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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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天命-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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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子有没有,不知道,但是刀子好不好,这地主家的公子哥儿还是知道的,毕竟耕读传家的话,没有刀护卫着怎么能行?

    “你们看!”眼瞅着在座的这几个公子哥都看了过来,这军头哈哈大笑,一刀就劈在了面前的椅子上,那实木打制的椅子直接就被一刀两断,断面光滑,连个木头的毛刺儿都没有,再看看军头手上的刀,光洁如新。

    几个地主家的公子哥倒抽了一口凉气,纷纷拍手叫道:“江总旗,好刀,好刀法!”

    “这回知道老子没骗人了吧?”这军头收刀入鞘,直接挂回了墙上。

    离他最近的那个公子哥连连点头:“总旗自然是不会骗人的,来来来,快坐,快坐,好好和我们说说这日本的见闻,让我等也好好开开眼。”

    说着话,这公子哥站起身来,把自己屁股下面的凳子抽出来给这军头摆上了,然后扭头往外看:“小五子你他妈是不是瞎了,江总旗的椅子坏了,赶快拿一把新的来!”

    这军头瞬间感受到了无穷的快意,要知道,之前他见了这帮公子哥,都是点头哈腰的,现在这种反差……真特么过瘾啊!

    舒舒服服地坐下了,这军头接着说道:“我和你们说啊,这日本,还真就是无法无天的地界,那几个什么足轻还是什么武士的,砍死了那个贱民,眼睛都不眨,几个人捧着那块狗头金就去邀功了。”

    …………

    有句老话说得好,叫清酒红人面,黄金动道心。

    清酒什么的,日本那点儿所谓的“躬匠精神”,啊不对,是“工匠精神”酿造出来的清酒,搁在中原连屁都算不上,光是江南这地儿,一个绍兴黄酒就能把丫抽的找不到北。

    但是日本有黄金啊!

    日本那狗屎的清酒不能红了大明朝大地主们的老脸,但是十足的黄金,可是真的能动这帮大地主们本来就算不上道心的那些颗黑心啊!

    干死他们丫子的!

    一个个体量足够大,能够接收到这个消息的地主们,瞬间起了歹念,原本大家以为日本不过是弹丸之地,国小民贫,也就没咋理会,有一帮南朝的破落户可以勾结,防止本朝的小地主们下海和自己抢饭吃,就足够了,可是尼玛……居然有矿,还他妈金银铜都有不少?!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体量稍微大一点儿的,能够和巡防千户所的高层勾搭上的大地主们,迅速派出自家的管家,来备倭衙门、巡防千户所里找头面人物,询问这些矿藏的事儿是真是假。

    对于升斗小民而言,东海广袤无边,但对于这帮手底下有人跑船的大地主而言,这特么就是自家的澡盆子啊!

    然而对于外来的各种询问,备倭衙门、巡防千户所里面的各个头面人物都是嘻嘻哈哈地转移话题,根本就不说实话,或者说,根本就不正面回答,让一帮大地主们心里都犯了嘀咕,心说你丫不会是在耍我们吧?

    然后吧,在十月份的某一天,江南的某个土豪猛然发现,特么的离着自己家不算远的建安杨氏,居然安心地收缩了自己的势力范围,然后几十人上百人地跑到某个山沟沟里面,搞什么特训。

    看那个架势,特么的居然和巡防千户所那帮贼能打的大兵一个练法?!

    想想建安杨氏和备倭衙门主官杨尚荆之间的关系,这帮狗大户们的脸上立马就浮现出了明悟的神色,然后大家安心召集人手,准备干上一票大的。

第四七八章 大家发财() 
    第四七八章

    其实接到信的,不只是江南地界的巨富们,南直隶的那帮子勋贵的眼线,同样不少。

    虽然大明开国到现在也才七十来年,这帮勋贵们从财富积累上,还赶不上某些数百年风流的老士族,然而一朝权在手,便把令行来是人类的本性,他们在江南地区各个卫所、衙门里面埋下来的钉子也是不少的。

