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求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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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求生记- 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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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头目此时也在一边附和诸能,哪知诸能突然破口大骂:“带兵器干甚么?咱们是去领粮食!拿着刀枪到时候磕着哪个百姓。被梁山那伙凶煞撞上,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们!”

    众人闻言急忙把手中兵器丢下,仿佛它们会反噬自己一般,诸能啐了一口,当先走出,这时驻扎在此的其他山寨也有动静,诸能跟相熟的几个头领打了招呼,几个人边走边聊。打发时间。

    强盗聚在一起,当然三句离不开钱粮,只听诸能道:“白学究,往日就属你跟房山刘智伯走得近,给我们说说,这粮食到底怎么分的?”

    这个被称作白学究的人,并不姓白。乃姓左名谋,倒是一副儒生打扮,算是眼下王庆军里独一份了。要说李助和刘敏虽是智囊人物,但一个穿道装。一个穿盔甲,故而这老左甚是显眼,特别是大家见过王伦后,都拿穿着来取笑这位左谋,称他作白衣学究。

    “你们笑我也就罢了,莫把自己陷进去了,到时候叫顺了口,叫咱们军师听见,看你们怎么下台台!”左谋瞪着诸能道。

    “得得,不扯这个,给我们来点有用的!”诸能拱手告饶道。

    左谋见其他几个山头的头领也是一般急切的看着自己,便不卖关子了,道出实情来:“房山出来人马最多,此时分得五万石,杜壆和马劲一寨一万五千石,其他九万石,还是老规矩,按咱们出力多寡来分!”

    “这次连打两个败仗,怎么算出力多寡?要我看,还是按人头来分,哪个山寨人多,哪个山寨便多分!”这时说话的人,姓薛名赞,他手底下倒是有**百人,算是这几个小山头中的佼佼者。

    “哥哥说的是,我看这样公平些!”薛赞的二当家耿文出言附和道。

    “是甚么?咱们联军历来按功劳大小来分缴获!人多有甚么用?关键时候不出力,都在后面窝着,人少的扛大梁,分战利的时候还要吃亏,以后谁还上前?”诸能闻言不满道,若按人数多寡来算,他铁定是要吃亏。

    “干!你一个水匪,从不曾上阵厮杀,有他娘的甚么功劳!?”耿文见诸能唱起反调来,不由怒道。

    “你自己说说,咱们大军从京西过来,大江小河过了多少?是谁给你们摆渡撑船?现在上了岸就把我们忘一边了,日后坐船时小心一些!”诸能怎肯落下风,嘴不饶人道。

    耿文见他威胁起自己来,不禁怒了,抽出刀子就要过来砍诸能,诸能水手出身,身子最是灵巧,连忙躲到一边,耿文一刀不中,无比气恼,追着诸能就在大街上跑起来,左谋大惊,拉着薛赞道:“大当家的,这都动刀子了,你还不管管?”

    “这不没见血么?弟兄们这两日给憋得慌,闹闹怕甚么?”薛赞不以为意道。

    “在哪里闹不好,在这城里闹事上闹,若是遇上梁山人马,就地正法了,咱们上哪哭去?”左谋苦劝道。

    薛赞一惊,暗道怎么把这茬忘了,连忙谢道:“多谢学究提醒!我这就去扯架!”

    谁知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邪门,耿文追着诸能砍着砍着,忽然发现身边不对劲,不知不觉多了几匹高头大马,只听一声爆喝:“弃械跪地,双手抱头,如若顽抗,就地格杀!”

    耿文吓得一哆嗦,手上刀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十分标准的跪倒地上,双手抱头道:“兄弟,兄弟!误会,都是误会!跑的那货不是百姓,是我兄弟,我们闹着玩哩!”

    诸能见状直挺挺站在马边上,趾高气扬道:“谁跟你兄弟?大王,我就是本州百姓,这厮图我钱财,拦路抢劫啊!”

    耿文一听慌了,梁山泊处决人的场面他亲眼就见了不下三场,此时吓得话都说不连贯了,结结巴巴道:“他他他……他真不是百姓,他是我家王盟主手下一个水匪,名叫诸……诸能!兄弟,我不骗你,你们可以查啊!”

