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旅(熙朝大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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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旅(熙朝大公主)-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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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8。9

写苦情戏,瓦真有差距。。。

“皇阿玛,我有些乏了,要先行告退!”抱着侥幸,我找出这么一个勉强听上去合理的借口,试试看能不能暂避。

“怎么,难道你不想看看今儿晚上如此精彩的演出是什么样的人一手所创吗?”康师傅反问道。

“嗬——”我装模作样打了个呵欠,含混地道,“困了,想早点儿歇着,以后有机会再看吧。”说罢,我一蹲身行礼,就想先离开。

偏偏就在这时,梁九功从外头进来禀报:“启禀皇上,沧海楼老板王和均已在门外侯见。”

听到这声禀报,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看来,我是不得不跟这个朋友说“永别”了!

“传!”康师傅吩咐完,又笑着对我道,“既然人都来了,就见见吧。”

事已至此,我能不见吗?不见也得见!

“是!”我冲着康师傅勉强一笑,强压着心中的纷乱,默默回到座位上。

“皇上有旨,传王和均觐见!”梁九功的宣召声一落,就见门帘一挑,一道蓝色的身影就从门外进到了包厢里。

王和均已然换了一身装束,现在他身上所穿的,就是那天他带着我去寒山寺游玩时的深蓝色长衫袍,想起他那天曾对着我说过的话——“如果是我,碰上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一定会牢牢地抓住她,这一辈子,哦,不,是生生世世都会呵护她,不让她受丁点委屈”——心头竟泛起一波酸楚。

王大哥,王和均,王一鸣!你怎么会这么傻,怎么就看上我了呢?今天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逃避,一直不回应你了。

眼看王和均在梁九功的引领下,即将到康师傅和我的跟前,我心头越来越乱,便假装看别处的风景,将头扭向了另一边。

眼角的余光瞥见王和均在梁九功的指引下,即将向康师傅和我行礼请安,我紧紧交握着双手,再三安慰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千万别冲动。

“草民王和均叩见皇上,叩见大公主,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王和均终于跪下了,磕头了,我仿佛看见一株绿色的小草渐渐地枯了,枯了……

“你就是王和均?”康师傅的声音听上去还有几分愉悦。

“回皇上,正是。”王和均的回答中规中矩。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康师傅的声音顿了片刻,重又响起,“相貌堂堂,潇洒俊逸,的确是青年才俊呐!禧儿,你说呢?”

听到康师傅在叫我,我禁不住心中一声哀叹:您说是才俊就是才俊,何必再来问我呢?

“禧儿,禧儿?”大约是因为我假装没听见,康师傅又连唤了两声,我不回头还不行了。

“啊?”我深呼吸安抚了下情绪,挂上僵硬的笑脸,终于转过头去,眼光掠过刹那呆若木鸡的王和均,对上康师傅殷殷的目光,道,“皇阿玛,您说的是。”

“呵呵,王和均,朕的大公主可是不轻易夸人的啊!”康师傅笑眯眯地道,那口气若在平时听来,该是多么的平易近人啊……

“草民……王和均叩谢皇上和大公主夸赞。”王和均一磕到底,那声音听似平稳却透着彻骨的悲凉。

看着跪伏在眼前的王和均,我终于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一个可以毫无顾忌,陪着我嬉笑的朋友从此不复存在了。

我有如坐针毡的感觉,紧紧握着扶手,好不容易将想要上前将王和均扶起的冲动弹压下去。

好吧,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快刀斩乱麻,斩断了,了结了,就当从来不曾在项王庙遇到过一个叫做王和均的人。是梦,总有醒的时候。

“平身吧。”康师傅终于开口让王和均恢复了站立的姿势。

“谢皇上,谢……大公主!”王和均起身恭立,眼光却有意无意地瞟向我这边。理智上,我虽知道这时候,我应该坦然地望着他,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可我,就是没有办法去承接那带着伤悲的目光。

“王和均,你手下的这支唱曲班确实名不虚传,配得上‘金陵第一’的名号。今儿晚上你们演得好,大公主非常喜欢,朕也高兴,所以,朕要亲自赏赐你银五十两,锦缎两匹。”康师傅刚说完,就有两个太监一人托着托盘,一人抱着锦缎送到了康师傅身旁。

康师傅接过托盘,正要将它递给王和均时,却见王和均双膝跪地,并未伸手去接,磕头道:“草民叩谢皇上隆恩,不过草民恳请皇上收回赏赐。”

康师傅一愣,随即有些不悦地道:“收回?怎么,你想抗旨?”

“草民并非想抗旨。”王和均朗声道,“而是想恳请皇上将赏赐充作赈灾之资,赏给江南的灾民。”

“哦?”康师傅似乎觉得有些意外。

王和均继续道:“据草民所知,江南今年水灾灾情严重,无数灾民流离失所,嗷嗷待哺,尚需赈济,他们比草民更需要银子和布匹。”

“想不到你一从商之人身处繁华之地,还能心系灾民,这倒是难得。如此,朕就准你所请。”康师傅朝两个太监挥了挥手,银子和锦缎就被抱了回去。

“谢皇上。”王和均又是一叩首。

“起来说话吧。”

“谢皇上。”王和均叩首后,垂首恭立

康师傅带着几分欣赏,打量了下王和均,道:“既然你将所赏银子和锦缎都捐了灾民,朕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归,朕将亲书 ‘沧海楼’三字,明日派人赏赐与你,你跪安吧。”

“谢皇上隆恩,不过,草民斗胆,能否请皇上换一种赏赐!”王和均恭敬地道。

王和均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吧,这可是他第二次拂逆康师傅的意思!

