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求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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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求生记- 第3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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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和嘈杂,仿佛依旧沉浸在睡梦之中。

    好在这座高丽第一雄城之内并不缺乏人气,随处可见小队的宋国骑兵押着背负重物的囚犯,挨家挨户……分发物资!?

    弓某实觉诧异,定睛去看时,只见被押的“囚犯”们真把一袋一袋鼓鼓囊囊的物事,沿途往一户户普通的开京居民门前丢下,以他的判断,估摸着应该是粮食一类的东西。

    这时弓某心中充满了疑问,这还是占领军的行径么?要知道当年辽人入城时,可是逐家逐户破门而入,履行胜利者的权利,抢夺属于他们的战利品。可眼下这些宋人不取反予……难道这些来自圣朝礼仪之邦的宋人真个儿和野蛮成性的辽人截然不同!?

    眼前这一幕。不但在他看来百思不得其解,就连前队的吕方也有些不解,要知道这里并不是大宋境内,城中百姓也并非自己同胞,只见他此时心存疑惑。随手招来一个押解降兵的小校,问道:“你们是哪一营的弟兄,执行甚么任务?”

    “小弟是郝将军麾下第三指挥副指挥使,执行元帅的军令,与开城居民分发口粮、食盐!”那小校却是识得吕方的,知道他是亲卫营的头副将。当下不敢怠慢,拱手回道。

    见吕方仍是一副不解的神情,那小校道:“我们单副将就在左近,要不小弟前去请来?”

    吕方还不至于因为心中存疑,便随手招来一个友军副将询问。当下摆了摆手,道:“没事了,你去罢!”

    不过说来也巧,那副指挥使刚提到单廷珪的名字,这位副将的身影便出现在吕方的视野之中,单廷珪此时正带着百十人在街上巡视放粮情形,见了吕方自然要上来打声招呼。吕方见状也不好怠慢,对方好歹也是曾做到团练使的人物。上前两厢见了礼,吕方这才问道:“单将军,咱们在开京也放粮?”

    “这不是唐将军发现高丽人的粮仓么?你应该知道的。总数高达三百万石,估计咱们还要在这里耽搁好几天。你说咱们留在此间,这些高丽人又不敢出门,元帅和两位参谋担心饿死了人,这才叫我们押着降兵分发口粮,也谈不上放粮。一家一石而已。不过食盐管够,唐将军连夜又抄了他们的海盐仓。那满仓的食盐分给全城百姓一家一石还有多的,怕不够他们吃上年把的?”单廷珪笑道。

    原来如此!吕方心中一点就透。暗道自家要把粮食运走,不是短时间内的事情,这些高丽人平素不敢出门,家里没米下锅了,难保不会铤而走险,干脆好事做在明面上,叫这些人感受到大宋天兵的胸怀,也好安心在家做顺民。至于食盐为什么分这么多,那也简单。就是梁山泊根本不愁盐,运回去费时费力太过麻烦,发给百姓反而是一份功德和人情。

    “你们怎么做事的!盐都洒了,你拿回家吃?”

    押着降兵分粮的队伍中传来宋国骑兵的喝斥声,直叫弓某一怔。原来宋人不但送粮食,还送食盐!真是……考虑得周到啊!这一袋子海盐怕不四五十斤,值了老钱了,宋国人居然舍得每家每户都送这么多……

    不过弓某还没有感叹几声,便回过味来,顿时在心中叫了声“不好”,眼前这些粮食、食盐足以收买民心了,宋人这架势,莫不是留在此间不准备走了?那么他的复国大计,岂不是又成了一场空。说来他们弓氏秘密准备了近两百年,此时叫他和失德的高丽王氏争一争权柄,他是绝不会退缩的,可是和这伙天命在身的宋兵抗衡,他难免失了底气。因为他根本没有把握短短数日内全歼开京近十万守军,而且能无法召唤天命相佑,欲攻哪个城门,便叫哪个城门应声塌陷。

    此时的弓某,突然有种自投罗网的感觉,不由悔恨起自己的轻率来,当下想跑,却又被宋兵裹挟住了,一路别扭的来到宫城之下。此时已经完全没有昨夜的那种兴奋劲,连带看向吕方和郭盛的眼神,都不禁有些怨他们行动太过迅速了。

    “高丽前朝失国的王孙?”王伦此时果然没有休息,接到吕方的禀告,不由看了柴进一眼,调侃道:“大官人,你的同道来了,一起见见?”

