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古传奇·武侠版-2007年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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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古传奇·武侠版-2007年10期-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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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的‘岁寒三友’里有只苍蝇……” 
  “哦。”陈绿眉打断了大侠甲的叙述,转头吩咐账房,“阿熏,赶紧记下,他们这桌加了个荤菜。” 
  大侠甲晕倒。 
  神算熏:“场外求助!‘荤’字用五笔怎么打啊?” 
  黄木刀:“QAJF。” 
  陈绿眉:“那是黄昏的昏,白痴。五笔打不出来不会用拼音?” 
  神算熏:“我打个‘肉’字代替可以吗?反正本质相同。” 
  陈绿眉:“口腔溃疡跟痔疮还本质相同呢!校对时一个错别字扣两钱银子,你自己看着办。” 
  神算熏:“账房的数学成绩好不就行了吗,又不是考中文系,欺负人!” 
  陈绿眉:“乱讲,我对待战友就像700多年后的雷锋一样。嗯,其实我比他还多一样,我会严厉督促战友数理文史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你诬蔑我就是瞧不起雷锋同志。” 
  神算熏恼羞成怒,摸了个面包以《掷铁饼者》的姿势投向陈绿眉。陈绿眉使出“梁氏十方步”功夫闪过袭击,面包坠下,不幸落在一摊污油里。 
  陈绿眉捡起面包,若有所思:“大家小时候都念过那首诗吧,‘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所以我们一定要珍惜农民伯伯劳动成果,不可以随便把粮食丢掉。今天,就让我来以身作则吧……” 
  陈绿眉缓缓举起面包,众人肃然起敬,鼓掌。 
  陈绿眉深情地看了面包一眼,随手扔到窗外:“要扔也该扔到餐厅外面,我为了省钱没雇清洁工。” 
  众人:“好准的暗器手法,足以媲美口服液扔鱼缸!” 
  (背景音乐:“我没有绿眉,我不会武功。”) 
   
  神算熏:“切,功夫好算什么,你知道树上骑个猴,树下一个猴,总共几个猴吗?” 
  陈绿眉:“破题,陶二百来出题也就这水平了。” 
  陶二百一撩帘子走出来:“青眉,哪有你这样埋汰自己人的?” 
  陈绿眉:“为了证明没有埋汰错,给你出一题。” 
  陶二百:“请出题。” 
  陈绿眉:“二百,你平时最喜欢吃炒年糕,请问:怎么给年糕控水?” 
  陶二百:“放洗衣机里甩干啊!” 
  众:…… 
  陶二百机智地改口:“不对吗?那用吹风机对着吹?” 
  众:…… 
  陶二百挠头:“放在被窝里焐干?不太可能啊,电热毯好像不能碰水耶……” 
  神算熏:“求你了,我承认错还不行吗?” 
  陈绿眉:“看在丹丹的份儿上,我原谅你。二百,你回去继续写副刊。” 
  陶二百怨气大生, 从厨房里摸了把菜刀回到布帘后,下半月版因此血肉横飞,又一批崭新的残疾人诞生了。 
  神算熏大怒:“陈绿眉,你凭嘛叫她丹丹啊?你跟她是嘛关系啊?你知道我跟她已经同居了吗?虽然我们还没登记,但我们有真感情啊……” 
  徐丹丹赶紧上去捂她的嘴:“别嚷了,她的副业是天涯写手!你不想咱俩的事被整成畅销书吧?” 
  神算熏:“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文化人耍流氓……” 
  徐丹丹郁闷地戳手指:“更何况,她还有一票武功高强的侠客社区侠友作后盾,咱打也打不过。” 
  神算熏:“美女作家会武术,流氓也挡不住……” 
  徐丹丹:“只怪咱手懒,要不随便整本书出来,也成美少女作家了。” 
  陈绿眉警告:“不许说我是美少女作家啊,现在美女作家是流氓,美少女作家就是小女流氓!” 
  “Stop!”大侠甲崩溃,“我们难道不是在讨论苍蝇问题吗?” 
  陈绿眉:“那不是苍蝇,那是……球球,这次的说法是什么?一种野生的小黑豆?” 
  李球球:“烤焦的松子。” 
  陈绿眉:“对,那只不过是一颗烤焦的松子。” 
  大侠甲:“我靠,这里果然是家黑店!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代号‘315’的消费者维权大使,今天就要替月行道,消灭你们!” 
  (背景音乐:“月亮见威力,变身!”) 
   
