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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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 第3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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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只有几家官绅弄着玩,但和裕升在那里的影响力定然不如这边,不如到大同试试。

    三人虽然要去发动舆论攻和裕升,不过要去大同还得去和裕升的骡马行,算算时间和裕升那边最少还要发一班车,还算赶的上。

    骡马行在东门和西门还有南门各有一处,北门那里在修路,修好之后也会有相应的骡马行分店,这一块和裕升已经做的十分成离,天成卫为核心,方圆四百里范围是核心区,客运马车早就通行无阻,到京师和从京师往北直地方州府的线路也是有了,只是车次不多,更多的是物流和帐局的一种补充,为了方便押运客人或是和裕升合作伙伴而开设,普通的百姓和行途中的旅人是基本不带的。

    在天成卫这里,东西南北都各有线路,三四百里的范围最长时间不会超过两天,从这里到大同有一百五六十里,傍晚最晚的马车班次出发,第二天下午也就到了,途中有车站换马和给乘客提供饭食,快捷之余也很舒服,等三人到达和裕升的骡马行时,最后一班车果然将发未发。

    三人赶紧去买车票,骡马行这边为了方便,在大院最外头开了一个小窗口,专门叫人买票用,两边有铁制的护栏,长约十余步,方便人多的时候可以顺着长栏排队买票,以前和裕升刚刚开设班车的时候,发生过多次挤踏事件,虽然没有死人,却是有人受伤,一件好事反而成了坏事,后来就是有了这长护栏,果然人们渐渐习惯了排队,也不必担心坐不上车,只要排队买了票,就算一车坐不下,这边骡马行里可以临时调济出大车来,或早或迟总是能上车离开,不必担心走不掉。

    “对不起了。”窗口处卖票的人看了看三人,问清了籍贯姓名之后,将宁中诚递过来的铜钱退了回去。

    宁中诚诧异道:“是不是这车满了,适才我们看还有座位啊。”

    “不是这个原因。”卖票人指了指墙壁上的纸,上面写着一些字和画着像,卖票人道:“三位对我和裕升抱有恶意,上了黑名单,自此之后在三个月内我们不会卖票给三位的。”

    宁中诚看了看,有张纸画的图案和自己十分相似,他又惊又怒,趴在窗口仔细看了看,果然是一行小字,上头写着自己的姓名,籍贯,身貌特征,上头还有图案,虽然画的不是十分相像,但也有七八分相似了。

    “和裕升的帐局,杂货店,粮行,三位都上了黑名单了。”卖票人好意道:“如果三位的敌对行动升级,这黑名单还会扩大,把三位的直系亲属,至交好友,亲朋师长也加进去,自此后,买卖粮食,购买杂货,出门坐车,帐局承兑和借款全部封闭,一直到三位停止敌对行为之后才会解禁。”

    卖票人说完后直接关闭了窗口,只剩下三个瞠目结舌的秀才。

    半响过后,宁中诚才一脸苦涩的道:“下面如何?”

    李姓秀才原本就是随大流,此时心中十分畏怯,他道:“我本人尚还无所谓,就是大舅老爷在和裕升有一笔借贷,他每年都在南边收粮……”

    宁中诚也苦笑道:“我二叔他们也是随着和裕升做买卖,族中多人在灵丘的矿上做工,要是受我连累丢了事情,那就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秦邦固没有出声,却是伸出两手,把此前写成的文章,一把扯成两截,接着两手不停,很快把文章扯成粉碎,接着便是往地上一丢。

    “不管两位如何,在下是肯定不再趟这种浑水了。”秦邦固坚决的道:“在下还想多活几年,也想考中举人,日后要是揣摩文字,两位兄长可以来寻在下,若是别的事,恕在下不能奉陪了。”

    宁中诚苦笑道:“我们才奔走几天,画像图案都有了,再下去谁知道会怎样,虽说和裕升很少做太出格的事,但若是咱们出格在先,后果也真的难以预料。”

    秦邦固道:“此时我才知道黄兄不是说笑,可惜咱们醒悟太晚。还有,这他娘的这一套玩意是谁设计出来的,太狠毒了吧!”

