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牌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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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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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跟她曾经听说过的“埋药疗法”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比直接在穴位埋药的弊端要少。

    闻苏木认真地想了半晌,“可以一试,不过我要先给皇上诊脉,确认瘕肿的准确位置和具体症状,方能决定。”

    凤康见叶知秋看不过,会意地点了点头,“我会尽力劝说父皇,让闻兄为他诊视。”

    “我也会再仔细参读一遍祖父传给我的册子,看看是否能从中得到什么启发。”还没有正式接手那位尊贵无比的病人,闻苏木就先用上了十分的心,神色郑重地道,“你们放心,我定会尽我所能。”

    虽然叶知秋保证闻苏木不会说出去,可事关重大,凤康依然不太放心,正色地道:“闻兄,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父皇得病的消息若是传开,会引起多么严重的后果吧?”

    经过这几年的历练,闻苏木早已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世家少爷,聪慧依旧,更添了几分为人处事的圆滑,自然明白他什么意思,“雪亲王不必担心,我晓得利害,方才说过的话,我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字。”

    “多谢。”凤康朝他抱了抱拳,便站了起来,“事不宜迟,我这就回去找父皇谈谈。”

    “我也该回去做饭了。”叶知秋随后起身。

    闻苏木将他们一直送出医馆大门外,才停住脚步,微笑地道:“我听说皇上要下旨赐婚了,恭喜你们。”

    “谢谢。”叶知秋先道谢又道歉,“对不起啊,我应该亲口告诉你的。只顾着别的事情,就把这事给忘了。”

    “没关系,我理解。”闻苏木温润地笑着,“三天的时间有些仓促,你想必会很忙。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不要客气。”

    叶知秋说声“好”,跟他道了别,便和凤康一道往村里走去。

    闻苏木立在原地,目送那一个高大挺拔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双双隐没在夕阳的光影之中,心里一阵失落,又一阵释然。至于失落什么释然什么,他搞不清楚,也不想搞清楚。

    总归从一开始,他就不曾奢望过什么,奢望便是亵渎。

    回到村里,凤康并未立刻寻到与凤帝单独谈话的机会。

    凤玥和阿福接到凤帝即将赐婚的消息,俱是惊喜交加,当即离开闻府,赶回秋叶村,拉着他和叶知秋说了半天恭喜的话。闻夫人也替叶知秋感到高兴,捎信说明天会带府里得力的下人过来帮忙。

    晚饭是凤帝点名要的麻辣烫,听叶知秋说这东西吃起来很有挑战性,便兴致勃勃地下了一道旨,让大家不分主仆上下,聚在一起比着吃。

    经过这几年的推广,辣椒在华楚国已经不算什么新奇之物了。从御膳席到普通老百姓的饭桌,都能见到它的身影。可仍旧有许多人无法承受它的热情火辣,对它敬而远之。

    拿成家来说,虎头吃过几次之后,变得嗜辣如命;成老爹却是一口也吃不得,每次见到辣椒都要感慨一番,说番国的东西就是难吃。

    考虑到凤帝的身体状况,叶知秋特地改良了汤料,将辣度调低两档。即便如此,还是华丽丽地放倒了一群人。

    凤玥小小地尝了一下,就辣得满脸通红,眼泪鼻涕一齐流,急忙叫翠芸端水漱口;一名太医大喇喇地塞了一嘴,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嚷嚷着“胡子要烧着了”。

    阿福是个不能碰辣的,明智地选择不吃;全德在宫里吃过两回,自觉不惧,硬撑着吃了小半碗,便大汗淋漓,最终举手投降了。

    凤康在叶知秋这里吃过几次,出使番国期间也不止一次领教过辣椒的威力,比凤玥等人都要强上一些,也只吃了大半碗。

    其余的人不是望而却步,就是浅尝辄止,只有叶知秋和凤帝面不改色心不跳,各自吃完一整碗,连汤都喝光了。

    吃饱喝足,凤帝抚着肚子大呼过瘾,“叶丫头,明天再来比过。”

