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克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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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克暴君- 第3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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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他们没有很好的指挥,也许他们不存在太多的战术,可是这个数量就足以带来压倒性的优势。

    因此,高夫军团中弥漫着一股积极的乐观气氛。

    但人类似乎也并非毫无优势,本笃帝国的独特优势源于强大的巫术力量,三巫会是人类最古老的巫师组织,过去他们时刻保持低调,如今干戈即起,他们绝不会再掩藏锋芒。

    无论欧克的军力是人类的十倍,百倍乃至于千倍,巫术的力量依旧有可能力挽狂澜。

    那些疯巫师们恐怕会是胜败关键所在,唯独它们有望抵消或削弱人类的巫术。

    但在我的同类间,恐惧挥之不去。

    至少在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身上很明显,她们渴望财富,却又害怕涉足战场。

    我不认为欧克们能够体会到肉体凡胎所遭受的那种恐惧,或许只有不安。

    他们一向渴求关于哈南的故事,因为那是唯一一种他们无法杀死的东西,所以也是唯一一种能够为他们的生命注入些许刺激感的东西。

    一些欧克时常表示他们希望在浩瀚之洋中劈波斩浪,迎头扑向恶灵。

    但我能感受到恐惧。

    因为浩瀚之洋的扰动,恐惧在我心中扩散,因此我戴上面具将它吓退。

    在从出发地前往目的地的旅途中,我的面具已经彻底完工了。

    疯萨满裂唇为我提出了一些整体建议,也从洛克那里抄来了若干绳结样式,我决定用雄性猎鹰的图案装饰面具,让两只修长双翼从鼻梁位置向外延伸覆盖眉骨。

    我把面具都染成了深绿色,并将一幅圆点图案,也就是欧克们常用的驱邪符号添加在额头正中。

    有了这枚符记的庇护,再加上雄壮双翼与嘶吼鹰喙的模样,欧克们相信只有最为强大的恶魔才能抵抗这副面具的威胁——我选择相信他们的看法。

    对于抵抗浩瀚之洋的威胁,他们似乎有独特且实用的见解。

    战士们已经全副武装准备突击。

    这是一场杀戮行动,他们此行目的在于毁灭,因此他们佩戴了死亡的各种面孔来完成任务。

    当然,利刃与枪是主流配置,这些倍受信任的武器一直是欧克的首要资源。

    但所有头领都已敞开军械库的大门,将众多特殊武器分发给了具备意愿和技巧的战士们,有些欧克的盔甲手套化作破城铁拳,甚至是工业规模的巨爪。

    另外一些则配备了覆有甲胄的重型速射武器,或是带有旋转炮管的巨型突击炮,那看起来简直不像是单兵装备。

    营地中的装甲车辆像地窖里的野味般挂成一排,敲打声和摩擦声自从抵达后就没有停止过,那些技术员昼夜不停的维修和增强他们的装备与机械,为即将到来的杀戮摩拳擦掌。

    在最后一晚,我做梦了。

    那是一个自从离开凤凰城后我时常会做的梦,一个我不再相信的梦。

    它看似一段回忆,但其中掺杂着欺瞒。

    我记得每天早上那金色阳光都会从百叶窗的缝隙里切入房间,将屋中陈设镀上一层淡金,营造出温润而朦胧的气氛。

    我记得每天早上五点闹钟响起之前都会传来一声时钟尖鸣。

    我前往渡鸦城是为了习惯低海拔的环境,以便之后踏上筹划已久的旅程。

    我前往那里是为了躲开其他人,我已经铁了心要开展那段学术休假,要摆脱学院的枷锁,我不需要像瓦丽雅那样的好心人来劝服我改弦易辙。

    当然,我现在才知道,昔日自己对于局势的理解偏离现实。

    我的处境并非如我想象中那样困顿不堪,这些事实情况的信息源头都是无可置疑的。

    我当时的头脑并不清楚,我已经遭受了影响。

    对我的暗中操纵恐怕远远早于此,逃离凤凰城的迫切需求被植入了我的脑海,亲身体验险恶荒原的风沙的愿望也是如此。

    说实话,一个从小就害怕暴力的人怎么会想要造访一个到处充满暴力的社会去直面内心的恐惧?

