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牌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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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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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抱得更紧,似乎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躯。下颌抵着她的头心,棱角分明,又沉重如山,几欲压断她纤细的脖颈。

    这个拥抱并不是那么舒适,甚至可以说是粗鲁,然而那擂鼓一般的心跳,沾染了寒风味道的气息,带来疼痛和窒息感的触觉,都有一种令人身心安定的力量。

    叶知秋苦笑着闭上眼睛,算了,管它应该不应该,合适不合适,就当是劫后余生,放任自己纵情一次吧。

    感觉她不再抗拒,身体变得柔软顺从起来,凤康的心弦也为之一松。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担心,担心她推开自己,变回从前那冷漠疏淡的模样。

    他并不是挟恩求报,他只是需要确认。用眼睛,用声音,用嗅觉,用这样真实的肢体触碰,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感觉来确认,她真的平安无事。

    他不贪心,他只抱一小会儿就好!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一小会儿”,叶知秋终于忍不住了,“那个……你能放开我了吗?我快喘不动气了……”

    凤康闻言头脑一清,这才如梦初醒,触电一样松了手。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他别开眼不看她,脸上腾起两团可疑的潮红。

    叶知秋揉了揉被勒得生疼的胳膊,干巴巴地笑着,“没关系。”

    凤康轻咳了一声,“出去吧。”

    说完自顾自地转身,大步地向外走去。叶知秋看了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声地笑了一下,紧走几步跟上去。

    侍卫们很是体贴,每隔两丈远,便插上一支火把,整个牢房都弥漫着松脂和油布的味道。沿途的女犯已经被转移了,静悄悄的,没有半点人声。

    守在门边的侍卫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迅速打开牢门。叶知秋紧跟着凤康的脚步走出牢房,便觉一阵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

    打眼望去,只见沈长浩带着侍卫、洗墨和阿福站在一旁,正前方黑压压地跪了一片的人。领头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体型微胖,头戴官帽,身穿官服。

    身后跪着几个衣着艳丽的妇人,还有五六个年龄参差不齐的男孩女孩。县丞、主簿、书吏以及衙役。按等阶分列后方。粗略一扫,足有百十多人。

    听到沈长浩等人口称“王爷”,领头之人一个激灵抬起头来,又急忙低下去。伏身磕头,“仓原县令吴昌信,携衙门属役及家眷叩见雪亲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身后众人也跟着磕头,山呼口号。

    凤康脸色冷沉,丝毫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转头看向沈长浩,“人呢?”

    沈长浩知道他问的是谁,挥了挥手,招呼侍卫将王老刁押过来。眼带意味地瞟了瞟叶知秋,才附在他耳边轻声笑道:“王爷,刚才侍卫验过,这人已经被叶姑娘废了。”

    凤康神色一动,积压在胸口的那股恶气登时散了大半。冷眼打量过去,见王老刁面色蜡黄,眼神呆滞。死狗一样跪在那里,又憎恶地皱起眉头。

    他都舍不得强迫的女人,区区一个地保竟敢上门提亲下聘?他都舍不得亵渎的女人,这样一个猥琐不堪东西也妄图染指?

    可恶之极,可笑之极!

    “审问清楚,砍了他的双手。赶出清阳府。”他沉声吩咐。

    沈长浩微微躬身,“明白。”

    自从知道第三条腿儿成了残废,王老刁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大有万念俱灰之感。听凤康说要砍手,昏沉的头脑才清醒了几分。

    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股力气,挣脱了侍卫的束缚,手脚并用地爬过来,“大人……王爷饶命啊,我真的没碰过知秋妹……”

    “子”字尚未出口,凤康便眉目倒立。抬腿一脚,将他踹飞出去,“再敢用那脏嘴叫她的名字,杀无赦!”

    这话是对沈长浩和侍卫说的,却是饱含怒意。字字杀机。

    “是。”侍卫齐声答应,沈长浩微微敛了笑意。洗墨暗自咧了咧嘴,阿福小脸煞白,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跪在地上的人更是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王老刁被踹飞出去两丈之远,口吐鲜血地瘫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惊恐张大的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死气。

    叶知秋望着那寒意十足的背影,一时间心绪繁杂,说不出是感动还是忧虑。怔然出神之际,就见他转过身来,将目光投向自己,“走吧,我送你回去。”

    眸子里残存的怒火迅速消融,声音依然很冷,也带上了几许柔和。

    叶知秋嘴唇动了动,想说她自己可以回去,话到嘴边又止住,换成了“好。”

    “知秋姐姐。”阿福赶忙跑过来,瞟了凤康一眼,声音小小地道,“我……我也跟你一起回去。”

    “嗯。”叶知秋摸了摸她的头,笑容有些恍惚,“我们一起回去。”

    说话的工夫,沈长浩已经分派好了人手,“洗墨,你和一等侍卫负责护送王爷和叶姑娘,剩下的人随我留在衙门。”

    “是。”众人齐声答应。

    凤康对他的安排很满意,送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瀚之,这里就交给你了。”

    沈长浩兴致很好,笑得满面春风,“王爷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不让叶姑娘受半点委屈。”

    “嗯。”凤康点了一下头,便转身向外走去。

    叶知秋跟着走了两步,又想起一件事来,“沈公子,衙役从我家搜走了房契地契,还有十多两银子……”

    沈长浩心领神会,“叶姑娘不必担心,我自会让他们如数奉还。”

    “谢谢。”叶知秋朝他笑了笑。

    预感到自己即将大难临头,仓原县令脑门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有心出声恭送一下,又怕落得跟王老刁一样的下场,只能咬紧牙关,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沈长浩目送凤康和叶知秋出了门,才笑眯眯地走过来,“吴大人,我能跟你讨杯热茶喝吗?”

