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他撞在桌腿上才停下来。
原来他们相拥着躺在地上。
刘射天再一看全身的衣服,被撕扯的破破烂烂。再看地上的孙二娘,敞开着胸膛,穿个小红肚兜,嘴巴还在意犹未尽地吸吮着什么。
由此情形可推断,他昨夜八成是**于孙二娘了,禁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哭得那叫一个惨,比失去扈三娘还要可怕。
也难怪,他如此大好男儿,竟然会被母夜叉临幸,祖坟上青烟还没冒起来,却早就黑烟滚滚了,他死后怎么去见刘家的列祖列宗。
“兄弟,你真实诚,都哭一天一夜了还没哭够。”
孙二娘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谁让我……”刘射天一看孙二娘的丑态,真是要多丑有多丑,强忍着说:“……用情至深呢!”
“哎,谁把我衣服撩开的?”孙二娘勃然大怒,“你……你这个小畜生,你把老娘怎么了?”
“我,不是我啊,你……”
刘射天来不及狡辩,孙二娘一跃而前大脚将他踢飞了。
嘭……
刘射天撞在柱子上,又跌在地上,灰尘滚滚,他自己被摔得口吐鲜血。
“腌臜无赖,耍酒疯占人便宜,你说你缺德不缺德……”孙二娘还嫌不解气,在那儿喋喋不休。
媳妇跟人跑了,自己被个那么丑的女人强上了,想到此,刘射天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伤之情,嚎啕大哭起来。
“算了算了,你也不用自责,同是天涯沦落人,大姐就不责怪你了。”孙二娘倒是很大度。
“吃亏的是老子,你占了便宜还责怪个屁!”刘射天暗想,嘴上却不敢说,啜泣着说:“谢谢大姐宽宏!”
孙二娘身宽体胖,度量也大,基本上算是搁下了王英,竟没有哭。
主要是她饿了。
她收拾好饭菜端上桌,但见刘射天还在那没玩没了地抹眼睛,不禁来气,斥道:“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快点过来吃饭,他两无情,别怪咱两无义,实在不行,大姐陪你过一辈子。”
刘射天被呛住了,差点没噎死,忙坐到桌前,撇开话题道:“大姐,你还真别说,我是有点饿了,咱们吃饭吧。”
孙二娘体格好,那是有原因的,从她吃饭的碗就能看出来,那碗跟盆一样,是正常碗的八倍不止。
一锅米饭,刘射天盛了一碗,剩下的都让孙二娘盛走了。
她吃到一半才问:“兄弟够吃不,要不我给你拨点?”
“不用了不用了,我这碗够吃了。”刘射天忙应和道,唯恐孙二娘往他碗里倒,假装不经意捂住了碗口。
“那就好,在姐姐这一定要吃饱,不要拘束,谁让咱们同为天涯……沦落人!”孙二娘嘴里憋满了饭,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会快吃饱了,她又有力气哭了。
刘射天触景生情,没忍住也跟着哭了起来。
二人边吃边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多久没吃饭了呢!
昨天是喝酒痛哭,今天是吃饭痛哭,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想哭就哭!
“大姐,那王英和三娘二人到底是怎么相识的?”刘射天问。
“那日我和王郎上山采药,隐隐听得林中传来锵锵的刀剑撞击声。王郎本来不想参与江湖争斗的,是我出于好奇要去凑热闹,他才陪我去。现在想想,这一切的祸事都是因我而起啊!”
孙二娘表现得相当激动,随手扇了自己一耳光。
刘射天猜到那打斗的人必然是扈三娘,于是暗暗咒骂:“死肥婆,你真的该死,不好好采你的药,瞎凑什么热闹!”
孙二娘还嫌不解恨,连扇自己好几个耳光,猛然停止,惊问道:“你怎么不阻止我?”
还有这样的人?
