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夜- 第28部分

“以差点让御门灭亡的智之长——鸠夜而言，这最后的姿态，也未免太令人失望！”

贾诩的失态，并没有让雪云韬起了丝丝的怜悯之心，举手投足间，蓝白色的光刃交叉闪现，贾诩连惨叫一声都没有，就被雪云韬的剑啸神州劈成了细碎。

除掉了贾诩，雪云韬如释重负般的闭上了眼睛沉默了一会，突然睁眼身影一闪，冲天而上飞离开了现场。

自洛阳大火自今。

一九二年，吕布奉先于上朝之时，刺杀了他的主上。

而这惊天一击，亦连带着打翻了这渐趋均衡的时势，再一次将这即将行静的乱世，推向那动荡不安的烽火之中……

而隐藏在这乱世烽火之后的御门与天外之战，亦同时在雪云韬掌下短暂地划上休止……

但，现实真会如此宽待这群继承了女娲之技的人们？

第三十六节　水邪天兰

长安御技门分部。

击杀了天外之民智之长——鸠夜以及焰邪天等部下，对于整个御门来说，都是见值得庆贺的大喜之事，今日的御门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悟苍子、铸石子、雪云韬和王允四人，与大堂之内把酒庆功。

“这次能大获全胜，可真多亏了云韬兄及时拦住了鸠夜啊。”

悟苍子笑着说道，原来之前的行动，完全在了他的计算之内，知道傲天等人的追击，肯定会迎来焰邪天的反击，因此传授了他们“坎水阵”并以水灵符作引，遏制了焰邪天的惊天绝技，成功的击杀焰邪天，而华翎和弓羿，从另一方面包围遭遇了魔燘，下场自然也是如此，作为最终的对手，唯一能够有机会追得上的，就是雪云韬，特意安排了他去前面截击，成功的完成了这最后一战。

“不过是跑跑步挥挥掌，没悟苍兄的神机妙算，我们哪来的胜利啊。”雪云韬笑着举酒回敬道。

“哈哈哈哈，云韬兄又谦虚了，云韬兄又谦虚了。”悟苍子也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们两个总是这样子。”铸石子笑着说。

“哈哈哈哈。”三人无不开怀大笑。

“话说回来，师兄会扮成贾诩的样子投奔李催，再献计攻长安，这还真是个妙计呢。”铸石子说道。

“唉。”悟苍子叹息道，“这虽助我们成功诛了鸠夜，但也不免会让长安的人民又陷一次燹祸之劫啊！”

“放心放心，我长安的御技门分部会尽可能担起引导人民避祸的桥梁的。”雪云韬说道。

“这可真是有劳云韬兄了。”悟苍子端酒敬道。

“一定的一定的，这是不可推卸的责任。”雪云韬回道。

“……”见三个老家伙说话间，又谈到了大事上，王允出声道，“今晚是庆功会，就先将这些放一边吧。”

“哈哈哈，也是也是……”听完王允说完，雪云韬小酌了一口，细细的品味道，“有这么香醇的酒和这么美味的小菜，怎能尽聊些让人忧愁的事呢？”

“对了。”王允说道，“说到小菜，这可是这次长安醉仙楼的料理竞赛首选所亲手烹煮的呢。”

“是么？怪不得如此爽口配酒呢。”悟苍子也细细的品味了一番，众人一脸笑意的奇怪的表情望着雪云韬，看的雪云韬是一头雾水，众人看着看着，大笑了起来。

“怎么了？”雪云韬问道。

“看来云韬兄还不晓得，那得到料理首选之人，就是您未来的媳妇呢。”悟苍子说道。

“什么？”雪云韬心中一惊。

“我说这些菜啊，都是由您雪傲天的未婚之妻所烹煮的啊。”悟苍子笑着说道。

“是么？”雪云韬一下子喜上眉梢，一会自顾自笑了起来，“我可真是老糊涂了，明明傲天之前捎给我的信里头有提到，我竟给忘了。唉唉，这种事怎么不快点让我清楚清楚呢？快快快，快请我那不孝儿子感情带我未来媳妇来给我瞧瞧啊。”