    这毫无道理。

    我对于欧克文化本身也并不格外感兴趣,那种痴迷同样是被植入我内心的。

    在梦中,我时常会走到窗前,等待那个身影的面孔反射在玻璃上。

    我等待恐惧将我狠狠攫住。

    我等待自己发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转过身,希望能在那张面孔上分辨出一点细节,希望能比以往看得更清楚。

    我在惊醒之前只瞥见了一双眼睛。

    面孔朦胧的双眼,像欧克驱邪符号般在黑暗中迸发灼光。

第737章 奎尔萨娜的记述Ⅰ(二)() 
我预期会遭到强烈的抵抗。

    当然如此,欧克纵然信心满满,准备充足,人多势众,但绝不会因此妄想对方能够束手就擒。

    黑色军团是伟大的战士的集群,谁也休想对此表示质疑。

    在数次对抗中,他们也曾经斩获胜利,军阀沙巴尔对于他的失败依旧耿耿于怀且渴望复仇,即便不考虑巫术力量,他们依旧需要加以认真对待。

    再者,这片区域他们早已经营许久,任何力量在自身根据地时都是最为强大的,大峡谷的天然地形足以让其成为地表世界最为牢固的不败要塞之一。

    随着欧克数个军团像马头鱼洄游迁徙集群般朝人类的防线迅速逼近,我逐渐意识到他们对此似乎毫无反应。

    整条防线寂静无比,一部分逃亡车辆被拦截下来,欧克们对于被俘的乘客进行审问,借此搜集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我很希望能见见他们,与他们交谈。

    我迫切地想要知晓他们的故事,聆听冲突另一方的声音,但我错过了这个良机,听说他们的情况后为时已晚,而他们最终的命运我也无从得知。

    人类似乎已经屈服,就像主动将脖颈暴露在刽子手的刀下。

    一些小子提出,整场突袭在几个小时之内便可了结。

    但格拉克明确表示反对。

    睿智的头领提醒他们,人类是极端狡猾的——虽然没有欧克那么狡猾,他们很有可能树立起了一触即发的致命防线,只不过在寻常的探测手段下难以察觉罢了。

    我耐心等待。

    一个小时之后,我逐渐察觉到空气中某种重力的轻微拉扯,营地的照明系统也开始间歇性地暗淡几秒。

    “这是怎么回事?”

    我问向疯萨满裂唇。

    “死死震荡炮在抽取能量,”

    他这样回答。

    “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那是一门史无前例的巨炮,据说其破坏力可以直接泯灭一座山峰,我并不清楚欧克是怎么把它挪到这里来的,但是它的出现让我对人类的命运更加悲观了。

    但是它的准备时间很长。

    等待的时间里,我大概是在打盹,或是做着白日梦。

    我在回忆童年时代的那个教区,那片高原荒漠上的无数帐篷,那修长的房间,图书馆里的教学桌,还有防止我们出去乱跑的睡前故事。

    忽然,裂唇推了推我。

    “准备出动了。”

    战鼓隆隆,吼声震天。

    我选择登上格拉克的座驾——一个由履带轮子以及无数枪炮组成的移动要塞,作为记述者,我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有权利选择任意一张座椅,但我坐在了后部的一个备用座位里,并没有占据那些带有编号的位置。

    我不愿打乱格拉克保镖们的编队顺序,那会是一种冒犯。

    我检查了自己的装备,忙碌的屁精将较为庞大笨重的枪械安放在头顶的武器架或是挂钩上,之后便匆匆退散,舱门也随之升起。

    整个战争堡垒都在蓄势待发的引擎怒火中颤抖不已,喷气发动机的震耳轰鸣几乎淹没了技工的沙哑嘶吼。

    随后舱室灯光就变得暗红如血,凄厉的警报像青铜喇叭般放声尖鸣,液压螺栓脱落的爆响恰似雷石,迅猛的加速如一记重锤般骤然袭来。

    那是无以伦比的一声巨响,我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都要从胸膛中剥离,然后空气中充满了电磁的噪音。

