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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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晚明-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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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修还记得尺素曾想向他买诗词,宁修当时一口回绝,尺素的脸上很不好看,怎么这人又跑到武昌来了?

    宁修犹豫了片刻冲那客栈伙计吩咐道:“叫她进来吧。”

    宁修不喜欢不明不白的感觉,这个尺素究竟想干什么,他一定要弄清楚。

    客栈伙计应了一声,之后宁修便听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但听吱的一声,门被推开,尺素一身裘衣走了进来,笑吟吟道:“宁公子许久不见啊。”

    宁修无奈的耸了耸肩道:“尺素姑娘不会爱上我了吧?自赎身子,一路从荆州赶到武昌来,就为了见我一面?”

    “宁公子真是一副伶牙俐齿啊。”

    尺素往前探了一步,满目柔情的说道:“奴家这辈子不会赎身的,男人没一个可靠的。”

    “那尺素姑娘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成为花魁。”

    “成为花魁?”

    宁修只觉得好笑:“这和来武昌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

    尺素淡淡道:“奴家虽然出道多年,但也只是在荆州小有名气。武昌府的士子大多不曾听说过我。奴家在荆州既已无夺魁的可能,倒不如来到武昌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宁修终于明白了,尺素是宁**头不做凤尾啊。

    “可是,据我所知歌妓是不能轻易调籍的。”

    “奴家又不是官妓怕什么?”

    尺素嗤笑一声道:“正好东主在武昌要开一家分店,奴家便跟来碰碰运气。”

    宁修简直惊呆了,还有这种操作?

    青楼也能开分店?

    “奴家这番是在赌,既然是赌便有输有赢。奴家希望赢面更大一些,故而希望宁公子能够出手相助。”

    尺素不疾不徐的说道:“宁公子若是出手相助,留下美名不说也帮了奴家大忙,奴家愿意以身侍奉公子。”

    宁修连连摆手:“你不要说了,我不会专门给你作诗词的。至于什么侍奉的事情,以后休要再提。”

    “奴家不是来求诗词的。”

    不是求诗词?那她是来干嘛?

    宁修可不认为他在士林圈子里有多么大的影响力,可以做到一句话就捧红一位歌妓。

    “奴奴是想让公子与奴奴对诗。”

    尺素这话让宁修更加困惑了。

    在宁修的印象中尺素大概不是属于那种有才情的歌妓。她能够小火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姿色不错。

    这种人怎么会精通诗词呢?再说她若是精通诗词之前在荆州时就不会主动来求他了啊。

    难道是她花了重金找到了枪手帮她作好了诗词?

    那也不应该啊。若是比诗对词,讲究的是个随机应变,哪有做好了诗词现往上面靠的道理。

    。。。。。。

    。。。。。。

第二百零七章 交易(第三更,为堂主王耀的青年近卫兔加更,求订阅!)

    那么,这尺素究竟想做什么?

    尺素仿佛看出了宁修的疑惑,盈盈一笑道:“宁公子什么都不需要做,看着奴家作诗就好。”

    宁修摇了摇头道:“我这个人不喜欢不明不白的感觉。你若与我说明白了还好,不然我是断然不会帮你的。”

    这个尺素实在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宁修与她不过是一面之交,凭什么非要帮她?

    “宁公子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啊。”

    尺素眼眸中含着的秋水微微漾动,身子往宁修肩上一靠。。。。。。

    嘶,这货不是要使美人计吧?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真的发生点什么宁修可就说不清了。

    虽然朝廷并不禁止读书人狎妓,但戚家大小姐禁啊。

    以尺素的性子,若是她真和自己发生了些什么,一定会大肆宣扬闹得满城风雨。

    若是事情传到戚灵儿的耳朵里,后果如何宁修真的不敢去想。

    “咳咳,尺素姑娘请自重。”

    宁修一把推开了尺素,神情肃然道:“这一招尺素姑娘不用再使了,对宁某没用的。”

    尺素大惑不解道:“这是为何?”

    思忖良久,她讶然道:“宁公子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也不怪她胡思乱想,一个大男人对投怀送抱的女子无动于衷这也太反常了。

    尺素自诩姿色俏丽,虽然称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荆州一枝花啊。

    她都主动把自己送到宁修嘴边了,宁修就是不吃,真的无法解释。

    “尺素姑娘慎言。宁某已与人有婚约了。”

    尺素愣了一愣,旋即大笑道:“奴奴还当是什么,原来就是这个。”

    她甩了甩袖子,低声道:“你不说,奴家不说又有谁知道呢。”

    嘶,这货真是太执着了。看这架势她不把自己囫囵个吞了是不会罢休啊。

    “咳咳,尺素姑娘还没说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主意?”

