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将他瘦弱的身躯卷到下面，他发出一声短促的不似人声的惨叫，当坦克从他身上开过去的时候，交趾军战士注意到他已经变成了一张紧贴在地面的血肉模糊的皮状东西，四肢平伸出去，就像被擀面杖擀过的面皮，躯体被放大了数倍。
这辆t62坦克冲到深渊旁边，猛地加速冲下深渊，平稳地落在深渊下，一队队准备穿越进隧道的越南援兵看见敌军坦克从天而降，转身就跑。t62坦克一边用机枪扫射，一边尾随着越南猴子向3号山洞冲过去。接近三号山洞的时候，忽然前面那些溃逃的越南猴子不跑了，掉转身向这辆t62坦克冲过来，原来，有差不多一个坦克师的七十五辆t34—85坦克，43门su—76自行火炮，从越南猴子后面杀过来。坦克车长通过潜望镜看见敌军装甲车辆浩浩荡荡杀过来，急忙命令驾驶员调转车头撤退。t62坦克迅速转车头，向彩雾发射了一枚炮弹，炮弹在彩雾中爆炸，回返能被激活，t62坦克有惊无险地回到了隧道里。隧道里以及山顶的越南猴子已经被肃清，两辆被击毁的su—76自行火炮被t62坦克拖回1号山洞，战士们正在越南猴子尸体旁捡拾武器弹药。
刚刚从深渊里返回来的那辆坦克的车长掀开顶盖，从坦克里探出身子，对战士们呼喊道：“火箭筒和无后坐力炮手，快准备战斗，敌军的坦克大部队很快就过来了。”
五六分钟后，一辆辆t34坦克下饺子一样穿越到隧道里，隧道里炮声隆隆，两辆t62坦克并排停在隧道中间位置，t62坦克座舱里，装填手使出了浑身解数，一发接一发地往炮膛里装填穿甲弹，两门115毫米滑膛炮根本就不用瞄准，越军的t34坦克拥挤在靠近深渊那边的隧道里，炮弹只要打出去就能命中一辆t34坦克。两辆坦克轮番开炮，好像开啤酒瓶盖一样将不断出现在隧道里的t34坦克或者su—76自行火炮的炮塔掀到半空。3号山洞内的越军坦克是依次进入深渊穿越过来的，而每一辆刚刚穿越过来的坦克都会落在前一辆坦克的前面，这就给这两辆t62坦克创造了全歼越军坦克师创造了条件。这样打下去对于坦克乘员确实过瘾，可是一团团长余程万看着心疼，那些敌军坦克掀掉炮塔就报废了，只能当固定碉堡或者拆下零部件备用，如果只炸掉履带，那这个坦克就完好的保留下来了。当两辆坦克干掉第十三辆t34的时候，余程万爬上一辆t62坦克，同半截身子露出炮塔的车长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余程万说服坦克车长撤到隧道拐角后面，隧道里的敌军坦克交给步兵处理。车长也觉得这样搞下去有点暴殄天物，再者弹可携带的弹药确实也没剩多少了，就答应了余程万的要求。
一团所有的火箭筒、无后坐力炮都被调过来，战士们蹲在两辆t62坦克旁边，专打敌军坦克的履带，越军坦克履带被打断，坦克无法开动，而一团战士都躲在拐角后面，对于越军坦克，那里是射击死角，坦克无法开动，又无法消灭敌军，当下一辆坦克穿越到自己前面的时候，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从坦克里爬出来。这次进攻，武元甲给越军进攻部队下达了死命令，擅自后撤者军法从事。这些坦克乘员如果撤回3号山洞，等待他们的是督战队机枪无情的扫射。在这种情势下，这些被击毁坦克的越军坦克乘员无一例外地向前发动了决死冲锋。当越军坦克乘员冲到隧道拐角处，立即遭到了t62坦克上机枪的疯狂扫射，有一名越军坦克乘员向面前的t62坦克奋力掷出集束手榴弹，然而由于用力过猛，集束手榴弹砸在坦克前甲板上反弹回去落在那个越南猴子脚下，轰的一声巨响，坦克炮塔上挂满了那个越南猴子大腿碎肉和血淋淋的内脏。
