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1933- 第28部分

　　　　蒋校长自然是高兴地不得了，现金自不必说，那汉斯家的工业品向来是以质量取胜的，在国内都是要高价卖的洋货。虽然因为封锁的原因，这次交易中不包含军火（汉斯人也在扩充军备）但现在国府已经有了质优价廉稳定的军火来源。蒋校长很想去中山陵喊一句：“中天家军火靠西洋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换南洋人了。

　　　　“部长，还有一事，晚上晋绥军那里？”

　　　　宋部长和颜悦色的说道：“放心，人家请你，你就去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出了北平军政部，金霸天也搞不明白宋部长卖的什么药。后来一想也就不管了，反正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那阎老西还能吃了自己不成。再说今天请自己的只是一个阎副官罢了。

　　　　来到陕西巷头等的上林仙馆（这是当年赛金花生活战斗过的地方），在包间里阎副官早已候着了。等金霸天到了之后，阎副官赶紧吩咐：“快快上席，还有把姑娘们都叫来。让金兄弟好好挑一挑。兄弟喝点什么？”

　　　　“铁观音吧。”中午的酒劲还没全下去呢，金霸天可不想糟蹋自己，适量饮酒是有好处的，过量饮酒那就得酒精中毒了。

　　　　“来一壶铁观音，再给我来一瓶山西老陈醋，要六必居的。”

　　　　这也行，金霸天很想问：大哥，你胃酸值是多少啊？

　　　　这时一班莺莺燕燕都进来了，现在华灯初上正是黄金时段，没客的只七八人，金霸天点了一个身材最娇小的放在腿上，阎副官也随手点了一个。

　　　　茶醋凉菜上来后，阎副官端起酒杯说道：“我就以醋代酒，敬金兄第一杯。”

　　　　金霸天也端起茶杯：“我就以茶代醋，敬阎老哥一杯。”

　　　　茶过三巡，菜过五味。将两个女子打发到里屋，阎副官放下杯子说道：“老哥这里有一桩为难的事情，办不好只怕阎长官要不高兴，阎长官不高兴，兄弟我的差事也就做到头了。现在只能请金兄弟帮我了。”

　　　　“那倒说说看是什么事？职责之内，金某自然是责无旁贷。”

　　　　“哎，这还要从六十一军说起。”阎副官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原来这六十一军惨败李服膺被送到军法处后，阎锡山镇定思痛决定重新组建六十一军。人员好说，山西山地多耕地少，总有大票的闲散人员，以前还可以出西口闯关东，可现在出西口闯关东的路都断了。可是晋造的武器也就这么回事了，晋造的质量一般（在国内而言）。

　　　　但是这至少解决了国外的封锁问题。太原兵工厂仿制的三八大盖，汉阳造，花机关，大眼盒子，轻重火炮，迫击炮等在国内各路军阀中还是有点市场的。可是这次见过十七军整编二十五师才算真正开了眼界，飞机坦克就不说了，反正也山寨不出来。可是那新式步枪，新式冲锋枪，高射炮以及两吨半的一零五榴弹炮看的晋绥军是真心的眼馋。

　　　　阎老西听了之后又起了果断山寨之的心思，可这些东西现在还是南京的管控物资，晋绥军搞不到的。与是阎老西就下了严令，让驻北平办事处的人员不惜一切代价把样品搞到手。于是这边只能想办法走宋子文的路子——蒋委员长的门路更难走。

　　　　宋子文得到消息后冷笑一声：“难道有汉阳兵工厂和巩县兵工厂的南京中央就不想仿制？仿制出来比买的贵，质量也不如，那还仿制它作甚。”于是收了好处的宋部长开了个口批了条子，允许晋绥军买一部分新式军火重建六十一军。

第五十七章　黯花儿五百小时

　　　　看了宋子文的批示，金霸天皱起了眉头。倒不是怕阎老西山寨自己的产品。例如国产的捷克式轻机枪，粗钢做枪管有没有，淬火不过关有没有，零件不通用有没有，枪管一热就变形有没有。当然国内的军工厂首先还是要解决有和无的问题。

