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北府一丘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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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5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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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射手连忙摆着手:“不不不,我只是随便说说的,我一向听大哥的话。”

    御手猛地一挥皮鞭,战车转向了右边,对着那孙兴小队的方向而去。

    刘裕跑到了场边,转头看了一眼场内的形势,那瞎了一只右眼的独眼盲象,已经彻底地陷入了狂暴状态,在来回乱跑,不停地摇头晃脑,企图攻击一切接近他的物体,可是所有的活人,也都离得它远远的,一时半会儿,它也找不到攻击的目标。

    而那辆沿边乱跑的战车,却是为了躲避这只战象,向着自己这里奔来,远处的那辆队长战车,背道而行,直冲着孙兴等人过去,尽管孙兴已经带着四个兄弟,按自己吩咐的,站在了靠墙的一侧,可是面对这辆战车的冲击,仍然看起来难以抵抗。

    刘裕咬了咬牙,弯弓搭箭,对着向着自己这里奔来的战车上的御手,就是一箭,可是这御手动作极其敏捷,一猫身,顺势低头,这一箭就从他的头顶擦过,而他也马上一勒缰绳,这辆战车在离刘裕二十步左右的地方猛地转身,看样子,也是要奔着孙兴的方向而去了。

    刘裕沉声道:“都在这里别动,战象来了就跑!”

    他一边说,一边扔了手中已经无箭的奔雷大弓,全力奔跑,一头的乱发,几乎根根倒立,如是猬刺一样,身后的燕小二大声叫道:“刘大哥,刘大哥,不要丢下我们。”

    可是刘裕已经顾不上这些了,那辆单人战车因为转向而稍稍一慢,而他就在这一瞬间扑了上去,这一跃,足有六七步之远,其距离之远,惊得看台上的众人,都是一阵惊呼之声。

    可是那御手也知道,一旦让刘裕跳上战车,自己这条小命必送无疑,他疯狂地举鞭狂抽战马的屁股,打得这几匹战马鲜血淋漓,长嘶连连,一转眼间,战车又向前奔出了五六步,刘裕的身形下落之处,离着战车的后尾还差三四步,终于没有跳上。

    看台之上暴发出了一阵惋惜惊叹之声,就在这一会儿,买刘裕胜出的人又多了不少,这些赌客们狂叫着:“刘裕,快啊,快啊,别让他跑了!”

    刘裕的身形还没有落地,左手就猛地一抖,扎尺老铁飚射而出,一下子击中了战车的座栏木板之上,而那精钢细链,也瞬间就在战车的尾栏之上绕了两圈,紧紧地缠住。

    而刘裕身形甫一落地,就给这扎心老铁拖得向前飞去,他整个人的身体,横在了地面,左手紧紧地握着刀柄,而前面的战车之上,那御手疯狂地抽鞭,恨不得能把刘裕在地上活活拖死。

    支妙音紧张得额头之上尽是香汗的汗珠,紧紧地闭着眼睛,手中的木鱼却是越敲越快,口中的经文也是连珠炮一般地诵出,她微闭着的双眼,余光一直看着场中的刘裕,如果仔细听的话,刚才的往生经文也完全变成了祈福求平安的。

    刘敬宣急得一跺脚:“寄奴这是做什么呀,这样值得吗?那些人不救又怎么样,还要赔上自己的命?!”

    刘牢之冷冷地说道:“他不就是用这种方式,让你们一个个都死心踏地的吗?”

    说时迟,那时快,刘裕突然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挺,直接蹦了起来,而在他的身子跃起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发现,他的右手已经抽出了明晃晃的斩龙大刀,奋力一掷,如流星赶月一般,直奔前方几步之远的御手而去。

    那御手身手极为敏捷,一听到身后风声大作,本能地一低头,以为下可以避开弓箭的攻击,可是斩龙大刀却是沉重而宽大,这一下飞掷,足有四五尺的空间,尽是刀锋,当御手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刀锋掠过了他的脖子,整个脑袋,就象个西瓜似的给切下,落到了车后的座栏之中,而无头的尸身仍然坐在御位之上,一动不动。

    看台上暴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叫好之声,刘裕一刀飞掷毙敌,失去了御手的马车,开始渐渐地停下,刘裕从地上弹起,左手一拉,抽回了扎心老铁,顺手捡起落在一边的那把斩龙大刀,也顾不得去料理身上一堆擦破的伤口,一脚踢开座位上的御手尸体,自己拉起缰绳,直奔百余步外,险象环生的孙兴和那辆队长战车而去!