“哈哈哈哈哈哈……”望着雪云韬失态的囧样，三个老家伙再次大笑了起来。

片刻之后，在部下的传唤下，傲天和暮雨携手步入了大堂。

“父亲，这就是暮雨。”

两人来到堂前，傲天介绍道，但是暮雨却含羞的掩掩遮遮的躲在傲天的身后，不敢正眼看雪云韬。

“唉，躲什么呀，傲天能娶到这么能干的可人儿，人家啊云韬老爷高兴都来不及了呢。”铸石子笑着说道。

“嗯。”暮雨轻声应了声，犹豫不决的缓步走到了傲天的什么，断断续续的羞涩的说，“小……小女秋暮雨，兴……兴势山幽兰堂的继承人，见……见过雪老爷子！”

“哈哈哈哈哈。”看着暮雨此刻害羞的样子，悟苍子笑了起来。

“你是……秋暮雨？”雪云韬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暮雨，将信将疑的问。

“嗯……嗯！”暮雨轻声回答道。雪云韬沉默了，望着暮雨，表情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哈哈哈，怎么，雪老弟看这媳妇满意到呆了？”看到雪云韬死死的等着暮雨瞧，悟苍子笑着出声提醒道。

“啊！”雪云韬这才觉察到自己失态了，笑着说道，“哈哈哈哈，是啊是啊。没想到我家那不成材的蠢儿子竟也能讨到这样的妻子啊。”一声蠢儿子，说的傲天一脸的无奈。雪云韬接着说，“傲天啊，这回爹是头一次看错你了呢。”说完，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在这笑意中，结束了这短暂的庆功宴。

深夜。

御技门庭院中。

“剑随提过，的确是他改变了天儿，但为什么会是她呢？”雪云韬表情凝重，“我自诩这一生，只斩有罪之人，老天爷为什么非得这么对我呢？”

“一切的一切自有定数，面对这被称命运的洪流，“情”是完全不需要的。”悟苍子说道。

“你向来都是如此无情吗？”雪云韬问。

“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必须肩负的命运。”悟苍子说。

“悟苍……”雪云韬沉默了，虽然悟苍子这么说，可是此刻他的心很是纠结，两人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夜空。

翌日。

傲天早上起来，不见暮雨，便去问了一直和暮雨在一起的剑随。

“回雁坡？”剑随告诉他，暮雨和雪云韬去了回雁坡，傲天有些诧异。

“嗯嗯，老爷子一早便跟暮雨到那儿去了。”剑随说道。

“有什么事吗？”傲天打听道。

“呵呵，当然是公公与媳妇之间的秘密对话啊。”剑随笑着说道，“云韬老爷昨天才第一次见暮雨，给他们两人一点时间与空间认识认识也好啊。”

“话是这么说……”傲天犹豫了一下，担心的说道，“可是李催等人不是都快挥军攻向长安了吗，还这么四处跑……”

“真担心的话，就去回雁坡陪陪暮雨嘛，真是，在这儿穷紧张。”剑随说。

“回雁坡……”傲天沉默了一会，一溜烟跑出门向回雁坡跑去。

回雁坡上。

“原来你是这么跟天儿认识的啊！”

在雪云韬的询问下，暮雨细细的讲述了一遍和傲天的经历，雪云韬感叹道。

“嗯。”暮雨说。

雪云韬笑着说道：“还真是有缘的邂逅呢。”

“嗯。”暮雨说。

“没想到洛阳的那场大火，成就了这么一场姻缘。”雪云韬自言自语的叹息道，“我该说这是天意，还是冥冥之中，命运早有注定呢？”暮雨没有回答，雪云韬接着问道，“说说你的童年吧，幽兰堂那儿，一定有发生过什么有趣的、哀伤的、惊喜的事吧。”

“嗯。”暮雨应了声，却不知道从和说起，表情显得很是紧张，但是她却尽量的想要掩饰，轻叹了一口气，打算述说自己的童年。

“陪我的这一程，有那么紧张吗？”雪云韬打断了暮雨。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暮雨连忙道歉道，“暮……暮雨会…………会努力不要紧张的！”

