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求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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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求生记- 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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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闻言哪里敢问,连忙传令去了,李资谦恨恨往宣义门方向望了一眼,对身边护卫道:“把府里剩余家奴集合起来,去宣仁门,护我出城!”

    那溃兵还在护卫手上被擒着,见面前这位国之宰辅说一套做一套,失语道:“太师,你可不能抛下我们啊!”

    李资谦忘了还有这个一个多余的人在自己身侧,猛的抽出刀来,顿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顿时叫这溃兵腹中多了一个窟窿,溃兵歪倒在地,一手按着肚肠,一手指着李资谦道:“你……你跑得,我们就跑不得……”

    此时且不说街上一阵大骚乱,就连王城之中的王俣也听到动静,心中没来由的一沉,急令侍卫出王城打探虚实,这时以韩安仁为首的一群文官在王城外求见,王俣急令他们进殿觐见。

    君臣一见面,顾不得抱头痛哭,只见韩安仁等人便把宣义门边上城墙塌陷的惨闻告知君王,王俣一听此消息,瘫坐在御座之上,口中喃喃失语道:“天亡我也,天亡我高丽也!”

    到底是翁婿二人,王俣和李资谦的反应如出一辙,不过他却把这次天崩地裂和前几日那次八卫大败联系在一起,心中认定了绝对是宋人的手笔,这时王袍下所包裹的那具躯体里的勇气都消失了:因为宋人有这样的能耐,他就是逃到高丽一城一地,也阻挡不住宋人的兵锋。

    可绝望中的他哪里知道,梁山泊辛苦一年收集起来的各种火药原料,在这两次大爆破中,已经耗的所甚无几了。

    “王上,宋兵已经开始抢夺宣义门了!”报讯官员的这一声消息,直叫王俣直接瘫倒到御座之下,一时情急,居然病急乱投医的喊出:“快去请大辽救驾!”

    韩安仁此时脸色比哭还难看,跪地奏道:“大辽远在天边,哪里能解近火?王上,咱们若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走,往哪里走?韩大人呐,宋人在宣义门以外的其他二十一座城门口都有骑兵把守!这乱军之中,哪分甚么贵贱,若是遇上一群愣头青,王上危矣!还是派使者讲和要紧!难不成宋朝主帅敢公然弑我高丽国主不成?”

    这时有好几个文官出来相劝,这几个说话的算是韩安仁的心腹,所以不存在立场问题,韩安仁眼下倒也能正视他们所谏之言,闻言低头沉思起来。

    “关门,快闭王城!速接朝中百官入城,选举能言善道者,孤王、孤王要和大宋讲和!孤王愿意和辽国断绝关系,断绝……往来,重新奉宋国为宗主,从此绝无二心!女真……金国他们要联络便联络,孤准许他们使者借道高丽!那……那耽罗……耽罗国任凭大宋为他复国,我高丽绝不敢有想法!”

    这番话都是王俣心中最后的底线,他平日一直讳莫如深,此时却轻轻松松的脱口而出,可见人还是要逼的。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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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二章 斩首行动 十五() 
其实直接损命于火药之下的高丽守城士兵并不算多,仅仅是那段坍塌城墙上的数百龙虎军官兵而已。但这场“天谴”带给高丽人的心理震撼,远不是一次几百人的伤亡能够比拟的。

    高丽这个国度,从国王到权臣再到万千百姓甚至奴婢,尤信鬼神,有“拘忌阴阳,病不服药,虽父子至亲不相视,唯知呪诅厌胜而已”之说,其全国上下对宗教的热情是毋庸置疑的。

    尤其是佛家的因果报应之说,更是植根于这个国家大多数人的心底。他们广泛奴役占全国人口三分之一的农奴,更是依赖这种“前世作恶,今生得报”的理论基础,软化农奴们的反抗意识,安心赎罪供权贵奴役驱使。

    是以在这片压根没有见识过火药威力的土地上,人们对连续两场降临于高丽人头上的天灾,多是持有悲观情绪和怀罪心理的,很多人觉得高丽百年前能够四退大辽,是因为辽国无道兴师,故而高丽国运未绝。但此时打出主持公道为耽罗国做主旗帜的宋人甫一登6,天意便屡屡厌弃高丽。此时开京守军的全军覆没,在人心纷乱,国本动摇的大势面前,反而显得不值一提了。

