在苏定心头:

    看来传言不假,王伦在海外排场估计还真是不小!怪不得不停招揽百姓上山,这里又无田地可以耕种,想必是在为将来立国做着准备。

    想清楚这一节,苏定回头看了史文恭一眼,发现他不动声色,暗道自己城府还是太浅,当即谢过王定六的老父,和他谈起家常来。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好算凑齐了三百水手,苏定领着人将粪车推上船,由于新加入的生手不少,其间洒出不少脏物在船上,水手们顿时不愿意了,当即破口大骂,可怜这个来自四面八方称霸一方的狠角色,此时被骂得狗血喷头,却连嘴也不敢还。最后还是老太公出面带和,才平息了水手们的愤怒。

    “太公,他们不过是些囚犯,作甚对这些人恁般客气?”小头目等史文恭他们划出岸去,不解道。

    “后生人呐,看人莫看一时!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的事情是常有的!”王老汉捋了捋斑白的发髻,语气异常坚定道:“你不见那半山腰上断金亭上,写着一百单八个名字,就有他们两个?这就是天意,纵然机关算尽,终是忤逆不得,不信你等着看,这两位教师早晚在聚义厅坐把交椅!”

    船队在宽阔的湖面上行驶了良久,终于到迷宫一般的湖汊之中,两边又是比人还高的芦苇丛中,若是不知路径,定然迷失在这片水域,癞三小声问牛四道:“就这样把咱们带上岸,不怕我们跑了?”

    牛四仿佛看傻子一般看着癞三,告诫道:“千万别干傻事,这附近几个县城,直把梁山泊当做土地爷一般供着,王伦要是发句话,绝对是男女老幼全民动员,咱们就是逃出湖岸,也绝对走不出这郓、济二州!又不是没人起过心思,结果呢,嘿嘿!”

    “真有你说的那般悬乎?”癞三不可思议道。

    “这里的天,只有一个,那就是白衣王伦!官家在此就是个屁,除了官府还供着这尊泥位,百姓们谁还把他当回事?你莫惊讶,听我给你算!”牛四掰着手指头,道:

    “梁山泊里十几万口吃的,穿的,用的,只要自己供给不了的,他不借也不抢,全部拿现钱向附近百姓采买。那价格硬是公道,所以不光咱们京东的商人常常过来,就是河北、淮南的商人,也放不过此处的商机。”

    “还有,他们常年在岸边义诊,看病分文不要,你家境不好,药材还白送,妈的,说到这看病上,老子也是恨!当年要不是我爹病得重了,无钱医治,老子也不会一发狠,便走上这条道!”

    癞三见牛四少有的露出真性情,憋了半天,居然从自己嘴里也挤出两句很有人情味的话语,劝了他半晌,牛四抹了抹眼睛,骂了句进沙了,缓了缓又道:

    “梁山不但义诊,还在山下设立公堂,接受百姓的状子,替他们惩办你我这样的人,罪大恶极的当场便处决了,罪过轻一些的,如你我,就罚来挑粪、喂马、做苦力……你说,有王伦这样的奇人,百姓不向着他向着谁?你还想逃,除非你长了翅膀,不然要是落到百姓手里,不被当场打死才怪!你只看那史文恭和苏定,一身好本事,脚上又没上镣,怎地不跑?偏他两个是傻的?我劝你莫把王伦当纸糊的,他能弄出如此场面,你我还是心里有点数为好!”

    癞三听牛四说得详尽,也灭了逃跑的念头,若是连周围几县的百姓都成了编外狱卒,那越狱无疑成了笑话,看来,真得认认真真想一想了,如何把刑期减短。

    不知不觉,船队靠了岸,登陆地点还是选在梁山周围四大酒店之一,这一日轮到郓州寿张县的百姓过来领肥料。

    因为这船上这东西味道太大,船队轻车熟路的选择处于下风的码头卸船,但是北岸酒店前繁忙的景象还是可以窥见的。

    只见那成筐成袋的时令菜蔬,梁山都是有多少收多少,查点了成色后,直往酒店里面送去。更有大桩买卖,如马匹牲畜,生铁木料,粮食药材,兽皮山货之类,则是走另外的专用码头。

