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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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空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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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扑扑腾腾的癞蛤蟆声音,越来越近,而我就终于看到前头粗壮的大树主干,笔直挺拔,上头也不知道有多高,本来仅有的一丝光明,到了这里又是被树枝树叶遮挡的若明若暗。 

我攀着主干,就想往上继续爬,等等! 

是往上还是往下?猜测一下这妖树,或许上头撑起的就是石头溶洞的穹顶?我觉得不如往下爬,至少目前确定的是上头有癞蛤蟆,而下头是一些臭鱼,两相比较,我更愿意对付垃圾鱼,再说,有树就有泥巴土壤,我还真就不信这树是长在水潭里的,那可就真的成了妖树了! 

总之一句话,我黄宁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归天的! 

我尽量把一只脚伸长去往下踩,寻找支撑身体重量的地方,扭头就看见了老古还耷拉着的脚丫子,借着极其昏暗的光亮,我终于看见老古的脚丫子上,脚趾头末端有些很不一样的地方。 

大脚趾特别长,还有些粗大的过分,尖端须须缕缕的拖着不少头发样的东西,也不知道是水草还是泥巴,这还不算什么,让我吃惊的是,丝丝缕缕的水草样东西里头居然还裹着几疙瘩肉,细看是两只癞蛤蟆,已经干枯拉 瘦,圆滚滚的肚皮没了,血红的眼睛也凸出个白泡,眼见是半死不活的给勉强拖着。 

我瞅瞅老古,依然是半晕半迷,不知其所以然。 

我的脚终于踩到个支撑点,是下面一层横生的树枝,于是小心的扯住老古胳膊,把他拽下来,不知何时,那些咕嘎咕嘎大叫的癞蛤蟆变的静悄悄的,一点也不聒噪了,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 

我愈发小心,联想起昨晚上,伏在老古枪管下方的怪异动物,歪着脑袋窥探老古的场景,可以确定,老古在我和怪鱼搏斗的同时,被那个东西给拽下了水,虽然老古侥幸逃脱,说不准是故意放了老古一马,转而在他身体里下了什么猛料,那个膝盖上大痣一样的东西,就是明证,这会儿,居然把凶恶的毒蛤蟆都克制了,更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歪着脑袋想一想,癞蛤蟆有什么天敌呢? 

蛇?还是老鹰? 

这个水库应该没有老鹰吧?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蛇! 

能吞下毒蛤蟆的蛇,能有多毒呢?我想想都不寒而栗,难道老古体内有毒蛇?还是个人形的蜥蜴四脚蛇? 

我看八成是四脚蛇,因为昨天晚上,那东西贴着船板,歪着头窥视的模样实在太诡异了,象极了夏天伏在天花板上等蚊子的壁虎! 

我解下刀柄上缠的绳子,把老古两只胳膊捆起来抱紧树枝,扳过他的脚,硬着头皮用刀尖去拨拉他脚趾上的水草。 

这不是水草,倒象是头发一样,我轻轻的左右拨开,暴露出一只大的过分的脚趾头,脚趾头的肚子上漆黑一片,有个东西嵌在里面慢慢蠕动,似乎不耐烦的很,被我惊扰了好梦。 

我浑身汗毛都是一抖一抖的,拿刀的手尽量保持镇定,千万可不能抖动。 

这块黑糊糊还在蠕动的东西,嘴里伸出不少长长的分叉肉线,有几根就包裹住癞蛤蟆,把癞蛤蟆的血肉都吸的干干净净,还有些无意识的在我刀尖上舔匝缠绕,让我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最出奇的是两根暗红色的肉线中,还包裹着一个四方形的塑料盒子,不知道是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为了战友的安危,豁出去了,我仔细瞅瞅这怪胎的位置,轻轻把刀刃贴紧老古脚趾头的指甲盖,伸进了怪胎的背后,我准备使劲一挑,看能否把它给挑出来,最好直接甩进下头的水潭里喂鱼! 

且慢!那颗长毛的黑痣是在老古的膝盖上,万一那里才是老根儿,我不是要打草惊蛇? 