刘射天都懵逼了,忙应和道:“大姐,别不该的人伤了自己的心,要坚强起来。”
“虚情假意!比我的王郎差远了。原本姐姐还打算要不要与你厮守,现在看来我得好好考虑清楚了。”孙二娘一副妩媚的姿态,简直是东施效颦,丑陋之极。
刘射天暗暗叫骂丑人多作怪!同时奉承道:“是该考虑清楚,我这样的俗人哪儿配得上姐姐。”
“算你识相!”孙二娘接着道:“王郎陪我到林中去看,竟然是五个大男人在围攻一个女人,那女人便是扈三娘,五个男人分别是阮氏兄弟和李逵,还有三国村的张飞。真不知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么跟张飞那厮扯上关系的。
王郎平生素爱锄强扶弱,不然也不会跟我学医,济世救人。他大喝一声:‘李逵,你们想造反吗,竟敢联手外人对付保长!’
‘矮子,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把你家祖坟刨了。’阮小二说。
我当时就不乐意了,王郎那么英俊潇洒帅气,不就是长得矮点,那黑不溜秋的阮小二敢这样说。我拔出腰间的断刀,纵身上去就和阮氏兄弟打斗。
‘对,刨你家祖坟!’李逵骂道。
‘保长,我来也!黑旋风,在你刨我家祖坟前,我先刨了你儿子的祖坟。’王郎腾空而起,直扑向李逵。
‘我儿子的祖坟是什么东西?’李逵抡着板斧单斗王郎的长枪。
‘笨蛋,你不就是你儿子的祖宗吗?’王郎手中一根单枪使得是风生水起,潇洒极了,那黑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有我和王郎助阵,扈三娘那臭娘们的负担减轻了大半,对付张飞还是没问题的。战局迅速扭转。张飞等人气得嗷嗷叫,僵持一阵后落荒而逃了。
那五人走后,扈三娘当即就瘫倒在地,一查之下发现她腰间有极重的刀伤。那是个旧伤口,在剧烈的打斗过程中,伤口撕裂了。”
啪……
刘射天将那新亭侯从包裹取出来,亮在了桌上。
“这是?”孙二娘诧异道。
“当初刺伤三娘的新亭侯,她之前的刀伤还是我给治的。”刘射天想到过往,痛恨自己太过花心,没有珍惜眼前人,不免又伤心地哭了。
当然孙二娘这个眼前人他可不敢痴心妄想。该舍还是当舍的。抉择很。
啪……
“你说你当初救她干什么?”
孙二娘随手给了刘射天一耳光,怒斥道。
刘射天一脸无辜,暗骂这女人真不讲理,王英娶你才怪呢!不过抚慰她,他连连道歉,自己承认错误。
“王郎把那扈三娘带回了医馆,对她那是无微不至、寸步不离的照顾啊!起初我还没在意,认为王郎是在巴结扈三娘,也不怪他,谁让人家是保长呢,整个梁山保好几万人可都是她的管辖范围,权大势大,不奉承着不行啊!”
孙二娘忽然大吼一声,怒不可遏,“谁知道这对够男女竟然背着我,背着我干这种不知羞耻的勾当。趁我不注意还私奔了。直到他们公布婚讯我才得知。”
“大姐息怒,大姐息怒,这事全怪他们,不赖咱两。”刘射天劝道。
二人又相拥哭成一团。
孙二娘的鼻涕眼泪沾的刘射天满脸都是,他吃进去的险些又吐了出来,所幸他吃的不是太多,没呕上来。
好久好久,孙二娘才恢复平静,松开了刘射天。
刘射天边擦脸上的鼻涕口水眼泪边嘀咕:“太恶心了!”
