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璃盏之再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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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璃盏之再续前缘-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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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连城眼神蓦然一沉,伸手揪住她的衣襟将她提了起来,目光狠绝道:“我警告你,若是我没在医圣仙岛见到长乐,你知道欺骗我的下场。”

韶华若负() 
舞未央又惧又恨地看着他,知道他不只是在恐吓她,心下一阵一阵后怕。

    她不过出山为爹爹去采海灵芝,没想到刚一出来便撞上了这个妖男,她当然不会告诉他长乐哥哥的下落,只是被逼得没辙了,信口胡诌了一句长乐去医圣仙岛求医了,没想到这个妖男如此奸诈,光是这样还不信,直接掳了她一同前往医仙岛,若是他没在那里找到长乐,只怕他真的会将她大卸八块。

    不由得心中一阵惊寒,早知如此,她就应该和上官寂一同出山,如今她法力被封,受制于人,就连通讯仪也被这妖男拿走了,她如今真的是求助无门,唯有等死了。

    凤连城见她眼中满是惊惧,满意地勾唇一笑,手中把玩着那件通讯仪,淡淡迷离妖冶地笑。

    忽见前方海中仙岛力量暴涨,白光穿透夜幕刺得灼目,连莲榻也晃了晃,飞檐上的紫水晶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凤连城一惊,立即施法稳住莲榻,隔着莲帐望向那片灼目白光皱眉,“那是什么东西?”

    袖中九璃珠蠢蠢欲动,亦发出耀眼银紫色光芒,他将它拿出来,似是明白什么了一样,“九璃盏?”

    舞未央盯着他手中大放异彩的九璃珠,听他这话顿时也是一惊,莫不是墨竹就在附近?

    凤连城幡然醒悟,拎起舞未央咬牙切齿道:“长乐在九歌?”

    “不是的,长乐哥哥在……”舞未央一惊慌,险些说出了实话,幸得收住了嘴,话锋一转道,“长乐哥哥在医圣仙岛,九璃盏只是在凤哥哥手上看管着。”

    言下之意,拿着九璃盏去九歌的不是长乐,而是凤涅阳。

    她当然不会蠢到告诉他现在拿着九璃盏的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不然只怕他当即去抢九璃盏,蓬莱坞和蓬莱岛向来势不两立,九璃盏一旦落入凤连城手里,只怕蓬莱坞彻底失势,再次被蓬莱岛吞并。

    凤连城盯着她看了半晌,见她眼神飘忽不定,说谎的迹象很明显,“凤涅阳去九歌干什么?”

    “去参加九歌的收徒大会啊!”舞未央脑子忽然变聪明了,大声嚷嚷出来,“九歌这次的收徒大会,整个仙界都传遍了,消失五十年的九歌上仙重归九歌亲自主持,天君天后均会亲临观礼,所有的大小仙派都收到了帖子,凤哥哥既是蓬莱坞主,自然也会受邀前去,怎么?你没拿到?”

    凤连城被她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连凤涅阳都收到了帖子,他堂堂蓬莱岛正主,竟然被明目张胆地忽视,那九歌仗着是第一仙派,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何曾想到,上次幽水一战,蓬莱早已和九歌结下了梁子,墨离当然不会傻到给对墨竹图谋不轨的人下帖子,凤涅阳自然也没受邀,不过这舞未央说得煞有其事,也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舞未央见他貌似相信了她说的话,顿时暗松一口气,比起九璃盏落到凤连城手上,还是暂时放在墨竹那里比较安全,至少不会对蓬莱坞造成威胁。

    只不过……那墨竹究竟是何人物,仙界第一仙派九歌,岂是她区区一个凡人可以去的地方?

    她小心翼翼地看他,“你要去九歌?还是去找长乐哥哥?”

