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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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倾城-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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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他们早就知道我们的计划?杨鼎凡!”

“你吼我亦无济于事,想想下一步怎么做吧,我亦回不了军营,除非,萧家军全军覆没!”

“你是想我高丽出兵?你等坐收渔利?”

“高丽王有其他选择么,如今一役,重伤了萧逸,你当萧家军会善罢甘休?”

“你!”

“恐怕,你们没有机会出兵,今夜,谁也别想走出这长白山!”一个清冷的女声由远及近,待看清来人,杨鼎凡大骇。“青芜?!”

“你们认识?杨鼎凡,你设计本王?!”高丽王一脸愤怒,握刀起身。

“青芜,你怎么?原来…”

“杨少爷,你真当我青芜心甘情愿跟着你?随着你身边这么久,终是有机会为爹爹报仇。”

“仇?你我有何仇可言?这次的事情,也是你背叛我的。”

“呵呵,背叛,何谓背叛,你勾结外邦,通敌卖国,不才是真正的背叛,至于仇恨,你到九泉下等着你叔父,让他告诉你,当年对上官家做了什么。”边说边抽出手中的青剑,冷笑一番,便直刺杨鼎凡。

“铛~”本能的抽剑挡住青芜的攻击,几番交手,杨鼎凡只守不攻,一路后退。青芜虽功夫并非绝佳,可前边的人并不使全力,倒也轻松伤到了他。

一旁高丽王皱眉,虽不明白具体怎么回事,但很明显,他听出了一点,是这个女子出卖了他们,自是不能放过。从腰间拿出一张金弓,对准前边打斗的青芜。

“嘶~”金箭扎入肉里的撕裂声,长剑没入胸口的窸窣声交织,震惊了青芜,看着倒下的两个人,青芜倒显无措,“你…你为何…”

“不管如何,青芜…你都是我今生…最珍视的…”

“可,我一直在利用你…”

“咳咳…我却很感谢…有你可利用的地方…否则…今生…我是不是都无法与你有交集…”

青芜不说话,看着杨鼎凡伸向自己的双手,却不上前,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愿,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杨鼎凡的双手渐渐垂下,“爱…你…”

看着眼前不动的身体,不觉,脸上两滴清泪滑下…

“青芜?这是?”楚翌赶到,便只看见高丽王与杨鼎凡的尸首,高丽王胸口插入一柄长剑,右手紧握一张金弓,长剑像是杨鼎凡随身的那把,而杨鼎凡胸口插着一支金箭,这样的一幕,看着无比怪异,自相残杀?

青芜并未回答楚翌,擦着楚翌的左肩,往回走,似乎眼前这一幕,与她并无关系,楚翌也不多问,既然两人都死了,具体的过程也已无关紧要。

103

103、第103章 常胜不再 。。。

锺情怕到相思路。盼长堤,草尽红心。动愁吟,碧落黄泉,两处难寻。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萧逸营帐外一堆将领守候,看见楚翌过去,立马迎了上去。

“怎么回事?都围在这干嘛,难道萧将军…”楚翌焦急万分,还未说完便要冲进去,却看见一旁的军医,“萧将军怎样了?”

“王爷,萧将军根本不让我们治伤,将军多年征战都是自己疗伤的,这次伤的这么重,还是不肯让老夫给他看伤口,将军近卫守住帐口,任何人都不让进。”军医毕恭毕敬的回道。

这个萧逸,都想些什么,楚翌不多想,便要进账,却不想帐口的近卫抽刀而向,“将军有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帐,请王爷不要为难小的。”

“滚开。”楚翌用剑柄挥开近卫的双刀,大有你不让进我便打的意思。

“王爷,让我进去给萧将军看伤吧。”只见青芜一身军服走进,一些眼尖的将领看出她是杨鼎凡的近卫,拔剑便想将她拿下。

“住手!”虽不解楚翌为何阻止大伙,但军营内,只能听命,一群萧家军咬牙切齿的看着青芜,似乎只要楚翌一走,便要将她大卸八块。

“王爷,你亦清楚我是三王妃之秘交,医术自不会差,萧将军的伤,若我医不好,便任众位将军处置。”

