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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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天命-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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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李信这些年在东南沿海备倭,弄死的倭寇也不少,之前这个理由也不是没用过,而且效果出奇的好。

    可是今天李信喝了点儿酒,本来就有些上头,这一急怒攻心,眼前发黑,第二刀到底是没砍出去,身体晃了晃,咕咚一声直接摔倒在地,手中刀“当啷”一声落地,甩出去好远,砸到了门板上,这才堪堪停住。

    差点儿被吓傻了的小妾打着哆嗦,直接坐在了地上,纤细的身躯抖成了一团筛糠,看着火光之中倒在地上的李信,又看了看门口的刀子,眼睛里全是绝望。

    她不过是一个普通军户的女儿,因为姿色还算不错,被李信看上了而已,他爹因为这个,也就多得了几吊钱的彩礼钱,连个小旗都没混上,那些个昔日的同袍虽然嘴上说的是恭喜,实际上全是在看笑话。

    给李信做小妾,也不如去个百户家里做正妻,这就是“宁为鸡首不为牛后”的道理。

    换句实在话说,她的娘家是没有实力的。

    大家族里面嘛,这种没地位的小妾最风光的时候,大概也就是在主人床榻上的时候了,主母身边的通房丫头,都不会把她们这种人放在眼里的,那真是死了都没人问的。

    如今李信因为自己一句劝被气的昏了过去,哪怕醒过来啥事儿没有,自己也得被安上一个“不详”的名头,以后再想风光,那是门儿都没有的,到时候别说主母怎么看她了,就是下面的小丫鬟,都得琢磨着虐一虐她是不是能讨上面的人喜欢。

    再加上在李府这么久了,倒霉的小妾是啥样子,没见过总也听说过。

    大家族,就是这么酸爽,真正能过得舒坦的小姐夫人,连总人数的百分之五都达不到。

    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不断颤抖的身体,慢慢地爬到了门边,哆哆嗦嗦地把刀捡了起来,再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哆哆嗦嗦地走到李信的身前。

    两行泪水从她姣好的脸颊上留下,一滴滴连城了串,落在了地上,或者随着抖动,落在了李信的脸上,摔成了无数瓣。

    这会儿李信的气血已经慢慢平复了,被泪水这么一激,瞬间就醒转了过来,他一睁眼就,就看见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奔着自己就来了。

    多年的戎马生涯,他也是一身的好本事了,然而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身体哪怕是下意识的动作,也是跟不上节奏的,这一个翻滚,还是慢了半拍,腰上被刀子直接切了个大口子,鲜血四溅。

    “来人”

    李信张开嘴要喊人,然而沙哑的嗓音根本就传不出去。门口守着的亲兵听着里面的声响,相视一眼,直接离开了,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不烦。

    这些能在这里守着的,都是明白李信为人的,火气上砍个小妾而已,没甚么大不了的,等一会儿进去把尸体拖出来,买口棺材埋了也就是了,地方上也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儿麻烦一个正二品的都指挥使。

    就算麻烦了,随便按上去一个罪名也就是了,比如受了倭人指使要行刺什么的。

    反正李信这些年在东南沿海备倭,弄死的倭寇也不少,之前这个理由也不是没用过,而且效果出奇的好。

    可是今天李信喝了点儿酒,本来就有些上头,这一急怒攻心,眼前发黑,第二刀到底是没砍出去,身体晃了晃,咕咚一声直接摔倒在地,手中刀“当啷”一声落地,甩出去好远,砸到了门板上,这才堪堪停住。

    差点儿被吓傻了的小妾打着哆嗦,直接坐在了地上,纤细的身躯抖成了一团筛糠,看着火光之中倒在地上的李信,又看了看门口的刀子,眼睛里全是绝望。

    她不过是一个普通军户的女儿,因为姿色还算不错,被李信看上了而已,他爹因为这个,也就多得了几吊钱的彩礼钱,连个小旗都没混上,那些个昔日的同袍虽然嘴上说的是恭喜,实际上全是在看笑话。