    “父皇,您就饶了我们吧。”凤玥第一个出声反对,“这东西又麻又辣,跟吞火一般,儿臣说什么也不再碰了。”

    全德嘴唇红肿,心有余悸地吸着凉气,“奴才也不敢逞能了。”

    “皇上,这种东西偶尔吃一次尝个新鲜就好,吃太多了对身体不好。”叶知秋也笑着劝道。

    凤帝脸上似有惋惜之色,转头吩咐全德,“把食谱记下来,回去交给御厨,让他们时不时照着做一做。”

    “是。”全德躬身答应,瞥见他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暗自叹了一口气,只怕这食谱带回去,宫里那些娘娘们又要倒霉了。

    叶知秋很有先见之明,早早地煮好了大麦茶。在众人丢盔弃甲的时候,及时端上来,每人喝下一杯,去热解辣。另外准备了饭菜,让凤康和凤玥带着大家吃了,这场麻辣烫风波才算过去。

    晚茶之后,凤康才寻了个空当,跟凤帝提出让闻苏木为他诊治的事情。

    凤帝并未责备他的多嘴,也不像预料的那般讳疾忌医,简单地问了几句,便答应下来。

    闻苏木得到传召,乘着夜色匆匆而来。进门大礼叩拜过,开始请脉问诊。一番望闻问切,又跟随行的太医细细打听了用药情况。

    因为凤帝靠在榻上参读经书,丝毫没有询问的意思,他不便多话,跪下磕了头,告退出门。

    “父皇的病情如何?”凤康将他让进自己房里,便语带急切地问道。

    “皇上脑中的肿块位置极其特殊,加之太医用药准确,得到了良好的抑制,长势缓慢。目前来看,并未对身体的各项机能产生太大的影响。

    据太医所说,皇上每隔几天就会有一次大的发作。据肿块所在的位置推测,发作之时,定会头痛欲裂,恶心难耐,天旋地转,甚至会引起短时间的五感失聪。

    虽然我并未亲身体验过,可也知道那种痛苦远非常人所能承受。皇上却忍耐了足足两年之多,实在令人敬佩!”

    凤康听了这番话,只觉胸口堵闷鼻子发酸。只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不好当着闻苏木的面露出软弱的一面,按下酸楚的情绪问道:“可有医治之法?”

    “王爷和知秋走过,我又看了一遍祖父撰写的册子,认真考虑了用木针治疗瘕痛症的可能性。方才为皇上诊脉,了解了病症,我认为此法的确可行。”

    闻苏木说着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一株药草来,“这是雷公藤,具有消炎镇痛,通络消肿,驱毒杀虫等功效,对风湿与脓肿也有极其显著的疗效,乃治疗瘕痛症木针的最佳材料。

    只是此药具有很强的毒性,使用之时要极其谨慎,配药也要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地斟酌……”

    不等他说完,凤康便明白了,“闻兄,你能否随我们一同进京?”

    凤帝已经决定三天之后启程回京,拖延不得。想在这几天的时间内定下治病之方,着实太勉强了。况且治病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给成老爹治眼睛都要花数月时间,更何况瘕痛症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闻苏木跟他们一起走。

    闻苏木面有迟疑,“能为皇上治病是我的荣幸,我也很想倾力一试。我是担心贸然进京,会引起别人的猜疑。”

    “这的确是个问题。”凤康皱起眉头。

    沈长浩能查出来的消息,别人未必查不出来。闻老太医曾经为宫中女官治好过瘕痛症,他的孙子突然随父皇一起回京,但凡有点头脑的人,都能联想到父皇得了什么病。

    闻苏木略一沉吟,“进京倒是不难,华楚国有兄长送嫁的风俗,我和知秋是干兄妹,完全可以以送嫁的名义作为掩护。

    关键是进京之后,既要给皇上治病,又不能被人察觉,如何才能做到两全其美呢?”

