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厨房去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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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厨房去晋朝-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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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信了”木香坚定地回答。

一片米糕如何会燃起火来?

他微微低头,垂下眼眸又抬了抬,好像很高兴看到她说不信一般,伸手将火折子对着绕手指的云片糕一点。

第一卷 穿成草根女 七十五 吃遍广陵(3)

七十五 吃遍广陵(3)

扑地一声,云片糕点着了

于他白细的手指中间,那微微凸起的好看的指骨节上,一圈火弧簌簌燃起,火舌如蛇般喷腾着,他手指舞动,火弧也舞动,好看极了。

她正在想这糕片上的火会不会烧到他的手,只见他已优雅地将手指伸到嘴角,呼出一口气,将火给吹熄了。

木香怔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你都看见了吧?”他将缠绕在指间的云片糕拿了下来,糕片上有黑色的灰烬。

木香撇撇嘴,哼了一声,会烧着又怎么样,本姑娘还是不服你

转身便走。

刚走出几步,心里正气腾腾的,冷不防前头一个小孩子猛然撞过来,差点将她撞倒。

”对不起“那小孩衣衫褴褛,忙弯腰对她道歉,目光却闪烁不定。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手不自觉地往袖口一掏,哇,墨云给她的钱袋不见了

是这小孩子偷的

前世遇小偷扒手的事她也遇到不少,所以凭经验,她就料定这小孩一定是小偷

果然,当她扯住那小孩不让他走,厉声说道:“将钱袋还于我”

那小孩用力挣开她的手,飞也似的往前跑了。

“将钱袋还于我”她撒腿便追去,追到周汤站的地方,忽然袖子被周汤拉住了。

“快放手我要追回我的钱袋”她一脸焦急与不解。

周汤只是勾了勾一边嘴角,挤出一些冷笑来,手还是没放开她的衣袖,只是俯身用另一只手捡起地上一颗小石子,朝小孩奔跑的方向一掷。

噗通

那小孩往后一仰,倒在了地上。

周汤这才放开她的衣袖,快步来到小孩面前,在小孩衣内掏了掏,将她的钱袋掏了出来。

她跑了过去,接过钱袋,“果然是你偷的”她瞪着那小孩。

周汤一向冷峻的脸此时竟温和地笑着,眉毛很好看地上扬,他扶起那小孩,拍拍他的头,说:“你是不是没钱吃东西?”

那小孩用手擦拭着眼睛,跪了下来,“哥哥姐姐,我不是有意要偷你们的钱袋的。我娘病了,可是没钱医治,我真的不想让我娘死,呜呜呜”

可是那小孩眼角却没有流下一滴泪来。

木香看出小孩是在装可怜,试探道:“你母亲病了么?要不要带我们去看看?”

小孩将头垂得低低的,没有回答。

“你真是可恶,不但知错不改,还欺骗我们”木香生气地将小孩假装抹眼泪的手给移开。

小孩后退几步,害怕地望着他们。

“你过来。”一旁的周汤脸上还是温和的笑,对小孩招了招手。

小孩谨慎地上前两步,周汤一把拉他到跟前,眼中的柔和几乎要化开了,“以后不要再偷了,做一个乖孩,娘亲才会喜。欢你,知道么?”他从衣内拿出一袋银子,塞到小孩的手里。

小孩胆怯地接过来,眼睛红了,将头垂得低低的,声音细微地几乎听不见:“我没有娘亲。我的娘亲只爱我哥哥,不爱我。”

听到这话,周汤目光一颤,他抚摸着小孩的头,苦笑了一下,说:”娘亲不喜。欢你,喜。欢你哥哥,那你就好好努力,做给你母亲亲看,向你母亲亲证明,你可以比

你哥哥更好。这样你母亲亲就会喜。欢你了。“

”真的么?“小孩子叛逆的眼中闪过一缕天真。

”真的。”周汤重重地点着头,将钱袋往小孩手中紧紧一握,说,“回去吧,不要再偷了,好好过你的人生,你母亲一定会喜。欢你的。”

小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走了。

周汤站了起来,默默凝视着小孩的背影,蚕眉微微蹙了起来。

他今天穿了件茶色的锦袍,锦袍上绣着飞鸟图,他不再像过去穿长衣那样飘逸如风,这件锦袍暗沉的颜色使他变得稳重了不少。

“谢谢你帮我拿回钱袋。”木香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抬眸见木香道谢完了后转身要走,他问:“你去哪?”

