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夜- 第20部分

已经醒来的寒璃，慢慢的走进司马懿，真如寒璃自己说的哪样，针刺被取出来后，仅仅一个多时辰，已经能够行动自如了。

“要操作这些机巧，还真不是简单的事。”司马懿没有回头，轻声的说道。

“？”

“因为姊姊的机巧都是需要以魂御魂才能驱动的”司马懿静静的说道，“要承受这些魂魄，如果自己不是个空壳的话……”

“……”寒璃沉默了，她没有想到司马懿居然能知道这些。

“机巧的书，以前在魔禅师师父的房里看过。不过那时并不称为机巧，而是称为机关人。”司马懿说道，“以前有个名闻天下的机关师，名唤羽商子。他曾用神奇的方式造出了相当特别的机关，并以这力量帮助他所辅佐的王，平定了许多战役。”

“……”说道羽商子的时候，寒璃心中一震，就像九尾当时在叫着羽商子一样。

“后来羽商子在业已大成后，离开了他的王，回到了他的故乡。”司马懿接着说道，“嗯，原以为可以平静与妻女安享晚年的他，却发现了个人去楼空的家。羽商子当然慌张，因为当地曾有山贼来过，害怕妻女受到伤害的他，立即动身往山贼的贼窟前去。来到了这山野盗匪的贼窟，羽商子马上认出了那在盗匪之王身旁的女人，竟是他的发妻……误以为妻女被山贼王胁迫的他，发狂的操作机关杀害了所有的贼人……直到血雨中，他妻子竟也提刀攻向他时，他才发现一切并非他所想像……”

“……”寒璃沉默了，静静的听司马懿将她熟悉的在熟悉不过的故事。

“羽商子之妻并非遭到胁迫，他只是爱上这个山贼头领……”司马懿接着说道，“无法想像的羽商子当然发狂，他追问着为何如此，他追问着挚爱的发妻为何背叛他而去……惧于羽商子的机关，而无法为山贼们复仇的羽商子之妻，引燃了整个山贼窟……火焰狂舞中，坚强的女子牵着他的爱女，如夜叉般瞪着这以为事还有转机的丈夫……大吼道：你到底为我们付出了什么？你到底为我们付出了什么？你到底又为我们的女儿付出了什么？一句等我回来的话，真能让我们平安幸福？我是山贼的妻子，她也是山贼的女儿，因为至少他能陪在我们的身边！比起你的梦想，至少现实的他近的多了。”

“与自己的女儿投入烈焰之前，这是羽商子之妻最后的一席话。”司马懿停顿了一下，说，““这一句话让羽商子错鄂、痛心、后悔、醒悟……大火结束之后，他收拾了妻女的遗骇，并为他们与山贼立了个无名之坟……不过希望自己能对他们母女有所补偿的羽商子，捡起了她已逝女儿的尸骨，并应用了最高不传之机关人密法，打破了诸多禁忌创造出了最初、也是最后的第七机巧……也就是以他爱女的骨骇为底、辅以灵兽白泽之脑、九尾狐之皮与瑞兽麒麟之血所做成的机巧人……寒璃。”

司马懿缓缓的说出了寒璃的名字。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这一切……”寒璃没有因为司马懿知道自己额秘密而惊讶，反而平静的说

“羽商子殁世后的竹简，记载着这奇幻的一切。”司马懿解释道。

“父亲所遗下的唯一……”寒璃沉思道

“嗯。”

“我还知道，羽商子因为杀害神兽麒麟，而使得你的身体遭到怨恨的诅咒，只能记得八年间所发生事情，七年的时限一到，你的记忆便会完全消失，回到七年前一无所知的时候。”司马懿继续说道，“在这无限循环的七年之间，你不断的扮演着七巧寒璃，在人世间斩妖伏魔，所求的又是什么呢？”

“七年的时限一到，我便会失去一切记忆，但有个东西却还是永远留在我的脑中……”寒璃说道。

“？”