  陈绿眉不慌不忙,转头喊:“老白,兰花点穴手一级准备!” 
  白清欢白衫飘飘,摇着折扇登场,然后嗖的一声从大家面前掠过。 
  陈绿眉:“你跑得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白清欢忽然转身,又向她奔来。 
  陈绿眉开始紧张,后退:“有话好说,不使用武力行不行?” 
  白清欢若无其事,再一次从众人前冲过,长衫后摆被风吹得一摇一晃。 
  陈绿眉忍无可忍,一把揪住清欢:“你在干什么?” 
  白清欢:“我怕大家看不到我的背。” 
  陈绿眉:“找抽呢!背有什么好看的?” 
  白清欢转过身,长衫后赫然印着“才子”二字,众人倒地。 
  315哈哈大笑:“切,你们就指望这个二神经跟我斗?” 
  白清欢卷袖子,展示肱二头肌:“好吧,既然你想自讨苦吃,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他扔掉了折扇,缓缓从身后拿出一只塑料袋。 
  315一惊,暗忖:“我要小心,里面可能是暗器。” 
  只见白清欢倒出塑料袋里的面粉,卷起袖子开始和面,大侠甲不解。 
  白清欢冷笑:“请看,我可以把面粉揉成面团,我还能把面团揉成椭圆形、正方形,平行四边形也行,我揉我揉我揉揉揉!这就是我的揉道,怎么样?你怕了吧!” 
  315昏倒。 
  白清欢得意洋洋地做出V型手势:“耶!总算摆平了。我还有威猛无比、杀伤力惊人的罗拳道呢!不怕吓不死你!” 
  陈绿眉擦掉口边呕吐物:“我只听说过跆拳道,这个罗拳道是什么?” 
  白清欢:“既然陈掌柜开了口,我自然要演示给您看看。”他活动活动四肢,忽然双腿呈O型站立,“看,我的罗圈造型摆得标准吧?” 
  陈绿眉再次呕吐,终于飙血晕倒。 
  白清欢:“唉,为什么?为什么武林中至今没人能抵挡我的揉道和罗圈道?真是好寂寞啊!”遥望远方,负手而立,摆李沉舟POSE。 
  (背景音乐:“我是偷偷盯上你的小狼狗,咬住你绝不松口”) 
   
  半个时辰后,315醒了过来:“老板,打包。”然后拎着饭菜奔逃。 
  陈绿眉面向观众:看到了吧,无论是大使还是大便,在我们店里吃出异物最好保持沉默,因为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我们群殴你的理由,我保证,你的惨状连外科医生见了都会害怕的…… 
   