“哈哈哈哈哈，你这女孩……还真是有趣。”雪云韬笑着说道。

“嘿嘿……嘿……嘿嘿……”暮雨尴尬的轻笑了会，轻声将自己的故事讲述了一番。

“原来你曾在幽兰堂发生了这么残酷的事……”听完故事，雪云韬感激的说，“不过真谢谢你，隐忍着自己的伤痛让傲天走出了他那甩都甩不开的阴霾。”

“这是暮雨应该做的。”暮雨说道。

“唉！”雪云韬叹息道，“如果你不是她，那该有多好！”

雪云韬没有理会暮雨一脸的疑问，自顾自说道：“当幽兰堂之事发生后，你的心里头，是否出现过其他的声音呢？也许善良的你，认为那只是反抗残酷命运的任性所造成。但，那的确是另一个你。”

雪云韬的话，让暮雨陷入了回忆……一个曾经在她最孤单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脑海的里声音和那段被自己掩藏在内心深处的对话。

“为什么哥哥姊姊突然讨厌暮雨了，暮雨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啊！”

回忆中的暮雨，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不停的问着。

“因为他们嫉妒你的才华啊。”暮雨心中出现了一个声音，渐渐的，暮雨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

“你是谁？”惊慌失措的暮雨，惊讶的问道。

“我是你，是另一个你。”那女子回答着。

“另一个我？”暮雨问。

“嗯，如果你讨厌你的哥哥姊姊，我可以帮你的忙，让他们消失不见唷。”暮雨没有作声，她也不明白这女子话中的意思，那人接着说道，“为什么伤心？你的姊姊不见了啊。”

“姊姊盥洗的时候，不小心溺死了……”暮雨说。

“这样不好吗？你的姊姊从此以后都不会再欺负你了啊。”女子得意的说。

“不好不好不好！”暮雨抓狂道，“为什么人死了，会是一件好事呢？为什么为什么嘛！”

“为……什么？”暮雨的情绪，让那女子犹豫了，“我不知道……我也没办法……回答你……”

“那就不要再让人死了嘛！”暮雨说道，“因为那根本就不会让人快乐啊！”暮雨沉默了一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跟你的名字一样啊。”女子回答道。

“你也叫暮雨？”暮雨惊讶的说。

“当然啊，因为我就是你，而你就是我呀。”女子理所当然的说。

“你就是我，而我就是你……”暮雨犹豫了一下，说道，“既然你就是暮雨，那暮雨在的时候，你要怎么在啊？”

“我当然只有在暮雨熟睡，或是暮雨想见我的时候才会在啊。”女子回答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想见你？”暮雨好奇的问。

“你就是我，我也是你，你想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女子笑着说道，“嘻嘻，就连暮雨喜欢什么，我也会喜欢什么唷。”

“哇！是喔。”天真的暮雨，被女子的话逗乐了，暂时的忘却了烦恼。

想到记忆深处的那一幕，暮雨问自己：她有多久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清楚到似乎都忘了她……对了，是因为我遇到了雪大哥，她才没再出现的。为什么呢？想着想着，记忆深处的碎片，断断续续的浮现在了眼前……

“如果不是突来的一场大雨，我们与陈仓早成了灰烬。”

“陆凤溺死于浴盆之中？还真是讽刺的死法呢。”

“我生来就能看到万物体内的水之流动，我讨厌这种力量。”

暮雨脑海里浮现了自己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的心中的那一丝丝的触动，随后，一个清晰的画面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大火，满城的大火，古都洛阳。

暮雨发现，自己出现在了曾经满城是火的洛阳皇宫顶上，自己面前背对着自己站着的，就是眼前的傲天的父亲雪云韬。

“就算繁华百年，这把火，也平等地将所有化为尘埃……这世上所有的最后归宿，亦如此单纯，不是吗？不过可惜的是，事毕竟有其对错，而物亦有其对极。御门与天外，就如水火般，无法共存。诱发操水蛇妖相柳氏来到这儿，果然是你的杰作……”雪云韬说，“让这洛阳，有水源，却无水可救的计谋，的确足以让董太师轻易焚毁这百年古都。”