    “当然是去找长乐。”凤连城斜白她一眼,九歌的收徒大会跟他有什么关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次受辱终有一天他会讨回来。

    倒是那长乐,上次看他受伤不轻,唯有他的仙力可以救他,他原本在蓬莱岛等着凤涅阳前来求他,没想到等得快长霉了都没见蓬莱岛派来半个人,他只好亲自去蓬莱坞看一看,刚一到那片海域便看见这丫头鬼鬼祟祟地出山,便将她掳来,从她口中得知,长乐竟然宁愿去医仙岛求助那臭名昭著的医圣,也不愿来找他。

    那医仙圣者向来以见死不救和仗势欺人在仙界闻名,长乐去找他治伤,那不是送羊入狼口,他身子骨本就弱不禁风,若是那浑医给他开了一副假药,只怕连命都难保,他胡来也就罢了,那凤涅阳竟然也任由他去。

    这次去找长乐,一是给他疗伤,二是劝他回蓬莱岛,留在凤涅阳身边,长乐终有一天会死的。

深山野林() 
好像在做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天空飘洒着细雨,卷着洁白梨花漫天纷飞,那抱琴而坐的素白身影遥远到看不清面容,太阳光透过树缝,点点光斑照在身上,长长的雪白发带飞扬,如梦似幻,仙落凡尘。

    竹叶被踩碎的细碎声音,青衣素裹的男子踏着一地落叶前来,面容在太阳光线下被模糊,只看得清那唇边淡淡温柔的笑容,那笑温暖倾城,闪烁着星星一般纯粹的光芒。

    这个人……是谁?

    她呆呆地看着那人朝那树下的女子走去,缥缈白雾仿佛一层屏障,将她和他们隔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

    温暖的手掌放上女子的头顶,她抬头看着他笑,刺眼的太阳光线仿佛都变成了细碎温暖的星光。

    她开始莫名地嫉恨那树下的女子,拥有那样的笑容,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一般。

    白雾愈浓,二人的身影在大雾中被吞没,朦胧成两个隐约的影子,最后连影子也消失不见……

    世界一片浓白……

    ……

    墨竹只觉得一阵头疼欲裂,睁开眼只看到一片漆黑,过了一会视觉才开始恢复,她坐起身子,慢慢环视着四周。

    她好像是掉进了一片深山野林里,四周大片大片的全是阔叶植物,深山中万籁俱寂,显得鸟儿的鸣叫格外婉转清灵,蟋蟀从草丛中跳进湖里,荡起一片轻波,发出巨大空灵的响声。这里好像刚下过一场细雨,深绿的叶子被冲洗得一尘不染,空气也十分清新,深深吸上一口,全身都清醒了不少。

    秉烛呢?师父呢?

    她记得自己是和秉烛盘算着偷偷走掉,却被师父在山门口给拦住了,结果……结果怎样了?

    她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用力地晃了晃脑袋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身后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想必刚才是撞到了石头上,才会昏迷过去头疼欲裂。

    她扶着脑袋站起来,拨开丛丛植物往外走,一路上林中的蛇虫鼠蚁纷纷避让,闪出一条光明大道,像是惧怕她身上的什么东西。

    在九璃盏的相助下,她一路畅通无阻,终于快要走出树林,忽然听见林外一声凄厉惨叫,惊得林中鸟儿飞起。

    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她在哪里听过的样子。墨竹连忙跑过去,躲在一棵大树后,偷偷探出头看外面的状况。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舞未央,那声惨叫想必也是她发出的,她狼狈不堪地摔在地上,像是被人从空中扔了下来,全身骨头折了好几处,腿上一道伤口正潺潺往外流着血,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

    墨竹惊得捂住了嘴,是谁这么残忍,对一个姑娘下这么重的狠手?

    接着答案来了,华丽艳红的衣袂带起妖风缓缓落地,衣摆上绣了大片大片艳丽的凤凰花,艳而不俗,右手皓腕上两个小小的紫水晶铃铛清脆作响,如墨染般的青丝长发垂地,眉间一朵凤凰花印开得如火如荼,眸若剪水,唇似点绛,肤如凝脂,人过扶柳。

    美得华丽妖冶,美得张扬跋扈。

    墨竹吃惊地看着那个美得不像男人的男人逼近倒在地上的舞未央,白皙漂亮的手直掐住她的脖子,妖艳狠绝地笑,“竟然真的敢骗我,你的胆子倒还不小。”

    舞未央惊恐地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在他手下气息奄奄。

    “长乐到底在哪里?”见她命数将绝,他松了手,冷冷问道。

    舞未央刚一得到解放,抚着脖子大口大口喘气,却是看着凤连城挑衅地笑,“想找长乐哥哥?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他了!”