    我误以为自己的耳膜被震破了,但随后而来的呼啸吼声证明我的听力还是完好的。

    震荡炮终于充能完毕,对人类发出了至强的一击,这就是开战的终极信号。

    要塞开始高速的移动,仿佛是从弹夹里射出的一连串子弹,很难想象这么大的东西,能够以如此快的速度移动。

    我看了一眼格拉克,他正站在战争堡垒的最高处,通过几个扩音喇叭发出他的咆哮和命令,整个军团随之而动。

    “如今我似乎也成了侵略者了。”

    脑子里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令我哑然失笑。

    很快,我们便穿过烈焰进入峡谷,战争堡垒从人类构筑的防御工事旁边掠过,那些规模宏大的要塞和地堡群未开一枪一炮便彻底陷入火海。

    战争堡垒的履带踏着逐渐放大的轨迹缓缓翻滚,身后拖曳着火舌与残骸,引擎的喷口不时绽放出炽烈能量。

    整个峡谷都在燃烧。

    霸主古克集中了上万门火炮和火箭,轰炸点燃了特利威尔大峡谷,将天空化作焚云。

    螺旋状的尘埃与灰烬汇聚成数公里宽的龙卷风,可怖的能量烧焦了植被与动物,让河流转变成滚烫浓雾和气体。

    重型火箭的轰击几乎将特利威尔河的这一段蒸发殆尽,大口径子弹和炸弹如恶冬冰雹般漫天洒落,在土地上栽培出一片片崭新的炽烈密林,那些由液态火组成的冲天树冠在转瞬间扎根发芽,蓬勃生长,随即枯萎凋亡,这一切都发生在区区数分钟之内。

    天神重锤一样的轰击几乎让地貌彻底改观。

    山脉崩塌,隘口裂解,峡谷中涌现出由泥土碎石堆砌而成的陌生丘陵。

    我目睹了一道道光芒脉动的致命伤口逐渐浮现,那些崭新的熔火裂谷将整片河谷劈成两段。

    这就是战争的炼金房。

    光与热,能量与冲击使河流变成蒸汽,将岩石化作尘埃,把砂土融为玻璃,让骨骼升华无踪。

    一团团漩涡状的蘑菇云刺穿了天际,如凤凰宫的的尖塔一般高大。

    相对的,这段行程也并不平稳。

    从战争地带驶过是不可能平稳的,从迈入火焰开始,整个堡垒就不停的摇晃,仿佛是一条在铁钩上挣扎的大海蛇,想到这个巨型机械的可怖重量,我无法估量外面是何等的地狱。

    逐渐的,舱壁剧烈震颤起来,简直像是要四分五裂,但驾驶员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战争堡垒依旧颤抖不止,随着地势起伏我也上下颠簸,撞击外壳的每一次尖啸都让我心惊胆战,考虑到格拉克还在毫无遮蔽的车舱外放声大吼,我再一次对他的疯狂和勇武有了新的认识。

    附件还有许多车辆,透过狭窄的车窗我能够看到它们。

    并不是所有车辆都能安全抵达预定地点,我就看到有两架不慎相撞,化为残骸。

    直到此时,人类沉寂的防线终于复苏了,本笃帝国的战士们也展开了还击。

    峡谷上方的埋伏火力开始喷吐弹药,一艘艘摩托在突击过程中被击毁,它们或是直接爆炸,或是像扑火飞蛾般翻滚坠落。

    我们——

第738章 狱火之潮(一)() 
威肯冲进火海,沉重的步伐把石头碾成粉末。

    他的武器在歌唱,弹药殉爆产生的冲击波击中了他,世界消逝在烈火和破片的尖鸣中。

    机甲承载的小型护盾嘶嘶作响,将那些碎片化作火焰和尘埃。

    废铁块能品尝到自己的武器想要燃烧的渴求,他能感觉到金属的死亡,和弹片的鸣响。

    他正在燃烧,淹没在钢铁中。

    他正沿着山坡冲向敌人炮兵阵地毁灭时扩散开来的震荡波。

    二号正奔跑在他身侧,从他的发声单元里冒出一阵带着水声的咆哮,在机甲里待的时间越长,威肯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就越差,他已经记