    所以找上徐尚庸的人也是不少的,其中就有常家的常宜信。

    本来在南京城里,常宜信是和徐尚庸之间经常别苗头的,毕竟一山不容二虎嘛,勋贵里面的嫡出子那么多,成气候的也就常、徐两家,两家的嫡长子要人前人后人模狗样地装“勋贵体面”,一些腌臜下作的事儿,就得这帮弟弟帮忙做了。

    然而吧,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的徐尚庸可是正儿八经的正五品千户,虽然说这个官职在正儿八经的勋贵的眼里也就是个屁,能带着点儿臭味儿,可是有了勋贵子弟的加成,就不一般了。

    这叫虎父无犬子。

    然后呢,徐尚庸掌着的衙门,叫做备倭衙门巡防千户所,一等一的精锐,派出来几百人,就能带着一帮弱鸡横扫沿海山贼水匪的那种精锐,在杨尚荆的科学指导下,战斗力爆表。

    打过仗的勋贵们估算了一下,这超编两倍还要多一点儿的巡防千户所,基本上能正面虐翻三四个卫的兵力,如果臭不要脸玩起斩首来,扫平江南不敢说,扫平整个浙江还是没问题的。

    毕竟在他们的印象里,南直隶还是有不少能打的骄兵悍将的。

    再然后呢,现在徐尚庸是杨尚荆的舅哥,这个就很屌了,姻亲一向是政治联盟之中最牢固的象征,杨尚荆身后站着的魏国公徐家是很屌,但是站着的中枢大佬显然也不弱,至于建安杨氏为代表的江南士族地主,更是一支不可忽略的力量。

    总而言之,徐尚庸现在牛逼不解释。

    所以骑着高头大马的常宜信到了巡防千户所,见到徐尚庸的时候,脸上全是客气的神色,根本看不出早年间和徐尚庸在南京争风吃醋别苗头的样子来。

    “一别不过数月,尚庸兄风采更胜往昔啊。”常宜信语气全是客气,表情全是恭维。

    和当初在南京城里的时候相比,徐尚庸的确是风采更胜往昔,皮肤粗糙了不少,脸上也是胡子拉碴的,因为这些个月份经常在海上跑,风吹日晒的,皮肤的颜色也深了不少,最重要的是,因为砍翻了不少不知死的倭寇,身上的杀伐之气也重了不少。

    看着还是一副小白脸模样的常宜信,徐尚庸哈哈一笑,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往里面带:“你我弟兄相见,如何用得着这般客套,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常家的江湖地位摆在那儿了,徐尚庸也不敢无视,毕竟人家在南京也是呼风唤雨的存在,现在常宜信出来找他,就证明常家和徐家联盟,是得到了魏国公的认可的。

    虽然他徐尚庸自问很屌,但是和自家老子掰腕子,他还没那个底气。

    两人说笑着进了客堂,分宾主落座,自然有人送上茶水来,常宜信转转眼珠子,就觉得自己在这里玩那套酸文人的把戏得不到什么好处,干脆端起茶杯来一饮而尽,然后哈哈大笑:“小弟一路南下,如今倒是真个渴了。”

    看着下人给常宜信添上茶水,徐尚庸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做出了如此不合规矩的动作,就证明两个人今天可以谈些实际的事情了。

    “却不知宜信你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徐尚庸也跟着喝了一口茶,然后问道。

    看着徐尚庸的动作,常宜信露出了笑容:“听闻巡防千户所辖下的士卒在日本发现了不少的矿藏,小弟奉了家父的命令,前来尚庸兄处打探一番。”

    大家都是勋贵子弟,直来直去就好了,玩花活儿惹人笑话。

    徐尚庸现在偏生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所以哈哈一笑,摇了摇头:“前些日子丰城侯也曾派人前来打问,吾在这里说句实话,矿藏,是肯定有的,而且不少,不过规模、产量嘛……”

    叹了口气,徐尚庸接着说道:“规模尚且不知,宜信你也知道,这般矿藏,都是传家的物业,等闲外人是不会轻易知晓的,产量嘛,每年和中原交易的,大概能占上两三成罢?不过日本那开采矿藏的技术,还是太过粗糙了些。”