    “是啊,你叫宁某与你对诗。。。。。。”

    “唔,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宁公子若是答应,奴奴这身子便给你了。”

    宁修直想破口大骂,怎么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

    “尺素姑娘若是不想说便出去吧,宁某有些累了。”

    宁修坚决的态度让尺素不得不收起笑意,尴尬道:“其实这件事真的不需要宁公子配合的。宁公子只管出题吟诗,奴奴自然能对上来的。”

    稍顿了顿,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宁公子可会读唇语?诗会上会有人用唇语把要对的诗句说出来,奴家只要照着吟诵就是。”

    原来如此!宁修恍然大悟。

    唇语一直以来都属于很邪乎的东西,本来宁修是不咋信得。

    但既然穿越这么邪乎的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是真的呢?

    话说这个尺素姑娘还真的挺舍得下血本的,竟然还雇了一个读书人帮她临场作枪手。最关键的是这个读书人不但要精通作诗还得会说唇语。如此专业复合型人才肯定很难找,要价一定不低吧?

    当然,尺素有一天然优势,可以用身子来抵价嘛。

    说不准昨日她就与那枪手公子滚了床单呢。

    一想到这里宁修便觉得一阵恶心。

    这些妓人还真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啊。

    “奴奴可解释清楚了?”

    “宁某还是那句话,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尺素讥笑道:“宁公子可是个读书人,怎么跟商贾一样市侩?”

    “尺素姑娘搞错了,首先我既是商人也是读书人。还有谁告诉你读书人不市侩的?”

    尺素:“。。。。。。”

    良久,尺素才恢复了妩媚的神态,上前一步浓情道:“奴奴不是说了嘛,甘愿侍奉宁公子,宁公子想玩什么花样,奴奴可以奉陪呢。”

    宁修向后退了一步道:“这个就算了吧。换一条,换一条能说服我的说法。”

    尺素心中暗骂宁修是个伪君子,这世上还有不想占有女人的男人?

    但她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悦,咳嗽一声道:“奴奴可以帮宁公子获得湖广第一才子的名号。”

    “尺素姑娘在说笑吧?莫非尺素姑娘也搞什么才子排行榜,能够内定排名?”

    面对宁修的讥诮尺素也不恼,淡淡说道:“这个本事奴家没有,不过宁公子有没有想过读书人最看重什么人的意见?”

    嗯?

    这个问题倒是有些价值。

    “女人?”

    宁修稍加思忖后给出答案。

    “宁公子果然是个聪明人。”

    尺素悠悠道:“宁公子在帮奴家也是在帮自己。奴家成了武昌府花魁,得了才女名号靠的是与宁公子对诗,这不正说明宁公子富有才气嘛。”

    “你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但仅仅如此就拿到湖广第一才子的名号怕是说笑呢吧?”

    “奴奴当然会帮宁公子啊。试想宁公子在荆州府已经扬名,在武昌府却无几人认可。若是奴奴借势帮宁公子宣传一番,宁公子便名声大噪了啊。”

    “你且让我想想。”

    宁修得承认尺素的话很有吸引力。

    湖广第一才子,若真得了这个称号对他肯定是利大于弊的。

    别扯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鬼话,现在他要的就是出人头地。乡试临近,造势是很重要的。

    乡试的主考官就是大宗师,除了文章本身的质量外,大宗师最看重的就是湖广本地士子对于那些考生的评价。

    若是所有人都对他交口称赞,大宗师便是因为顾及舆情也会毫不犹豫的点他上榜。

    读书人既看重面子也看重里子。有的时候面子甚至比里子还要重要。

    大宗师也是读书人,自然也不例外。

    何况宁修既有面子又有里子,不是纯靠包装的孬货,如此完美的中榜人选,大宗师怎么会看不出呢?

    见宁修有些动心,尺素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对付任何人她都没有觉得这么吃力过。

    但对宁修她却真的吃拿不准。

    这个人身上透着一股独特的气质,且极善于掩饰自己的情感。

    “宁公子意下如何?”

    尺素满是深情的冲宁修望去。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也必须答应我。”

    。。。。。。

    。。。。。。

第二百零八章 投入诏狱(第一更,求订阅,求月票!)

    京师,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

    在狱中最靠内的一间单间中,辽王朱宪枯坐在一张草床上,目光呆滞。

    锦衣卫诏狱分为两部分,其中一部分是关押死囚的,一部分则是关押还未审讯的囚犯。

    与刑部大理寺不同,锦衣卫的诏狱关押的都是政治犯。这些犯人要么妄议国政,要么直言犯上,总之归结成一条就是作死。

    见多了六部高官,都察院大佬被关进来,诏狱内值守的校尉们早已麻木。但亲王关入诏狱还是头一次见,多少有些新奇。

    “听说这位辽王唆使江陵县令贪污了修建河堤的官银,自己吞了一大半呢。”

    “这算什么,他的儿子在元宵节骑马撞死了人屁事都没有。”

    “你们都没说到点子上,我可听说辽王府修建的僭越了,形制都赶上天子御用了。”

    “嘘,这种话可不要乱说。当心风大闪了舌头!”