    

第一千四百三十三章 独驾长车破敌胆() 
队长战车已经冲向了孙兴的小队,孙兴大吼道:“散开!”

    身边的四人纷纷向着两侧奔去,而孙兴本人则掉头向着后面的围墙处跑,可是这辆战车却没有直接冲向孙兴,而是在接近众人十余步的地方就开始侧转,车上的射手对着在奔跑的人就开始了放箭,一箭射出,一个叫达里可的柔然奴隶,应声而倒,而他身边的那个叫里米奇的铁勒汉子,怒吼着转身,大叫道:“我跟你拼了!”挥舞着手中的长矛就向着战车扑去。

    可是那个车右戟手却是一声狞笑,血仍未干的长戟猛地一刺,里米奇还没有挨到战车的边,就给搠得心口出现了一个大血洞,他的眼中尽是不甘之色,无力地挥了挥手中的长矛,还是头一歪,就此气绝。

    车右戟手哈哈一笑,双臂一运力,直接把里米奇的尸身,用那大戟高高地举起,直过头顶,里米奇身上的血液,如同瀑布一样地流下,淋得他满头满身都是,他大吼一声:“接着!”然后奋力一掷,把这具尸体扔向了墙边的孙兴。

    孙兴一闪身,“叭”地一声,尸体重重地砸在他身后不到一步的墙上,脑袋跟个西瓜一样地生生砸裂,而白花花的脑浆溅得孙兴满身都是,孙兴悲愤莫名,大叫一声:“兄弟!”然后猛地把手中的长矛,掷向了十步之外的那辆战车,车右戟手笑着大戟一挥,“当”地一下,长矛就无力地落到了地上,他得意地狂笑着:“就你们这点本事,还想活命?刘裕不在,你们就等死吧!”

    左边本来已经跑开的两个奴隶囚徒,对视一眼,拿着长矛回冲向这辆战车,他们大叫着:“孙兄弟别怕,我们来也!”

    御手的嘴角边勾起了一丝残忍的笑意:“不自量力!”他手中的长鞭在头上划了个大圆,猛地一挥,如毒蛇一般,横着扫了出去,那两个扑上来的汉子,腰间顿时就给这一鞭扫过,还没来得及用长矛格挡,腰间的衣衫便是尽裂,肚子上一道深深的血痕,伴随着他们的惨叫声出现,而两个人的身形,也顿时就倒在了地上,翻滚着哀号不已。

    车右槊手笑道:“老大,你的鞭法越来越厉害了,什么时候教教我?!”

    御手急道:“别罗嗦了,万一刘裕来了就麻烦啦,把他们三个尽快解决掉。”

    车右槊手笑着跳下了车,两下连挥,把在地上翻滚着的两名囚徒奴隶刺死,然后举着带血的长槊,一步步地走向了手无寸铁的孙兴,眼中杀气闪闪:“臭小子,你想怎么死?!”

    突然,一道劲风从槊手的身后闪过,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猛地一回头,却只看到一道雪亮的刀锋,直奔自己的面门而来,避无可避,他的脑袋一下子被这刀锋贯穿,双眼的余光,只看到这不到一尺半的刀柄之上,还拖着一条长长的细链,而细链的远处,约三十步左右的位置,烟尘之中,一辆战车正呼啸而来,站在车辕之上,右手持缰控马的,可不正是已经卸去了盔甲,露着一身钢铁般肌肉的刘裕?

    御手大叫一声:“不好!”他也顾不得再去追杀孙兴了,驾起战车,想要迅速地逃离。

    孙兴大吼一声:“哪里走!”他一把抄起那车右槊手正在倒下的尸体手中握着的大戟,狠狠地就向着这辆战车掷去,这一下,用上了他多年从军生涯中训练的全部成果,不对人,只对车轮,战车右后方的那木轮,还没来得及全速滚起,就给这一戟击中,“吧嗒”一声,轮辐给击得粉碎,整个车子,也顿时歪倒,哪还能再向前奔出半步?