木香将手中的钱袋往空中一扔,又接住,说:“我去城中各大酒楼品尝侍肴去。”

他泠声问:“是么?是墨云给你钱要你去的吧?”

她有些好奇他怎么什么都知道,但也不多问,懒得理他,转身要走。

“我带你去品尝佳肴吧,”他拉住她的衣袖,“否则,万一你的钱袋又被人给偷走了,可没人再会帮你了。”

她转头阴险一笑:“可以呀,但是,想要跟本姑娘一道去,有个条件,那就是要你请客。”

他摇摇头笑了下,这下笑得比过去可轻松多了:“随便。”

他带她来到咏春楼用膳。他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知道咏春楼是什么地方么?”他问。

她四下环视着:“不是酒楼么?只是为何这里客官极少?”

他勾唇一笑:“因为这里只有郡吏以上级别的人才能有资格来。”

她一怔:“也就是一般平民百姓不能来的了?”

他眼中透着不屑:“当然,不但平民百姓不能来,连庶商之流也不可以来。”

“那为何我可以进来?”她越来奇。怪了。

他那幽深的眼瞳里晕开了一片冷雾,让人看不透他的心,一只胳膊肘支住半侧脸颊,眼皮慵懒地抬了抬,凝视她说:“那是因为我。没有人敢拦着我。”

这时,菜上来了。

木香花了眼,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鱼也有,鸡也有,连那些昆虫都有,木香看着已是没了胃口。

周汤看木香一脸泄气的样子,一盘一盘地指着说:“这是鱼干脍,这是红虬脯,这是葫芦鸡,这是百岁羹,这是肥羊羹。”

“这些名字怎么这样古怪?”她还是无法拿起筷子来。

“这几盘菜还不算最高雅的,你就听不惯了?”他冷笑道,“这是官家人吃的东西,哪能和一般市井之徒一般叫法?”

“可是为何叫这些名字呢?”她问。

他倒是颇有耐心地向她一一讲解,也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竟然如此大发善心。

鱼干脍:鱼干是从海中捕来五尺长的鱼,去皮取精肉,切成细丝,一定要薄,然后晒干,装入瓷瓶密封便可装上盘,为冷菜系。

吃时鱼干为精选鲈鱼,肉韧度强,又香又脆。有点像二十一世纪的晒鱼干。

红虬脯:将精瘦猪肉制成虬形,如红丝般盘旋在一起,高一丈。如果用筷子想将这些虬丝往里压一点,虬丝初时全往内撤,等筷子松开后便恢复原状向四周旋开。十分有弹性。

葫芦鸡:制作方法独特,将鸡捆扎成葫芦状,烹出之鸡香醇酥嫩,而且非。常有嚼劲。

百岁羹:将鲜嫩芹菜洗净沥干,放入罐中加盐腌制,盖上盖,使其自然发酵后取出,置锅中加酸汤或醋烧沸即成。

肥羊羹:选用优质的羊肉煮时加葱、姜、花椒、八角、茴香、桂皮等佐料煮烂,加入一种叫“馍”的白面烤饼,吃时将“馍”掰碎成黄豆般大小放入碗内,然后再汤汁渗入馍内。是从胡人那边传过

来的一种菜肴。其特点是必须宽汤大煮,尽显胡人之豪放个性。

一边听他解说着,一边品尝着,木香感慨着,这东晋的美食还都不赖呀

只是,这味道若能经她改良改良,怕是会更加好吃呢

见她在沉思着什么,周汤问:“你可是想这些菜的制法有什么不足之处?”

不会吧,难道周汤的眼睛都看透人心不成?她说:“是又怎么样?”

“想出了什么了,说来听听。”周汤端起杯子,微抿了一口水。

她说:“比如说这百岁羹,只是加了点菜与葱、姜便可叫羹了,味道总觉得太单调了些。而这葫芦鸡,吃起来是挺香的,可是还是不够香。”

他怀疑地看着她:“莫非你吃过比这更香的鸡?”