    “怕什么,被拿入锦衣卫诏狱的都是将死之辈,你见谁活着出去过?嘿嘿,我还听说这辽王在先帝大丧期间娶妾,热孝期间行房,这条罪可比上面那些加起来都重呢。”

    嘶,众人一听皆是面面相觑。这个辽王可真不是东西啊,先帝大丧,平民百姓还知道守孝三个月呢,他堂堂王爷,大明宗室竟然敢娶妾行房,当真胆大。

    如此不忠不孝之辈便是活剐了他都不冤枉。

    在这些锦衣卫校尉看来先帝是一个仁君,辽王这么干是绝不能被饶恕的。

    这些话都被不远处牢房中的辽王朱宪听到了。

    当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的身子没来由的一阵抽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会败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老天爷是存心和他过不去吗?

    被押解至京师的路上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可却没有料到一到京师就被投入到诏狱中。

    诏狱是什么地方?进去的人没有一个活命的啊。

    他想要面见陛下,想要亲口和陛下解释。他相信陛下只要听他解释,他一定可以洗脱罪名的。

    可是陛下根本不理他,弃之敝履一样把他丢在诏狱一个阴暗的牢房,任由他死掉烂掉。

    这对朱宪心理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他几近崩溃。

    他的牢房是单间,没有老鼠蟑螂,相对来说条件好一些。但条件再好那也是牢房,也是暗无天日的。

    朱宪整日养尊处优,突然有了这么大的落差真想一头撞死在狱墙上。

    但他又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他若这么死了,岂不是遂了张居正的意?

    这一切都是张居正布置安排的,他如何不知?

    不行,他不能就这么死了,不能遂了张老狗的意!

    想到这里朱宪复又睁开了眼睛。

    他盘腿坐在干草床上,呼吸吐纳调整情绪。

    终于他又能平静下来思考局势了。

    局势对他很不利,但也没有到完全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与小张阁老和申阁老的关系都还不错。

    尤其是申阁老,他可是刻意结交过的。

    在关键时刻只要他们能够站出来说一句话,自己就有的救。

    皇帝陛下毕竟还是个孩子,能有什么主见?

    如果没人替自己说话,陛下肯定是听张居正张老贼的啊。

    可是仅仅靠小张阁老和申阁老是不行的。还必须要内监中有人替他说话。

    这个就有些难办了。冯保掌管着司礼监,重要的监司都被他的干儿子们掌控着,他虽然也买通了几个内监但都是属于不太能说的上话的类型。

    真是人到用时方恨少啊。如果楚先生还在,他该不会落到今日的下场吧?

    一想到此朱宪便心如刀绞。楚先生死在这个宁修手上,张居正之所以会察觉反击也是因为这个宁修。

    朱宪现在恨不得将宁修剥皮抽筋,食肉饮血。。。。。。

    。。。。。。

    。。。。。。

    “刘指挥使,此人不必再留了。”

    锦衣卫衙门官署中,冯保云淡风轻的说道。

    仿佛结果一个人的性命就和割韭菜一般轻松随意。

    与他对坐的是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

    如今东厂势大,风头完全盖过了锦衣卫。

    刘守有为了锦衣卫能够存续不得不忍气吞声甘愿给冯保做小。

    饶是这般冯保还是对他不放心。许多紧要的案子都直接交办给东厂去做,彻底架空了锦衣卫。

    对此刘守有是敢怒不敢言的。

    就连这次搜查辽王罪证,缉拿其进京的任务也是因为东厂实在不宜出面,这才交给了锦衣卫。

    锦衣卫捡着东厂的残羹冷炙才能勉强填饱肚子。

    遥想大明建国之初,锦衣卫何等风光,现在竟然沦为东厂的一条狗,真是悲哉。

    “冯公,下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守有态度恭敬的说道。

    冯保呷了一口茶,幽幽说道:“咱家和你是老熟人了,你还顾忌什么,说罢。”

    “这是陛下的旨意吗?”

    厂卫设置之初就是为了监察百官宗室,说白了就是天子的鹰犬。

    厂卫之所以令人闻风丧胆就是因为其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

    只要手中有驾帖,锦衣卫便可以越过刑部直接拿人。越过大理寺直接审讯。东厂也类似。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尊奉了圣旨。

    锦衣卫和东厂能够如此威风是因为代表了皇权,如果没有皇帝撑腰他们屁都不是。

    所以刘守有才会有如此之问。

    刑部大理寺这样的衙门要按照大明律断案。

    而锦衣卫和东厂断案仅仅需要按照天子的意思。

    天子叫他们怎么办,他们就怎么办。

    “当然。”

    冯宝翘起一只兰花指拢了拢鬓角散开的发丝,和声道:“刘指挥使是信不过咱家吗?”

    “下官不敢。”

    刘守有连忙抱拳告罪。

    厂卫执行任务时一般都会有皇帝明确的旨意。可以是圣旨,也可以是口谕。

    这种事情皇帝陛下自然不好写在圣旨上,传口谕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刘守有同时也感到屈辱。

    锦衣卫现在竟然连天子的面都见不到,凡事都得东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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