    话说到这里,基本就明白了,这矿藏肯定有,不过日本人都是傻逼,开采不行,落到咱们哥儿几个手里,妥妥的往上涨个百分之二十的产量。

    不过偌大的日本,就算跑过去私底下搞开发,肯定也不是江南士族、或者是南直隶勋贵们自己能一口吞下去的,没那么大的胃口,会直接被撑死,徐尚庸所提的“丰城侯”,指的是李贤本人,实际上也是指其他的勋贵、富户。

    常宜信顿时就是眉开眼笑,他才不管其他勋贵神马的呢,只要有得赚就行,常家到了现在,也没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头面人物,全靠常遇春当年留下来的势力活着,这要是再不弄点儿新鲜玩意进账,只怕真的就要富贵不过三代了。

    毕竟现在打压勋贵实力的,不仅仅是那帮吟风咏月、瞧不起他们这帮暴发户的地主,还有希望自己直接掌兵的皇帝陛下。

    “却不知杨少詹事如今作何打算?”常宜信笑嘻嘻地问了一句。

    徐尚庸眉头一挑,哈哈大笑:“吾那妹夫,忠心任事,自然是只管剿匪了,这市舶司的差事,不归他管,他自然也就不会插手甚么了。”

    嗯,这话说得隐晦,可不是傻逼都知道,杨尚荆这是打算放任大家下海,保不齐还要靠打击海盗给各大家族护个航甚么的,反正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民间片帆不得下海的法律,管他杨尚荆卵事?

    “既是如此,小弟多谢尚庸兄提点。”常宜信脸上笑嘻嘻,嘴里更是笑嘻嘻。

第四七九章 风评() 
    恩,今天防个盗,等下更新正文,多多担待。

    面对李信的这一通猛如虎的操作,徐琦这个南京兵部尚书也是挠头不已。

    虽然是个兵部尚书,可是他的升官儿履历,却和并不没有半点儿关系,甚至赶不上涉事的主人公之一户部侍郎焦弘,最起码人家备倭浙江的履历很晃眼睛,他的主要成就,全特么集中在了外交上。

    对,外交,大明朝强力嘴炮的代言人之一,比起大宋朝那帮挨了鞭子还美滋滋地回来说自己“不畏强权”的鸿胪寺前辈,那真是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不过呢,说到底他是个宁夏人,大明朝宁夏的第一个进士,在朝堂上没有乡党扶持不说,反而很多乡党都等着他接济,给点儿政治资源好升迁,所以他这么个精通嘴炮的文官儿,本来应该挂个礼部尚书职位,做个清贵的京官儿的,但是耐不住礼部尚书胡濙他资历老威望足还特么能续命,他无论是资历还是根底儿都刚不过,所以只能憋憋屈屈地滚到南京城做个兵部尚书,加一个“参与机务”的头衔,也算是外朝对他的一个补偿了。

    综上所述,他是得罪不起焦弘这种户部侍郎的,先不提焦弘的出身、履历多牛掰,身后的底子多硬实,单单是北京户部掌控天下钱粮的属性,就让一堆跑部钱进的地方官儿跪着叫爸爸,吏户礼兵刑工这个排序可是有说道的。

    再加上这位户部右侍郎这几年东奔西走的,不是督钱粮就是督军务,小履历刷的那叫一个漂亮,估摸着以后北京尚书出了缺儿,第一个要被提干的就是于谦于廷益,第二个就是这位焦弘。

    所以他带着消息,一脸无奈地坐在了魏国公徐显宗的身前:“这个李信啊,确是给你我出了一个难题。”

    丰城侯李贤虽然也挂着守备南京的衔儿,然而这位现在在南京,还是处于一个离线状态的,因为他现在奉旨南下,和浙江、福建、江西三省交界之处的那帮矿匪、流民玩躲猫猫去了,所以两个人在一番友好交流之后,徐琦不得不感慨了一声:“丰城侯……好运道啊。”