　　　　太原兵工厂金霸天多少也了解一些，经过中原大战阎老西再次上台恢复生产后，已经有了万余名工人，一个月大约能生产几十门炮（包括迫击炮），几千条各种枪支，几千发炮弹，几百万发子弹，也就这样了。一个月的产量还不如金霸天这边一天的产量，质量更赶不上了，万余工人的工资以及外购材料造成成本居高不下。

　　　　想来这阎老西是没见过什么叫全自动化流水线，外加机械手和机器人作业的。大约自己带他去转一圈后，阎老西也会卖掉工厂辞退工人加入购买军火的大军吧。现在南京方面手中掌握的巩县兵工厂和汉阳兵工厂产量最大的是手榴弹，没错，因为金霸天没有专门为手榴弹单开一个条生产线，所以国府将这百十万**的手榴弹的生产任务就交给了巩县兵工厂和汉阳兵工厂，这门技术已经成熟了，利润也不大，金霸天也不想染指这一块。

　　　　现在南京掌握的两个兵工厂除了手榴弹，还在制造子弹和炮弹，马克沁重机枪，迫击炮，战防炮，七五山炮等，这些却不是给中央军准备的，而是给亲中央军势力准备的，也就是除了整编师名单之外部队准备的。

　　　　这两个兵工厂也面临着产能低，成本高，工艺落后等缺点，但是只要南京有单子这两个兵工厂就能活下去，哪怕全造手雷地雷也能活下去。

　　　　本来金霸天不想让阎老西费这个劲的，但这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怎么说这主也算一个模范省长了，话说回来太原兵工厂这么些年来也培养了几万工人，从这一点上看是值得肯定的。到共和百年之后一个工人不算什么，学几年总能出徒，人才市场一抓一大把。可现在熟练工是宝贝啊，一个月二三十元的工资拿着，身股的分红每年收着，四时八节还有礼物。

　　　　罢工，那是不会的，中天家和国外的企业不一样，工人出徒后每年就能拿到一笔身股的分红，这也是中天家几千年来经营店铺工坊留下的传统，他工人本就是小老板或者说是董事的一员，他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啊。

　　　　阎副官看金霸天脸上阴晴不定，连忙拿出一件无往不利的神器：“金老弟放心，不会少了您这份的，这是一点心意，等东西到位后，还有一份。”

　　　　金霸天偷偷看了一眼，阎老西好大手笔，居然有十万大洋之巨当然是对一般人而言，可是老子一天几百万上下怎么能被这么不甜的糖衣迷惑。金霸天连忙将红包退了回去：“兄弟是革命军人，万万使不得。”

　　　　阎副官心说，你要是革命军人就不来喝花酒了（蔡锷躺枪）。

　　　　两个人一个一定要送出去，另一个坚决拒绝收下，这让退入隔壁厢房中偷看的两个小姑娘都觉得这两个人是不是疯了，那可是支票啊，偷偷看到面值的黯花儿觉得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是十万大洋，当年父亲把自己卖入这火坑中也不过是为了一百五十元大洋而已。

　　　　自己前天接的那个燕京中学的年轻客人，好像叫做银申侠的把，第一次用了三秒，第二次六秒，第三次九秒（银申侠的教练一定会说他的成绩正在稳步提高），到最后落到自己手中的也不过大洋十元（院方是拿大头的），那可是自己赚钱最快的一次了，前后加上那银申侠的恢复时间，也不过用时三分钟。就按这个时间和价格计算，也要那银申侠做足三万次（前提是银申侠要有这个身家和身体），耗时五百小时。可是这两个人居然为了放弃这笔钱起了争执。…；

　　　　最后金霸天不得已放了狠话：“阎大哥，今天你请兄弟我吃饭我很高兴，这个事你放心。这不是有了宋部长的条子了吗，我肯定抓紧时间给您办了。这数量又不大是不是，但是您非让兄弟我收这个，兄弟我只能把这东西送北平军法处了。”

　　　　话说到这，阎副官只得把支票收起来，两个人叫回来姑娘们继续觥筹交错，喝茶饮醋。等阎副官带了身边的女子出去后，金霸天问坐在腿上的黯花儿：“你可知道观音坐莲嘛？”