“还是执意要干扰我们的决定与做法吗？御门。”暮雨没有说话，但是女子的声音出现在脑海中，暮雨的身躯想是失去了控制，清晰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还是执意要干扰我们的决定与做法吗？御门。”

“因为这就是我们御门与你天外之间不变的宿命啊。”雪云韬说道。

“鸠夜并没嘱咐我与御门门众交手，不过如果你执意与我为敌，水邪天兰亦乐意奉陪。”声音再次响起，暮雨想要反抗，但是却是那么的无力，再一次的将话说了出去，“鸠夜并没嘱咐我与御门门众交手，不过如果你执意与我为敌，水邪天兰亦乐意奉陪。”

“水邪天兰，天外四部众中，武技可比罪咏的邪天，足够当我雪云韬的对手了。”雪云韬说。

……

她并没有消失……

暮雨突然间像是什么都明白了过来：她一直就跟我在一起……只是我以为，那是逃避现实的我所衍生出的另一个自己……我看得到水之流动……焰邪天一役之所以会降下大雨……陆凤之所以会无故死于浴盆……都是因为……我……水邪天兰！

第三十七节　雪云韬之死

“如果你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就连我都会欣慰上苍竟给了我这么好的媳妇。”

看着暮雨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雪云韬知道，暮雨心中的水邪天兰已经在他的引导下觉醒了，此刻的暮雨，就像是一个失忆的人忽然恢复了记忆一般，兰的所以的记忆，如快进般灌进了她的脑海里。

“只可惜，天外与我御门，早在女娲的时代便已注定了势不两立的命运！”

雪云韬叹息剑，右手缓缓的举了起来，蓝白色的能量流，沿着他的手掌，缓缓的缠绕流动着，而此刻的暮雨，完全沉浸在突然来的记忆的冲击之中，此刻觉醒，是她实力最虚弱的时刻，因为雪云韬知道，在觉醒的着一刻，两个人的记忆融合的时候，是会造成短暂的思维混乱，就想是练功突破的最后关头。兰要完全掌握暮雨的身体，才能得回自己的全部实力，但是却是需要时间来融合，雪云韬知道，所以故意在这时刻刺激暮雨的记忆，以便一击得手。

一道蓝白色的光刃，自雪云韬的手中劈出，直取数步之遥的暮雨，眼看着暮雨就要被劈中，突然另一道蓝白色的光芒一闪，挡住了雪云韬随手间的一击。

“傲天？”雪云韬没有想到，傲天在这个时候出现。

“父亲疯了吗！你要对暮雨做什么？”傲天瞧见雪云韬一脸的杀气，将暮雨护在了身后，喊道。

“让开！她的真实身份是天外之民的水邪天？兰，你懂什么！”心急如焚的雪云韬喝道。

“胡说八道！暮雨……”傲天反驳道，“暮雨怎么可能会是天外之民！”

“细想你与她旅行之时所发生的巧合！”雪云韬说，“我曾与水邪天交过手，没有认错人的道理！”

“胡扯！善良的暮雨再怎么都不会是天外之民！父亲太自以为是了吧！”傲天喊道。

“你这逆子！”雪云韬气的直咬牙，他已经能感觉到，兰的气息开始在复苏了，骂道；“为了一个女人，连判断力都没有了吗？”

“错的是父亲！我今天说什么都不让开！”傲天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死死的护着暮雨不放。

“那我就斩了你这逆子！”

气急败坏的雪云韬虚手一挥，蓝色光刃划破长空，直取身后的暮雨，傲天知道雪云韬肯定会直接攻击暮雨，也不多想，用自己的身体硬抗了父亲的这一击，光刃如剑般穿过了傲天的胸口，一道血雾，傲天跪倒在了地上，但是依旧挣扎的护着暮雨。

“傲天！”

见傲天受伤，暮雨失声叫了出来，想过去替傲天查看治疗伤势。

“跑！快跑啊！”傲天勉强起身，阻止了暮雨，“父亲是认真的，他真的会杀了你！快逃啊！”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