    刘裕一声长啸,身形腾空而起,任由着这辆自己驾驶的马车,疯狂地冲向另一辆已经趴窝不起的,那御手和车上的弓箭手,刚刚因为马车的倾倒而摔倒在自己的座位之上,正七晕八素间,只见一辆疯狂全速奔驰的马车,正冲着自己而来,他们发出了死亡之前最后的尖叫:“不要啊!”

    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到“轰隆隆”的一声巨响,两辆马车狠狠地撞到了一起,几匹战马给直接撞得骨断筋折,倒成一片,而两辆马车的车辕,更是高高地飞起,几乎直上一丈多的高空,砸到了格斗场的围墙之上,吓得上面两丈多高看台上的那些看客们,也是一阵惊恐惨叫,倒成了一片。

    刘裕的身形,在空中转了三四个圈,稳稳地落下,几乎是与此同时,远处的那头疯狂的战象,也终归沉寂,它狠狠地撞了一下一侧的墙壁,轰然倒下,脑袋低垂,吼叫之声也变成了垂死时低低的哀鸣,刚才还一片沸腾的格斗场上,居然一下子平静了,就连疯狂喊叫的看台,也渐渐地陷入了死寂。

    刘裕站在了场中,一边的一部车身之下,压着那御手的半截身体,他的嘴角边不停地涌着鲜血,双手无力而徒劳地撑在自己的腰间,显然,刚才那一下冲撞,让他经历了从地到天,再从天到地的剧烈运动,整部车的重量砸在他的身上,就是大罗金仙救不了他了,现在的苟延残喘,只是徒增痛苦而已。

    刘裕走到了他的身边,这个御手的眼中,闪过一丝哀求,眼睛看向了刘裕右手所持的斩龙大刀,刘裕点了点头,一刀挥出,这个御手的脖子之上开了一道血痕,鲜血喷溅的声音,就象风吹过树林的响声,他的脑袋一歪,就此气绝。

    看台之上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喝彩之声,所有的赌徒们,全都在大声高呼:“刘裕,刘裕,刘裕!”仿佛是一场巨大的胜利之后,北府军的战士们正在为自己的英雄们喝彩呢。

    可是刘裕却顾不得管这些看客们,他急奔到孙兴的身边,看着他,说道:“怎么样,没事吧!”

    远处燕小二的脚步声和叫声飞快地接近:“刘大哥,我们来帮你。”

    孙兴的眼中泪光闪闪:“我没事,可是我的兄弟们却,却……”

    他突然看到了什么,大吼道:“刘大哥,当心!”

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 暗箭伤人几得手() 
孙兴说着,猛地一把将刘裕向侧面推开,他这一下突然发力,又是劲道极大,就连刘裕也是猝不及防,倒了出去。

    就在刘裕的身形摔出去的那一瞬间,他扭头看向了自己的身后,只见一根通体漆黑,没有尾翼的弩矢,箭头泛着蓝色的光芒,显然是给淬了剧毒,而就因为这一推之力,让他堪堪地闪过了这一下射击,性命也得以保全。

    可是这一箭,却是深深地扎进了孙兴的胸膛,他一张嘴,一口黑血喷出,直接吐到了刘裕的身上,又腥又臭,完全不似平时鲜血的味道,而颜色也变得如同墨汁一般,刘裕的脸色一变,心中暗叫:好厉害的毒!

    可是刘裕的眼角余光,已经看到了弩矢的来处,只见燕小二脸上带着邪邪的微笑,手中拿着那把孙兴曾经拼命想捡来的三连步兵弩,一边奔跑,一边正在上第二根黑色的弩矢,动作如此快,如此熟练,甚至可以把一般人要用脚踩拉的弩,就这样两根手指拉开,而这一动作还是在跑步中完成的,光是这一手技能,刘裕所识的北府军中能在弓弩上超过他的,就不超过十个,刘裕自己本人也自问玩不了这么好。

    但是这个隐藏的杀手做到了,刘裕的心在滴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这个杀手的身后,伏在地上的几具尸体,那正是留在他身边的同伴们,为了不让这些人影响他的暗杀,他在来的路上就把这些人通通击杀,自己一时大意,只看到眼前的敌人,却没有在意自己的身后,酿成大错,若非孙兴舍身救了自己这一下,只怕连自己这回都难逃毒手了。

    刘裕一咬牙,虎腰一扭,斩龙大刀提在右手,直接迎着那杀手就冲了上去,中门大开,大刀在头顶高高地举起,已经完全置生死于度外了,他的声音如虎啸龙吟,在天空打了个炸雷也似,震得那个杀手的耳膜几乎都要破碎出血:“恶贼,拿命来!”