    不在南京城,也就相当于躲过了这次江南的政治风波,那位北京的户部右侍郎哪怕心怀不满,也不会记恨到他李贤的身上,反倒是在座这两个人,很有可能要被记在小本本上。

    “昔年老丰城侯曾出镇南方,圣上着李贤前往镇压,应该也是考虑到虎父无犬子的缘由罢。”魏国公徐显宗微微一笑,相比于徐琦这个兵部尚书,他这个国公底子更厚,所以做起一些事情,也就不用那么多的顾忌了。

    虽然说定国公徐家刚刚和他们南京魏国公徐家争祖产,差点儿把人脑打出了狗脑,可那也是徐家的内部矛盾,谁要是真恨上了南京的徐家,想要撸掉魏国公的爵位,那就别怪南北两魏联起手来教他做人了——攘外必先安内,在宗法制依旧存在的明朝,可是铁律。

    徐琦脸上虽然平静,但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有些若有若无的苦味:“也罢,你我还是要早作打算,写好奏章,呈送京师,免得被内廷攻讦多谋无断。”

    镇守南京、参与机务之类的活儿,听着只是在南直隶一地,可是大明朝整个南方的奏疏之类的,基本都要在南京中转一下,作为南京的掌权人,两个人必须对此作出回应,以彰显自己的魄力,也算是代表南京同僚表个态,只是那样呈上去,会显得自己很无能。

    魏国公点点头,叹了口气:“也罢,事已至此,便只能上书附议了,你我各修书一封,一同上奏天曹罢。”

    说这话的时候,两人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南京南京镇守太监,这也算是一个另类的政治正确了,毕竟南京镇守太监虽然和王振有点儿矛盾,但说一千道一万,他还是个没卵子的太监,是内廷的铁杆,在这个当口上,谁也不会和他通个气儿啥的。

    当然了,要是他主动上门来搞个投效什么的,还是要另当别论的。

    于是乎,就在第二天,两封奏疏以南京文武两大巨头的名义,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直接踏上了送往京师的路,备倭嘛,军国大事,自然是马虎不得的。

    也就是在这天,杨勤带着一队备倭衙门的兵丁,来到了南京城城南的一座小宅院门前,带路的是南京一个绸缎铺的掌柜。

    这掌柜是杨家的人,作为福建一霸,杨家的掌柜的即使在南京城,也是人模狗样的,可是在杨勤的身前,这个掌柜的也就和哈巴狗差不多:“二爷,您看,那茗烟姑娘就在此处,小的可是派得力的人手伺候着的,就连丫鬟,都是自己贴身的丫鬟调派过来的,可不敢有一点儿错处。”

    杨勤眯缝着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小院儿,点了点头:“可有什么吃了熊心豹子胆,色胆包天的混账来此处打搅?”

    掌柜的连连摇头:“茗烟姑娘刚刚住过来的时候,倒是有那么两个色胆包天的穷酸书生跑过来,在后院吟几首酸诗什么的,可是都没用咱们杨家的人出面,直接就被魏国公家的护院给揍了一通,生生打折了那几个人的狗腿,也就没人敢来这里招惹了。”

    杨勤点了点头,转了转眼珠子:“外贼没了,这内鬼……”

    “这茗烟姑娘,可是少爷花了足足三千贯,才从秦淮河上赎出来的,咱们这绸缎铺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便是真的吃了甚么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把主意打到这茗烟姑娘的身上啊。”这掌柜的急的,寒冬腊月的,汗珠子都下来了。

    杨勤现在身上可是挂着小旗的职司,谁都知道,自家少爷这是要把杨勤捧上去的,这样的人,便是一句话,都要顶自己这种小掌柜的一万句的,万一少爷怪罪了下来,自己也就只能跪着领家法了。

    所以他干咳了一声,接着说道:“不过这茗烟姑娘颇为愁苦,小的也就善做主张,把昔日伺候她的那两个婢女赎了出来,都不是黄花闺女了,想必少爷是看不上的,二爷要是有心……”

第四八零章 我要动他() 
    听了忠叔的话,杨尚荆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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