  鸣谢: 
  CCTV、HBTV、WHTV、JGTV、《武侠版》编辑部 
 
叙事传统的激活
韩云波  
(本文字数:2709)       《今古传奇·武侠版》 2007年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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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明刚有很多名字,在1990年代是金庸新,到了21世纪是阳朔。就武侠创作而言,他是跨越了两个时代的。在90年代,曾经有过这样一批人,因为大陆武侠创作尚无氛围,于是搞起了“地下活动”,借用一些貌似港台名家的笔名,写作模仿港台风格的武侠。那一批作品,今天都可以称之为“俱往矣”了。当21世纪大陆新武侠兴起之时,他们已经成了过往的一代人,与70后主打的椴步凤沧们颇异其趣。于是,他们沉寂了,在沉寂一段之后,他们又复出了。90年代的江湖,给予了他们以历练,其结果是他们自有其优势,而这又是与21世纪的后起之秀们有所不同的。 
  早就知道金庸新著《九阴九阳》,后来又在武侠版上细读了阳朔著《十万雄师斩阎罗》,今天又读杨明刚著《剑殛?魔教东征》。如果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好看”。 
  当然,要讲到“好看”,其中的内涵也并不简单。尤其是这一次读《剑殛》,更觉得有很多话要说,既是对那一代创作的感受,也是对武侠作为一种文学类型以及当前武侠创作的思考。 
  就作品本身而言,《剑殛》首先是一个精彩的故事。据作者自己说,他早年是先有人物才有故事,言下之意是现在更加重视故事的结构和叙事技巧。我以为,这里实际上涉及到一个问题,就是在语言层面的纯熟程度初步解决以后,在武侠小说中人物和故事孰轻孰重的问题。 
  学界普遍认为,20世纪武侠小说的大发展,是因为大量并且深刻地表现了人性,同时借鉴了西方现代小说的技巧,尤其是金庸小说在以民族文化为根基的主线引领下,打破了雅俗对峙的坚冰,创造了一代文学的高峰,甚至引发了对文学史观念的重新思考和认识。依据这一逻辑,我们可以回溯到1966年金庸先生回应梁羽生的那一篇《一个“讲故事人”的自白》,梁羽生试图以“严肃的文艺工作者”立场来要求武侠小说,而金庸说:“我只是一个‘讲故事人’(好比宋代的‘说话人’,近代的‘说书先生’)。我只求把故事讲得生动热闹。”又说:“我自幼便爱读武侠小说,写这种小说,自己当作一种娱乐,自娱之余,复以娱人(当然也有金钱上的报酬)。”这其实也就是金庸后来曾说过的“好的小说就是好小说”。但是,好的小说也并非标准统一,不同类型有不同的标准。就武侠小说而言,要先是“娱”也就是“乐”,其次才是“思”与“诗”以及“史”。 
  人物和故事并行固然大佳。但二者也有不能兼顾之时,郁达夫总结现代小说,就以为本有三种着重点,即结构、人物、背景三个要素。我以为,在武侠小说中,即是故事与情节、人物与情感、历史与文化三个部分。也就是说,三个部分既可并存,这是博大精深的有厚度有重量的作品;也可以重点突出,这是剑走偏锋的作品,同样可以博得读者的喜爱,同样可以具备良好的审美价值。 
  看杨明刚的作品,从《雄师》到《剑殛》,都是以故事取胜的。他善于吸收流行文学的情节元素,比如我在《雄师》中看到了《教父》,在《剑殛》中看到了《魔戒》。这得益于90年代以来作者对技巧的磨炼,以及在这个过程中显露出的精益求精的武侠敬业精神,使得《剑殛》的故事技法颇有可圈可点之处。 
  首先是悬念的运用。沈庄本身是一个悬念,许飞扬这个人也是一个悬念,魔教可以不算悬念,但却是引起悬念的诱因。 
  其次是线索的交错。小说里有三条线索:一是沈庄地下室里沈、许的交谈,引出神魔斗争的真相,此为暗线;二是沈庄总管沈禄为主角的攻防,此为明线;三是沈庄之外发生的麻法王与各方人物的拼斗,此为隐线。作品先以暗、明二线并行,隐线点染;最后三条线索交汇,形成宏大的场面。 
  第三是场面的渲染。小说一开头,就像一部精彩的电影,呈示了一个序曲,一种令人震撼和充满悬念的暗示。小说写黑豹的树林,写庄下的攻防战,都不失为精彩的场面。尤其是写战争,虽然笔墨并不算多,却自有一种气势。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正值我大量阅读红袖添香网站和香港中华书局举办的2006新武侠大赛入围作品,我更是倍加感叹真正能够把大场面写得好的人很少,但《剑殛》可以算是写得好的一部。 
  悬念给人以心理期待,线索给人以心理推证,场面给人以心理震撼,这些都是营造一个好故事的基础。似乎作者想要改变以前人物先行的做法,《剑殛》的出彩之处,首先就成了故事,进而成了情节。那么,除此之外,作者对人物和背景如何处理呢? 
  我以为,《剑殛》写的是人物群像。许飞扬作为主人公,其意义主要是一个文化符号,一个可以克制魔性的仙道符号,但他并不是神,他是人,这就进一步表现出一种人本主题。沈禄主要是一种类型,干练和忠义的类型。我以为真正谈得上人物塑造的,主要就只余下沈家秀了,他的沉稳、刚毅、果决,他的责任、智慧、能力,都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正如我在上文所说,我并不认为这是一部以人物见长的作品。不过,因为故事和背景精彩了,这倒也无伤大雅。 
  然后说文化。应该说《剑殛》表现的文化观念比较简单,然而亦不失其可观之处。这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说。 
  从中国本土意义上说,《剑殛》表现的不过是还珠楼主们曾经描写过的神魔斗争,而人性夹杂在其中,虽然人类的力量是渺小的,但人类的意志是强大的,超越生死并不是人类最高的追求,人类更加看重现实的勇气,看重“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和“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精神力量,而这种力量,已经有很多人都说过,从孟子一直到今天——这就是“侠”。《剑殛》虽然掺杂了很多玄幻的内容,因为有了这种精神力量,所以,我们仍然说《剑殛》是一部武侠小说。 
  从西方的意义上说,杨明刚善于运用“拿来主义”,《剑殛》就是《魔戒》的中国版本。意象设定、主题构造、场面描述,都很有电影版《魔戒》的影子。在这样一个设定下来展开,小说中的情感描写当然就不会以中国式才子佳人为模式,所以写到沈小姐对许飞扬的感情,就只是轻轻一笔带过了。写武功也不再是重点,作者更愿意展开大场面的攻防,展开超越尘世能力的法术。那么,诸如自然之道、有招无招等等,都在《剑殛》中无足轻重了。 
  我曾在多个场合谈到,大陆新武侠在其兴起五年之后出现了鼎盛,但鼎盛并不代表高水平。而在2006年的一个突出现象是传统武侠的兴起,不仅是传统的风格,也包括90年代以来在武侠的江湖历练中走向成熟的一辈人,他们语言更加纯熟,叙事更加精彩,文化也更加沉雄。而在北京大学举办的2006年中华武侠论坛,与会者也不约而同地意识到当前武侠小说创作的技术细节问题。杨明刚们的加入,将会为五年多以来的大陆新武侠加注一剂活力,形成大陆新武侠更加厚实的积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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