“是爸爸对寒璃所说的话……”寒璃陷入了回忆，羽商子留给她的话，一字一字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将这段一直深藏在脑海中的话告诉了司马懿。

“我的自责，造就了过去的你；我的自私，成就了现在的你；我的自以为是，让你今世注定永远无法爱人，让你此生注定只能悲叹七年迦锁所带来的无情与现实！但如人却永远不能成为人？寒璃，你知道什么是‘人’吗？如人似人，人亦非人，那何者是人呢？离开老朽的我，前往中原乐土吧。带着六种原初机巧，以寒璃之名济世助世，也许，你就会知道我们所要找寻的答案了……”

“所以你才以七巧寒璃之名，旅行于这无间之世，济世救人、斩妖伏魔吗？”司马懿说道。

“嗯。”

吼声～

原本失去了生机的九尾动了，司马懿如斯重负的笑着说道：“好了。你的九尾又能动了。”

“嗯。”寒璃似乎不奇怪司马懿说的话，平静的答道

“不过，这次的它。也许很讨厌你喔。”司马懿提醒道。

“嗯。”

吼声～

紧接着，九尾发出了光芒，然后缓缓的站了起来，并且不断的吼，似乎想要发泄一样，寒璃缓缓的走进九尾，跪倒在九尾之前。

“我知道……我披着的是你孩子的皮肉……”

“我知道……从你的身边夺走它是我们的错……”

寒璃充满歉意的说道，九尾机巧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狠狠的砸向寒璃，将寒璃给击飞了，寒璃爬起来，再次跪倒在九尾面前。

“对不起，我没办法把你的孩子还给你……”

“我有非做不可的事，因为那是父亲唯一的愿望，也是我七巧寒璃生于此世的原因，所以，当我完成了这事后，再为您的孩子偿命吧。”

寒璃的话还没有说道，再一次被九尾机巧给击飞了，寒璃忍着痛，又跪在九尾之前。

“我用我的唯一七年发誓，永远永远都不忘与你的诺言……”

“所以，求求你……求求你……”

“寒璃姊……”司马懿复杂的看着寒璃，他也不确定寒璃这样做会不会有什么效果。

吼声～

在寒璃的祈求声中，九尾再次大吼，不过这一次，不过这一次，没有将寒璃给击飞了出去，而是将头慢慢的伸到了寒璃面前。静静的望着寒璃，许久之后，一阵低鸣之声，九尾消失了，化作了机巧射回寒璃的七巧机巧之内，七巧机巧再次散发除了七彩的光泽，所有的机巧全部复活了过来。

“！”

“九尾机巧……回归七巧了！”

“不可能的啊，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司马懿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寒璃说道。

“谢谢你，九尾狐！”

说完，本来伤势还没有回复的寒璃，被九尾连续攻击了那么多下，心里憔悴的寒璃，不支的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寒璃姊姊……寒璃姊姊！”司马懿赶紧将寒璃扶了起来，但是人已经昏迷……

第二十六节　陈仓陆凤

“这次多亏了你的帮忙，寒璃的机巧才得以修复呢。”

休整之后，众人决定离开天水继续前进。于是一行人向司马懿告别，司马懿将众人送到了门口，傲天难得客气的朝司马懿笑着说道。

“我不过是满足了我的好奇罢了，最主要要靠大家协力呢。”司马懿谦虚的回答道。

“嘿嘿，从第一眼还真看不出来你这自视比天还高的小鬼，还是个不错的人呢。”傲天说。

“这是褒是贬呢？雪大哥？”司马懿一脸困惑的问道。

“当然是称赞啦。请原谅这猪头讲话总带着刺。”暮雨说道。说完，还不忘鄙视一下傲天，当然傲天不会因为这生气的，此刻的两人关系已经好到不能在好的地步了。

暮雨的话，司马懿仅报以微笑，然后轻声的问道：“大家此行应是前往陈仓，再转长安吧。”