    “哥哥说见见,那便见见!”柴进摇头一笑,他并不忌讳自己这个身份,反而喜欢大加宣扬,搞得江湖上无人不知。

    弓某畏畏缩缩的被郭盛带了上来,一见屋内诸人,顿时有些魂不舍守,众人不禁对他第一印象十分糟糕,此人举止气度哪里及得上柴进百分之一。

    “是你要见我?”王伦感觉十分奇怪,这人点了名要见自己,说是有机密事相告,哪知见了面又一言不发,好生奇怪。

    “小人……小人……”弓某“小人”半天,也没“小人”出个所以然来,此时见众人似有不耐之意,便在装傻蒙混过去,还是干脆承认自己身份,这两个选择间踌躇。

    王伦见状朝柴进递了个眼色,柴进会意,大声道:“这人莫非是想浑水摸鱼?哪里有半点前朝王孙的模样?我看就是个欺世盗名之徒!”就这样的人,也敢说跟自己出身和遭遇类似,真是侮辱了他柴家的威名。

    郭盛在一旁凑趣道:“我大宋沧州横海郡的柴大官人小将也是亲眼见过的,想他是大周柴世宗嫡脉传人,这厮连他一个指头都比不了,想必还真是冒充的,元帅,不如把此人拖出去祭旗了!”

    弓某闻言打了个寒颤,哪里还敢再犹豫,只好硬着头皮拜下道:“小人确实是先祖弓裔的嫡派子孙,只因这王俣的祖宗王建篡位,这才流落民间。想那王建当初不过是我祖上手下一员将军,靠谋逆起家,其子孙甚是不贤,故而惹得上国圣朝派兵来讨,小人遇上诸位天朝人物,一时喜不自禁,所以才甚为失态,还请元帅恕罪!”

    见他宋语说得倒是顺溜,王伦想了想道:“你说王建篡了你祖宗的王位,有何凭证?”

    “小人有祖宗传下王玺为凭,还请上国元帅一观!”现在弓某首先要证明自己没有欺瞒眼前这班宋臣,至于证实了自己身份后的命运,已经是没有余地多想了。

    王伦接过这王印翻看了一番,递给了许贯忠。其实要说玉玺,他手边就有一块连大宋皇帝都承认的秦玺,这简陋的番国王玺实在叫他难以提起兴致。

    “不像作假!”许贯忠甄别一番,得出一个结论,随手又把王玺递给仇悆,仇悆也看了一阵,又递给柴进,弓某见自家祖传之王玺在宋人手上递来递去,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生怕他们失手摔了,又或最终不还给自己,那可就惨了。

    好在柴进看完,便笑呵呵的把王玺还给弓某人,回顾王伦道:“如此说来,咱们倒是对这位前朝王孙有些失敬了!”

    “不敢不敢!”弓某人把王玺小心翼翼收回腰间锦袋中,心中这才安稳,暗道这些宋人见宝不昧,果然有上国君子之风,莫不是他们发粮并不是久留?想到此处,心中陡然又生出了些复国的底气来。

    “即便事实如你所说,高丽王氏纵是篡位,却也建国近二百年,其间辽国和我大宋都承认过其藩属地位,你今天要面见我家元帅,却是所谓何事?”

    许贯忠在王伦示意下这高丽人坐了,待上了茶,出言问他来意。其实这手持王玺之人是不是前朝王孙一点都不,的是此人到底能起甚么作用。

    “小人刚刚收到消息,听说王俣失德,为圣朝所弃,命我高丽人自推明主,小人斗胆问一句,不知此事属实否?”弓某一双小眼望向王伦,掩盖不住其内心中野望的光芒。

    “你也想来插一手?”王伦心中一笑,道:“你消息倒是灵便,此我大宋官家的旨意,我等做臣子的自当遵守,克日便要大军返宋!”