一听他是三王妃之人,一群人皆蒙住,人人都知萧逸将军与三王妃交好,这三王妃之人,自然不会害了将军,细想想,便也明白了一些。

“让她进来。”帐内传来萧逸微弱的声音,在这声默许中,青芜径自走进大帐,一旁楚翌也挥开近卫,跟了进去。

青芜看了看萧逸肩胛及胸口的伤处,皮开肉绽,血呈黑色,上头胡乱撒了些金创药,眉头不禁皱起,却看见萧逸笑了笑,“手没力道,撒不准药粉,云倾的解毒丸我已服下,就是伤口溃烂严重,需要麻烦你给我敷药了。”

青芜点点头,“六王爷,能否麻烦你命人烧写热水,拿些赶紧的布来。”

待楚翌迅速的准备好一切,青芜已将萧逸肩胛的伤口处理好,只是这胸口…“六王爷,能否去帮萧将军采一些长白草。”

“长白草?我让军医去准备过来。”看楚翌转身就要出去,青芜忙出声阻止,“六王爷,这长白草只长在这长白山上,极不易取得,军医那怕是没有,昨晚我出去时,看见前边崖口有一些,只是生在高崖上,不好采摘,萧将军伤口急需此药外敷,怕其他人采摘费时,不知六王爷能亲自摘了来么?“

“长的什么模样?”

青芜按着昨晚看见的几株平常草画了出来,“一定要崖口的,别处的不行。”

嗯,楚翌接过画纸便跑了出去,看他走远,青芜才来到萧逸床前,扯开萧逸上衣,用清水洗净,便将金创药粉慢慢抹上去,萧逸身上还有几处疤痕,应是之前落下的,虽好的差不多,却还是有些粉痕清晰可见,这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何等力量支撑着她在沙场这么些年?刀光血影的,落得这伤痕累累。。。呵,这萧逸,果真和叶云倾一般怪异,却又让人疼惜。

“谢谢”轻微的声音从萧逸口里传出,青芜笑了笑,“据说,云尚欠过你一条命,这回,该还的都还清了。”

“青芜,这草怎遍地都是,你是否画错…”话音未落,楚翌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住,就是萧逸也是一惊,想起自己还未掩起的上衣,自知不妙,只得闭上眼当鸵鸟。

青芜也没想过楚翌这么快就回来了,顾不得药还未抹开,便急忙拿被子将萧逸的身体盖住,回头,却看见楚翌一脸严肃,不惊不怒,只是平淡的转过身去,出了营帐。

“对不起,我只是随手一画,也识不得什么独特的药草。”

萧逸摇摇头,自己本就想等一切过去后,便与他说,曾想过很多种可能,却从未想过是在战场上,是这样一番景象,无谓了,命中注定,无可强求。

两日后,大毓营外五百里驻满高丽军队,高丽塔罗亲王亲率军队前来,誓要为高丽王报仇,这可急坏了大家,萧将军重伤未愈,六王爷却在此时不在营帐,到处找不着人影,双方开战,好在萧家军训练有素,高丽并未占便宜,被逼至五百里以外,但长此下去,并不是办法,无奈,只得报知萧逸知道。

听完来报,萧逸并不吃惊,虽杨鼎凡已死,但高丽王毕竟死于大毓参军之手,高丽岂会善罢甘休,如今这仗是在所难免了,只是,楚翌这会离队,自己重伤在身,萧家军群龙无首,守得一时却守不住一世。

“对不起,是我的鲁莽照成了今日的局面,杨鼎凡是为我而杀高丽王,将我交出,以平高丽之愤吧。”

萧逸摇摇头,“你以为他们惩了凶手便不再追究了?杨鼎凡已死,他们还不是步步紧逼,他们要的是大毓的退让,高丽王一死,他们担心大毓会趁机一举灭了高丽,只得先发制人,说到底,还不是要自保。”

“那,我们退兵,给他买一颗定心丸便罢。”

“高丽王无后,他一死便是塔罗亲王继位,他应是要感谢我们的,只是,他也要给高丽臣民一个交代,我们退兵,没有给他一个服众的机会,且塔罗多疑,不一定信得过我。”

“说到底还是忌惮大毓的,若真开战,他们也讨不到好处。”