    ……

    李明礼牵着战马慢腾腾的走着,四月的辽东大地终于有了明显的春天模样,在广宁这样的地方更是满眼绿意,经过天启元年的广宁之战,锦州也被后金兵攻克,城墙被夷平拆除,大量汉民要么西逃,要么被后金俘虏,原本的城镇和村落就很稀疏,现在更是荡然无存,走在官道上,路边的杂草都绵延成片,只是夏季未至,长的并不很高,但杂草几乎要把道路盖住,已经快看不清楚道路痕迹。

    路边原本村落就不多,经过战火焚毁更是所剩无已,只有偶然看到的残破的房屋才能叫人感觉到此前是个村落,然而这样的地点还是太少,视线所及之处,都是一片荒凉,到处是灌木,从林,绿草蔓延的荒地,废弃的沟渠,残颓的城镇,几乎绝少看到人踪。

    在李明礼身后是一样装束的汉军,各人都是牵着战马,在行军途中只有军令下达,命令赶路或是出发迎敌时才会有人骑马赶路,平时都是牵马而行,各人连行李也舍不得叫战马背,有人恨不得连马鞍也背在身上。

第六百五十五章 步战() 
后金这边的做法和这些人在辽镇时完全不同,在辽镇时,不仅没有人好好喂养战马,甚至他们会偷偷把马料拿去转卖,用来贴补家计,只有待遇丰厚的家丁会善待自己的战马,在辽阳和沈阳之战时,大明朝廷从多个军镇搜刮了八万多匹战马,结果还没有开战就病饿而死了数千匹,战后有三万多匹战马被后金方俘获,现在李明礼等人牵着的马匹应该就是后金方面在历次战事中的收获。

    刚到暮春时节,虽然已经过了战马最疲瘦的时期,但每个人牵着的战马仍然略嫌瘦弱,李明礼等人非常紧张,唯恐战马出事,而战马的身体远比人类要骄贵的多,稍有疏忽,就是灾难性的后果。

    后金对战马的管理是极其严格,每个月都会有专门的管理人员过来看战马的情况,不要说把马养死了,就算是明显看出疲瘦来,战马的主人也会受到严罚,轻则鞭打棍责,重则斩,没有丝毫宽贷的可能。

    半个月前,代善和阿敏被召到辽阳,然后誓师出征,因为这一次除了要驱除威胁粮道的蒙古人,还要搜括残留在锦州广宁义州一带的汉人,将其带回辽东。

    另外就是要尽可能的攻破十三山,将山上十万军民的反抗平息,攻破十三山后,再将俘获的汉民带回,所以此次出征十分要紧,虽比不得前年出征广宁,努儿哈赤还是亲自拜了堂子,并且带着各贝勒,都堂,总兵,蒙古台吉,汉军将领等出城送行,将代善和阿敏等人送出十里之外,这才返回辽阳。

    正红旗有二十五个牛录,镶蓝旗则是有三十三个牛录,正红旗的前身是努儿哈赤弟弟舒儿哈齐率领的黑旗,当初后金起家只有努儿哈赤的黑旗,后来兼并的部落渐多,老奴成立了红旗,将黑旗给舒儿哈齐管带,然后又成立了黄旗,努儿哈赤亲自统帅黄旗。

    兼并了哈达部之后,因为哈达部是大部,原本的两旗不能容纳,又成立了白旗,将其交给努儿哈赤的长子褚英。

    这是八旗前四旗的由来,后来因为争夺权力,白旗旗主褚英被杀,黑旗旗主舒尔哈齐也被杀,白旗被一分为三,黑旗也被一分为三,代善的正红旗的二十五个牛录,还有镶蓝旗的三十三个牛录,全部是当年黑旗中分出来,包括代善长子岳托的二十六个牛录,也是来源于努儿哈赤最早成立的黑旗。

    正红,镶红,镶蓝,这三个旗的牛录可以说是效力最早,战功最为显著,精兵强将也相对较多的三个牛录,当然还是比大汗的亲领牛录稍差一筹,毕竟在成立黄旗,后来分为正黄和镶黄后,后金最著名的战将还是在两黄旗内,其中大汗的亲兵更是从各牛录挑选出来的战力最强的精锐中的精锐,后来这支精兵交给了大汗的幼子多铎,随其南征北战,最后一路打到南京。

