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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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剑龙-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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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正行走间,突然停住,人妖赵秀男一声尖啸,如一缕铜丝抛入空中,深夜荒山,传出甚远。信号传出之后又接着道:“教主真是神机妙算,这次撒网捕鱼,果然就有人入网!”
  毒樵夫王吞虎大指向孙兰亭喝声道:“小子,你是何人?还不下来就缚,难道要太爷动手不成!”
  孙兰亭听一惊,心知赵秀男那声长啸,必有后援赶到。暗中想道:原来昨夜那蒙面人将那小乞丐挟至入山处是故意设饵,想把我们诱至此处,个个击破!
  正欲起身,蓦闻左右风声飒飒,似有二人由身旁疾跃而过,这两人本想向前跃去,发现孙兰亭坐在石上,双双转身,霍地停住。
  孙兰亭抬头一看,头皮一阵发麻.来人竟是两个僵尸。
  一个是面色惨白如纸,一个是脸上焦黄如蜡,俱是黄须黄发,看不出他们有多大的年纪。
  二人站在孙兰亭左右,两双死鱼似的眼睛向他注视不瞬,不言不动,毫无表情。
  这时,又见前面人影激闪,人妖身前多了三个了,正是那三大铁卫天南剑客赵狂风,枯竹禅师智能及黄衫客夏飞。
  孙兰亭眼见强敌当前,心知今夜不妙,虽有三清一气神功护身,众寡悬殊岂是对手。
  他并未起立,暗将真力凝聚双掌,一声大喝,双掌分向左右两个僵尸身上砸去。
  那两个僵尸竟是不拒不闪,浑如不见,仍是双目注定着他,不言不动。
  “砰”“砰”两声,击个正着。
  孙兰亭是何等功力,就是两个铁人也要被他砸扁,击在对方身上,如同击在两块冰上,其寒透骨,其滑如油,两掌一滑而过,丝毫不起作用。
  心知又遇强敌,忙将三清一气神功施出护体,因不知这两个僵尸的来路,不敢妄用。
  刚才两掌似已将远处三大铁卫等惊动,他们一齐转头向这边看来,听黄衫客夏飞嘿嘿冷笑两声,说道:“原来那边还躲着三个!”
  孙兰亭—听,原来他们是先前并未发现自己,这左右两个僵尸似的人物也不是他们一伙,那么,那边石上坐着的又是何人?
  忙抬头向那边望去,见那边一块高石,并未发现有人,想那人定是坐在高石前面,所以无法看到。
  正想向身旁二人致歉,这两人似也明了孙兰亭并非敌人,身形齐转,又向前跃去。身法甚是特别,全是全身僵直,双手紧贴腿部。一蹦一跳,又是不言不动。
  就在这时,孙兰亭听耳边有人用传音入密的功夫说道:“年轻人不得妄动。”
  其声如蚊,入耳十分清晰,一听就知此人功力奇高,似与痴情居士不相上下。
  孙兰亭尚未答言,天南剑客赵狂风连声向石前那人问道:“你是何人?速把面纱取下,休得自误!”
  石前那人并未答言,孙兰亭忙用传音入密答道:“晚辈孙兰亭,不知前辈何人,可否将尊号见告?”
  耳边又响起那人声音;说道:“原来你是最近江湖上传言的孙伯阳之子孙兰亭,功力果然不错,先坐在那里别动,等一会,我尚有话问你。”
  天南剑客赵狂风见石上之人,连问不答,心头大怒,喝道:“你如再不答言,休说我们不分敌我,要得罪朋友了。”
  石前坐的那人,仍未答言,却是一阵冷笑,其声如冰,每笑一声,赵狂风等均觉直透心底,从身上泛出—阵寒意。
  这人笑罢,右手缓缓抬起,慢慢将面纱取下。
  面目现出,赵狂风等如见鬼魅,吓得亡魂丧胆,转身就想逃走。
  人妖赵秀男等三人不识此人,见三大铁卫如此惊惧,心知不好,也就跟着转身欲逃。
  那石前人冷冷的一声轻叱:“给老夫回来回来!”