    吴昌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半晌,才受宠若惊地爬起来,“能,能,能,沈大人,请随卑职到厅中用茶……”

    ——

第123章 交心

    出了衙门,洗墨便很有眼色地拉了阿福共乘一骑,“王爷,叶姑娘,我和阿福先回小喇叭村报信。你们不用太急着赶路,慢慢回去就行了。”

    凤康神色不动,煞有介事地点头,“嗯,去吧,也好让成家那祖孙二人早些放心。”

    “是。”洗墨答应一声,带着阿福飞驰而去。

    拐弯之际,阿福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凤康坐在马背上,正微微俯身,朝叶知秋伸出手去。没有了在牢门外发火的骇人气势,俨然就是一个细心体贴的好男人。

    她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王爷要不是王爷该多好!

    看着他清隽的面庞和黑亮的眼神,叶知秋的心神也有了一瞬的恍惚,只不过她想的是这一路该如何相处。

    搭着他的手上了马,被他谨慎而礼貌地揽在臂弯之中,她反倒释然了。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吧,毕竟只有几十里路。

    马蹄哒哒,不紧不慢地前行着。这会儿刚过未时,阳光由炽烈转为柔和。风也不是很大,从耳侧拂过,有种沁人心脾的凉意。官道两旁是光秃秃的树林,未化尽的积雪闪动着细碎的光泽。

    时不时有行人车马擦身而过,对这对衣着打扮天差地远的男女投来诧异或者艳慕的目光。被看得次数多了,凤康便有些恼火,扯过棉氅将叶知秋裹住。只露出一个脑袋和两条腿。

    他保护欲发作,没想那么多。感觉叶知秋后背倏忽僵硬起来,才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太过亲密,不无窘迫地开了口。“呃……那个……你坚持坚持,下官道就好。”

    叶知秋原本还有些尴尬,听了这话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坚持坚持,他想让她坚持什么?

    话一出口,凤康就觉出有问题了。听见她笑。顿时老脸涨红,“不准笑。”

    “好,我不笑。”叶知秋嘴里一本正经地说着,肩头却止不住抖动。

    凤康愈发羞恼,“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出了什么大的事,你还好意思笑?”

    叶知秋暗自翻了个白眼,不笑怎么办?难道要痛哭流涕,以死明志?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胆大妄为女人。”一旦打开话匣子,憋在心里的话便一股脑地冒了出来。“下了迷药的饭菜你也敢吃?万一控制不好,被迷倒了怎么办?”

    叶知秋不想跟他吵架,低眉顺眼地道:“您老骂得对,我一定会吸取教训,小心再小心。”

    “你怎么吸取教训?”凤康声调陡然提高,“就你那三脚猫的工夫。万一碰上的是一个会武功或者稍微强壮一些的人,而我又不能及时赶到……”

    说着自己先后怕起来,虚揽在她腰际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收紧,“不行,你不能再住在那个小山村里了。回去交代一下,到清阳府找一处稳妥的宅子住下来。你有手艺,可以开个铺子……不,我看铺子也不要开了,你一个女人,抛头露面的不安全……”

    叶知秋越听越觉不对劲。赶忙打断他,“你先等等。”

    “怎么?”凤康挑眉盯着她后脑。

    叶知秋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谢谢你替我着想,不过我不能离开小喇叭村。”

    “因为钱吗?那我可以……”

    “王爷。”叶知秋堵住他的话头,“这不是钱的事。你应该看得出来,赚钱对我来说并不是很困难的事。只要我想,半年之内在清阳府买一处宅子不成问题。我不是不能离开,而是不想。”

    凤康不解地皱了眉头,“为何不想?因为成家那祖孙二人吗?

    叶知秋摇了摇头,“如果我提出来带他们去城里住,他们即便有些舍不得,也会答应的,主要是我不想离开。

    我最擅长也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摆弄土地,栽培植物。离开阳光雨露和水土植株,我也就失去了自我存在的价值,没有发光发热的机会了。”

    凤康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一个女人,怎么会喜欢种田?”