“咳咳,青芜,给我一张纸一支笔,我写封信,你帮我交给塔罗亲王。”青芜叹息,伤的这般重,还要时刻忧虑战争,好似有铁一般的意志,东西给她准备好,却不想,才提笔,便口吐鲜血,大咳不止。

“萧逸…”

整个军营一片素缟,全军沉浸在一片悲愤之中,大帐内,萧逸躺于中间,面无血色,帐内帐外全是跪地的将士,在送这位常胜将军最后一程。若不是萧逸遗言不许萧家军出兵高丽,违者便不再是萧家军,只怕这里已是一片血水了,萧家军都是追随萧逸多年的,他们各个都可以豁了命为萧逸报仇,可却不能违了萧逸遗愿,让将军走不安心,亦不愿从此不再是萧家军,无论生死,他们都只能有一个称号,“萧家军”!如今,只能血泪往肚里咽。

不消一日,大毓常胜将军重伤死于帐中的消息已传遍高丽,这是高丽王死后唯一的一个好消息,高丽王的大仇得报,萧逸一死,萧家军自是没有心力再攻打高丽了,家里的男丁都可以回家了,不会有战争了。

待楚翌回营,便只看见一片冰冷的白,寒彻入骨。帐内,萧逸面色安然的躺着,不似初次相见那般的英姿飒爽,傲视天下。第一次,她是这般的安静,静得他心慌,好似她再不会因意见不合而与他争执得面红脖粗;再不会用轻蔑的眼神嘲笑他的个人英雄主义;再不会和他并肩沙场,血洗敌军。那个指挥若定,睿智爽朗的人儿,那个偶有腼腆,笑若昙花的人儿,如今只剩下一张雪白如纸的面庞,一副极为单薄的身躯。萧逸,玩够了么,这次又是骗我的对吧,你一直就爱撒谎,我气你一个谎要付出一生来圆,我气你不珍惜自己,选择戎马一生与死亡为伍,我气呀,气你,也气我的心疼,我的不怨,所以才会离开,就气了你三天,你就又和我玩笑,真皮。

楚翌紧紧握着萧逸的手,轻声唤他醒来,记得么,第一次见面,你那骄傲的眼神便刺伤了我,好似你是战场上的王,任何人都要臣服于你脚下,我讨厌你这样的自傲,我处处与你作对,我喜欢注意你的一举一动,然后用来挖苦你,不知不觉,便好像是习惯,习惯了你的气息,习惯了你的脾气,习惯了你的傲骨。其实,我们是多么相似的人呀!

你喜欢漠北,你说那自由,那有最蓝的天,最绿的草,最白的雪,最纯的人,等你醒来,我们便去漠北好么,在那,你不是萧家的常胜将军,我不是大毓朝的六王爷,我们就做最平凡的马夫,养一些马儿,你喜欢驰骋草原,我们便每天换着马儿骑…

楚翌空洞的眼神让人看着心颤。下边跪着的都是些常年征战的大佬爷们,却也不忍落下泪,胡乱往脸上抹了一把,他奶奶的,这一生除了出生那会,这是第二次哭了!

高丽退兵,塔罗亲王继位,交文书表明永为附属国,并愿与大毓世代和平共处,而楚翌陪在萧逸身旁三天三夜,没人敢上前打扰,第四日,全营却见楚翌挺昂的身躯纵身上马,吩咐收兵回京,这一场短短月余的小仗,却让大毓战无不胜的萧家公子用血划上句号。一切看似平静,回京的路上,只有那此起彼伏的马蹄声…

104

104、第104章 谋图诏书 。。。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皇帝病重,已多日不上早朝,朝堂事务由四王爷全权处理,皇上九子,太子被废圈禁,二皇子已死,五皇子发配漠北,六皇子远在东北,七皇子滞留山东,八子夭折,九子尚幼,唯一在朝的三皇子虽势力庞大,手握兵权,却救不了近火,且今三皇子朝中势力多被削,显然是位冷门王爷,审时度势,朝中大臣自知要多奉承四爷,四王府门外日日车水马龙,倒是三王府异常平静,三王爷终日呆在府里,安分得令楚辰诧异。自得命人死死盯住三王府。