  这声轻叱含有无限威力,赵狂风等人竟不敢不听,便停身止步,转身走回。
  赵狂风、夏飞、枯竹禅师三人面无人色,全身发抖,俯首不敢仰视。
  人妖赵秀男偷眼望去,见这人面色青白,五官甚是儒雅,五缕银须,配上一身文士打扮,颇有超然出尘之概。
  只是面寒如冰,眼神冷,说话冷,笑声冷……似乎无处不冷,令人不寒而栗。
  这人又将冷电似的眼光向赵狂风等三人身上扫视一遍,冷冷说道:“好大胆的奴才,老夫被司马子音废去武功后,你们不知随侍左右,竟敢受那叛徒蛊惑,助纣为虐,嘿嘿嘿……你们想不到老夫的武功会能恢复吧!”
  赵狂风等三人冷汗直流,俯首无言。
  人妖闻言大惊,心想既是被老神仙司马子音废去武功,那他是当年行宫主人冷面秀士欧阳独了。
  不由又偷眼向他望去,恰与他冰冷的眼神相触,心中陡然一颤,忙把眼光收回,不敢再行偷视。
  冷面秀士欧阳独又是嘿嘿一阵冷笑,用手向左右两个僵尸似的人—指,说道:“幸亏这蛮荒双尸,忠心耿耿,始终未离,老夫得有今日,他二人功劳不小,但老夫当年功力虽未恢复,却助他二人将本门最难练的‘冷冰功’练成,凭他二人就可以将你们擒回宫去。”
  人妖曾听其师祖阴阳叟说过,蛮荒双尸当年在行宫中武功尚不及四大铁卫入而今他俩竟将武林传说已久的,“冷冰功”练成,不由又偷眼向二尸望去,见二尸被他主人可奖,并无娇矜之色,仍是面无表情,不言不动。
  冷面秀士欧阳独又继续说道:“若不是那个叛徒,老夫怎会欠下一个天大的人情债,又怎会几那人发誓恢复功力后永不为恶。你们发现了,不但不将他擒回宫中,反随着他掀波作流浪,确是罪不可恕!”
  说至此处,突然问道:“为何不见慧因老尼?”
  天南剑客赵狂风俯首颤声答道:“虎面神尼慧因丧身在那孙兰亭的三清一气神之下,这凶徒现正坐在那边石上。”
  冷面秀士欧阳独双目神光一闪,说道:“啊!司马子音的三清一气神功又再出世!如此说来,惩那叛徒无需老夫亲自动手了。”
  他转头向左右双尸说道:“你二人行将他们六个人押解回宫,待我回宫后亲自发落。”
  蛮荒双尸立时双双一蹦,到了六个了身前,未见二人张口,就听有人说道:“这可怨不得我们乖乖地跟着我们走,别叫我俩费事。”
  语音低沉,似由地下传出,人妖仔细一听,原来发自那个面如白纸的僵尸口中。
  三大铁卫不敢违抗,各向冷面秀士躬身一礼,转身就向出山方向大踏步走去。
  赵秀男、王强、王吞虎三人心中不服,他们暗想:我们不是你的屑下,又没有冒犯你,为何将我也押走?
  冷面秀士欧阳独是何等人物,早将他们愤慨之状看出,冷冷几他们说道:“你们本人休要不服,到行宫后绝不为难你们,对你们有益无损。”
  三人瞥见那三大铁卫尚不敢反抗,知道不去也是不行,只得咬紧牙关,随着三大铁卫身后向山外隐去。
  双尸等人走后,欧阳独缓缓由石上走下,向孙兰亭招手说道:“年轻人,你过来,老夫有话问你。”
  刚才的一席话,孙兰亭全部听在耳内,已知这人就是作十年前在武林中,除老神仙司马子音外,被人称为武林第二人的冷面秀士,闻言忙由石上跃起,在这种高人面前不敢卖弄轻功,慢慢地肃容走至冷面秀士身前,躬身抱拳说道:“参见欧阳老前辈。”
  语毕,抬头向欧阳独望去,见他面目儒雅,飘然出尘,那里像个当年以狠毒险辣著称的老魔头。
  欧阳独见孙兰亭神光内蕴,英气勃勃,并无丝毫惧意,心中赞道:司马子音的传人果然非凡!
  他被人称做冷面秀士,就是因为终身从未笑过,这时面上虽冷,态度尚称不上恶,嘿嘿两声冷笑,冷冷问道:“老夫座前铁卫虎面神尼慧因,可是被你击毙?”