    给李信做小妾,也不如去个百户家里做正妻,这就是“宁为鸡首不为牛后”的道理。

    换句实在话说,她的娘家是没有实力的。

    大家族里面嘛,这种没地位的小妾最风光的时候,大概也就是在主人床榻上的时候了,主母身边的通房丫头,都不会把她们这种人放在眼里的,那真是死了都没人问的。

    如今李信因为自己一句劝被气的昏了过去,哪怕醒过来啥事儿没有,自己也得被安上一个“不详”的名头,以后再想风光,那是门儿都没有的,到时候别说主母怎么看她了,就是下面的小丫鬟,都得琢磨着虐一虐她是不是能讨上面的人喜欢。

    再加上在李府这么久了,倒霉的小妾是啥样子,没见过总也听说过。

    大家族,就是这么酸爽,真正能过得舒坦的小姐夫人,连总人数的百分之五都达不到。

    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不断颤抖的身体,慢慢地爬到了门边,哆哆嗦嗦地把刀捡了起来,再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哆哆嗦嗦地走到李信的身前。

    两行泪水从她姣好的脸颊上留下,一滴滴连城了串,落在了地上,或者随着抖动,落在了李信的脸上,摔成了无数瓣。

    这会儿李信的气血已经慢慢平复了,被泪水这么一激,瞬间就醒转了过来,他一睁眼就,就看见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奔着自己就来了。

    多年的戎马生涯,他也是一身的好本事了,然而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身体哪怕是下意识的动作,也是跟不上节奏的,这一个翻滚,还是慢了半拍,腰上被刀子直接切了个大口子,鲜血四溅。

    “来人”

    李信张开嘴要喊人,然而沙哑的嗓音根本就传不出去。

    

第五五三章 出大事儿了(上)() 
消息总要比人跑得快些,尤其是重要消息。

    杨尚荆这边还在和矿贼厮杀,他在处州遇刺的消息就进了南京城,还不等回到建宁府的老家,六百里加急的消息已经进了京城。

    走的是官方渠道,也没打算瞒着谁,这个六百里加急用的,也算是得当的。

    毕竟现在杨尚荆无论名义上还是实质上,都领着沿海十九卫所的剿倭备倭的军权,正四品的官职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可是实权那是着实不小的,一旦小命儿丢了,在这个李信调回杭州不久就南下剿匪的时候,浙江沿海只怕要出点儿乱子的。

    当然了,这对于整个朝野来说,都是小问题,所谓的倭寇,在这个年月来看也就是纤芥之疾,更何况之前杨尚荆在背刺杀之前,直接收拾了一通儿狠的,现在倭寇都不太敢上岸了?

    问题的关键在于海禁这一块。

    开海与否,可是牵涉到绝大部分江南士族的利益了,想要要了杨尚荆的小命的这帮人不想开海,可是还有那些喜欢开海,大家一起合法地下海一通儿狂捞的呢!

    要知道,为了投机开海这一波,不少士族可是已经开始收拢铺开太大的摊子,打算朝廷政令一下,直接投资个造船厂什么的,下海开捞了。

    这里面的利益纠葛太深了,深到一省的承宣布政使司和提刑按察使司都不愿意插手的地步。

    六百里加急先到了吏部,然后是兵部,紧接着就进了内阁。

    这会儿早晨的朝会刚散,因为内廷郭敬那个死太监仍在潜逃的事儿,大家刚刚喷完了皇帝,浑身舒坦,内廷的几个大佬正捧着茶水在那里聊天呢。

    “如今陛下的年岁也不小了,每日廷议,多议几件事,总也是可行的嘛。”马愉吹了吹茶沫子,叹了口气,“每天……五件事,如何?”