我瞥了一眼康师傅,脸上已隐然有不悦之色,若等他发作出来,王和均的性命就堪忧了,于是,我便抢在康师傅之前,假装不悦地斥责王和均:“大胆,在皇上面前,你怎敢如此放肆!”

王和均抬眼望了我一眼,那眼神全是惊痛。

康师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和均,道:“好,王和均,朕就姑且听听你到底想要什么。”

王和均从怀里掏出一本奏折大小的本子,奉在手中道:“草民并不想要什么,只是想奉上这册《民本》请皇上御览。”

梁九功从王和均手中接过那本册子递给了康师傅。康师傅带着些狐疑接过来,翻了几页,问道:“这是你写的?”

“回皇上,此册中所书皆关系国家社稷,天下苍生,非草民所能写出。它是草民的一个朋友,宿迁人张忭的所撰,是他托草民当面呈交皇上。”

“嗯!”康师傅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册子,道,“这册子朕收下了。”

“谢皇上!”王和均又伏地跪叩道,“草民……告退。”

康师傅“嗯”了一声,王和均站起身来,跟在梁九功身后,往门口走去。

理智告诉我,这时候,我是不应该转头的,可另一个声音说,看吧,这是最后一眼了。

斗争了片刻,我终于还是禁不住转过了头,王和均刚走到门帘处,也正转过头望向我,他怔忡着,我痛惜着,映月楼,虎丘,寒山寺的欢声笑语就在这刹那灰飞烟灭,从今往后,与他而言,“晨曦”将不复存在,与我而言,“故友”又将成陌路!

“王老板,请吧。”梁九功催促着王和均,王和均终于一闪身出了包厢。

“禧儿,禧儿?”康师傅又在唤我。

“嗯?啊?怎么了,皇阿玛?”我回过神,将目光从门帘处收回。

“你这丫头,看来真是困了!”康师傅笑着起身道,“好了,咱们回去吧。”

回到卧室,我在床上辗转了半天,怎样都合不上眼,一幕幕的场景总在脑海中萦绕,更有一股无名之气压在心头。

我忽然想起,康师傅那日曾问过与我在一起的男子是谁,以康师傅的过人记忆,王和均他肯定能认出来,而今晚康师傅却完全把王和均当成陌生人一样,与我也只字未提;梁九功又说过,康师傅从离开苏州的时候就已经在张罗了,那个时候,我相信康师傅是在张罗找唱小曲的人,可是现在我却很疑心,他是在张罗查王和均,甚至于我连他今晚上给我那“赏赐”的目的都开始怀疑起来……我不愿再深想下去了……

唉,乱死!

我终于披了件衣服坐了起来,将小穗也暂时遣离了卧室,吹灭了蜡烛,在幽暗中,独自一人拿起了二胡, 想在音乐中宣泄掉所有的一切!

脑海中不停地闪过这些日子以来的一场场,一幕幕,不知怎的这首《送君》就从弓弦上流淌了出来:

送君送到百花洲, 长夜孤眠在画楼,

梧桐叶落秋已深, 冷月清光无限愁。

送君送到百花亭, 默默无言难舍情,

鸟语花香情难舍, 万分难舍有情人。

送君送到百花江, 好花哪有白玉香,

天边一只失群雁, 独自徘徊受凄凉。

送君送到百花路, 心比黄连还要苦,

失意泪撒相思地, 天也感伤雨如注。

一曲终了,我的脸上竟然冰湿了一片!

“天边一只失群雁”,这仿佛说的就是我。放眼看看我的周围,簇拥着的人不少,可是能毫无顾忌地与我嬉笑玩闹的朋友却少的可怜!

人人都知道,公主是锦衣玉食供着,却有谁知晓,公主连想交个朋友都不能自主呢?

这一首《送君》,送的就是王和均啊!唉!是我太天真,明知道自己做不了主,还妄想要留住这个难得的朋友!

送走,送走,彻底送走,不留一点痕迹,也不能留一点痕迹,就当是南柯一梦吧!

“吱拗”一声,卧室门开的声音。

我抬手擦了擦泪,头也没回道:“出去,说了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吱拗”,门儿又合上了,我叹了口气,刚想继续拉琴,却听到了一声:“晨曦。”

☆、诀别

我滞了一下,难道我又幻听了?

“晨曦!”又是一声!

我转身回头,讶异地差点儿惊叫出声——虽在黑暗中,但这身形却是连日来熟识的,真是王和均,他现在竟然就站在卧室的门口!