  孙兰亭答剑眉微扬,昂然答道:“正是。”
  欧阳独双目冷光如电,冷冷问道:“妄伤老夫属下,你可知罪?”
  孙兰亭俊日含威,朗声答道:“为武林除害,何罪之有!”
  欧阳独眼中冷光暴射,气势慑人,冷冷说道:“你休倚仗那司马子音传授你的三清一气神功,就敢违抗老夫,凭你目前的火候,即使施出那种神功,也不是老夫对手,若非看在孙伯阳的面上,今夜就叫你给我那个胆大妄为的属下抵命。”
  孙兰亭听他提到老父,忙躬身说道:“晚辈岂敢违抗老前辈!晚辈的三清一气神功并非老神仙司马子音所授……”
  欧阳独闻言一怔,将他话语截断,冷冷问道:“那你这神功是何人所授?”
  孙兰亭答道:“是一个老人,他的名号未得他同意前恕难奉告。”
  欧阳独面色更冷,问道:“这老人的妻子可是一个美妇人?她身边是否藏有一支能避百毒的碧色凤簪?”
  孙兰亭闻言,心知他说的美妇人必是痴情居士的妻子无疑,但口中仍答道:“这个……也难奉告。”
  欧阳独冷笑一声说道:“不是就‘不是’含含糊糊,那你就是司马子音的传人了。如不看在你父面上,我与那老儿的多年积恨,必当发泄在人身上。”
  孙兰亭始知疾情居士就是老神仙司马子音,心中大喜;当时未加否认,仅躬身问道:“老前辈如何识得家父?”
  欧阳独缓缓的由怀中取出一物,在黑夜中,莹光一闪,问道:“你还记得五百年以前武林中有个雪山派?”
  孙兰亭答道:“晚辈曾听师父谷桑田说过,雪山派原是名门正派,后因门下不肖,到处为恶,在百年以前,被武林联手痛剿,从此冰消瓦解。”
  欧阳独听他提到谷桑田,始知其必是他的启蒙师父,并未询问,问道:“你曾祖与雪山派最后一代掌门人渊源甚深,应知雪山派一件秘密,而这件秘密当今只有你父亲—人知晓,因而引来一场几乎杀身的大祸。”
  欧阳独将手持之物一扬,说道:“那秘密就是这块寒玉制成的‘无字神碑’。这块寒玉原产于大雪山顶冰湖寒泉眼上,被雪山派第一代开山祖师发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将它取出,而这块寒冰,本性奇寒,如将它制成装药器物,能使药品永不失效,又因寒冰极为坚硬,再度费了许多气力,始适就这块寒玉的形状,勉强琢成一块碑形药盒,定名为‘无字神碑’。药盒容量极小,仅能放入一粒药丸,临终量,将他一生仅炼成一粒的‘返魂丹’放入寒玉碑中,藏入冰湖之底,—历代掌门人知晓,当今也只有你父亲二人知道。”
  孙兰亭闻言,愤然问道:“难道老前辈功力恢复就是有赖于这粒灵药?家父当年定是被老前辈所劫了?”
  欧阳独冷傲似的眼神向他面上一扫,冷冷说道:“你稍安勿燥听老夫说下去,当年老夫功力尽失,痛不欲生,当时决心觅一衣钵传人,将老夫全部武功传授与他,同时自己遍搜本门秘笈,想用本门武功恢复功力,怎知本门武功虽能恢复功力,却非百年不可,一个人的寿命有限,焉能再活百年,当时别无良策,明知不能成功,也只有耐心苦练,希翼发生奇迹,那知叛徒竟心起不良,乘我功力尚未恢复之际,暗下毒手,使我功力再度散尽,并劫走全部秘笈,从此隐埋名性,不知去向。”
  说至此处,全身微颤,心中十分愤慨,孙兰亭忙问道:“不知令徒姓名为何?”
  欧阳独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就是当今黑衣教主刁万里。”
  孙兰亭乍听之下甚是生疏,在江湖中从未听人提及过。
  欧阳独又继续冷冷说道:“叛徒逃走之后,我恢复功力的希望,只有仰赖雪山派那粒灵药了,当时只知有那粒灵药,却不知藏于何处,直到一年以前才探出你父知道那藏药之处,始才派出蛮荒二尸暗入江湖探听你父下落,怎知这消息竟被我那叛徒探悉,他怕我恢复功力,竟先行下手,欲将你父母除去,蛮荒二尸到你家时,恰遇那叛徒正将你父母击成重伤,他们就在叛徒手中将你父母救走,如不是二尸练成冷冰功,当时也难逃出那叛徒的毒手。”
  孙兰亭得知父母并未死亡,心中大喜,忙问道:“家父母在何处?”