    此次出征,两旗五十八个牛录都各自出二十个护军,四十个绵甲兵和跟役,各旗再出若干包衣阿哈,加上三千多随征汉军与其包衣,共有一万两千人出征。这也是近来一次规模较大的出兵,加上各旗原本留在十三山和广宁附近的数千兵马,可以凑起近两万人的队伍。

    汉军们默默走路,很少有人说话,因为话多很可能招来不测之祸。

    他们是后金军中地位仅高于包衣,甚至在真满洲眼里和包衣一般无二的最低等的存在。

    建州女真地位最高,然后是兼并的满洲各部,再下来是生女真,其次则是归附的蒙古,后来被编成蒙古左右翼,再下来是编成蒙古八旗。

    再下来才是汉军,也就是李明礼他们这一群人。

    “听到没?有号角声。”

    “求援呢。”

    听到远方的号角声,带着李明礼等二十余人的牛录章京立刻下令道:“各人上马,前三后五,其余人分列两侧,若蒙古人来袭,下马步战,先用重箭,再以长枪,大刀迎敌。”

    除了这个牛录外,在附近地方也有相当多的汉军存在,所以并不用担心中伏被袭,所有人都按牛录章京的命令,立刻上马,李明礼将自己的行囊和背包丢下,交给跟随在后的老丁看守,跟随出战的包衣主要就是做各种辅兵的活计。马身上只留两个弓箭插袋和一柄投枪和一把手斧,另外就是他佩带的顺刀和手持的长铁枪,这一副装扮,加上他青色的箭衣和外罩的对襟棉甲,头顶的樱盔,加上头顶后脑勺露出来的一截小辫,活脱脱就是标准的建虏真夷模样,只有八旗内部的人一看便知道他们是汉军,明军若是砍下他们的头颅,还得花费一番精力辨认,才能分的清楚汉军和真夷。

    前方的号角声很急,相隔大约三里多,李明礼在中阵位置,他箭法骑术枪法都锤炼的十分精通,数年时间,从万历四十七年时的懵懵懂懂到如今的沙场老卒,他的身上已经有了明显的杀戮气息。

    前方被围的应该是原本就留驻在广宁附近的驻军,因为从甲衣和旗帜上来看明显是正黄旗的兵马,留驻广宁和锦州一带的兵丁主要是以正蓝和正黄,还有正白旗的少量兵马,连同旗丁包衣一共才五六千人,但就是这几千人,就使数万战兵的关宁兵不敢援助十三山,更不必提收复锦州和广宁一带了。

    “果然是蒙古人。”策马奔驰在李明礼身侧的牛录章京大叫一声,前方大约有七八十余名北虏正在绕着圈子射箭,被围的正黄旗人马只有不到十人,箭矢如雨而落,被围的旗兵不断还射,蒙古人也有人不停的被射落下马,但他们人数太多,被围的旗兵虽然不断还射,情形还是岌岌可危。

    眼看李明礼等人策马来到,对面里许外的蒙古人出叫喊,大约有五六十骑北虏策马向这边冲过来。

    “下马,步战!”

    论骑术连真女真也不是蒙古人的对手,八旗的长处就在于列阵步战,长枪大戟如墙而进,将士争先奋勇,步阵破阵后,而后以骑兵追斩扩大战果,李明礼等人在后金军中多年,虽然都是汉军,然而他们是汉军中的精锐,后金那一套原本就是学自极盛时的大明边军,只不过他们更野蛮和更擅长骑射,有着渔猎民族本身的战斗天赋加上和明军学会的阵战和训练之法。李明礼等人在八旗军中多年,一身本事早是练了出来,听到命令之后众人便是即刻下马,前后左右,摆成了一个十分坚固的圆阵。

    有两个随行的健壮包衣将马匹牵开,并没有离的太远,这也是八旗兵的习惯,步战之后击溃敌军,可以再上马进行追击。

    不过对北虏这一手可能并没有太大用处,他们不比明军多半是步兵,而是全部骑兵,并且骑术卓,一旦战败便迅逃离,很难俘虏或是杀死。

    离开有二三百步距离时,北虏中有人唿哨一声,骑队立刻分成左右两队,向着圆阵的左右两侧狂奔而来。

    “六十步,前平后仰,射!”