    弓某大喜,扑翻身子便拜,口中叫道:“望圣朝元帅怜我弓氏失国二百载,助小人复国!元帅的大恩大德,弓氏一族永世不敢相忘!”R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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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九章 捡漏捡成炮灰() 
李资谦和韩安仁的恶斗还没有开始,这个弓某人就粉墨登场了,倒是让王伦有些出乎意料。…顶…点…小…说…不过他并不介意添上这个自称前朝王孙的家伙高丽政坛再热闹一些。

    不过给此人上场的机会并不代表王伦就一定要替他背书,是以有些话,一定得说在前头:

    “本朝天子已有明令,不许王建一脉再登基乱国,你若有民望在身,我大军自然不会干涉!”

    弓某闻言不免有些失望,王伦的潜台词他完全听懂了,不干涉就是懒得管,谁上位都跟他宋朝无干,只要按时进贡,不是选出王建嫡派就成,如此就是说,自己能从宋人身上获得帮助的机会,实在太小了。

    想到此处弓某不禁有些泄气,这些宋人还真是死板僵化,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能完完全全的置身事外,难道扶持一个听话的藩属国王,比他们那点可怜的仁义之名还吗?真不知道这些个所谓的圣朝君臣们是怎么想的!难道你们中原之地那点事才是事,这化外之地连君王的更替都入不得你们的眼?

    弓某想归想,说却不敢这么照直说,只是犹豫一阵,道:“小臣有一桩大富贵,献给圣朝天子,聊作见面之礼!小臣不求别的,只求元帅高抬贵手,能在一件小事上作成小臣!”

    获得和宋人对话的机会后,弓某言语中不知不觉已经不再自称小人了。

    “讲条件?”王伦见说笑了笑,好歹才有两千六百万贯财物进账,此时还有甚么大富贵能晃住自己的眼?当下很轻松的道:“本帅若为你的事情,获罪于官家,你觉得这个理说得通么?”

    “小臣万万不敢!”弓某一听,连忙复又拜下,暗道不吐硬货对方是不会松口的了,当下道:“元帅还请听小臣一言。小臣并不敢让元帅作难!小臣略闻上国缺马,而元帅若是此番为贵国带回去一万匹北地良马,上国君主定然不会怪罪元帅!而且小人要的不多,只是一点小小的虚名而已!”

    一万匹良马?众人听到这个数字不禁都有些动容,毕竟战马这个东西,只要上了规模,拿钱都没地方买去,特别是这一万匹,加上之前一战的缴获,足够梁山泊此番扩军之用了。此时只见许贯忠神色一禀。暗暗朝王伦点头。

    “你要甚么?”王伦微微颔首,在回应了许贯忠后,伸手揉了揉眼眶,一宿没睡,确实有点累了,此时也不想跟此人再绕圈子了,直接要看对方底牌。

    “小臣亲眼所见,圣朝大军不但不扰民,还在开京城里给百姓分发粮食。小人斗胆请求元帅,能否将这点虚名记在小人头上……”弓某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王伦的脸色,“毕竟上国要这些名望没有多大用途不是?”

    “不行!”王伦断然拒绝。这人眼光也算毒了,居然想在他抚民大计上分一杯羹。简直是活腻了,当即道:“天兵讨伐无道,虽是上合天道,仍不免惊扰了城中居民。这些举措都是我圣朝天子安抚藩属百姓的隆恩,岂是你能觊觎的?”

    弓某自进殿以来,还是头一次见大宋元帅作色。心里不免一慌,这时却听仇悆出面转圜道:“拿圣上的心意做人情,我们可没有这个胆子,阁下要是将来复了国,做了一国之主,想必也不能忍受手下大将如此做派不是?”

    “是是是,大人说得甚是!小臣考虑不周,考虑不周元帅作难了!”弓某得了仇悆的台阶,连忙放下身段,跟王伦赔罪。

    王伦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表示不跟他计较。这时只听许贯忠十分默契的出言道:

    “一万匹北地良马,阁下怕也是拿王俣的底子做人情罢?我闻这开京附近的地域是三韩之地上少有的平原,只怕有一两座牧马坊也不为怪!多谢阁下提醒,赶明日寻两个高丽大臣问问,料想他们会争相告知!”