    不清战友们的名字了,只剩下了那些编号——

    废铁块战帮的其余成员纷纷朝谷底加速机动,他们当中的每一个都有自己的攻击方案,以及不同优先级的目标。

    随行的三辆脏车坦克已经在开火了,炮弹把最后一门直射火炮化作尖叫的闪光和破碎的金属,操持小型火箭的小子在高处不断变换着位

    置,他们会在六秒之内再次做好射击准备。

    峡谷的地形限制了大规模装甲突击的威力,甚至连数量的优势也变得不那么明显,这时废铁块机甲们的灵活性就体现了出来,古克将它

    们作为矛头,投入到最激烈的战斗中。

    这不仅仅是因为它们好用,更在于因为技术的不完善,越来越多的废铁块机甲已经出现了失控的迹象,它们的记忆力在快速衰退,对镇

    定剂的量成倍增长。

    与其让它们在失控中自我毁灭,那不如给予它们更加合适的死亡。

    “前进。”

    在威肯正面,敌人的反坦克小队也正在调整姿态。

    轰!

    一枚穿甲弹击中了他脚下的石头,岩石碎片打在他的护盾上,在闪光中化作粉末。

    尘土在他的皮肤上沙沙作响,他看见一根长炮管朝自己转来——

    它似乎承诺了一个结束,一个从战争中安息的机会,从此抛下钢铁。

    但它永远也没有机会开火了。

    威肯躲向一侧,举起双臂,爪子张开。

    反坦克阵地就在三十步开外,加农炮的炮管在他眼中是个黑色的圆圈。

    下一秒,两道白热的射流从他的手中跃出,加农炮的炮管在它开火的同时熔化了,爆炸掀开了周围的沙袋,也将操作火炮的几名士兵一同蒸发。

    威肯径直冲向那残骸,在它之后另外两门加农炮正在转向,搜寻着目标。

    人类的反坦克阵地是按照三门一位部署,在这条战线上分散部署了十二处反坦克炮位,几乎遮蔽了整个锋线。

    它们起初都很隐蔽,在装甲先头部队抵近至一百米内时才开火,一下就打掉了两位数的装甲

    空气里满是炮火的嘶吼,火焰腾空而起,仿佛要熏黑上空的云层。

    此时,一台轻型侦察坦克从炮兵阵地残骸后面绕出,人类从来不缺乏学习力,在看到欧克大规模使用的装甲车辆后,人类也随之开始仿造,但本笃帝国限于工业水平有限,无法制造出能够与欧克的超重装甲匹敌的陆战装备,只能转而制造一些轻型装甲用于侦查。

    但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即便是侦查的装甲,也得上阵顶梁。

    它速度很快,而且它的人类驾驶员的反应速度也超出了威肯的预期。

    那是个错误。

    威肯举起他的“手”,能量在他掌中汇集,在他的钢铁之茧里,他感觉热量涌上自己的神经。

    那感觉不可思议,感觉仿佛再次活了过来。

    但是二号在威肯开火前的一刹那撞上了那台侦察车,穿凿爪尖叫着破开装甲板,同时将坦克顶到了一旁,它的履带在犁过泥土和石块的时候从车轮上脱落。

    随后它撞上了一块巨石,片刻之后二号就出现在它后面,穿凿爪的利齿在抖动的红色光芒下闪烁。

    欧克机甲将双爪朝下猛推。

    碎裂的金属四散喷出,车体装甲被撕开了,威肯看见一个穿着灰色服装的身影在洞开的车身内挣扎。

    转眼间,致命的高温就在那身衣服上找到了弱点,那个身影在血肉化作泥浆的时候颤抖着。

    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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