    凤连城眸色一沉,手握住她的手腕,一点点用力,威胁地眯起凤目,“你再说一遍?”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脆响起,舞未央疼得眼泪直泛,却还是咬着牙,不顾后果地一昧激怒他,“你这个妖男,长得像女人又怎样?你终究不是个女人,只要你还是个男人,就没有资格喜欢长乐哥哥!”

    凤连城手下猛地用力,舞未央一声凄厉惨嚎,腕骨竟被硬生生握碎,疼得她满地打滚,口中还在不停地叫着长乐。

    “既然如此,你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凤连城冷冷道,手中血光乍现,几乎快要劈开空气,舞未央看着那道强烈血光,惨然地笑笑,闭上了双眼。

魔界美人() 
耀眼红光在即将脱手那一刻险险收住,凤连城冷冽的目光扫过树林,喝道:“什么人?!”

    林中静了一会儿,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墨竹慢慢从树后走了出来,发上沾了些碎叶草籽。

    凤连城美目促狭地眯了起来,颇有些危险的意味,“你是什么人?”

    “我……我认识她。”墨竹抓了抓头发,有些慌张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舞未央。

    凤连城倒是笑了,“怎么?你小小年纪还想学人家英雄救美?”

    墨竹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舞未央对比一下,肯定道:“你长得比较好看。”

    此言一出,舞未央险些气得吐血,肠子在一抽一抽地痛,这丫头一定还记恨着上次她将她推下悬崖的事情,这厮绝对是在报复!

    凤连城一听这话,顿时被哄得心花怒放,纤纤玉指掩唇笑得花枝乱颤,妖娆迷醉的笑声消散在清晨的风中。

    “你这张小嘴倒还挺会说话的。”他捏捏她的脸蛋,这孩子长得真讨喜,脸蛋又软又嫩,像是能捏出水来。

    “不过。”墨竹话锋一转,幽幽吐出一句,“你不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胡说!”凤连城一下子变了脸,一张娇俏的脸气得煞白血色全无。

    他指着她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唇微微颤抖着,“你你你你……我告诉你,那魔界刚登基两年的新主被誉为六界第一美人,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过我!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哪个人敢和我比美的!”

    谁说这丫头长得讨喜?嗤,像个鸭蛋一样,没准长大后就脱了相。

    墨竹听得一愣一愣的,脑子里鬼主意又冒出来了,振振有词道:“对啦,就是那魔界第一美人,我见过他,人家长得比你好看一百倍,不!一千倍!”

    “你……”凤连城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咬牙道,“好!我现在就去魔界一趟,你给我等着,我打赌不出明日,六界第一美人的宝座就会易主我凤连城!”

    原来这自恋美人姓凤名连城,以后看见了要躲远一点,墨竹有些不搭边地想着。

    凤连城当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长袖一挥,林中霎时间狂风大作,厚厚的落叶被狂风席卷而起,遮挡了她的视线,待到落叶散去,那人已不见了踪影。

    墨竹站在原地抹了一把无语汗,这人长得美则美矣,只可惜智商差了那么一点点。

    见舞未央已经在自行调息疗伤,她抓了抓头发,道:“那我也走了,你记得早点回家哦。”

    “喂!”舞未央见她要走,连忙将她叫住,“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告诉你。”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舞未央冷冷嗤笑着,“你一定做错事惹你师父生气了,不敢回家对不对?”

    “……”墨竹被说中心事,低着头闷闷不乐,饿了一天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两声。

    “你饿了吧?过来扶我一把,我带你去吃东西。”虽然很不待见这丫头,但她不能独自留在这个地方,谁知道那个妖男会不会突然反应过来半路折回,她留在这里岂不是坐以待毙?