    凤康被他的话点醒了,眸子一亮,“为掩人耳目,你势必不能进宫,让父皇出宫却不是什么难事。父皇和知秋投缘得很,既然能特地跑到清阳府来看她,出宫找她玩几次别人也不会多想。

    到时你就住在知秋那里,见机行事,其他的我来处理。”

    “好,全凭王爷安排。”闻苏木点头应了,急着钻研治病之方,便不多留。

    凤康送他出门,喊一名侍卫打了灯笼护送他回医馆,转身来寻叶知秋说话。

    叶知秋得知凤帝一直在忍受头痛之苦,不免湿目唏嘘。听了他和闻苏木的计划,赞同之余,又忍不住叹气,“幸好闻府那三位老的不知道实情,否则他们死也不会让苏木进京。

    万一治疗的过程中出了什么岔子,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

    “放心,一切有我呢。”凤康揽住她的肩头,郑重承诺,“不管他能不能治好父皇的病,我都会全力护他周全,绝不会连累你无法跟闻夫人交代。”

    “嗯。”叶知秋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反手搂住他的脖子,“凤康,你说我们进京之后,会不会被拴住回不来了?”

    ——r1152

第307章 枕边风

    立藩的事情,她只是小小地提了一下,凤帝就疾言厉色,责令她不许再提。赐婚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成亲之后要如何,却没有透露一丝口风。

    偏偏他得了那样要命的病,让人没有办法也不忍心提过多的要求。她担心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就被养在高宅大院当起贵妇人来了。

    “不会。”凤康语气笃定地道,“我想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大概觉得这话有悖孝道,又转了话风道:“不过父皇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我们势必要在京城逗留一阵子。”

    “我明白。”叶知秋冲他安抚地笑了笑,“反正我们还有大半辈子呢,就拿出一段时间来好好陪陪他老人家吧。”

    凤康闻言动容,揽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些,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道:“等我们办完婚事,我会跟父皇求一道旨意。”

    虽然本朝没有立藩的先例,说服他皇帝老爹和那几个固步自封的老大臣有些难度,不过他并不需要太多权力,足够用来保护妻儿就好。

    一个远离皇城又无兵权的闲王,无异于拔掉牙齿的老虎,实在不具备多少威胁性。他那帮兄弟以及拥护者必然拍手称快,乐见其成。即使他不出面请求援助,也会有很多人暗中推波助澜。

    两人相拥说了一会儿话,有侍卫来报,说沈长浩回来了。凤康并不担心他处理不好那点收尾工作,只是急着跟他商量回京和凤帝治病的事,没心思再和叶知秋缠绵,匆匆回到隔壁。

    赐婚的事情,沈长浩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听前去接应的侍卫说过了。着重问了治病的细节,沉思了片刻,便主动请缨,“王爷。不如我先走一步,回京做些安排吧。

    皇上既已允了你和叶姑娘的婚事,回京之后很快就有旨意,婚期想必不会太远。王府要好好收拾一下,添置些东西。婚贴,聘礼,媒人,都要着手准备了。

    还有叶姑娘的住处,必要安全无虞,保证闻公子安心为皇上施针。不受任何干扰。

    为防携带疫病,洗墨还被关在天牢之中,府里剩下的都是粗人,怕是办不好这些差事。

    另外,也要多多留意京中的动静,大喜的事情,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

    凤康明白他所说的差错是什么,想起凤况的所作所为,脸色微微地冷了。“在旬阳府救灾的时候,我当面警告过他,不要越过我对我的女人做任何事,看来他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王爷。十一殿下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跟在你身后等着分果子吃的小兄弟了。”沈长浩意有所指地笑道,“你离开的这几年,他与定王妃愈发琴瑟和谐,也愈发有夫妻相了。

    我一直有一种感觉。十一殿下对叶姑娘的偏见,不仅仅出于表面上的那些原因。”

    凤康微微眯起眸子,“你是怀疑华锦郡主从中挑拨?”