  欧阳独答道:“他们俱都健在,目前均为行宫中之上宾,我后来对你父母发誓永不做恶,他们才将那藏药之处说出,费时一年,终于如愿,因此,我也欠下你父亲这笔天大的人情债。在我功力未恢复之前,派出的那四大铁卫到江湖中去探访叛徒的消息,怎知他们也是一去不返,竟做了叛徒的帮手。喏,这玉碑我要它无用,送你做个纪念好了。”
  孙兰亭将碑接过,碑长约四寸,宽约两寸,碑上并未刻字,入手奇寒,确是一件珍品,将碑启开,里面仅有一个小洞,琢磨甚:是精细,想当年雪山派开山祖师琢这小洞时,定是不易。
  浏览之后将玉碑放冬怀中,躬身向道:“老前辈行宫现设何处?”
  欧阳独冷冷答道:“我那行宫地点,不愿向外人泄露,你父母也曾向我发誓,替我终身保守秘密。半个月后,我们仍在此地相会,我必派人将你父母平安送到,我那叛徒,老夫目前倒不便将他擒拿,正好让他和你这个司马子音的传人见一高下,一旦相遇,手下不得丝毫留情,万一你不是他的对手,到那时,老夫再亲自出面处理。”
  这时天已大亮,欧阳独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天已不早,年轻人,咱们后会有期。”
  “有期”两字才出口,孙兰亭就觉眼前人影—闪,立时不见欧阳独踪影。
  孙兰亭独自在当场怔了一刻,暗中想道:“黑衣教主既是另有其人,难道我以前的判断错了不成?”
  他缓缓向出山处踱去,走过官道,又入群山,约一个时辰,到达飞云山庄门外,今天就是与黑衣教约定相会的日期,此时庄门大开,甚是热闹。
  孙兰亭走到门口,庄丁迎上来说道:“孙少侠你回来了,庄中现正发生乱子呢!”
  孙兰亭未加细问,忙向庄中走进,走至庄内议事厅前,见厅内厅外站着不少三山五岳的英雄,至少有一两百人,认识的有瘦师爷、法无、七绝、双凶、少林寺方丈觉明大师、武当派代掌门人金笛书生吕不朽、五大门派亡门人等,其余皆是不识,全是面色凝重,议论纷纷。
  走至近前,大吃一惊,见地上卧着一个女人,正是那缥缈仙姑胡秀珠。
  夏候云见孙兰亭回来,忙迎上前来说道:“贤侄回来的正好,我们正谈论你呢!”
  孙兰亭用手向胡秀珠一指,问道:“前辈,这是怎么回事?”
  夏侯云答道:“她想暗算本庄,被老夫发觉,一掌击毙。”
  正当这时,忽见胡秀珠在地上全身微颤,一阵娇哼,断断续续的说道:“小兄弟……过来……”
  每当一个人在尚未完全死去时,若见到他最亲近或最挂念的人时,仍能受到感应,孙兰亭骤然出现,竟又将胡秀珠在垂死中惊醒。
  夏侯云见她仍能言语,忙道:“别叫她活受罪了,使她死个痛快吧!”
  说着右手掌一扬,即待下击。
  孙兰亭左臂一伸,将他拦住说道:“前辈且慢,待晚辈听她说些什么。”
  神龙尊者谷桑田及金发蛮婆也,上前说道:“夏侯兄请少待,听听好说些什么也好。”
  夏侯云无奈,只得收回掌势,笑道:“我是一番好意,与其活受罪,不如早死。”
  孙兰亭走至胡秀珠身前,俯身问道:“仙姑如有何言?快说吧!”
  胡秀珠有气无力地说道:“过来……我看看你。”
  她双目微睁,一双失神秀目在孙兰亭脸上凝注片刻,全身一阵急颤,少停,断续说道:“教主……已将厅中遍埋……炸药,我……寻你不见,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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