握住刀柄的手微微发抖,我非常后悔自己有点大意了,正在犹豫要不要抽回刀子时,那黑糊糊的肉疙瘩里,豁然睁开了一只眼睛,我再也不敢迟疑,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干它! 

摁住老古的腿,我用尽浑身力气,使劲一挑,斩断了好多根肉线,一团黏糊糊的东西给剜了出来,后头还带着条长长的尾巴,吱吱叫着飞上半空,扑通一下,落进下头的水潭,顿时又是一阵水花扑腾,半晌才没了动静。 

我浑身大汗淋漓,虚脱了气,一把抱住老古,差点从树上跌下去。 

没想到,老古已经醒了,呻吟着嘟哝:“谁呀,快救救我,我的手腕要断了!我的妈呀,谁拿个砖头扔我?疼死我了!” 

我笑骂道:“你丫个老不死的,快吓死我了,真该丢你下去喂鱼!不踢你几脚算对的住了!谁还扔你砖头呢!” 

解开老古的手腕,我看见这厮的脖子里,突然露出几根肉线在晃悠,可把我给吓了一跳!难道我干了半天都是无用功,这家伙已经浑身都成了寄生虫的宿主? 

老古哼哼唧唧的伸手入衣领里掏摸,却摸出来个塑料盒子,我一看乐了,敢情是我刚刚见过,在寄生虫的肉线里包裹那玩意儿,不知道怎么从半空中飞进了老古的怀里,老古可没有乐,手指头一下摸住盒子上还在微微抖动的肉线,猛一哆嗦,顿时挥手把塑料盒子就给扔了出去! 

塑料盒子划着弧线远远砸在石头上,已经平静下来的洞穴里,顿时传来几声咿咿呀呀的唱戏声,我和老古顿时相顾愕然,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一个收音机? 

不可能这么巧吧?昨晚上都是这个唱戏的台,现在还是这个唱戏的台,这不是吓唬人嘛! 

不过也难说,我听说军方已经有些微型的录音机了,或许这个就是放的卡带呢,质量还真不错,进了水还给老古腿上的怪胎亲密接触过,居然还能响,可惜只有短暂的几声,就跌入了水中,再不言语。 

我暗自点头,唱戏声原来是录音机发出的声响,算是揭开了心中一个疑团,我和老古昨天晚上,看到那沼泽上的红点,应该就是录音机的指示灯发出的微光,但是这录音机是哪里来的? 

电池还残留的有电力,应该是不久前才失落的,也就是说这个山洞或者沼泽上,就在我们发现它之前,刚刚还有其他的人来过,但会是谁呢? 

我解开老古的裤腿,仔细察看那个长毛的黑痣,庆幸的是非常黯淡,几乎看不到,只剩下皮下一个浅浅的黑色印痕,但是老古的整个小腿就细了一圈,还有些皮肤在往外头渗血,鲜红色看起来没了毒,我扎紧老古的膝盖上方,渐渐血液不再往外渗透了,问老古感觉如何,老古疲惫的说他好多了,只是走不动路,腿还是麻木的没点感觉。 

我在下头探路,老古拖着伤腿在后头勉强跟着,俩人有惊无险的下了树。大树果然不是长在深潭里,左右看看,我才弄明白这是个怎样的环境。 

我和老古猛然从光亮处进来,一时不辨东西,这会儿静下心来查看周遭环境,才知道这石山完全中空,流水已经把山的中间冲刷出一个巨大的洞穴,但是山体很厚,水从中间冲进来,又从四散的缝隙流了出去,所以积累了许多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也不知是本来就有,还是给人丢弃在这里,看看这个石头山,我心想这个地方早晚要塌,但可千万别是现在就塌。 

此时我和老古的位置,离石头山的背面应该不远,这棵古怪的茂盛大树,根部扎在脚底下的山腹里,树干锲而不舍的直往上长,看不出来是否穿破穹顶伸出了山腹,因为顶上的树叶间,有太阳光照射下来,估计有部分顶端树枝露在了外边。 