    “不是怀疑。”沈长浩勾起唇角。“我很确定,定王妃为挑拨十一殿下和叶姑娘下了不少功夫。”

    “可是为什么?”凤康不解地拧起眉头,“知秋就跟她见过一面,只短短的半个时辰,无冤无仇的。若说因为我也讲不通,依从前的种种来看,她对我既无情又无恨。

    我出使在外,生死难料,和知秋有无结果尚难定论,这里面根本牵扯不到什么利益,她何苦要费尽心机挑拨十一和知秋?”

    沈长浩凑近了瞄着他的脸,“王爷,你是病未痊愈呢,还是出使番国几年人变天真了?一个女人想要针对另一个女人,还需要什么正经八百的理由吗?‘看不顺眼’就足够了。

    更何况,像定王妃那样连偷欢改嫁都要‘冰清玉洁’的人,又岂容自己因为叶姑娘,在丈夫心中留下污点?”

    凤康被他一语点醒,“你是说赈灾请功的事情?”

    “王爷英明。”沈长浩笑眯眯地唱了个诺,接着他的话茬往下说,“当初旬阳府积雪成灾,叶姑娘提议以雪屋帐篷为受灾百姓挡风遮寒,让许多百姓免除冻死冻伤的厄难。

    十一殿下有心维护娇妻的名声,将叶姑娘的功劳据为己有,安在了定王妃的头上。定王妃因此博得一片赞誉之声,还得到了皇上的褒扬和嘉奖。

    别人不知道这功劳是谁的,十一殿下却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她若不声不响、心安理得地受了,总有一天十一殿下会认为她为人不够光明磊落。

    是以我推测,定王妃必定隔三差五愧疚哭诉,表明接受那功劳不是自己的本意,再别有用心地夸奖叶姑娘一番。别忘了,这世上最具破坏力和影响力的风,就是枕边风。”

    凤康冷笑起来,“是啊,华锦郡主最拿手不就是说那些明褒暗贬的话吗?只怕知秋早就被她‘夸’成攀龙附凤,追逐名利,不择手段的坏女人了。

    十一当真被她迷惑得不轻!”

    沈长浩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真正迷惑十一殿下的,恐怕不是定王妃。”

    凤康不解其意,“什么意思?”

    “定王妃没有出宫之前,可是公认的京城第一美女。不说皇家,就是外面亦有不少青年才俊对她倾慕有加。”沈长浩扫了他一眼,“王爷可还记得,曾经有一位大家公子,为了在她陪同太后上香的路上看她一眼,拼死冲开兵卫的阻拦,血溅街头?

    因为此事,定王妃哭着要出家,说她一个未嫁的女儿,从来谨记戒训,不曾逾矩半分,却莫名其妙得来那样的名头,有损闺誉,再无颜面苟活世上。本该以死明志,奈何欠下一条人命,当青灯古佛,还赎罪过。

    太后和几位殿下苦劝阻拦,她都我意已决,不为所动。最后还是太后娘娘请皇上下了一道旨意,不许京城诸人再提‘京城第一美女’的名号,这才让她打消念头。

    岂不知皇上那道旨意,非但没有堵住众人之口,反倒让她的名声更为响亮了。她和五殿下定亲的事情一经传开,就有好几个痴心男子自杀或企图自杀。

    十一殿下当时只有十三岁,喝得大醉,企图闯进大殿,求皇上收回赐婚成命。好在被王爷及时拦住,没有闹出笑话。自那之后,虽然没再惹事,可也闷闷不乐了好长时间。

    当时我们都以为他在耍小孩子脾气,并未放在心上。现在想想,十一殿下那个时候就已经被她那响当当的名头吸引了。

    昔日只能遥望的京城第一美女,如今与他同榻而眠,对他温柔体贴,言听计从,患得患失,怎能不令他飘飘欲仙?

    因为太享受这种得到与占有的感觉,更自负地以为这个女人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是以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耍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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