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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像凝固了似的，那汗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好难受。方正帮水秀推着车，在山间小路上走着。大阳真毒，那路边田里的庄稼都耷拉着叶子，还卷了起来。路边树上的蝉在不停地叫，像个热得哭闹的孩子。方正说：“水秀，你做我的小妹好吗？我会像对我的亲妹妹一样爱你一辈子。”水秀说：“方正哥，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呀？”方正说：“没有。”水秀感觉到了什么，女孩子的心是最细的，说：“那你的心里是不是又有比俺好的女孩子了？”方正沉默着。水秀大叫着：“方正哥，你不许做陈世美，俺喜欢你，你知道吗？俺要跟你一辈子，不做你小妹，誓死不做，知道吗？”方正心里有些害怕了，看水秀那激动的样子，像个发怒的羔羊，他不忍心再伤害她了，但这事如果不说，那迟早会知道的。水秀说：“快说，是喜欢谁了？”“没有，就是二郎村的李超男来我家提亲了。”方正说的话好低，好像只有自己才能听见。但水秀像疯了一样，捶打着方正：“那你同意了？”方正看着水秀泪水满面，他不能再伤害水秀了，说：“没有。”“真的没有？”“真的没有。”水秀有些不相信，她从方正那伤感的脸上好像读出了什么，她大哭着说：“方哥，俺多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呀，你可不能不要俺呀？”说完紧紧抱起方正不停地抽泣。
天忽地刮起了风，柳枝在飘摇，远方的天空黑云像山一样压了过来。不一会儿，那山似的黑云好像贴着二郎山直冲过来，雷声轰响，一场暴雨就要来了。
正文 第二卷 二郎山情缘 第十六节【更多精彩请访问www．upline．cn】 秀才痛失水秀妹
第二卷二郎山情缘第十六节【更多精彩请访问www．upline．cn】秀才痛失水秀妹
山间的暴雨说来就来，转眼间天昏地暗，瓢泼的大雨从天而降，风在怒吼，树在摇晃，惊天霹雳仿佛要劈碎那二郎山。水秀紧紧地抱着方正，任凭暴风雨吹打。方正感觉自己怀里是一个瘦弱的羔羊，自己想用全身遮挡却怎么也不能挡住那肆虐的风雨。暴风雨更像一头发怒狮子撕扯着水秀和方正，仿佛要把这两个人撕碎。雨，那冷冷的暴雨，而这时水秀感觉唯一的温热是方正山一样坚实的膛，而这时水秀才感觉到世界只剩下她和方正，这时的方正是属于自己的，而风雨过后方正会不会像彩虹一样挂在天边只能远看而不能拥有呢。不知过了多久，雨终于停了，天边没有彩虹，只有那像野兽一样迅跑的黑云。
那场暴雨后，方正病倒了，感觉头像二郎山压着一样痛而又沉重。方母让他去医院看医生也不去，就是在家躺在*。有时迷糊中还能听着他大喊水秀的名字，方妹知道哥的心事，也不好相劝，只是用凉毛巾敷在他滚烫的头上。等醒来后，方母说：“正儿，你还是去医院看下吧，不去会烧坏身子的。”而方正摇摇头说：“妈，没事，过几天就好了。”方母只是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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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闷热的午后，二郎小镇依旧像蒸笼。