“那是当然。”在二十一世纪,加上特制的调料,做出的鸡绝对比这葫芦鸡香上十倍

“在何处吃过?”他问。

这可不好回答了,她说:“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做出比这更加香的鸡来。”

“哦?”他一怔,幽黑色的眼睛向她投来惊疑的光来。

她得意地说:“上次在绮芳楼,周少郎不是尝过我的手艺么?”

他点了点头,说:“不久,我会来亲自品尝你自夸的绝世手艺。”

品尝就品尝,谁怕谁?

吃完了,他便带她出门,时已近黄昏,西边的云朵绽开丹色霞光,如一披散的血色床帐,旖旎地晕染,混杂着一点点清灰色。

她跟在他身后,说:“唉,既然是你请客,不如再请我去一家好了”

她还没吃够呢,何况,能骗到他请客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能多宰几次就要多宰几次了。

他看了她一眼,傲然说道:“你已去过城内最好的酒楼了,别的无名之地,去了也没意思。”

“谁说的?”她说,“你这是官家的酒楼,是适合高档消费群体的。可是我还要去品尝一下中档的、低档的,这样才算全面了解市场行情。”

她说了一连串现代人的专业术语,也不知他听懂了几句。

第一卷 穿成草根女 七十六 城郊品食(1)

七十六 城郊品食(1)

只见他回过头来,风吹扬起他的衣袂翩飞,他额前坠下来一小绺挑墨般的青丝,随风轻轻舞动,而他身后,是那渐渐灰下去的天空。

他那沉茶色的衣袍和玉明珠发扣,映着夕光,他那清冷的下巴,和下巴下直挺的脖子,无一不是在宣告他的英气与贵族气息。

“好,那我就带你去赴宴吧。只是不知,你敢不敢去。”他沉吟片刻,说。

“只要不必我会钱,有什么不敢的。”她拍拍胸脯说。

“一点也不像女孩子。”他的目光半带嫌恶半带好奇地凝视着她,“哪有女孩子总是拍胸脯的?”

她上前两步,伸手在他那宽阔的胸肌上拍了拍,“那我拍你的行了吧?”

一股电流击遍他全身,他眸子如皎月一般地落满光辉,因她这一拍触他胸而光辉乱颤,他脸愠怒地微微泛红:“你——给我住手。”

她不屑地抬了抬眼皮,笑道:“好了,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你这个人死板极了,没意思。”

“开玩笑?”他一怔,凤眼大张,眼睛顿时变得大大的,如灿烂的晨星。

“好了,你带我去宴会吧。”她朝他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这一举动又让他一怔,他不觉拂了下长长的衣袖,深呼了一口气。可是没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

过了半晌,他伸出手指勾起她下巴,凑近她的脸凝视她,奸笑道:“好,我带你去。”

这一抹挂于嘴角的奸笑使她微微有些发冷,她有些迟疑,这样跟他去,会不会……

见他上前走了两步,那笔挺的手背映着落霞,使得他的衣裳簌簌发着鲜亮的光泽。他脚上那双明杏色靴子踩着满地的落叶,发出细微破裂的声音。

可能未见她跟来,他蓦然转身,于落日残辉之中,他那清俊、英气逼人的脸灼灼发光。可是眼中那袭来的冰冷与孤寂却搅乱了一脸的平静安详,嘴角那抹半弯的弧扯开的傲气将他全身的气质打得阴

晴不明。

是魔鬼?还是天使?

还是间于两者之间?

还是有时是魔鬼,有时是天使?