    弓某大惊,直看不透许贯忠是何许人也,居然能举一反三,连自己最后的底牌也叫他一下子掀开,当即目瞪口呆。又见众人鄙夷的目光朝自己看来,生怕在他们这里得不到,连忙道:

    “小人不敢跟上国元帅讲条件!小人连夜过来,就是想通知元帅,开城此去西北边上便是王俣的御用牧马之地,里面良马牛羊无数,而此时看守官吏已经得知开城已破的消息,有些蠢蠢欲动,只怕天兵得到消息时,马匹已经被这伙人都遣走了!”

    话说此时他方寸已乱,又从“小臣”自降到“小人”了。王伦见他惶恐无地,暗道一味打压此人也没有甚么好处,他如果真有实力,倒是还有一用,当下试探道:“王建篡位至此也有快两百年了,百姓里记得你们弓氏的只怕寥寥可数,你觉得高丽文武百官,凭甚么能够服你?”

    弓某闻言不禁心生出一丝侥幸来,当即道:“经过我弓氏十几代人锲而不舍的秘密筹备,小人手上掌握着一支秘密武装,随时能转化为复辟的大军,只要元帅能给小人一点点,不管将来大宋撤走之后这开京城是姓李还是姓韩,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你有多少私卒?”王伦饶有兴致的问道,“又需要甚么样的?”

    “小人破釜沉舟,也能聚起三两万人来!”弓某终于在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此时才略有点复国者的气势,“元帅恕小人斗胆,不知天兵在回国之时,可否把开京城交给小人!”

    “把开城交到你手上,跟扶你为王,有甚么区别?”王伦觉得眼前这厮倒是真敢张嘴,不由一晒,道:“到时候别人都会说,我大宋处事不公,本帅回到朝堂上,同僚们会弹劾我擅立番王!”

    弓某闻言一阵黯然,半晌说不出话来,忽听王伦此时又说出一句话来,直叫他只如绝处逢生一般喜出望外,原来大宋元帅的原话是:“不过,我可以把礼成港交给你!”

    “元帅所言,是真……真的?”弓某狂喜之后,又有些不敢相信口风甚紧的大宋元帅居然松口,要把礼成港交给自己。

    却听王伦道:“本帅没空跟你逗乐子!你应该知道,礼成港乃高丽第一良港,高丽与我大宋的贸易九成以上都是通过此港,你们高丽是贵族政治,贵族和君王共同掌控这个国家,是以地方势力根深蒂固。不过他们如想进行对外贸易,增加自己的财富,十有**要通过礼成港,所以说礼成港掌握在谁手里,谁就有跟高丽半岛上绝大部分地方势力交好的本钱!是不是这般说?”

    “元帅……很了解小国啊!”弓某咽了咽口水,都说宋人重文轻武,这个身穿便服的元帅,怎么看都不像武臣啊。不过这种感觉一晃而过,弓某定了定神,他眼下迫切需要的是对方松口将礼成港赐给自己,连忙道:

    “无论元帅需要小人做甚么,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高丽各地州府的士卒,不明我大宋天子的良苦用心,据说还在往此间集结。你如果真想要礼成港,最好趁我还在开京之时,将他们一一解决掉,因为你兜不住时,我还可以出手拉你一把。不然,就是我把礼成港让给你,等我走了,你也保不住!”

    王伦一句话,把投机者弓某变成了患得患失的当事人,好比后世炒股炒成股东的苦角色,闻言愣了半晌,最终抵挡不住礼成港这块肥肉的诱惑,终于道:“富贵自当险中求,小人便万事仰仗元帅了!”

    见他咬钩不放,王伦安抚他道:“你放心把人召集过来,我见了多少人,便给你配上多少刀枪衣甲,如是在战阵之上,真有甚么绕不过去的坎儿,我也不会看你白白挨打!”

    弓某人得了王伦这句话,顿时安心多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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