李丽有几日没有看到方正了，那天李超男回家后把在方家的形说了，李丽有些喜悦，现在更是急于想看到方正。她穿上了那天和方正一起上二郎山时穿的洁白连衣裙，飘来了方家。方妹看李丽来了，打了一声招呼。而李丽急着说：“方妹，你哥呢？”平时是老远就能看到方正在屋前的柳树下看书，而这时仿佛变了。方妹说：“哥病了。”“方正哥病了？怎么回事？怎么不告诉我呢？”李丽急步到屋内找到了方正，看到方正那腊黄的脸，好吓人。李丽说：“方哥，你这样在家会出事的！”说着流下了眼泪，急着要扶方正下去医院。方正坚持不去。再三相劝也不行，李丽知道方正的犟脾气。于是说：“方哥，我给你请医生去。”方正刚想阻拦，可李丽走了，不多时，李丽就把小镇上卫生室的李小路请来了，李小路给方正量了体温，惊说：“方正，你好危险的，体温太高，会烧坏身子的。”劝他去卫生室，可方正还是不去。李丽说话了：“小路，方正可能是身子太虚弱不想走动，你就在这为他看看吧。李小路为方正开了药，打了清热针。李丽为方正端来开水服下。”李小路说：“方正，你身体太虚弱，要补充体液，要输液。”李丽说：“那就赶快输吧。”李丽陪李小路跑了几趟卫生室，拿来了药品和器材，回来时，两人衣服都汗湿了。输液了，从下午，一直到天黑下来，才输完。李丽就一直在方正的前守护着方正。方母看在眼里，心疼着说：“李丽，你也累了，这有我和方妹照看，你回去休息吧。”李丽说：“没事，你老晚上眼睛看东西不方便，还是我照看下好吧。”两天过去了，方正渐渐好转，他看着这两天一直守护自己的李丽，心里真不是滋味。在方正心里，李丽和水秀都可爱，他都像爱自己的方妹一样爱她们，可为什么非要选择一个呢。人生过得好痛苦，心累比身体累更难受，身子累歇下就行了，可心为什么没有歇的时间呢？两个小妹在自己的心里转，他想告诉她们，自己谁也不娶，可这又现实吗？几天后，李丽看着方正好起来，心里有说不出的快乐，李丽的话语真多，他不时能把方正逗得笑起来。他感觉和李丽在一起，有说不完的开心事。可他心里还是掂记着水秀，自己雨后回来病了这么多天，而水秀呢？她一定比自己病得更利害吧？方正想到这里，心里像铅一样沉重，但又不好说出来。
好多天没有水秀的音讯，方正心里真着急了，那天雨后会不会出来呢，自己心里没有底。一个逢集日，方正来到了水秀做衣服的摊位，可找不到水秀身影。一连两集也找不到，他心里好失落，越发为水秀担心。原来水秀那天雨后回家，病得比方正还厉害，高烧不退，父母吓坏了，把水秀送往了县城医院。李丽昏睡了两天，在医院调养了一个星期才回家。
真没有水秀妹，方正感觉世界少了一半，心里真不是滋味，他觉得水秀妹就像二郎山的清泉，让自己的世界澄净。虽然李丽不时来看方正，可是感觉李丽身上确少水秀身上什么。有时李丽话说多了，自己反而觉得不想听了。而李丽也感觉到方正有时不高兴，她也就轻轻依偎着方正，想让方正理解自己。每次李丽走后，方母都对方正说：“正儿，李丽和水秀你只能选择其一，俺不能干伤风败俗的事，更不能做伤人心的事。”每次方母说后。方正的心都好像被撕扯一番，他何尝不想选择呢，可又怎么选择呢？这命运仿佛就是在捉弄自己。本来她心里有的是单姐，可时间不长，又来了两个妹，他想放下哪个都不行，弄不好也许会真出人命，他知道山里的女孩子什么傻事都能做什么，别说下扬州了，生死相依都有。其实，他想永远都不娶，永远像待自己的妹妹一样待她们。可这又怎么能做得到呢？
世界忽而变得压抑起来，方正仿佛觉得那二郎山就是压在自己的身上，水秀一直不来上集，她还好吗？他决定无论如何要去看下水秀妹。想到这，方正牵出自行车向水秀家骑去。
正文 第二卷 二郎山情缘 第十七节【更多精彩请访问www．upline．cn】 秀才再登郑家门