    这个杀手没有料到刘裕居然如此勇武强悍,选择了同归于尽的打法扑向自己,本来刘裕无论往哪个方向躲闪,只要稍稍一动,他就有时间上弦,在这十步不到的距离之上,这一瞬间足够决定生死,以他这弩矢的毒性,即使是那头战象,也能毒死。

    但是刘裕何等丰富的战场经验,只有这时候用这种拼命的打法,才能有一线生机,这个杀手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恐惧,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个世上竟然有人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眼看刘裕这一下旋身暴冲,离自己已经不到五步了,他匆忙地扣下了弩机上的扳机,一矢击出,顺手把手上的弩向着刘裕一掷,而奔踏向前的前足一点地,足尖猛地发力,身体却是向后弹去,一个燕子抄水,就要以最快的速度逃离。

    这一下的射击,因为杀手早存了逃离之心,没有稳住,在击发的时候轻轻地一晃,弓力也远不如平时,虽然仍然是极快,奔向刘裕的面门,但已经做不到那种可以洞金碎玉的力量,也没有那流星赶月的速度,这差之毫厘的一点,足够让刘裕看清楚这一矢的来向,他的头猛地向右一倾,脸一下子贴到了自己的右肩那高高隆起的肌肉之上,脖颈之处的肌肉和关节,因为这一下剧烈的侧扭,而发出了一声巨响,类似脱臼的那种声音,让几十步外看台上的人听到,会以为刘裕的脑袋给生生扭断了呢。

    可是这一矢,却是从刘裕的左脸外,不到两寸的地方擦过,带走了鬓角处的一抹头发,刘裕的左眼,甚至可以看到这一矢在飞行过程之中,因为缺乏尾殿的稳定,而在空中剧烈地自旋的样子。

    刘裕避过了这一箭,看台之上响起一阵惊呼之声,转而一堆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很多人在揉着自己的心口,叹息庆幸着自己刚刚下的注没有再次打了水漂,继而开始疯狂地为刘裕叫起好来。

    小棚之中,青龙的目光冷厉,手在微微地发抖,可以想象得到,这张青铜面具之下,是如何一张铁青的脸。白虎长叹一声,摇头道:“可惜,太可惜了,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玄武冷笑道:“看来青龙大人精心安排的死士和这套刺杀,还是差了一点点啊,那个燕小二是如此地可怜,瘦弱,连刘裕都给他骗了过去,可惜,他就是缺了点狠劲,不敢跟刘裕同归于尽,真要是手不抖,人不逃,现在的刘裕,必死无疑了!”

    朱雀微微一笑:“青龙大人的安排确实巧妙,不过我还是看得出这破绽,你骗骗现在的刘裕还可以,但要是再过三年,他不可能再上你的当了。”

    青龙的眼中冷芒一闪:“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除了算不到鹰双飞的怕死,还有什么是破绽?”

    朱雀点了点头:“原来这人叫鹰双飞啊,倒是很适合他的特点,看来也是青龙大人精心培训多年的顶级杀手了,只是你让他显得太突出了点,而且弄成刘裕当年那个叫谢停风的小兄弟的模样,一看就是想唤起刘裕当年没有保护住小兄弟的自责和内疚,要是刘裕再修炼几年,就会本能地警觉,天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一定是有人在设局,如果换了我出手,会让鹰双飞易容成一个平平无奇的人,绝不会引起刘裕的注意。”

    青龙咬了咬牙:“你说得很对,这点是我疏忽了,经历了这次的事后,想必这招对刘裕也不管用了。至于鹰双飞…………”

    他的话音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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