    “甚么猪猪能?”离诸能最近的那个骑士纳闷道,不由打量起这个有着奇怪名姓的人来。

    “他真是我们盟主手下头领!”左谋和惊慌失色的薛赞赶来,同时还有诸能的部下,大家一起证实了诸能的身份。

    事情算是明了了,当街拔刀嬉戏依然逃不脱惩罚,由此耿文挨了二十军棍,但他十分开心,因为诸能比自己更惨,他因为故意欺骗巡逻骑兵,加罚二十棍,四十军棍下来,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在周围百姓的鼓掌声中,梁山马队执完法走了,诸能手下的喽啰上前扶起自家头领,哭丧脸道:“哥哥,再怎办?”

    诸能愤愤朝远去的耿文望了一眼,道:“抬着我去粮仓,我不去,你们哪里争得这伙鸟人赢?”

    众头目心想也是,连忙架起诸能,追着众人去了,一路上只听百姓议论纷纷道:“堂堂的梁山泊,怎么沾上了这样一伙拖油瓶?”

    诸能又恼又怒,可惜既不敢跟梁山报复,又不敢跟百姓呲牙,只好忍着一肚子火气,来到粮仓之后,发现成群结队的喽啰往外搬着粮食,诸能傻了眼了,道:“怎地连个车都寻不着?”

    “老诸,你这是怎么了?”几个站在门口说笑的其他山寨头领过来跟诸能打招呼道。

    “能怎么,还不是叫耿文这厮给连累了!大家评评理,他当街拿刀砍我,那梁山泊倒好,打他二十军棍,打我四十军棍,天下有这样的理么?”诸能愤愤不平道。

    “真是这样么?耿文那小子可不是这样说的!”一个把弄着手上金盔的汉子出言道,只是说话时都不看人,带上金盔后又整着自己新分发的盔甲,十分认真。

    “奚胜,你这身……哪里来的?”诸能浑意他说的甚么,只是打量这他身上的盔甲,颇为羡慕道。

    “里面领的!咱们军师说,一人一领好甲,先到先得,若是去得晚了,就得拿人家剩下的了!”奚胜这时才抬起头,笑道:“你一个水鬼,到了船上穿起这个,完全施展不开嘛,就别凑热闹了!”

    “不可能!这凌州守军不是都投降梁山泊了,怎么可能有甲胄缴获?这都是禁军中上好的将军甲,我见刚才打我那梁山泊的小头目就是穿的这种!”诸能见众人都十分轻视自己,当即卖弄道。此时在他言语中,似乎被梁山打过,也成了一种可以炫耀的资本,完全忘了自己刚才咬牙切齿的一幕。(。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票、月票,您的,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请到qidian。)9

第四五七章 规矩和军援 下() 
被人打了牛逼个甚么?

    众人腹诽不已,不过此时大家已经没有初时被人管制的那种愤慨,久而久之,变成了逆来顺受的沉默。;yb;这个过程显然是痛苦的,但又极其迅速。

    短短几天,经过血水的洗礼,再硬的脖子也被泡软了。毕竟,他们只是占山为王的匪盗,又不是众志成城的烈士。

    更何况,眼前唾手可得的巨大利益,更是软化了他们的脊梁。他们虽不至于在施威者面前摇尾乞怜,但是心中的抵触感也没有那么强烈了,不经意还会从嘴巴里冒出一两句对强者表示羡慕的言语来。

    “咱们打家劫舍,人家也是打家劫舍!怎么偏偏他们吃肉,咱们只能吃屎呢?”另外一个小山头的头领季三思泛酸道,“你看他们小头目都能穿恁好的盔甲,咱们头领都只能几人共一件,抢起来各个跟疯狗似的,还谁出阵谁穿,娘的!”