    北虏的骑弓在六十步外并无用处,所以他们并没有先射,而汉军们也是拿着铁胎步弓,这种弓长大坚实,用的材料十分考究,制作一弓的时间需要长达半年,平时也要细心养护,和战马一样,汉军们如果敢把长弓弄坏,得到的也必定是十分严厉的惩罚,在后金,除了耕地之外,还要渔猎,采果,捕鸟,采参,在林中摘采松果等干果,同时有铁匠营,弓箭营,专门打造铠甲兵器和长弓,由于军法十分严酷,不论是兵器还是铠甲都异常锋锐坚实,质量上佳。汉军们手中的步弓亦是难得的精品,加上日夜勤练,一声令下后,各人算准北虏骑兵的距离和马匹移动的度,还要计较风,这些计算不可能有明确的数字,但这是多年勤练苦射之后掌握的技艺,几乎就是瞬息之间,所有人都瞄准了目标,接着手指一松,所有人的弓弦出崩崩的弹射声响,二十余支箭矢被崩紧的弓箭疾射而出,十几个力到二十个力是女真弓的标准配给,劲力远在北虏的骑弓之上,箭矢在半空出尖利的啸声,急飞向远方。

    几个移动中的北虏第一时间被射中,或中身侧,或中后背,他们出痛苦的吼叫声,坠落下马,在地上翻滚着,有人试图拔除重箭,但伸手过后几乎就没有了力气,李明礼等人射出的重箭箭头十分沉重,并不锋锐,也并不是三角形,而是打磨成扁平状,如小型的铁铲一般,破开人体皮肤后深入人体,杀伤十分厉害,远非普通的箭矢能比,这些北虏又不曾身披铁甲,一箭便足可致命。

    更有几匹马被射中,座上的北虏翻滚落地,命大的伤势不重,连滚带爬的跑开,其多半都是在翻滚落地后当场跌成重伤或是身死

第六百五十六章 圆阵() 
一轮射后,剩下的北虏也终于进入射距,在蒙语的呼喝声中,所有的骑弓张开,数十支箭矢向着李明礼等人射过来。

    “小心,低头。”

    牛录章京在叫喊的同时,低下了自己的瓣儿盔,这种铁盔是明军的制式铁盔之一,打造的十分坚实,盔分六瓣,饰有图案,在他低头之后,几支箭矢落在盔顶,滑出一长溜的火光。

    箭矢落在人们的头顶,肩膀,胸前,腿部,几乎无处不落箭,北虏的箭射的太准,几乎没有一支浪费,大量的箭矢落在李明礼等人身上或是身侧很近的地方,北虏的箭射的极快,很快就是几轮箭射过,李明礼胸前处中了几箭,后背和身侧均有,脚底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箭矢,象是突然长出的杂草。

    汉军们在牛录章京的指挥下稳健的还射,不过因为北虏不停的飞驰和射箭,还击的效果不如第一轮好,但北虏还是不停的有人被射中落马,场面上来看是汉军被北虏压着打,实际上北虏并不敢冲击过来,他们的骑弓软弱无力,射箭的成效反而远远不如汉军。

    “北虏要冲击了。”

    一个汉军嚷嚷了一声,李明礼目光一凛,果然看到北虏只留下少数人策马飞驰继续射箭,大半的骑兵集结到了一起,北虏特有的圆帽上红缨跳动,一群人聚集在一起,象是一团团跳动的小火苗,这个时候李明礼奇怪自己并无紧张之意,在萨尔浒时,尽管几万明军一起出战,但人人心中惶恐,在后金军中,可能是平时总是有死亡威胁,在战场上军法更加严酷,比如现在各人弃章京而逃,而章京战死,全队皆斩,不会有人一人例外,而如果章京带头先逃,则章京必斩无疑,刚刚的军令就是令他们往前方搜索前行,遇敌则战而待援,如果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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