一团战士炸断几辆越军坦克的履带，很快找到了更加保险、有效的消灭敌军坦克的办法，他们躲在刚刚打断履带的敌军坦克后面，当穿越过来的越军坦克出现在前面，他们就跑过去将集束手榴弹塞在坦克履带里，随后快速跑回隐蔽处，越军坦克乘员全部从坦克里钻出来，一团战士就出其不意地从背后杀出来，端着突击步枪一通狂扫，越南猴子往往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阎王了。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战斗，一团仅以不到一个排的兵力便将整整一个越南人民军的坦克师，七十五辆t34—85坦克和43门su—76自行火炮全部留在了隧道里，而越军坦克师的全部成员全部被消灭。
紧随坦克师的穿越，越军第三师步兵以营为单位被送到了隧道里，越南猴子看见隧道里一辆辆被炸断履带的坦克，满地横躺竖卧的坦克乘员的尸体，心魂俱碎。在军官的强迫下，越南猴子端着突击步枪向隧道深处发起了敢死冲锋。隧道里1号山洞洞门大敞四开，越南猴子潮水般涌进山洞，距离洞口五六百米的地方，坦克大灯忽然打开，刺眼的光柱射向洞口，涌进洞中的越南猴子被光柱刺得睁不开眼睛，这时，密布在洞口四周的机枪、突击步枪突然开火，黑暗中火舌乱窜，子弹像受惊的蜂群四处飞舞，手榴弹炸起的硝烟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越南猴子向山洞反复冲了数次，都无法突破交趾军一团强大的火力网。越南猴子绕过洞口，隧道出入口冲上山顶。余程万在山顶树林边缘的碉堡群和工事里布置了一个营的兵力，始终监视着隧道出入口的动向。越军从隧道出入口一钻出来，立即遭到机枪火力的猛烈扫射。隧道出入口距离树林边缘大概有七八百米的距离，越军装备的火箭筒和无后坐力炮受到射击距离的限制，无法够到交趾军的碉堡，只能望洋兴叹，越军尝试冲击了十几次，在隧道出入口周围丢下三百多具尸体，最后不得不放弃了进攻山顶的计划。
第一百四十章北圻军（）
隧道里越军在1号山洞洞口附近堆起几个高射机枪工事，不断向山洞内扫射。洞内交趾军的还击也十分激烈。但双方仅限于这种骚扰性的射击，无论哪一方都没有向对方阵地发动进攻。在越军的高射机枪工事后面，不断有一队队第三师的士兵快速通过隧道。余程万本打算将隧道里的越军拦腰截断，但一团兵力都用在防守扣马山主峰峰顶阵地、1号山洞这两个战略要点上了，面对越军源源不断的援军，没有多余的并利用于发动攻势。只能眼睁睁看着越军第三师不断地通过隧道，从峭壁中上位置的洞口进入峭壁下的山坡。王耀武率领交趾军一师二团和北圻军赶到了扣马山北面的339高地。
北圻军下辖警卫营、一师和二师，共两万七千人。全部由北圻当地的越南青壮农民组成，军长武鸿英，邓承荪越兼任交趾军驻北圻军军事顾问兼军参谋长，其中一师师长范文同，二师师长李云。邓承荪曾是邓本殷的部将，投靠八属军后，邓承荪的部队被齐志宇调到琼崖接受了整编，梅金虎的一师调到广南罗定后，邓承荪的部队编入了傅作义的独立师，而邓承荪则被调到新成立的北圻军担任了军事顾问兼参谋长。军长武鸿英是越南人，是越南人在广州成立的心心社的骨干，一面暗中从事抗法运动，一面在黄埔军校学习军事，被齐志宇争取过来，担任了北圻军的军长。一师师长范文同和二师师长李云这两个人都是越南华侨，让他们担任师长，可以确保北圻军掌握在交趾军手中。武鸿英虽然在黄埔军校学习军事，但只学习了几个月，根本没有军事经验，而范文同、李云此前连枪都不会使，就更谈不上战斗经验了，整个北圻军从上到下，唯有邓承荪具备晓得如何排兵布阵。然而邓承荪并不精通越语，与基层军官的沟通需要通过齐志宇派给他的越语翻译才能进行，而这个越语翻译却是齐志宇通过机要科安插在邓承荪身边，监视邓承荪的密探。为了有效掌控北圻军，避免出现抗法团造反事件，齐志宇在北圻军的人事安排上确实下了一番功夫。