这是好事啊,这说明我和老古并没有完全陷入绝境,仔细找找,肯定可以爬出洞穴,上到石头山顶去等待救援。 

明白自己的处境后,我和老古都松了一口气,瘫在地上休息。 

正文 第十二章 内幕 

深渊空屋(打撈員的奇遇) 

第十二章内幕 

老古充满感激的拍着我肩膀说道:“这次我能保住老命还在,全都多亏了你,救命的谢字我也不多说肉麻的,但是老 古我心里记下了!总要都还回给你这个情分。趁这会儿有空,我跟你说道说道就我所知的一些情况,虽然我不是全明白,但肯定有些是你不知道的,也是你想不到的。” 

老古开始跟我从头说起这件事情,事情起因在一个月前。 

水库一向都很太平,老古又是干了几十年的熟手,所以大部分的时间都没事可干,这天象往常一样,老古坐在自己的办公桌跟前喝茶看报纸,却没想到县里的政法委书记林富祥来了,这一个县的政法委书记,虽然和老古没有直接的上下级隶属关系,却也是县里说一不二的头头,还是县委常委之一,所以老古一看见他来了,还寻思这位林书记怎么有空来这里视察工作,也不事先打个电话招呼下,赶紧必恭必敬的招待林书记。 

林书记却不是一个人来的,介绍了两个人给老古认识,穿着军装,神态比林书记严肃的多,看模样还是个不小的军官,连林书记都是很客气的介绍说这两位是某军区的干部,有事情来麻烦水库的管理部门。 

老古留意到两人开来的军车是壬A字头的,印象里是北方沿海某军区情报部的军车,心里打个突,就挺紧张的听候吩咐,来人倒也很客气的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说是两人接受了部队里的命令,追捕一个从军事法庭逃走的逃犯,一直追到这里后,有线索指出这个逃犯躲进了水库,所以两人要进水库去抓人,具体的秘密按照部队上的原则,不能过多透露,只是说这个逃犯非常危险,两人有权力在逃犯反抗时将其击毙。 

林书记简单的动员老古,一定要努力配合军方的任务,饭也没吃就走了。 

这两人很冷漠,老古本来还准备弄桌酒席好好招待的,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也不多耽搁,老古安排了一条船,亲自陪同两人进库区寻找逃犯,两人身上都带着枪,还有些金属制成的小圆筒,背包里鼓囊囊的塞满了东西,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那个白天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三个人带了五六个库区的工作人员,驾船在水库兜圈,后来就停在这里,老古说明就是我们同郑剑的人昨夜一起停留的地方,当时看到两人都是面色凝重,如临大敌的拆卸包裹,说就是这里了,等到天一黑就开始行动,不过老古当时可没有看出这片水域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黄昏时,两人也不吃饭,躲在屋子里不知道合计什么,老古这样在水库呆了几十年的人,在水上过夜已经习以为常了,还以为这两人晕船不习惯,所以也没在意。 

晚上时候,两人出来了,穿的都是潜水衣,很简单那种,只有个头套,背着氧气瓶,趴在甲板上小声商量,刚开始两人用的是普通话,后来声音大了,似乎在争吵什么,就换了一种语言,这种语言老古听不懂,但叽里哇啦的肯定是小日本的鸟语。 

老古心里很是吃惊,明明是中国军人怎么说的是鸟语,留神仔细听时,两人又改成了老古熟悉的语言——俄语。 

新安江水库大坝名义上是咱们国家第一座自行设计、自行施工、自行建设的水力发电站,其实背后还是有苏联专家的帮助,整个设计的蓝图参照了苏联水力发电站设计思路,采用的也是当时苏联技术和经验,在大坝立项之前,就有不少苏联人在库区四处活动,说是搜集什么资料。 

新安江工程队有地质部人员,也有水利部人员,当时老古就在地质部,还是刚参加工作,经常陪着老毛子四处跑,这些苏联人也真是胆大,哪里偏僻就偏往哪里跑。 

苏联老毛子把老古这些随从的中国朋友折腾的很辛苦,一来二去,老古跟着慢慢学会了一点儿,能勉强听的明白俄语,这些苏联专家也真不是什么好鸟,东奔西跑了两三年后,人数越来越多,还能见到背枪的军官,也不知道在起劲的忙碌什么,后来还封闭这片山区好几年时间,我们的人透漏说是搞的什么实验,为了保密才封闭起来的。 