    叶知秋笑了一笑,“我知道你没办法理解,可我就是这样的人,做不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小姐。我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标,我要创造属于自己的事业。如果把我关在宅子里,整天伤春悲秋,跟一群女人明争暗斗,依靠一个男人过一辈子,那我宁愿去死。”

    凤康满心震惊,凝视着她的目光一分一分地深邃起来。自记事起,他便被如是教导:男人是天,女人是地,没有天就没有地。

    在他心目之中,女人从来都是男人的所有物。她们的人生大同小异,都有着固定的模式: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她们这辈子唯一的目标就是成亲,以夫为纲,凭子而贵。研习琴棋书画、女工刺绣,也都是为了讨好男人。她们唯一能做的,唯一允许做的事,就是传宗接代,相夫教子,恪守妇道。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站出来说,她不想依附男人而生,她想要创造属于自己的事业。可是身前这个女人,居然用如此平静的口气,理所当然地说出那种惊世骇俗的话。

    那样一双娇软无力的手,能做出怎么样的事业?这样一副纤瘦弱小的身躯,能否在男人主宰的世界争得一席之地?

    他无法想象,也无从想象。

    叶知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他推心置腹,说出这样一番话。也许是害怕今天的放纵,让彼此的感情变成脱缰野马。最后无法收场吧?

    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寄居山野,脱离自己的掌控?所以,不管从哪一个角度来看。她和他都是不合适的。

    他是个聪明人,定然能想明白这一层。

    凤康并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心中脑中只有一种感觉:他看中的女人原来如此特别!

    大概是震撼未退,接下来的路,他一直缄口不言。气息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叶知秋也不去招惹他。免得又引出令人尴尬的话题。

    而此时的成家,却是一派愁云惨淡的景象。东西两间屋子被翻得乱七八糟,成老爹和虎头谁也无心收拾,一个坐在炕上默默垂泪,一个站在门外眼巴巴地望着村口。

    村里人都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躲在家中。偶尔有人出门,往成家的方向看上几眼,目光也都充满了怜悯和忌讳。

    老牛叔从杨家庄回来,听说叶知秋被官差抓走了。大惊失色。不顾牛婶的阻拦跑到成家来,问明情况,得知阿福去了清阳府,安心之余,又担心不已。

    他能猜到阿福去找谁,可也知道那样的大人物不是他们这种小老百姓轻易能见到的。唯恐她一个小孩子办不成大事。匆匆安慰了成老爹几句,便准备回家套车,去城里探探情况。

    刚走出成家大门,就看见阿福和洗墨骑着高头大马飞驰而来。他面上一喜,高门大嗓地喊道:“阿福?!”

    虎头更是精神大振,一边往后面打量,一边急急地问,“阿福姐姐,我姐姐呢?”

    阿福见刘婶从隔壁探出头来,故意不回话。等洗墨停了马。从马背上跳下来,一手拉住一个,“爹,虎头,走。咱们进去说。”

    进到屋子里,才把她如何见到凤康,又如何赶到仓原县大牢,将叶知秋救出来的事情挑重点讲了一遍。关于凤康的真是身份自然是隐瞒了的,只说是上次在这里借宿的大家公子。

    成老爹听完喜极而泣,一个劲儿唏嘘“好心有好报”。等情绪平复一些,便坐不住了,非要到村口去等。

    阿福憋了一口气,存心想寒碜一下那些袖手旁观的村民,也不劝阻,和洗墨一起搀着他,大摇大摆地出了门。

    刘婶认得洗墨,敏感地觉出事情有了转机。正在自家院子里犹豫着要不要亡羊补牢,见他们出来,赶忙堆起笑脸,“成老哥,虎头,你们这是要干啥去?”

    虎头没有阿福那般愤世嫉俗,可也分得出真心和假意。听到她问,把小胸脯挺得高高的,响亮地答:“去接我姐姐!”

    “呀,秋丫头回来了?”刘婶故作惊讶地咋呼着,“哎哟,谢天谢地。我就说嘛,秋丫头是个机灵能干的,不能做那伤天害理的事儿。瞅瞅,被我说准了吧?”

    说完也不等这边应声,就朝屋子里喊道,“菊香,梅香,你俩别跟屋里猫着了,快去看看,秋丫头回来了。”

    梅香几次都想去成家看看,都被她强势地堵了回来。听说叶知秋回来了,又是高兴又是羞愧,愈发埋怨她娘势利,赌气地道:“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菊香也闷不作声。

    刘婶落了个没脸,笑容有些讪讪的,“这俩丫头,真是不懂事儿。成老哥,你踏实地去迎秋丫头,我帮你看着门。”

    成老爹记挂着孙女儿,没心思跟她计较,随口说了一句,“那就劳烦他婶子了。”

    刘婶一听这话又笑开了,“邻里邻居的,客套啥?”

    阿福不屑地撇了撇嘴,“假模假样,真恶心!”

    老牛叔怕被刘婶听见,警告地瞪了她一眼。洗墨觉得有趣,小声地笑了起来。

    一行人穿街过村,引来不少人瞩目和打听。不大一会儿,叶知秋无罪释放的消息就传开了,好事的人纷纷涌到村口看热闹。

    叶知秋和凤康坐在马背上,不紧不慢地进了山坳,远远看到村口人头攒动,着实吃了一惊,“村里出什么事了吗?”

    ——

第124章 她的野心

    凤康立刻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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