    说来也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高丽国内一伙“崇佛敬神”的聪明人高高搬起近两百年的石头,不想也有砸在自己脚上的一天。梁山军这种非常规性的军事手段,赫然取得了意料之外的巨大收获。

    在经历了心理落差和肉身打击的双重折磨下,处在暴风眼中的宣义门高丽守军反抗十分有限。一马当先的梁山步军头劲旅,在绝世猛将鲁智深的率领下。如狮入羊群,率先从被巨大爆炸力所掀开的残破城墙处突入,略经一番周折,成功占领了宣义门。

    象征王权尊严的中门被如狼似虎的梁山士卒打开,至此外人中只有大国使节才有资格通行的御道上。汹涌的梁山骑兵呼啸入城。这座三韩之地上的第一雄城,终于对来自大宋的那位白衣书生敞开胸襟。

    “王师入城,降者免死!”

    孙新、顾大嫂夫妇带着百余弟兄在城墙边上四处用高丽土语高喊,虽然一时间降者如云,但这两夫妻丝毫不顾已经嘶哑的嗓门,依旧欢快的振臂高呼。似要吼尽胸中郁郁之气。想他夫妻两个都有一身好本事傍身,却在大宋只能开家酒店度日,全然无用武之地,说他们心里实在没点其他的想法,谁能相信。

    望着大军潮水一般涌入高丽京城的盛景。孙新不禁想起哥子来,听说他随宋江出走二龙山,也不知前途如何?真可惜了哥哥那一身好武艺,却投了如此不堪的人物,假如自己兄弟两个能在这开疆拓土的战阵上并肩作战,那该多好啊!

    “当家的,死劲喊呐!这当口却甚么呆?”顾大嫂推了一把微微愣的孙新,皱眉埋怨道。哪知她话刚说完。却也不禁走题,指着正威风禀禀带人收拢降兵的解珍、解宝,道:“你看咱们那两个兄弟。给劲不?”

    “是比在山里打猎要出息些!”孙新憨憨一笑,哪知惹来顾大嫂一阵埋怨,这时忽听步军第三营和第六营的士卒齐声欢呼,这夫妻两人忙往城门口望去,只见当先一个入城的巨汉举着亲卫营的旗帜,迎风飘扬。原来。是王伦的中军入城了。

    这当口,负责宣义门方面的步军两营主将史进和縻貹。都迎至王伦的中军跟前,只听史进上前禀报道:“鲁提辖、武都头杀红了眼。往王城去了,秦总管往南面杀去,杨制使正赶往北面夺城!”

    这些都是事先在中军营帐颁布下的军令,只见王伦微微颔,把马鞭一扬,道:“你们两营收拾此处残局,有没有问题?”把守宣义门的高丽军卒占了城中守军一半有余,是以王伦有此一问。

    “没有问题!”史进和縻貹异口同声道。

    王伦往左右看了看,只见许多不规则的巨石上布满了惨状各异的守军尸,无数象征着高丽军威的象旗、鹰隼旗、凤旗、五方旗被溃兵践踏得不成形状,成群结队被缴了械的高丽土兵蹲在废墟之中,多数人连头也不敢抬,就是有少数四处张望之人,也是神情麻木,表情空洞。

    “那我便把回天营留在此间,你们都给我照顾好了!”王伦点点头,丢下一句话来,“走,去王城!”

    这时一脸不高兴的韩世忠才显得略有点颜色,正要招呼队伍,只见背后有一队女兵护着两骑赶来,等到了王伦面前,只见为一人道:“自小便没见过王宫长甚么样,哥哥带小弟见识见识?”

    王伦回头一看,见是柴进,颔道:“如此大官人就随我中军行动!牟太医,你也要随我同去?”

    “二十多年前倒是来过一次,此番旧地重游,也想再瞻仰一番!”牟介拱手道。

    王伦想起当年牟介便曾奉哲宗之命,渡海前来给高丽前代君王治过病,闻言点了点头,道:

    “三娘,护好你这两位哥哥!”