越南人民军第三师141团、12团、271团和第二炮兵营共一万三千人，折腾了七个多小时，总算从峭壁中上位置的洞口顺利地来到峭壁下的山坡上。为防交趾军利用隧道内的山洞和隧道出入口切断第三师补给线，武元甲又派出316师98团进入隧道，利用工事守住隧道山洞洞口和隧道出入口。
越军三师在峭壁上花费了大量的时间，这就为北圻军在339高地南面构筑阵地赢得了充足的时间。北圻军军长武鸿英现在还觉得自己在做梦，他没有想到自己这样一个一文不名的人，齐志宇为什么会将这么庞大一支军队交给自己。北圻军成立不足一个月，只进行了不到二十天的拼刺和投弹训练。虽然如此但武鸿英对部队能否在即将开战的战斗中取得胜利并不担心，因为在他的身后有强大的交趾军这个靠山。武鸿英绷着面孔，背着双手，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在邓承荪和范文同的陪伴下在一师的阵地上巡视着，士兵们正在基层军官的带领下抡锹挥镐挖掘战壕。北圻军的士兵没有接受过挖掘战壕的训练，王耀武不得不从二团抽掉了一些老兵过来指导北圻士兵挖掘战壕。
邓承荪跳进战壕在里面比量一下，又钻进防炮洞看了看，爬上战壕，对范文同道：“王师长说，敌军装备了大量火炮，炮火威力十分凶猛，这个战壕里的防炮洞要多挖一些，另外战壕前面要多挖一些散兵坑，上面覆盖上原木，原木交叠堆放数层，最上面覆盖沙袋，里面架上机枪，就成了机枪暗堡，对付敌军冲锋还是很管用的。”
邓承荪正向范文同介绍着构建工事的经验，339高地东北方向出现了一支长长的队伍，是北圻百姓组成的后勤运输队，其中有不少老人、妇女，还有半大的孩子，赶着牛车，推着独轮车，排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向这边走过来。后勤运输队走到阵地前，交趾军后勤部部长金山带着一队卫兵来到战壕前，跟翻译说了几句话，越语翻译问一个埋头挖战壕的士兵，“喂，当兵的，你们最大的那个长官在哪里？”士兵伸手指一下从不远处向这里走过来的武鸿英，“那个正往这边走过来的人就是我们军长。”
武鸿英快步走到金山面前，武鸿英在广州生活多年，能够讲一口流利的汉语，他们之间的交流并不需要翻译。两个人握了握手，金山道：“你是武军长吗？”
武鸿英点点头，“对，我是武鸿英。”
金山道：“我是交趾军后勤部部长金山，我为你们送来了这次战役需要的手榴弹、步机枪子弹和粮食，其中手榴弹五万枚，各类子弹五十万发，粮食五万斤。请派人清点、接收。”
“多谢贵军对北圻军的大力支持，金部长辛苦了，一路劳顿，请到指挥部喝口水歇歇。”武鸿英客气地道。
“武军长，我回去还要组织担架队，为你们运送伤员。另外我这次带来了数十名医生、护士，要给你们建立一个战地救护所，请你指定地点，战斗一旦打起来，一定要保证医护人员的安全，他们是我们宝贵的财富，绝不能有闪失。”金山道。
“好吧，金部长，时间紧迫，战争随时可能爆发，我就不留你们了。我这就派人接收弹药、粮食，为战地救护所选择合适的地点。请金部长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这些医护人员。”武鸿英道。
邓承荪带着军部警卫营将弹药分配给北圻军的各支部队，粮食都运送到了339高地北侧，那里挖掘了战壕，临时指挥部建在战壕的防炮洞里。王耀武和金山坐在临时指挥部里，王耀武笑眯眯地望着金山，“咱们两个又有将近两个月没见面了，你小子可是瘦了不少，看来后勤部的工作很累人呀。”