她正凝视着他暗自思忖着,他已不耐烦地说道:“要是不愿意来,本公子可是回去了,本公子可是抽出大好光阴陪你疯逛的。”

她一怔,忙抬了脚跟去。

“去哪赴宴?”她来到他齐肩处,问。

“你去了便知。”他看也没看她一眼,手微微垂下,拂过腰间那口长长的佩剑。

马车咕噜咕噜地行驶着。

静默得可听到初春的风拂过林间发出的沙沙声。两个人都很高傲,都不愿意先开口说话。

车窗帘被风吹得一掀一掀的,帘角处可见全然黑透的天空。

入夜了。

她有些不可思议,按理说她应该回到周府上了,墨云此时一定挺担心她的吧。

可是她如今却与他同在马车上,不知要开往何处。

不过,他也有些不可思议,按理说,他也早已回去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会想要带她去赴宴。

好奇?好玩?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这时,马车停下来了。他先下了车,她随后。

面前是一座郊外野舍,柴木门微微掩着,依稀可听得见里面的谈笑声。

“到了。”他说。

什么?怎么带她来到这样一个普通民房呢?

这分明就是山村小屋么?

她疑惑着没挪动步子,他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微抬下颌,说:“这是我奶娘之子云深的住所。进去吧。”

奶娘?

奶娘之子?

他忆然进了屋。

她便跟了进去。

门刚推开,狗叫声便响了起来。

深山闻犬吠。这意境不错哪。

可是这狗怎么朝着自己冲上来了,还露着那么尖利的、可怕的牙

她吓得忙躲到周汤身后去。

还来不及细看,只是发觉那狗没朝她冲过来,好像自己身上也没有被狗咬伤了,于是好奇地从周汤身后探头一看,只见他的手紧紧箍住了狗的脖子,那狗四脚乱抓,在他手上抓出不少血痕。

“你没事吧?”她关切地问道。

周汤完全可以躲开这只狗的,凭他的能力怎么可能会惧怕一只狗呢?或者,他也完全可以一发力,将这只狗掐死的。可是他却也不躲,也不掐死狗,就这样紧紧抓着狗脖子,在地上寻找着什么。

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她不受到狗的伤害么?或者,他不忍心杀害一个生灵,哪怕它卑贱如狗?

“快帮我找找狗绳子?”他冲她喊道。

她忙四下寻找着,终于从水井旁边找到了一条绳子,绳上还有一个扣。

她捡起来连忙递给他,他用力一拉,将绳扣在狗脖子上一绕,动作是这样沉稳而利索,她连忙将另一头紧紧套在木桩上。

他放开了狗,后退几步。狗对着他大叫。他手臂上都是狗抓出来的血划子。

“你——的手受伤了——”她指了指他的手,心里有些难受。

都是她的原因。他是为了护住她,又不忍杀生,才这样抓伤的。

“没事。”他随口说道,从怀中掏出一口手绢,将手臂上的血迹给擦拭掉。可是擦了一块又流出来,手上殷红一片。

“我来。”她夺过他手中的手绢,绕着他手臂包了一圈,打了个结,抬眸望着他时,却发现他那一向清冷的脸竟有些泛红。

也许是感觉到她在注视他,他狠狠甩开她的手,转身便走进了屋。

真是个奇。怪的人她委屈地想,她只是好心帮他包扎而已,可是他不但没有一点感激的样子,反而这样冷漠。

进了屋后,屋主人是简单的三口之家,男主人云深,女主人云夫人,还有一个五岁男孩安安。

见周汤过来了,竟也不行礼,脸上很是惊喜,云深身穿深灰绒毛长襟布衣,端出家里最好的酒来招呼周汤。

周汤坐下后,抬头看了傻站着的木香一眼:“你坐下。”只冷冷一句,便转头与云深畅谈去了。

木香屈膝跪坐在草席上。

云夫人去厨房做菜去了。

“这酒叫枳壳酒,选用上好的晒后枳壳制作的,还混放了瑾玉给我的龙须草。”云深为周汤倒了一碗酒,说。

他竟然直呼周汤的字——瑾玉

可是周汤非但没有像对她那般动不动就发火,反而很亲近地执了云深的手,说:“好草须给有心人哪龙须草是我从深山千辛万苦采摘下来的,十年长一次,极为珍贵,只是必须要有云哥哥你这样的

有心人,才能配制出这样好的酒呀。”

一听到周汤竟然喊一个奶娘的孩子为云哥哥,木香脸上一片黑线。

这也——太悬乎了吧?

这周汤到底怎么回事?

先前躲在一个古旧的宅子里熬制草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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