    王伦见英姿飒爽的扈三娘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干脆也不再问,扈三娘闻言大喜,拱手领命。王伦朝韩世忠示意,后者正等得不耐烦,当下便令队伍沿着大道往王城进。

    此时同往王城的街道,早已经被鲁智深和武松两营兵马“犁”了一遍,不少隶属于这两营的骑兵押着成队的高丽降兵返回,正往宣义门集结。此时见中军亲卫营赶来,骑士们都大声吆喝降兵靠街边站定,等大队人马通过了,他们方才行进。

    此时就连一国之主,在这种时候都是慌着关闭王城,自然在街上已经看不到多少百姓了,各家各户都是关门上板。以避兵锋。好在梁山军素来不骚扰百姓,此时视若不闻,任其自保,当然了,等完全拿下城池之后。搜捕溃兵的行动自然必不可少。

    “怎么还有和尚?”

    任城内如何厮杀,柴进依旧是一副皇孙范儿,显得淡定无比。此时正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异国景致,忽被一队骑兵押着的和尚吸引了目光,只是大队行军,他也不好单独离队。不过幸好有牟介这位二十年前曾来过高丽的太医解惑:

    “此国甚好佛道,是以寺院庙宇的势力很大,但凡稍大一点的寺庙,都有编有僧兵,只怕是这伙人没长眼。直撞到鲁提辖的禅杖前!”

    “原来如此!不过高丽佛、道都是由我中土传来,他们这些和尚不吃斋念佛,在我们鲁大师面前逞甚么威风?”

    柴进恍然大悟,就在马上和牟介攀谈起来。却不想此时的王伦看着源源不断的降兵被押往宣义门,一时间思绪万千。

    之前两战,梁山军已经全歼高丽京军四万多人,要是换做梁山军遭此大败,元气只怕已经伤了。再想恢复,没有一两年时间的蛰伏恐怕是难以复原的。哪里如这高丽,此时一批批各式各样的兵种纷纷冒头。甚么正军、望军、一品军,村留二三品军,甚至武装家丁和僧兵都不可小觑。此番要不是靠**炸塌了城墙,吓破了高丽人的胆,只怕梁山军即便奋力破了城,损失也定然不小。到时候恐怕想完全控制这开京城,也许都力有不逮。

    到底是上百万人口基数的“大国”。须知这里还只是他的京城,除开了各地州府县城。哪怕只是随便挤出些壮丁来,也比此时梁山全伙人马要多出多少倍来。若是换做自己有这样的基础,那梁山泊还愁甚么?

    想到此间,王伦不禁叹了口气。

    若不是担心短时期内无法定鼎中原,以至于叫几年后兵临天下的金人坐收渔利,重蹈李自成的旧辙,王伦还用舍近求远,取他高丽做基业?

    王伦正感慨这高丽国的底蕴之时,亲卫营已经开进到王城不远处,霎时间只听“嗖嗖”声不绝于耳,其间夹杂着“轰轰”巨响,原来是梁山军的弩手正在压制城墙上的高丽守兵,而一伙大汉正赤膊上阵,在盾牌手的掩护下,挥汗如雨的推着攻城车破门。

    韩世忠见状不觉技痒,立马上前跟王伦请战。

    要说登6以来都是其他营建功,王伦也不想把这员虎将给憋坏了,当即嘱咐他悠着点。韩世忠大笑领命,就命吕方和郭盛带着弓手高举弓箭,往躲在城内的高丽弓手身上狠狠还击。吕方和郭盛顿时把人马摆开,要替步军报这一箭之仇,原来神臂弓长于直射,由于隔着一堵城墙,缺少了弓箭的灵活性。虽然高丽人的箭矢难以射透梁山军的盔甲,射到身上还是很疼的,而且这种打法更让人感觉憋气。

    果然等亲卫营加入战阵,战场形势随之一变,攻门的步一营见亲卫营加入,士气大振,不禁齐声欢呼。鲁智深正身先士卒,带人抡巨木撞门,来不及回身见礼,只是把身上的神力毫无保留的全使出来,高丽王城厚重的城门在此等巨力打击下,眼见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