自上次锦茨硬闯玉华宫后,皇后便命禁军守住了锦源宫,一是防止锦茨再次惹祸,更重要的是保住自己唯一的女儿,如今时间敏感,宫中形势瞬间万变,锦茨一向被她护在象牙塔里,碰见些事难免会生霍乱,恰恰咱们这位刁蛮公主又是闲不住的主,才闷了几天,便嚷着要出宫玩,身边奴仆近卫只能死死拦着,不管锦茨如何发脾气砸东西,都是不放,而这位小公主一天一个花样,这不,这会儿又在前边囔着要出去找鹦鹉。

“我的小祖宗,这鹦鹉老奴命人给您找回来便好,您就踏实待在宫里吧。”陶姑是锦源宫的老人了,原是凤懿宫宫人,锦茨从小便由她抚养,自是听得她几分。

“陶姑姑,这鹦鹉一直是我和惠君喂养,这些奴才岂能找的着!不管,我要我的鹦鹉,今个非得出去不可!!”说着便推开陶姑的手,向外闯去。

“哐当!”门口一众侍卫抽出腰间佩刀,锦茨见状,不由讥笑:“呵?怎么,你们这帮奴才敢动我?本公主今天就要走出这锦源宫,我看看谁敢伤着我一分。”

“小的自然不敢伤公主,娘娘有命,只要公主踏出锦源宫一步,小的们就绝无活路,公主您每走一步,奴才便在自己身上扎上一刀。”领头的侍卫说完,便往自己左肋骨上刺去。

“你…”虽是刁蛮,却也为见过这血腥,确实被震撼住了,脚下再也挪动不开…

“小姑姑,风筝也由我照料了许久,我去帮姑姑寻回。”惠君从侧廊跑了出来,拉着锦茨后退了几步,晃了晃她的手,锦茨才呐呐的嗯了声。

看锦茨终是安静下来,众人才算安心,这边惠君便已匆匆往外走去。

“这,郡主…”一位侍卫犹豫的看着郡主,不知该做何反应。

“怎么,皇祖母也说过我不能出去?”

“那倒没有…”

“那唤我作甚,或是,你们想让公主闯了出去,让你们丢性命!”小丫头厉声厉色,一时吓着侍卫无措起来,“奴才不是…郡主最好早些回来。”想着也便算了,这差事当得不易,郡主也算给大家解围了,这般小丫头去寻个鹦鹉,若还要禀了皇后娘娘,倒也麻烦…

宫里本就大,要寻个鹦鹉也是不易,好在惠君机灵,知道鹦鹉通人性,这般出去,定是寻着北苑去了。过了大半个时辰,便看着惠君拎着个鸟笼回来了。

“该死的风筝,主子我闷这,你却去外头寻开心,看我这回如何收拾你。”锦茨本就闲不住,一看见惠君回来,便上前去取了鸟笼,边说边进了大厅。惠君随着锦茨进去,挥手让身边奴仆都退下。

“惠君,帮帮姑姑,你也看见了,母后看我看的严实,可我是真想出去活动活动,不要天天呆在锦源宫里。”放下鸟笼,仿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地,牢牢抓住惠君的手。

“对不起,是惠君不好,若不是上回让姑姑去玉华宫,也不会…”看见锦茨一脸不赞同,惠君也不继续着话题,“小姑姑,如今只得这样了。”

锦茨一脸欣喜,逗得惠君无奈笑了笑,“小姑姑,皇祖母最疼你了,总不可能这般困你一辈子的,姑姑以后还要嫁人的,萧将军说不准哪天就回来了,到时就把姑姑接出“牢笼”去。”

“浑说!你明知道…反正我不会嫁给萧逸的!”

“好了好了,惠君知道,你要嫁给…”话音未落,眼角便瞟向北边。

“死丫头,说什么呢!到底有没法子!平日不挺多鬼点子么。”锦茨一脸娇羞,假意拍打了惠君几下。

“好,好,说正经的,看这情景,一时半会是真出不去,这外边的侍卫也是固执听命,只有见者皇祖母,姑姑才有求情的机会。”

“可母后都不让我出去,上哪找母后求情去?”

“这般肯定不行,若是,姑姑病下了呢。”

“你是说?装病?”

“不,是真病。”看锦茨一脸疑惑,惠君从身上拿出一包药粉,“皇祖母极为睿智,这锦源宫岂能没个明白人,若不真病,还真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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