    此时一箱一箱的银锭就码放在小山一般的铜钱堆边,随时与交完货的商贩们结账,阳光下的银山钱海发出耀眼的光芒,看起来很有一种来自视觉上的冲击力。

    “娘的,做强盗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大宋国里头一个了!”癞三添了添嘴唇道。

    不说新来的囚徒们都在那里张望、见世面,习以为常的史文恭已经开始指挥人众,与在此等候许久的百姓交接。方便,梁山了一批粪车,分发给周围村庄的百姓,此时的流程是空车换满车,待百姓们拉回去卸空以后,再将空车交给其他需要肥料的村庄,如此循环不绝,村村都不落下。

    不过,百姓们每次过来,都不是空手而来,常常将各家各户类似鸡蛋鸭蛋之类自己舍不得吃的宝贝,送给比亲人还亲的梁山子弟尝鲜。东西虽不多,却代表百姓的心意。在广惠就任以后,曾下过令,东西可以收,但统一配给挑粪队改善伙食,也让他们感受感受,做个好人的滋味。

    “借过借过,哎哟!”

    只见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一脚踩滑,直撞到史文恭怀里,史文恭忙将这人扶起,这汉子陪个小心,便混入人堆里面便不见了。众人都没把这个小插曲当回事儿,旋即又各忙各的去了,唯有史文恭不动声色的将右手握成拳头,手心里此时已多了张字条。(……)

第六一三章 “粪霸”史文恭 五() 
“小哥,小哥!俺们这些人里面,实藏着奸细!”

    就在村民忙着和梁山囚徒们交换粪车的空当,一个满头银丝的太婆,悄悄走到身边负责警戒的梁山子弟身边,小声示警道。

    “大娘,恁说甚么?怎么回事?”

    面对神秘兮兮的婆婆,负责警卫的纠察神经一下绷紧了。他深知这湖畔边上,乃是最容易出状况的地界儿,因为在梁山本岛上,虽然近年来投山的百姓不少,人多也杂,但到处都有守备军执勤,但有什么情况发生,绝对是一呼百应。可在这岸边,失了八百里水泊这个天然牢笼不说,他们的警戒也不可能做到百密无疏,面面俱到。

    “小哥!似眼前这些人,都是俺村里的后生小辈,哪个唤不出他的名姓来?唯独在你们没来之前,有一个挑着粪桶的汉子,开始便跟俺们说好话,说他想带上两桶粪肥回去浇灌菜蔬。因听他是郓城口音,俺们心想都是这附近的百姓,既是大王的恩泽,有何不可与他分沾?大伙便让他进来了。哪知这一来便坏事了!”

    说到这里,老婆婆神色一变,甚是懊悔,道:“刚刚俺还寻思着让他装了肥先走,可是眼下这人说不见便不见了!俺纳闷去问乡亲们,听老赵家三小子说这人挑着空担竟自走了,哪有等~一~本~读~yb。。了大半个时辰,见了正主儿反自走了的?天下也没这个理儿。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所以来跟你们提个醒儿!俺一早便听说朝廷要发兵攻打咱梁山泊,你们万事多要小心呐!你替俺跟大王说一声,要防着小人!”

    这纠察上山一年多,也算是老兵了,见附近百姓这般拥戴自家寨主,心中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当下好言谢过这位热心快肠的老大娘。又追问起关于细作的事情来,“大娘,恁还记得那人长甚么样不?”

    “面皮黝黑,廋高个儿,看着约莫四五十岁年纪!”老婆婆仔细回想着那人的长相,陡然间想起一个情况,连声道:“对了,对了!刚才跟你们那个大高个儿撞到一起的,便是他!”

    这个情报顿时引起了纠察的警觉,当即谢过老婆婆。又叮咛她不要声张,便向指挥使那里小跑而去,报告这个情况。那指挥使见涉及到史文恭,也不敢怠慢,暗道:“李逵哥哥怕还真是洞若观火,居然早便看出这厮有问题来!但我若此时喝破,叫这大虫发作起来,只怕弟兄们要吃亏!我若不说,叫他跑了。回去怎生跟广惠哥哥交待?”

    这指挥使一时两头为难,难有决断,报讯的纠察见状出言道:“哥哥,召集弟兄们。先捉了这厮罢!趁着婆婆在此,可请她上山作个证人!”

    面对跃跃欲试,急于立功的手下,指挥使拉过他。附耳道:“酒店那边,照例有几个头领在彼当值!你且把实情与他说了,是上山报讯。还是当场拿人,可听这几个哥哥们的安排。我在此看住这厮,速去速回!”

    那纠察闻言连忙点头,快步而去,来到酒店一看,今日居然没有头领当值,急得他是团团直转,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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