    韩世忠见吕方和郭盛指挥这种箭阵绰绰有余,当下单人独骑,反往后队而去,途中见到王城长廊下每隔不远,都有一大瓮贮水,韩世忠大喜,整个人跳入瓮中,顷刻间*的起身,大呼爽快,继而飞身上马,调转马头,径直冲向城门而来。

    此时他身边呼啸而过箭镞,耳边荡漾的金戈声,不但没有吓退他,反而催得这条汉子热血沸腾,只见他胯下那匹神骏宝马奔驰得越来越快,就在快要临近城门之时,韩世忠飞身而起,如飞将军天降,顿见一双能熏死十匹马的大脚,狠狠蹬在城门之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声传来,像是里面门闩被撞折了。

    最为靠前的鲁智深叫韩世忠甩了一身的水,欲开口斥骂又觉不是时候,直激得他奋起浑身神力,抱着巨木朝城门愤然一击,只听“轰”的一身巨响,两扇厚实的城门顿时应力而退,撞得里面死命抵门的高丽士卒如断了线的风筝,撞倒身后一大片人。

    鲁智深就势在车上取了那柄八十八斤重的月牙铲,抡得只如风车一般,直杀开一条血路入城,韩世忠也不甘示弱,手上那杆铁枪舞得枪花灿烂,高丽人城门被破,士气正沮,哪里敌得过这气势惊人的两员虎将,一时间叫苦不迭,纷纷后撤。

    在盾牌手掩护下,憋着一口气的刀、枪手顿时如水银泻地一般,跟着鲁智深和韩世忠杀入宫城之内。

    至此,高丽人最后的抵抗宣告失败。

第五六三章 斩首行动 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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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统统住手!王上有旨,不得与上国天兵兵戎相见!”一个急匆匆从宫内出来的高丽文官高声大喝道,这人看上去四十出头,步伐虽急,声色虽厉,但仍能看得出来其骨子里那份沉稳。

    不过根本不用他叫止,王城卫兵已经抵敌不住了。鲁智深何许人也,前西军悍将,小种经略相公的“警卫营长”,梁山泊建寨元老,手下士卒虽暂未建过奇功,但放眼梁山,步军哪一营敢小瞧他们的实力?此时王城守军虽是高丽国有数的精锐,却也在肉搏战中落入下风。在王伦的亲卫营还没入城的时候,他们已经叫步一营压着打得溃不成军。

    可以说,这位高丽文官的一声喊,顿时救下无数高丽人性命,梁山军虽在战场上毫不留情,却也没有屠杀降兵的习惯,眼见对手都已经是跪地求饶了,只得收兵,收缴刀枪弓箭,押解俘虏归队。

    “贼厮鸟,打得一手好算盘!洒家若不攻开城门,你们能叫洒家作上国天兵?”

    鲁智深将月牙铲往韩世忠跟前一抛,负手而还。韩世忠一手拿着自己的铁枪,一手提着鲁智深的月牙铲,跑腿似得跟着大和尚,丝毫不见恼怒之色。

    缓解了宫城平地上几乎一面倒的局面,这位高丽文官被郭盛带至王伦跟前,王伦见他丰貌硕体,一表人才,倒不似凡品,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官!”

    那中年文官上前行礼,举止十分恭敬,禀道:“下官宝文阁待制金富轼,奉我王之命。特来与上国元帅讲和!”

    王伦见说望了许贯忠一眼,两人嘴角都露出一丝浅笑,只听许贯忠接言道:“你高丽国王可有教旨皇帝才可称圣旨,下令守军罢战?”

    金富轼闻言看了许贯忠一眼,沉思片刻。终是点了点头。许贯忠见他承认了,道:“那就麻烦金待制一趟,把贵国国王的教旨传谕全城守兵知晓罢!”

    金富轼清楚的知道许贯忠这句话的意思,也明白他用意,当下拱手道:“下官愿意去传这个旨意,只是上国元帅能否给下官一个保证?”

    “你要甚么保证?”王伦心中愈发感觉此人不是个等闲角色。笑了笑道:“王俣的安全,本帅会保正的!当然,你有甚么个人要求,也可以提!”

    国主的名讳被宋朝元帅不加修饰的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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