　　　　黯花儿不屑的说：“不就是女上位嘛，这有何难？”

　　　　“你可知道这女上位有四种姿势，来来来，光说无益，我们演练一番。”

　　　　一番演练后，金霸天离开上林仙馆，这两次都属于被请，本来不用花什么的，可是最后金霸天都打了赏钱，也不多十元钱而已。人家又是扭又是叫的不容易，当然在这行没装木头也算是有职业操守了。

　　　　对于卖肉这个行业的从业者金霸天还是很尊重的，在金霸天看来她们和那些出卖体力出卖脑力的人并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大家凭本事赚钱——不要以为两腿一张就能赚钱了，就是应付苦力的窑姐也得叫两声。不论南班北班高级会馆的这些职业选手都是从小培养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厨艺房中术等都得学，最后能火起来的在色艺方面都是上上之选。

　　　　这一天金霸天被榨的差不多了，干脆也就没回家（家里也有两只母老虎等着喂啊），以军务繁忙为由在北平军政部收拾了一间屋子住了一夜。虽然身边还躺了两个尤物，可不想吃药的金霸天精神气力不足只能收了心思。

　　　　昨天应下的事情第二天就得办理，先搞定了阎老西需要的那批军火——五连发中正式步枪五百支，索米冲锋枪一百支，七十五毫米山地榴六门，一百零五毫米榴弹炮三门，二十毫米双联高射炮二十门，各附炮弹子弹一个基数。

　　　　买这么点数量也就装备一个步兵营和一个炮团，明眼人都知道阎老西是要拿回去仿制的，也就是知道南洋军火价格的几个人等着看阎老西的笑话。

第五十八章　今天是个好日子

　　　　想来那东北军也都会过来，金霸天干脆等在军政部的军火仓库现场办公。先来的是骑兵第二军的何副官，金霸天拨付了骑兵第二军1500支中正式五连发步枪，200门迫击炮。这就是给亲中央势力的一个信号。骑枪这东西，骑兵真没有吗，那当然不能，新的没有还没旧的吗，可是投靠了中央管得严了又没好处谁干啊。

　　　　相对其余几支还在讨价还价的东北军每军只得机步枪子弹一百万发，手枪子弹二十万发，各种炮弹五千发。就这样也算解决了前线东北军平均每人只有十几二十发子弹的尴尬境地，几个副官也都感慨，张大帅在世的时候东北军什么时候缺过子弹炮弹啊，那时候大家都拿子弹和步枪和土匪们换大洋花，回头报个战损就OK了。连这些裙带关系上位的副官们都能看出来，这天要变了。

　　　　青岛这里，第一批在中山号上成长起来的舰队成员登上了南洋军工交付的第二批舰队中的中山级战列舰的二号舰庆龄号（南京方面新定的名字），这也是蒋校长征得本人同意后拿出来的方案。

　　　　本来一支战列舰怎么也要十六七天才能造好的，可造潜艇和驱逐舰的船坞速度最快，几天就能造好了潜艇和驱逐舰，金霸天在第一艘战列舰下水前就开始了第二艘战列舰的制造工作，等制造战列舰的船坞造好了，继续生产驱逐舰和潜艇，这样两个周期就从理论的一个多月缩短到实际上的二十多天。

　　　　因为打了个时间差的关系这次交付的一支舰队比上一次还多了一些，有战列舰一艘，航母一艘，重巡洋舰四艘，驱逐舰四艘，U型潜艇四艘。这一套舰队打包仍然是一亿两千万，两艘重巡就算送给海军抗日了。两艘价值千万的万吨巡洋舰就这么送给了国府，当然蒋校长也不是白拿，给金霸天名义上的父亲写了个条幅——爱国华人企业家。然后派专人坐飞机给金霸天送过来。

　　　　金霸天看着白纸黑字，欲哭无泪啊，这轻飘飘的顶什么用，后世没听说校长的字大幅上涨的事情，还不如齐白石的虾呢，原来这就是白吃黑呀。（不管什么涂装，在黑白照片里战舰都是黑色的）