    诸能见他脚边丢了一件比奚胜看起来工艺和材料都略有不如的盔甲,苦笑道:“兄弟,我现在过去,连你脚边这等成色的,怕也抢不到了!你这么反感,不如……”

    “想都不要想!你别看就这样的,还是老子舍了面子,跟军师那里磨来的!”季三思连忙弯腰捡起这件甲胄,紧紧夹住道。

    众人闻言,脸上挂起哂笑的表情,不停在季三思和诸能面上扫视,明显抱着一种过来人的优越感。奚胜此时算是是志得意满,当下出言笑道:“人家衣甲鲜明,那是从登州、大名府、高唐州一城一池里抢来的,咱们盟主当初就破了一个房州,好久没有闻到腥味了!这次要不是咱们军师在王伦那里有面子!特意跟梁山的人要了几十领过来,不然咱们也没得分了,知足罢,哈!”

    诸能闻言有些迫不及待了。一副好甲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关键时刻能救回一条性命。他当即跟众人打了个马虎眼,叫手下急匆匆扶着自己进去了,正好李助和刘敏都在,诸能忙道:“两位哥哥,小弟有伤在身,多有失礼了!”

    一看诸能上下无碍,唯独撅得老高,又叫身边人架着,刘敏就知道他定是吃了梁山泊的军棍。不过此时他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大事都忙不过来,眼下这些小摩擦也难以入他心中去。

    毕竟梁山泊兑现了事先的诺言,比如王盟主在安道全的悉心治疗下情况是越来越好了。而且说好分下一半的粮食,共十七万石斤两不差,另外还有库房外加贪官的钱物三十三万七千多贯文,梁山泊都是爽爽快快的拨了下来。

    不过照刘敏真心想法,打破一座城池只刮出这么些油水来,实在有些太过浪费。要是换做他房山做主,似这般中等规模的城池。包管轻轻松松刮他个三五百万两银子没有问题,哪里还分什么贪官清官,富户百姓。只要是黄白之物就好了,谁有闲工夫管这钱是从谁那里得来的?

    就连李助从前也是一直抱着这个想法。哪知去他师弟那里转一圈后回来,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反而还教育自己,说甚么“如果破城之后夺得钱粮只是独吞。那便和土匪黑吃黑没有两样,与广大百姓全无干系,百姓顶多看个热闹。只有破城之后开仓放粮。才能把山寨和广大百姓从利益上融为一体,才会有越来越多的百姓参与进来!”

    什么鸟利益,什么融为一体,刘敏当时就差点骂王伦傻来着,争天下又不是跟百姓争,而是跟赵官家争,只要最大限度让自己强大起来,等打垮了官军,这些百姓还不是任己鱼肉?

    当然,这些话刘智伯是绝对不会从自己嘴中说出口的,反而在李助说话之时表现得异常谦逊。可惜李助太了解刘智伯的为人了,他越是这般,表示他心里越是不屑,李助时常想起王伦的一句话,“世上的事,大多是知易行难,历史上那些亡国的昏君暴君,谁不知道百姓是国家的根基?可他们就是做不到。这就是所谓的知易行难!”

    每每这个时候,李助就感觉到自己这位师弟不止比盟主高了一个两个档次,心情十分复杂,可谓既开心又难过。他甚至当时便忍不住问王伦,担不担心救活王庆将来后悔,哪知王伦只说了一句私话:“我不是大宋朝廷,我不怕他坐大。而我也不是小看王庆,反就怕他撑不了几年!”

    这句话让李助这几天都一直没有睡好,终于有一天突然觉得自己明白了点甚么,去请师弟调拨说好分发一般的钱粮,王伦二话不说便同意了,顺便还转手送了百来套禁军中级军官才有资格领到的制式盔甲,外加一个建议:“自己吃肉,也得给人一碗汤喝!”

    王伦的意思李助当然明白,毕竟他是局内人,对红桃山的若即若离有着切身体会,当即跟刘敏商量了,这次说什么,也要大气一回,不然这次回去之后还能不能延续眼下的局面,实在难说。

    刘敏人称刘智伯,这点事情不会看不明白,十分赞同军师加大力度拉拢各小山头的意见。只是不知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和这位军师之间越来越客气了,不知道对方是否也有这种感觉。

    “智伯,给诸能兄弟开个条,好去领钱粮!”李助一声提醒,叫刘敏回过神来,当即点头诸能稍等,在簿子上寻找起来,没多久,只见他拿起笔,边写边念道:“六千一百石粮草,铜钱一万两千二百贯!”