    “如今江南时局未定,北方又有元蒙残党虎视眈眈,这军国大事,还是少提为妙啊。”曹鼐说这话的时候义正词严,只不过脸上的笑意,那是谁都能看出来的。

    马愉这个老好人这时候拿出这个事儿来说,哪怕是个傻子,都不会相信他说的是心里话。

    特么的皇权和相权斗争了多少年了,到了本朝太祖皇帝那里,才堪堪把丞相给废了,太宗皇帝那会儿上位,宁可用内廷的太监,都不愿给外朝半点儿权力。

    到了今上继位的时候,外朝才堪堪把皇权进行了一丢丢的限制,然而内廷出了个王振,就让外朝这点儿小心思化为乌有了,现在好容易把内廷压下去外朝有了点儿大权在握的样子,这屋里的几个大学士有了点儿丞相的声势,怎么可能就交出去了?

    谈什么利国利民都是扯淡,交出去了都对不起自己的家族,更对不起那些投资自己的乡贤老铁们。

    “如今那个阉竖尚未归案,到底是个麻烦,大同那边的边军布防,他可都是了如指掌啊。”一边的陈循插了一句话,将话题引向了沉重。

    郭敬作为大同的镇守太监,在紧抱王振大腿的基础上,自己也是有点儿能耐的,最起码领兵布阵这一项,就要比很多所谓的“名将之后”要强出一大截,所以整个大同的防御布置,他可真是了如指掌。

    这就是所谓的“个人奋斗”和“抱紧大腿”相结合的经典产物。

    “也先如今渐渐做大,若是让郭敬跑到那边,总归是个祸事,还是给陈侍御传讯,多加搜索罢。”马愉也收起了玩笑话,沉声说道。

    大同乃是军事重镇,布防什么的,可是多少年积累下来的,不是说变就能变的,这边命令下来,那边想要换防,还要重新考量再排布,一些设施也不是说挪走就能挪走的,一旦他投了太师也先,那么大同就相当于扒光了的小姑娘,直接暴露在了蒙古人的铁蹄之下。

    总之,成本很高,过程繁琐,远不如直接把他翻出来方便。

    “锦衣鹰犬也在那边,总要找个由头敲打一番,平日里在京中作威作福,到了那边却成了聋子瞎子?滑天下之大稽!”脾气有点儿火爆的曹鼐加了加码。

    政治这玩意吧,一直就是个复合产物,也就是说,一个合格的政治家,甚至是政客,要学会在一个提案之中完成多个任务,而这件事事渉西北军务,所以要完成的任务就变成了很多个。

    第一个是撒网下去,把还在哪个阴沟里猫着的郭敬抓出来,不过这最多算是一个附带产物,当不得真。

    第二个是敲打锦衣卫的鹰犬,让他们深刻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充分理解自己的无能,加大力度搜查郭敬的下落,这个也是个附带产物,锦衣卫现在在京师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了,别说作威作福,听墙角都听不利索了。

    真正的目的还在第三个,让王文、陈镒两人加紧掌握西北兵权,哪怕没有调兵权,只拿个统兵权,也是好事儿。

    枪杆子里出政权,自古以来概莫如是,一旦文官掌握军权这件事在西北形成了先例,再和南方的杨尚荆遥相呼应,朝堂之上外朝的话语权,或者说文官本身的话语权,就会增强不少。

    一石多鸟,这就是老牌政客们的牛逼之处。

    “那就这么办吧。”杨溥给这段讨论下了个最终的结论,大抵是近来日子好过,他身上的老态反而少了不少,连脸上都多了些血色,“性和安排一下。”

    “明白。”马愉点了点头,伸手拿起笔来,就写了一个条子,这种事儿是不需要内阁的大佬直接出面的,丢不丢份儿另说,很容易让人想到其中的本质问题才是问题的本质。

    一个内阁行走的小官儿刚刚捏着条子,奔都察院那边去,就看见一个吏部的主事呼哧带喘地跑了进来,大声说道:“不……不好了,少詹事领浙江沿海十九卫所备倭事的杨尚荆,在返乡探亲的路上,遇到了行刺的歹徒!”

第五五四章 出大事了(下)() 
这一嗓子下去,内阁里面的几个大佬都有些坐不住了。

    杨尚荆请假的条子都没到北京来,怎么就回乡探亲的途中被刺杀了?这不科学嘛!