　　　　想起齐白石，金霸天一拍头差点把这事忘了，这一只虾现在不贵，那是人活着等人过世了马上暴涨。处理完这点事，这一天应该没什么事了，金霸天带着钱赶紧去老爷子家上门求画。

　　　　蒋校长此时在国内外的声望还没有达到国父国母那样的高度，命名一条新式步枪或许没人说什么，可是战列舰的象征意义完全不一样。

　　　　就拿住在北平的画家齐白石老先生来说，平时都是画虾的，一只虾十元大洋，可是最近上门的很多人包括熟人在内都不求虾，非要求船的，还要咱中天家战列舰的。

　　　　白石老人心说我又也没见过那个怎么画啊，但很多朋友的面子也不好意思折了，只好找到各种报纸——当时在外滩各国记者包括中天家百姓以及各种好事者都全程给海战拍摄了大量的照片。

　　　　在一张张海战中的黑白照片中，白石老人感觉到了战列舰带给人们的震撼，一颗心连续数日沉浸在那硝烟弥漫的外滩海战中。

　　　　金霸天来到门外后，亮了一下那张一尺见方的烫金名片，然后径直走了进去因为穿的军官服，门房没敢阻拦直接向太太报信去了。…；

　　　　进了客厅金霸天自来熟的叫道：“齐先生，齐白石先生。”

　　　　看没人回答，挑开门帘在东屋看了看，没人。挑开西屋门帘，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在戴着眼镜看报纸，金霸天走进去问道：“是齐白石先生把？”

　　　　齐白石老人也没看金霸天，说道：“求画的把钱和要什么画留下字条，压在桌子上，过几天来取画。”

　　　　金霸天一看桌子上已经压了五份钱和字条了，金霸天当然是想插队的，走到齐白石后面看看这老人家看什么报纸这么上瘾，连工作都能耽误。站过来一看，这个是中天家的报纸标题为《甲午耻，一日雪》是前几天各个报纸上都纷纷登载转载的外滩海战，这也算是个热门消息吧。估计没几个月大家是不会停止讨论的。

　　　　自甲午来，这是中天家海军第一次扬眉吐气啊，果然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当年就是小鬼子把北洋水师打败的，摘走了中天家亚洲海军第一大国的帽子。这次外滩海战虽然不是战列舰之间的对决，含金量方面虽说有点不够把，但毕竟是以少敌多全歼小鬼子上海外遣舰队的一次翻身仗，而且击沉的总吨位超过十万吨说出去也不少了，现在亚洲除了中天家和脚盆鸡就没有总吨位超过十万吨的现代化海军。

　　　　金霸天看了一会，发现老人只是反复看各张报纸上的照片，从包里拿出一物，对老人说：“原来你要看这照片啊，我有全套上色的。”

　　　　老人立刻夺过去，先快速翻看了一遍，发现这里面有高空拍照的俯视，也有在甲板上的近距离图，侧面前后就更齐全了，上面还罗列着一些专业数据，老人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东西的？”

　　　　金霸天说道：“这船是我家造的啊，您看的那个是我给顾客准备的。”

　　　　“好好好。”白石老人连说了几声好，对外面喊道：“宝珠，在中堂准备笔墨纸砚，要大的。”

　　　　老人从一直半人高的花瓶里挑了一下抽出一支能当扫把的大号毛笔，走到中堂挥毫泼墨，在一边看的金霸天开始还觉得什么，但不一会就看到了纸张上一股肃杀的气氛传来，好似那外滩海战重演一般。老人画上中山号战列舰在被击沉击伤着火冒烟的敌舰中奋勇开火，画的正是那火炮开火的一瞬间。

　　　　连用了数个大小不一的毛笔后，一副外滩海战图跃然纸上。等墨迹稍干，白石老人在画上署名盖印后对金霸天说：“五百大洋，拿去裱一下。”

　　　　金霸天看着五尺长的外滩海战图说道：“这个，齐老先生，我是来求虾的，当然，这个我也要，挺好的。”

　　　　白石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