    诸能吃了一惊,还以为对方念错了,连甲胄都顾不上细看了,惊讶道:“这是分给我们二百多人的?”

    “怎么,嫌多?”李助脸上的笑容颇为玩味,没让诸能等太久,只听他玩笑一般道:“没法子,只能比田虎那厮许下的愿要高个几番!不然盟主醒来哪有面子?”

    诸能闻言脸上红得发烫,其实他也是被田虎说动的一个小山头之一,可惜红桃山那两位当家的下场,都震慑得其他山头都不敢异动。不过也幸亏没有异动。不然哪里能得这么些钱粮?在这些丰厚战利品面前,诸能顿时只觉心中那点怨气,早丢到爪哇国去了,脸上笑得花儿一般,拍起李助的马屁道:

    “要不是军师请得梁山泊来,咱们哪里有今日!不过军师这回可就是错怪小弟了,田虎这厮当日来说我,小弟当时就叫他吃了一脸唾沫星子!不信你可以去问我身边的弟兄!”

    “我就说嘛,诸头领不是这般的人!”李助望向刘敏,笑道。

    刘敏连连点头。道:“日后还指望诸头领在关键时候,多多咱们盟主哩!”

    “该的该的,都是小弟应该做的!”诸能拱手道,此时眼睛已经迫不及待的瞟向分发钱粮之处。

    李助和刘敏会意,也不留他,将领钱粮的条子给他,好言打发他去了,迎来后面一位小山寨的头领,又是依法从头炮制。

    纵然此时刘敏心中十分提防着王伦。也不得不说,王伦这次真是帮了大忙了。毕竟这批来得十分及时的钱粮,真算是稳住了这个濒临四分五裂的联盟,不然到时候即便王庆醒来。怕也是回天无力。

    六千多石粮食,堆在一起跟座小山似的,诸能十分明智的留下十几人看守,叫其余小喽啰们扛了铜钱。先行转回。一路上欢欣鼓舞的同时,不禁暗暗发愁,这么些粮食怎么背回荆湖呐!

    带着这个痛并快乐着的问题。诸能回到南门营地。驻守南门的主力是马氏兄弟的部属,此时马劲正在犯愁,撞见诸能回来,过来打招呼道:“诸头领,替我守半日城如何,我们山寨的钱粮还没去领哩!”

    诸能面露难色,道:“马劲哥哥!不是小弟推脱,其实小弟跟你一样,还有六千石粮食存在粮仓,我要是不去搬回来,若是叫其他山寨给抢了,哭都没地哭去!”

    马劲闻言大笑,把手一挥道:“莫怕,谁抢你粮食,我给你出头!你只帮我守上半日,来日需要搭把手时,我定然不会坐视!如何?”

    马劲手下是个大寨,喽啰也多,诸能见他开出这个条件,在心里盘算一阵,抬头道:“如此,小弟日后多要仰仗马家哥哥了!”

    “没得说!”马劲哈哈一笑,又嘱咐几句叫他莫要贪小便宜,把往日手段拿来显摆,哪知诸能苦着脸道:“哥哥你放心,我还没惹百姓哩,上就挨了四十棍,怎么还敢盘剥进出城的百姓!”

    马劲也觉他怪模怪样,很是别扭,又问了他为何惹出事来,诸能都说了,马劲见怪不怪,盟主手下都是三山五岳的狠人,聚在一起没摩擦才怪,何况这位仁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出了这种事,哪里争得出个对错来?当下好言安抚了他几句,带着弟兄们领粮草去了。

    诸能一心要马劲承自己这个人情,索性叫喽啰们搬了一张长竹椅,就放在城门边上,他是个积年的水匪,喜欢脱得赤条条的,当下翻过身子,就趴在上面露出伤口,晒着太阳。

    一时间,只叫往来路人纷纷遮眼,有年长百姓实在看不过眼上前来说两句,诸能也不敢逞凶,只是耐着性子跟大家解释,一回两回还好,说多了诸能也觉得累,干脆叫识字的小喽啰写了个牌子,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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