不过老古说道,这些苏联专家的实验肯定出了问题,到了后期,有些划定的地方根本不让中国朋友参加,不能被我们知道,等到过去几年后,就突然向我们明确提出,要在这里修建大坝,淹出一个庞大的水库来,再三论证说这里建大坝最合适,而我们的技术那时候还跟不上,只能听从苏联专家的指示,动员迁移,召集人力物力,一切都是按照苏联专家的设计,修造新安江大坝。 

当然,勘察过程中,我们的地质专家也提出了自己的异议,说这里的岩层并不适合搞水库,而且这次勘察还发现不少新的线索,崇山峻岭中有很多未知的秘密,如果就这么一淹了之,会给后世的勘测工作带来极大的麻烦,但是人家毕竟是老大哥,外国专家的建议终究占了上风,大坝的立项通过后,这些微弱的反对意见全给搁置了起来。 

老古说到这里,忍不住大发感慨,听的出来,对于这个立项建造,他是充满了疑问,就是我也知道那些所谓的苏联专家,除了个别的是有点真心实意帮助一穷二白的新中国,大部分都是苏联的特务,勘察我们国家的水文地质,刺探矿产情报,干尽了坏事,我一直对这些俄国老毛子没有啥好感,听老古说到这里,心里隐约猜测到老古应该是接触到了苏联专家的什么核心机密。 

一个月前跑来水库的两个人,叫在我看来,他们的身份相当可疑,闹不好就是和苏联人有关,至于是不是执行什么危险的抓捕任务,更是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如果这一切真的有匪夷所思的内幕理由,我更是不能明白为什么建成水库快三十年,才来叨登出这些问题? 

我把疑问都放在心里,听老古继续往下说,后头应该还有戏。 

那两个讲俄语的人,讨论的问题很复杂,老古勉强听懂他们在说地点的问题,还有些专业术语比如有没有碳酸盐岩的喀斯特渗漏问题,后来又说了好多以前的线索情报问题,在争论中反复提到一句话:。。。民国的资料怎么会有假?。。。还提到了水库上游许多地理名词,比如天坑、暗河、宝石、怪物、铜镜一大堆的乱七八糟,就不是听的很明白了,只是两人最后提到一件事儿,让老古很是吃惊。 

那是准备下水前,两人说起这个逃犯的危险,让老古意外的是两人竟然说这个逃犯长的有鱼鳃? 

没错,就是说逃犯耳朵后边有鳃,老古一回来就仔细去查这个单词的意思,最终才明白两人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那逃犯长的有鳃,就长在耳朵后边! 

可当时老古根本就没敢确定这个词儿到底是啥意思,两人就爬上了石头山,让老古等到第二天晚上,如果两人还是没有回来,就立刻回去找县政法委的林书记,把情况 告诉他,老古很奇怪的问他们为啥要通过政法委,而不是通过驻军或者武装部呢? 

两人迟疑了下说他们的领导就是这样安排的,林书记和领导以前是战友,这才私下里来执行这个任务的,并且逃犯的问题很严重,不想惊动地方,也没有必要让地方上惊慌,凭两人的能力,应该可以解决掉。 

老古不能干涉两人的行动,只好耐心的等到第二天,祝愿两人马到成功,别留下什么杀人犯祸害地方,给自己这个渔政监管部门添乱。 

但是天不从人愿,一直到第二天晚上,两人都没有回来。 

天快黑时,水底下传来沉闷的爆炸声,跟深水炸弹似的,掀的老古在船上心神不定,最后这石头山微微颤抖,下头裂开了口子,老古赶紧离的远远的,以为是地震要来了,又等到第三天,两人还是没有回来,老古心想可能出事了,也不敢耽搁,返航回去了县里。 

收拾收拾就去政法委找林书记,到了地方,县里说林书记给抓起来了,没有人知道在哪里? 

老古害怕了,疑神疑鬼的也不敢跟县里领导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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