第二卷二郎山情缘第十七节【更多精彩请访问www．upline．cn】秀才再登郑家门
那天暴雨后，水秀大病了一场，水秀爸妈问水秀为什么被淋成那样，水秀一直无语。特别是从县城医院调治后回家，更像一个人，衣服也不做了，集也不赶了，整天傻呆呆地出神。水秀爸妈好像看出了水秀的心思，说：“秀儿，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和方正闹别扭了。”水秀流泪了。郑父说：“秀儿，要是有什么心事就跟爸说，方正那小子要是欺负你，俺跟他没完。心里有事就跟爸说说。”郑母说：“秀儿爸，你出去吧。这事能来硬的吗？你去有事吧，等我和秀儿聊聊。”水秀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那浓密的葡萄叶子严严地遮住了阳光，成串成串的青葡萄挂满了枝头。水秀看着那葡萄出神，心里觉得委屈，自语道：“青葡萄，你为何总是酸酸的呢，我的心里头比你还酸痛。什么时候你是甜的？是秋天吗？那秋天来了，你熟了，可是叶子也黄了，要落了，是不是等叶落时就甜了？我那时也会变成一叶飘落的黄叶吗？”郑母正从屋里出来，一听女儿在说什么变成黄叶飘落，吓坏了，说：“秀儿，究竟是怎么了？有什么想不开的，你别吓唬娘呀！”水秀说：“我要方家给我过帖子，用花轿娶我。”郑母说：“行呀，就该这样了。那你和方正究竟相处到何种程度了？要是真行了，你俩选个日子，我们就过个帖子，这样你俩交往也就名正言顺了呀。”水秀木然道：“可方家太穷，你看他们家能过得起帖子吗？”按二郎山的规矩，女孩子过帖子要买好几衣服，还有自行车，手表，缝纫机等，另外有的还要再给几千元。当时一个家庭好些的一年只不过收入三四千元，过帖子要花费两年的收入，另外再加上盖房子，差不多六七年的收入才能娶上媳妇。方正的父亲死得早，家里一贫如洗，怎能娶得起呢？郑母说：“他家再穷，那也得过帖子呀，不然，我们郑家这脸面往哪里搁呀？郑家娶媳妇，是他家大事，花钱也是该花的，没钱可以借呀？”水秀急了：“借，你看往哪借呀，穷家能好借钱吗？再说就是能借到，你不是还要我嫁过去再还吗？你让女儿嫁过去怎么生活？”郑母有些生气了，说：“秀儿，当初是你要我们去方家提亲的，这还没有过门，心就在方家了，是不是？”水秀哭了说：“妈，你不要等方正像鸟儿一样飞走了，你才好受吧。”郑母看女儿难过了，也就不说了。二郎山风俗从来还没有人改变过的，可真是我们郑家把女儿白白地送过去，那真让人笑我们郑家女儿是嫁不出去的。可转念一想，女儿大了，她真喜欢方正，我们又怎好阻拦呢？这事等水秀爸回来真要好好商量一下。水秀看妈不说了，她说：“妈，方正哥要是娶我，我不要他什么，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他一个人，知道吗？”郑母说：“等你爸回来再商量下吧。”水秀说：“别我呀，要是我的话，俺就要跟方正哥下扬州去！”郑母说：“疯丫头，别说傻话，我们说不同意了吗？”
方正来了，满头是汗地来了。郑母一看方正来了，满意欢喜，说：“方正，来了？快坐，秀儿，快为方正倒水。”方正说：“我自己来，郑妈你歇吧，我来看看水秀妹的。”水秀看到方正来了，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她说：“方哥，你来了，这几天你也好吧。”方正看水秀妹的眼圈有些发黑，人也消瘦了许多，说：“水秀，注意休息。”一句话说得水秀眼睛有些湿润了。郑母看方正来了，心里也有说不出的喜悦，说：“秀儿，你陪方正聊聊，我去集上买些菜，中午让方正哥在这吃饭，不许走呀！”方正说：“郑妈，你有事去吧，我看看水秀过会儿就走。”郑母说：“这哪行呢？不能走哟，我去去就来。”其实郑母想让水秀多和方正聊聊。