“什么?”孙二娘怒目相视。
刘射天忙说:“我说这两人太恶心了,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们。”
“宁毁千座屋,不拆一桩婚。爱一个人,就要让他幸福。既然王郎是真心爱她,我也不想去瞎搅和了,免得别人说我没肚量。”孙二娘此时倒显得很坦然,完全不像之前的风格。
“肚量?肚量值几个钱!”刘射天愤恨道:“爱一个人,就要死缠烂打,消灭一切当道者,杀尽负心薄义郎,我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
“可是……”孙二娘又迟疑了。
“姐姐,还犹豫什么,走吧,趁着天下英雄聚集,咱们要揭掉他们的伪面具他们丢脸。”刘射天催促道。
“好!不杀王英,我就不叫母夜叉。”
二人收拾行囊,骑着高头大马,直奔梁山保。【!,。
第29章 张清暗恋孙二娘()
梁山保街道,路上人来人往,吵吵闹闹,挤得走都走不动。
听闻水浒村梁山保保长大婚,更兼保长退位让贤,除却本村的,其他村的人都跑来道贺拉关系,不热闹才怪呢!
刘射天才深深体会到,原来中国的堵路从古代就开始流行了。现代只不过是继承发扬光大了传统文化而已。
沿街道走了一阵,忽然前路堵死,人群围堵中间传来打斗之声。远远可望见两人高高跃起,飞檐走壁。一人身穿银袍手持长枪,另一人穿着邋遢手持钢刀。
“晁盖和赵云!”刘射天说。
“你是说穿银袍那个便是三国村的赵云?果然仪表非凡,身手俊朗,与传言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孙二娘赞道,一脸花痴的样子。
当时二人的打斗正异常激烈,围观众人齐声呐喊助威。
大家伙就是看看热闹,没有特意哪一方的意思。
锵锵锵……
转眼间,二人已斗了百余回合,依然不分胜负。
赵云钢枪直直刺来,晁盖竖起钢刀挡住,那枪上的劲力太足,直将晁盖顶出了数十米远,他双脚灌输的劲力在地上划了两道深壑,足有五寸深。
哐……
晁盖单脚撑地,另一只脚踩在了街边一豪宅的门柱上。
他借势腾空飞起,从赵云头顶跃过,直抵其身后,出刀直刺。
这是一招失传已久的回马刀!
那刀太快,赵云再回击已然不及,钢刀在身后又无法躲避,只能顺势前去后者刀长莫及。
喀嚓……
赵云执枪前扑,长枪刺穿了前面的大门。
这一招,一个攻得好,一个躲得好。
众人齐声呐喊,拍手称赞。
“赵子龙,纳命来!”
孙二娘蹭地跃起,踩着人头腾入半空,并拔刀在手,甩向了赵云。
她的刀是切菜的菜刀。
刘射天想要阻止,已然不及。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孙二娘不是很垂涎赵云的美色吗?怎么忽然对他发起狠了。
他猛然见到被赵云刺穿的大门上的匾额,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匾额上书“孙二娘医馆”五个大字。
孙二娘的医馆不是在三十里外的官道边上吗?怎么突然又挪到这了?关键还是如此的阔气宏大,这身价没千万也得百万啊!
孙二娘不开包子店开医馆,难道她的主业是外科阉割?
锵……
赵云迅速拔枪回击,枪头正戳中菜刀,将它打飞了。
孙二娘稳稳接住弹回来的菜刀,飞奔而上,与那赵云砍杀在一起。
“母夜叉,你干什么?抢我生意是不?”晁盖在一旁喝道。
“再废话老娘连你一块砍!”孙二娘斥道。
菜刀对钢枪,丝毫不落下风。
其实论真实战力,孙二娘根本不是赵云对手。只不过眼下占据了三点优势而已,其一,赵云长枪不适合近战;其二,孙二娘猛然出现,而且是拼了命的打,把他给打懵了;其三,那就是孙二娘的名头。
众人见状,禁不住大谈特谈孙二娘的光辉事迹,刘射天在一旁略微听了一些。
原来孙二娘祖上是行医开医馆的,传承三十几代,留下了极其庞大的产业。孙家的医馆遍布四方镇。江湖上除了华佗、孙思邈这些个游医,大家有个头疼脑热、感冒发烧,那都得上孙家的医馆看病抓药。
“原来是女富豪啊!”刘射天暗暗惊叹,“要是再漂亮点就好了。”
孙二娘作为总掌柜,近年来不理正事,一直待在梁山保三十里处的破医馆,众人不知是何缘故。刘射天却明白了,料想那三十里外医馆的负责人应该是王英,她爱屋及乌,就长时间待在那里了。
孙家的医馆那是四方镇的招牌,赵云竟然敢捅破医馆的门,那不是打孙二娘的脸吗?孙二娘不跟他拼命才怪呢!