    墨竹低头看着自己小小的脚尖,“可是,师父不喜欢我和你一起玩。”

    “他现在又不在,你不说我不说,他不会知道的。”舞未央不由分说,朝她伸出尚好的左手,示意让她拉她起来,“既然你救了我一次,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舞未央的朋友了。”

    墨竹犹豫了一会,还是将她拉了起来。

    由于舞未央受了伤,全身好几处骨折,右手腕骨也被捏碎,墨竹不得不半扶半背着她,一路沿着小溪下山,到达坐落在山脚下的城镇已经是将近黄昏,二人皆是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墨竹听舞未央的指使到当铺中用她的玉佩换了些银子,天黑之前寻了处客栈落脚。

    墨竹累了一天,饿得前胸贴后背,抱着店小二送上来的饭菜狼吞虎咽,还不忘问一下在榻上打坐疗伤的舞未央,“喂,你真的不吃吗?”

    舞未央没理她,一心想要冲破被凤连城封住的经脉,她的法力全都被封住了,若是不解开封印用法力及时疗伤,只怕伤势愈重,回天乏术。

    墨竹讨了个没趣,好吧,她和师父一样都是神仙,神仙是不用吃东西的。

    入夜已深,墨竹早已上床歇息,熟睡中忽然一阵大力拉开被子,她被猛地惊醒,只见舞未央站在她床前,微红的眼眶在黑夜中闪着碎光,“给我找个大夫来。”

    “什么?”她还没完全清醒,懵懵地问。

    “现在,马上,去给我找个大夫来。”

    她已经试着解开法力几个时辰了,还是徒劳无功,再这么耗下去只怕伤势会越来越重,现在,也只能去找大夫来帮她疗伤接骨了。

绝情幽谷() 
青山叠翠,千嶂连绵,日薄西山,落霞孤鹜。

    幽静山谷,漫山遍野全是金黄落叶,秋风卷起地上落乔,轻轻落在水面上,漾起一片涟漪,铮铮琴声如流水一般流淌出来,余音缭绕,连绵不绝,萧冷秋色中竟带着一丝从容意境。

    竹林深处,十里长亭,如梨花般苍白透明的少年坐在亭中,纤细十指放在弦上轻弹慢拨,长发如泼墨般散在身后,整个人如同水墨画上漫不经心的一笔,稍不留意便会消散在风中,秋水长亭,帷幔半卷。

    忽然,一片纤薄细长的竹叶打着旋儿被秋风送进来,悄无声息地落在弦上。

    琴声戛然而止。

    纤细透明的手指轻轻拈起那片微微泛黄的竹叶,他垂眸看了只一眼,便抬眼望向那朝这边走来的墨衣男子。

    他不动声色地将那片竹叶握于掌心,粗糙的叶面微微有些刺手,他只是对那人清浅一笑,“大哥。”

    那人轻拢衣袍,在他对面落座,声音清朗,“伤势好点了吗?”

    长乐淡笑摇头,“已经痊愈了。”

    古月仙仔细盯着他的面色,见的确没有初见时那么苍白了,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记得半月前他收到属下来报,说是绝情谷外有人声称是长乐仙,他当时是压根不信的,毕竟长乐已经死了将近两百年了,只道是没想到过了那么久,竟还有人旧事重提,拿长乐的事来挖苦于他,当即拿了剑便出去找那人算账,却在船篷帷幔撩起的那一刻,看到安静坐在榻沿上的那人,蓦然怔住。

    他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笑,“大哥,百年不见,别来无恙。”

    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真的是长乐回来了,兄弟血亲生死别离那么多年,所有的麻木与冷漠,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全盘溃败。

    当年长乐的的确确是被扔下了忘川河没错,如今却又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前尘过往也都记得,除了身子骨比以前孱弱了许多之外,样貌都没什么变化,着实令人大大生疑。

    他不是没问过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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