“嗯，应是如此。”寒璃答道。

“最近在陈仓有不少奇怪的传言，还请大家到那儿多多小心才是。”司马懿沉思了片刻，提醒道。

“传言？”傲天望着司马懿，这些时间一来，一行人每到一个地方都有事情发生，都有些忙不过来了，听到司马懿那么说，自然是先了解了解才好了。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司马懿笑着说道，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也看不出来是不是真话，说话间，在怀中摸索了片刻，将护魂珠又拿了出来，九尾的魂魄取出后，司马懿对护魂珠进行了修复，已经完好如初了。司马懿沉默了一会，将护魂珠递给了华翎。“这护魂珠，还是先交给华翎姊吧。”

“？”华翎小心的接过护魂珠，但是没有能够明白司马懿这么做的用意，一脸不解的看着司马懿。

“我想也许你们会有需要用到它的时候。而且带着总比没带的好。”司马懿平淡的说道。

“嗯。”华翎收起护魂珠。

“那么，我想时候趁早，就不再耽误各位了。”司马懿说。

“嗯嗯。谢谢你的招待。”傲天说道。

“有朋自远方来啊，我当然该尽地主之谊。”司马懿微笑着说。

“我说你这孩子还真有大人样呢．”傲天笑着说道。

“小孩与大人，不过就差个年纪罢了，不是吗？”司马懿说。

“呵呵，说的也是，说的也是。那么，我们这就离开了。”

“嗯。期待日后有缘的再会。”

“同样，后会有期了唷，司马朋友。”

一行人和司马懿别过后，转身离去，司马懿静静的目送众人离开，而脸上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最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般，向众人走了过去，叫道：“七巧寒璃姊姊！”

寒璃听到司马懿的叫声，停了下来往回走到了司马懿的身边。

“如果，你的七年之期快到了，就回到这儿吧。”司马懿淡淡的说道。

“？”寒璃看着司马懿，不明白他的用意。

“也许，我还帮得了什么忙。”司马懿说道。

“谢谢你，不过，寒璃还是不想太麻烦您。”寒璃感激的说道。

“不会，不会麻烦我的。”司马懿说道，“其实，我本来是很相信不变真理人。因为我觉得，万物皆有其序，这无间之道的无数变化，也不过就是无尽的因与果所衍生。”

“嗯？”寒璃不明白司马懿的意思。

“就连昨天晚上，我也都觉得，对你抱持着怨恨的九尾狐，不可能归顺于你。”司马懿若有所思的说，“所以我偷偷在你的机巧中，设下了诛魂的术法之印，以便在九尾机巧终对你出手时，出手诛了九尾之魂。”

“！”寒璃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司马懿居然悄悄的为了保护她作了这样的安排。

“我所信仰的不变真理被姊姊改变了……”司马懿接着说道，“就如同你父亲所说一般，机巧人真的永远都不能成为人吗？我想看看，由姊姊你所创造的奇迹。机巧人变为人的传说。”

“！”对于司马懿的大胆设想和计划，寒璃很是惊讶，眼前的这个小鬼头，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接触几天下来，尽是惊人的举动。

“让我帮你吧，在你无数重来的这七年间，就让我来帮助你吧。”司马懿最终真诚的说道。

“司马仲达……”寒璃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让我，再一次在这无趣的因果人生中，与你再创一次奇迹吧。”司马懿再一次真正的相邀。

“谢谢你！”寒璃感激的点点头，向司马懿告别，追上了傲天一行人，司马懿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目送着一行人消失在实现里。

这一次，天翔之凤司马懿第一次相信了因果之外的奇迹，而现在的他当然万万也想不到，这是不可为而为之的体悟，会让他成为结束这烽火乱世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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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止步，最近从关外回陈仓的人一律不准进入。”

傲天一行六人，从天水出发，一路直奔赶到了陈仓，正有说有笑的准备进陈仓休整，却不想被门口的士兵拦住了去路，一行人只能停了下来。

“这是奉陆凤将军之命行使，还请各位见谅。”傲天上前去交涉，守卫士兵冷冷的说道。

“陆凤将军？”傲天一听下命令的是陆风将军，脑子极速转动的，想想找个什么借口进去再说，后面的弓羿也走了上来，很不高兴的说道；“为什么？我们不过只是想经这儿前往长安啊？”