“停,停,停……”
赵云喊了八次停,孙二娘才暂时停止了厮杀,不过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开战。
“母夜叉,为何如此咄咄逼人,常山赵子龙向来恩怨分明,不知何处得罪与你!莫非这晁盖与你有什么勾当不成?”赵云此时还蒙在鼓里。
“呸,就他那胡子拉碴的样子,跟个疯子似的,老娘能看上他?”孙二娘不屑道。
“啊呸,你以为我能看上你啊!”晁盖也是一脸鄙夷之色。
“既然不是,为何不分青红皂白,要与我厮杀?”赵云问。
“你看这上面的字是什么?”孙二娘指着被他戳烂的门上的匾额问。
赵云之前太过专心致志地应战,这一瞧恍然大悟,当即赔罪道:“哎呀,云之罪也,还请孙掌柜见谅。”
这时,医馆的大夫、小厮十多人全部出来,一齐参见孙二娘。
“连个门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孙二娘斥道。
“掌柜饶命,掌柜饶命……”十多人齐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哼,回头再收拾你们。”
孙二娘又对赵云说:“赔罪就不必了,赔钱就成。”
“好,够爽快!”赵云随手掏出一锭十两纹银丢给孙二娘说:“这些银子足够你做十扇门的了。”
孙二娘拿着那锭银子轻蔑一笑,扔在地上,啐了一口,不屑道:“打发叫花子呢?”
“不就是扇破门,还能值多少钱?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还想敲诈不成?”赵云愤恨道。
“你今日砸得不止是一扇门,而是我孙家医馆的招牌!”
孙二娘此言颇有几分道理,余人纷纷赞同,都说不能轻饶了赵云。赵云虽有万夫不当之勇,面见这大有高手在内的千人所指,不禁多了几分忌惮。
赵云之所以遭此祸事,与晁盖打斗脱离不开,他们打斗的原因还不是因为赵云为救刘射天与晁盖结下的梁子。
刘射天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凭着他与孙二娘这层关系,怎么也得帮赵云说说话,还他一个人情。但是晁盖在场,他若出去,恐怕又不能全身而退,不禁迟疑了。
忽然,有人抓住了他的肩膀,他回身一瞧,大吃一惊,但想叫出声来,已被那人制服并堵住了嘴。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与武松一起追查时迁下落的张清。刘射天从张清狡黠的眼神中便能猜出,事情似乎是暴露了。
“不许出声,不然掐死你!”张清狠狠地说。
刘射天点点头,他才松开了手。
“原来是张清哥哥,自上次一别,这一晃都快一个月了,真是想煞小弟了。”刘射天陪着笑脸说。
“如果你听了我来的目的,应该不会想我的。”张清说。
“哦?哥哥何出此言?”刘射天假装一脸懵逼。
“时迁已经被我们捉住了,严刑拷打自是话下,他已经全招了,就等捉你回去对质。”张清说。
“这小子,肯定诬赖我。哥哥,我可以跟你回去指认他,不过小弟眼下有要紧事,能不能缓两天再说?”刘射天问。
“不行!”张清一脸傲态。
“哥哥,我给您跪下了!”刘射天哭丧着脸说。
与心爱的女人相比,男儿膝下别说是黄金,牛粪也得跪。
“哎,别,跪倒不用,你替我办一件事就成,事成之后,我可以当没遇见你。”张清说。
“当然没问题,什么事?”刘射天问。
“实不相瞒,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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