葡萄架下静静坐着方正和水秀，两人无语。空气沉闷了起来了，太阳照在葡萄架上撒下了点点金光。水秀说：“方正哥，等这葡萄熟的时候，你能用花轿来娶我吗？我想那时摘一大串葡萄给你吃，我们俩一起吃，我们甜甜地在这葡萄架下做一个梦。”方正心里好痛，多好的一个水秀妹，她的心全在自己身上了。自己真的不能伤害水秀，可那边李丽也是火热爱着自己，最让他痛的是拂不去单姐的影子。人哪，生活得怎么就是那个心痛呢？方正说：“水秀，你真可爱，哥有你这个妹真幸福。”水秀说：“不许再说妹，俺就是你的人。可你为什么不敢说要娶我呢？是不是你真答应李超男提的那门亲事了呀？”方正心里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该答应谁，他心里好痛。
快到中午时，郑父和郑母一起回家了，郑母买了好多菜，一进门，郑父说：“方正来了，怎么好长时间没来呢？”水秀说：“爸，看你说的，人家方正还不是你女婿呢，你就这样对人家啦？”郑父说：“我不是掂念着他吗？”郑母忙里忙外，水秀呢也去帮妈的忙，不一会儿，丰盛的午饭做好了。一家人好温馨，郑母不停劝方正吃菜，郑父不停地劝方正多喝几杯。而方正本不能多喝的，几杯下去后感觉头晕厉害，说：“爸妈，我真不能喝了。”随后就端起酒杯敬郑父和郑母几杯酒。郑父酒喝有些多了，话也就多了，说：““方正，回去跟*说，我们两家也该过个帖子了，我们二郎山就是这个风俗，孩子大了，不过帖子人家会说的。等秋天来了，你们要是同意，成个家了，我和你郑妈也就完了一头心事。以后可要好好待俺家的水秀哟。”郑母说：“我们郑家不是要你多花钱，过个帖子只是形式，这门亲事也就定下来了。回去好好跟娘说说。”方正无语，他真不知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他喜欢水秀，可家里现在确实是过不起帖子，他本来是想多工作几年，挣些钱再谈自己的婚事，再说老母亲养活自己不容易，他真不想再给妈添愁了。可是又怎么说出口呢，真要是说出口又怕人家笑话。在二郎山因为过不起帖子而告吹的亲事太多了，有的好像是明码标价，过帖子要多少钱，结婚前下礼要给多少钱，没钱，你就不要娶媳妇，就是吹也没有人同你，更让人笑话你没本事娶媳妇。方正不是怕亲事告吹，不要说有个李丽在等着自己，他是怕水秀伤心，更怕郑家说自己无诚意。于是说：“爸，妈，我想等工作后干一段时间再谈这亲事，现在工作没有定下来，心里总不踏实。”水秀爸说：“方正，你可不要跟我耍什么，俺家水秀真心待你，俺也是真心待你。你可不能做陈世美呀！”水秀说：“爸，看你说哪儿了，你要方正回家过帖子，他家容易吗？方母一个人好不容易把方正兄妹养大*，你没有去他家看，现在他回家过帖子。那好，老爸，你给方正钱回去买东西。”郑父说：“唉，我说水秀，这没过门你就偏向方家了，还是我女儿吗？再说我们二郎山的风俗就是这样，我不是图方家的钱，我只是图我这脸面，我不能让人家说我硬把一个女儿白送方家吧。”方正感觉有些坐不住了，想告辞，可真怕伤水秀的心。水秀说：“爸，你真要想让方家过帖子，你就给钱，不然俺真要和方正哥一起下扬州去了，到时你再也看不到你的宝贝女儿了。”方正心里好感激水秀，可他不能再让水秀和父闹了，说：“水秀，爸说的有道理，回家后我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