金山叹了口气道：“后勤部以前有李云在，什么事我都交给他办，我就是一个甩手掌柜的，一个月前李云调到这里当师长，后勤部这摊活就只好我亲自抓了，既要保障交趾军的军需，又要管北圻军的吃喝拉撒睡，特别是这一打起仗来，就不只有多少事情需要我忙乎，能不瘦吗？！”
“我要的那一千颗地雷带过来了吗？”王耀武问。
“我这不就是给你送地雷来了嘛，除了龙州兵工厂送过来的那一千颗铁西瓜雷，我还给你带来了不少土地雷。”金山道。
“土地雷是怎么回事？”王耀武道。
“一个月前我按照齐军长的指示在同登开办了一个地雷工厂，按照齐军长的指教，组织当地华人中的石匠、木匠，用土法造了五六百颗石雷、竹子雷、木头雷。”金山道。
“土地雷管用吗？”王耀武疑惑地问。
“土地雷里面装的都是黑火药，火药里掺了被粪尿污染过的碎玻璃，一旦被土地雷炸伤，就会造成感染，如果不及时医治，就得丢掉小命。土地雷还是有一定杀伤力的，其实弄这么些土地雷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咱们没有制造炸药的工厂，炸药都需要从外国进口，资金咱们不缺，可是一旦将法国人惹急了，派军舰封锁咱们的海上运输线，就弄不到炸药了，所以军长指示后勤部要尝试用土办法造一些武器，以防不时之需。其实这个土地雷用好了也会达到奇效的。”金山道。
接着金山就向王耀武介绍了土地雷和铁西瓜雷结合使用的办法，王耀武听了不住点头。
地雷的使用是不允许北圻军掌握的，埋设地雷的任务只能由交趾军亲自完成。二团团长刘桂五带着队伍在北圻军阵地前方布设了五个雷区，刘桂五按照金山传授的方法，将土造地雷与铁西瓜雷混合在一起埋设，越军在向北圻军的阵地发动进攻的时候将会尝到这些原始地雷的滋味。
越军第三师在峭壁下的山坡上交趾军布设的雷区里开辟出一条通道，进入树林，利用一团放弃的工事，在那里留下一个炮兵连和一个步兵连，警戒山顶上的交趾军。不久3号山洞那边又派过来一支工程兵部队和五辆美国造的m48a5坦克，这种坦克安装了105毫米火炮，可对付t62坦克，越军用坦克封住隧道内山洞洞口和隧道出入口。坦克师的覆灭，使越军行事不得不谨慎起来，越军担心1号山洞以及山顶茂密的丛林中有交趾军的埋伏，不敢贸然进攻，而是采取了守势。从峭壁下到山坡虽然麻烦一些，却没有遇到敌军的拦阻，所以越军选择了这条相对更安全的进军路线。越军工程兵在峭壁洞口处与山坡之间架设了一条索道，两条平行的钢索一端固定在隧道里，另一端固定在山坡树林里一株十分粗大的榕树上，这样就可以使用人力收放缆车，快速将物资、人员送到山坡上。
北圻军的战壕、工事几个小时前就完工了，士兵们此时正蜷缩在战壕里睡觉。大家都是第一次参加战斗，战前的平静反倒使他们内心充满了不安，许多人都无法入睡，军官不允许交谈，看见有人说话，就会大声斥骂，士兵们睡不着觉，只能闭着眼睛眯着，脑子里却在不停地想象着战争可怕的场面。
第一百四十一章战壕与雷区（）
北圻军的新兵蛋子们挖战壕的时候还不觉得时间难捱，一旦闲下来就觉得时间无比漫长。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几个小时，战壕前方暗堡里传来尖厉的哨声。警戒哨发现有一小股队伍向这边走过来，于是吹响了哨子向战壕里休息的部队报警。守卫这段阵地的部队是北圻军一师某连，连长黄文欢。没有望远镜，黄文欢只能凭肉眼观察，那些人距离战壕还很远，凭肉眼观察只是一些小黑点。黄文爬到一线战壕找到一排排长，对一排排长叮嘱道：“咱们三四个人才有一条步枪，每条枪也只有十发子弹，最要命的是大家只接受过几天射击训练不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