“很抱歉，因为紫雾事件，所以我们实是不能再让关外的人无故入关受难了。”守卫士兵见弓羿年纪虽然不大，但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杀气，心中已是一寒，收敛了之前的严肃的军威，笑着说道，“当然这事件一解决，我们一定马上开关的。还请各位先回天水暂待吧。”

“紫雾？”傲天想，这难道就是司马懿说的奇怪的传言。当然，这是心里的想法，表面上还是一脸疑问好奇的样子。

“这说来话长，不过我们已经分别派人前往幽州、敦煌与江苏，请求大名鼎鼎的御技门、御射门、以及除妖者七巧寒璃来助我们一臂之力了，解决这棘手之事应不是问题的。”守卫士兵认真的解释道。

“御技门？”傲天惊讶的说道。

“御射门？”弓羿惊讶的说道。

“七巧寒璃？”寒璃惊讶的说道。

“？”看到三人惊讶的表情，守卫的士兵一脸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有点尴尬。”傲天尴尬的说，随后一一介绍道，“我……我刚好就是御技门少主雪傲天，而后头这位也刚好就是您所说的大名鼎鼎的七巧寒璃，然后拿着弓的家伙也就那么刚好是御射门的御主弓羿。”

“什么！”守卫的士兵大吃一惊。这真是大水冲到龙王庙了，去请的客人来了，居然不让人进门。不过他还算机灵，立马笑着将一行人迎进了关内。“小的马上为各位大人引荐陆凤将军，还请各位在此暂待。”

“嗯。”

守卫的士兵一人飞快的跑开了，留下一人招呼着傲天等人

“……”傲天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了解下情况，招呼留下的那个士兵问道：“你们所谓的紫雾，指的是什么呢？”

“这……老实说，我们也不晓得那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它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守卫的士兵有些慌张的回答道，“只知道我们这儿从上个月起，在月圆的夜晚就会吹起紫色的雾气笼罩全城，然后在这紫雾中，将会有许多身着古汉军服的骷髅袭击我们的城民。”

“什么？”

“一定是董太师挟天子遭来的天谴……大汉的天谴啊！”士兵小声的说道。

“天谴吗？”寒璃自言自语的说。

“胡说些什么！”一声严厉的喝止声，将士兵吓了一跳，慌张的转过头去，“陆凤大人！”众人看去，陈仓守将陆凤气宇轩昂的走了过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哪个士兵。那么远的距离，如此小声的话都能听到，厉害啊。

“单纯鬼怪的事与我大汉无关，说什么天谴的，你是不想活了吗？”陆风严厉的呵斥道。

“是……是……小的错了。”那士兵慌张的连忙跪倒在地。

“下去！”陆风一声令下，那士兵一溜烟就跑了，生怕陆风反悔似的，士兵退下后，陆凤笑嘻嘻的向众人抱拳行礼，客客气气的说道，“真是抱歉，晚来迎接了。你们就是御技门与御射门人，以及专门收妖的七巧寒璃？”

“是的。在下御技门少主雪傲天。”

“御射门御主弓羿。”

“七巧寒璃。”

傲天、弓羿和寒璃一一抱拳回礼说道。

“……”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几人，陆凤的表情显得有些担心，但是还是面带微笑的说，““真是年轻的有点过头，你们真能帮我陈仓？”

“将军大可让我们试试也无妨啊。”傲天观察到了陆凤眼中闪过的那一丝的不信任，自信的说。

“话是这么说，不过先说好，这可是不给付你们任何银两的苦差事喔。”陆凤老奸巨滑的笑笑，说道“董太师叫我封关，我便封关。叫我处理，我便派人找你们来处理。所以很单纯，事成后你们想邀功，就跟董太师邀，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