    好在浙江的左布政使孙原贞是个明白人,知道杨尚荆请假返乡,探视可能出事儿的老爹这种“孝道之举”,速度肯定慢的一比,所以在给上面递折子的时候,顺便就把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明明白白地列了出来。

    杨溥看完了孙原贞的条陈,背靠着软垫,摆了摆手,让吏部的那个主事退出去,这才将条陈传了下去:“这事儿……麻烦了。”

    杨尚荆都能一眼看出门道的事儿,杨溥这种稳坐朝堂数十载的老人,怎么可能不明白?能被朱棣下大狱十几年,一朝翻身的人,真能是那种老实人?

    信这个的,要么现在在给他跪舔,要么就是被他生吞活剥直接吃的骨头都不剩。

    “明日廷议,这件事总要说说。”马愉抖了抖条陈,传给了曹鼐,“这地方上……嘿!也是时候好好敲打一下了。”

    曹鼐接过条陈,一目十行扫了一遍之后,也跟着点了点头:“目无王法,也确实是该收拾一下了。”

    陈循看完了条陈,斟酌了一下,这才开口道:“不若递个条子给兵部,如今那李信正在赴任途中,就借他的手,整肃一下地方罢。”

    杨溥点点头,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这才说道:“德遵此言甚善,便草拟一道奏疏,上陈司礼监罢。”

    和要弄西北兵权不一样,事关东南沿海防务,这个议题就得内阁亲自出手了。

    毕竟北面,还要“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南方可是已经被杨尚荆掌握了兵权,而追捕郭敬这种老话题,让内阁出手也有点儿小题大做,容易引起内廷的警惕和反弹。

    最重要的是,弹压地方上的乡贤,是个得罪人的活儿,丰城侯李贤这种老而弥坚的人物在这浙闽赣三省交界之处混了那么久了,都没敢说动乡贤一根汗毛,那些个被“劫富济贫”的小地主还都是叶宗留等人为了名声做的,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换句话说,陈循这话还是老谋深算,等着李信把剿匪这趟活儿做到一多半了,这边就拿着他“欺压乡里”的名头,给他治个罪什么的,然后把他从那个位置上拽下来虐死,再派个“自己人”过去,直接下山摘桃子,岂不美哉?

    至于理由嘛……很好理解的,李信那厮一边奉承着外朝这边的热灶,一边儿和内廷勾勾搭搭,给那个冷灶里面添点儿柴火的事儿,能瞒得过在场诸位的眼睛?

    开玩笑嘛!

    这样的二五仔,要是搁在内廷牛逼的时候,叫“可争取的对象”,也能叫做“反阉统一战线的可发展对象”,可是搁在现在,那还是能死到哪儿就死到哪儿吧。

    “只是尚荆那边听闻家中大人病重,便抛了差事,连夜回转的事儿……终究是好说不好听啊。”马愉皱着眉头,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内廷发起难来,一个‘擅离职守’的罪过,可是少不了的,再加一个‘亲身犯险’,总要吃些申饬。”

    现在内廷正处在要反攻倒算的关键时刻,杨尚荆玩儿这么一出,的确是能给内廷把柄,偌大的内廷,哪怕是如今已经没落了些,可是能在关键时候出来吆五喝六的狗腿子,肯定也是有那么一些的。

    杨溥摇了摇头,冷笑了一声,身上却是难得地出现了一点杀气:“呵呵呵呵,我大明以孝治天下,若是听闻家中大人身染重疾而无动于衷之人,岂能托付大任?”

    摇摇头,杨溥继续说道:“更何况,少詹事杨戬在南下之前,已然安排好了军务,更上书南京,着魏国公、南京兵部,请人前去代为坐镇,思虑周全,又能出甚么岔子?”

    杨溥是湖北石首人,虽然不靠海,可是靠着长江,这年月只要靠着水路的,海禁一开,肯定是吃香的喝辣的,近来他家里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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