“王……”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这将军署的防卫甚严,外有八旗兵和护军,内有大内侍卫不停地巡逻,纵然王和均的武功不弱,可要突破这重重防线到我的房里,简直可算是“奇迹”!

“晨曦!”王和均几步到了我身前,握住了我的双手,“我知道我不该来,可是我真的想再看看你,无论如何我都说服不了我自己!”

“王大哥……”听到这样的深情话语,我禁不住柔肠百转,鼻子一酸,视线又模糊了。可也就在那一瞬间,理智告诉我,若是我任由这种情形发展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康师傅的院子就在我这进院子的后面!

我抽回了双手,强迫自己冷声道:“王……王和均,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敢私闯进来,不要命了?”

“我不管,我只知道,要是不来看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生!”王和均急切地说着,又伸手来握我的手。

我咬了咬牙,一狠心,甩开他的手,转身背对着他道:“快走!”

“晨曦——”王和均又唤了我一声,那语气,有浓情,有哀求,激得我的眼泪又禁不住滚落下来,哽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伸手擦了擦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平稳的声音道:“王和均……这里……没有晨曦,只有大公主,你深夜私闯公主闺房,乃是死罪,还不速速离去?”

“晨曦!”王和均忽然从背后抱住了我,我挣扎了几下,却挣不脱,反而被他抱的更紧!“晨曦,晨曦!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今生今世,我王和均喜欢的就只有你一人!”

“你放开我!放开!不然,我喊人了!”我威胁道。

“我不放,你喊吧,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我愣了,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道:“我不喜欢你,你快放开我,赶快走。”

“你骗我,也骗你自己!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拉那么一首哀戚的曲子,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一直戴着我给你菩提珠串,为什么现在不大喊,让我死在你手里?你说,为什么?”王和均在我耳边说的这一大串“为什么”,震得我心内一惊,难道说……

“我,我没哭。”我吸了吸鼻子,“拉那首曲子是因为……因为想到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失去了你这样一个好朋友,所以……所以心里难过。”我按捺着心头的一阵慌乱,结结巴巴地向他,也向我自己解释着自己这种“理不断,剪还乱”的情感。

王和均扳过了我的身子面对着他,虽然室内幽暗,但他和我之间离得是如此地近,所以,他的五官轮廓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这样的暧昧气息,让我不禁想起那天落水,他急匆匆地抱着我,去驾月轩求救的情形……

他的手抚上了我的脸,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傻丫头,这样的解释就能骗过我,也能骗过你自己的心了吗?”

我怔忡了片刻,猛然清醒过来,推开了他的手,后退了几步,克制着心中隐隐的一丝失落和心痛,决然道:“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不信!”

“是真的。”我吸了一口气,闭着眼道,“他叫班第,出身蒙古贵族,文武双全,我和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情相悦,我喜欢的人是他,而不是你。你就不要再妄想了。”

王和均又上前握住了我的双肩,那双手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他紧紧地逼视着我的双眼,沉默了半晌,略带暗哑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心中巨大的失望和痛楚,可这个时候,我不能不强撑着硬起心肠,否则,就真的毁了眼前这个人的一生。

我抬头望着他的双眼,用清冷的声调,清清楚楚地道:“我,爱新觉罗?纯禧,喜欢的人是博尔济吉特?班第,科尔沁头等台吉,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情相悦,虽然他现在远在边关,但与我时常书信往来,诗词唱和,我们才是天设的一双,地设的一对!你,听清楚了吗?”

王和均身形一僵,紧握着我双肩的手渐渐地松开了,呆怔了半日,猛地转身往房门走去。

“等等!”我褪下了腕上的菩提珠,走到他身旁,将珠串塞到他手中。“这珠串……你拿回去吧。”

王和均紧紧攥着珠串,顿了一顿,猛地开了门,迈步出去,借着外间的灯光,我这才看清,王和均身上竟然穿着一身侍卫的服饰。我再一看门外的小穗,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只有那双眼睛在巴眨着,证明她还是个活物,显然是被点了穴了。

“穗姑娘,对不住,多有得罪。”王和均说着伸手在小穗身上点了几下,随即就开了厅堂的门,又回头看了一眼,就消失了。

小穗几步到了我面前,上上下下将我看了一遍,急切地道:“主子,你没事吧?”

我压着心头猛然袭来的空落落的感觉,勉强笑道:“傻丫头,能有什么事啊?”

我走到门口一瞧,两个值班太监闭着眼歪坐在门口,显然是被打晕了。

我用力摇了摇这俩“倒霉蛋”,他们好不容易睁开了眼,迷惘地望着我,半天才认出我是谁。我抢先开口怒斥道:“你们俩好大的胆子,站班当值竟敢睡大觉!”

这俩一听,慌忙伏地磕头认罪。

我大度地道:“念你们是初犯,暂且饶你们一次,再让我抓到一次,小心你们的脑袋。”

“谢大公主,谢大公主!”两个“倒霉太监”千恩万谢后,继续当值。

关好门,我和小穗回到了卧室。小穗似乎有些惊魂未定,抚着心口道:“主子,你可不知道,忽然间奴婢就不能动了,还以为来了刺客了呢!吓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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