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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琳怕护工查房会出意外，也不再多问她们是怎么回事，立刻说起了当年所发生的事，像是已经默背了无数次，语速流利、条理清晰，孟琳几乎事无巨细的重现了当年的事件。
那时候她父母出车祸重伤，卖掉老家的房子也只是治的差不多，接下来还需要住院养伤，她本来已经打算辍学打工，谁知奇华正好给学校提供了助学贷款，她完全符合条件，成绩也好，很快通过申请得到了贷款。学校方面的费用都被奇华包了，她只需要在空闲时间打工攒钱交父母的医药费，对未来还是充满了希望，心里也非常感激奇华的帮助。
假期实习的时候，被资助的学生可以直接去奇华实习，孟琳是那一批学生里的佼佼者，自然也去了。刚开始她在公司里学到不少东西，每天既忙碌又充实，上级还说过让她毕业就到奇华上班，她一下子解决了就业问题，工作还很好，真心把奇华当做了大恩人。
结果就在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有一天上级说总部董事长下来视察，中午吃饭的时候让她跟着跑跑腿。她怀着敬畏感激的心情在席间帮忙倒茶添酒，十分勤快的完成这份任务，但酒席散后她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是在酒店房间里，身边还躺着集团董事长周启智！
孟琳是个有主意的女生，实习见识到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也从未迷失自己，酒席上一滴酒都没沾，那她会失去意识明显就是被下了药！当时她怒从心起，抓起旁边的台灯就砸向周启智，被周启智警觉的躲过要害，只砸青了额角，周启智暴怒教训了她一顿，之后就命人将她丢出去。她羞愤欲死，但对周启智和同事领导的恨意支撑着她并没有崩溃，反而是去了医院冷静的找医生验伤，表明要状告强｜奸犯，让医生出具证明。
后来发生的事对她来说就像一场噩梦，她在医院验伤，把经历发到网上，去法院起诉，然后她的父母就突然病重，她没有钱求助无门。周启智的秘书李真就找到了她，威逼利诱说只要她肯忘掉那天发生的事，永不提起，就能得到20万。她为了救父母的命不得不同意，可钱花光了，父母却死在了手术台上。她敏锐的发现了父母病情的异常，找医生查询病例，还没等再做什么，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诊断书上明确的写着她因父母离世受了刺激，成了精神病。
孟琳说着噩梦般的回忆，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眼中却透出刻骨的恨意。毛天琪想，如果周启智在这里，孟琳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他弄死！
孟琳说了很久，等她停下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她并没有报太大希望，只是看着毛天琪说：“如果你有良知，一定要揭穿周启智的真面目。他的秘书提过一句，我这样的算很幸福了，小嫩芽才是周启智最爱的。我不知道小嫩芽有多嫩，但显然不会成年，他就算下地狱都是罪有应得。”
毛天琪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汹涌的怒气，郑重的承诺道：“我会让周启智生不如死。”
姜云已经泪流满面，她随手擦了把脸，难掩气愤的说道：“孟琳你放心，天琪很厉害，她想做的事一定能做到。还有，我们会救你出去的，你以后就可以重新开始，再也不用被关在这种鬼地方！”
孟琳怔了一下，摇摇头，“我无所谓，习惯了，待在这里这么久，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精神病，出去了还能做什么呢？”
毛天琪听到楼下有声音，最后安抚了一句，“有人来了，我们得走了。你别多想，就按照平常的状态生活，别露出破绽，我们很快就会救你出去的。到时候状告周启智，如果你愿意还可以当庭作证。”
听到最后四个字，孟琳眼中才有了些神采，看着毛天琪和姜云跑走的背影，她心里升起了希望。如果能当庭指证那个人渣，看着那个人渣生不如死，她也算为自己和父母报仇了。听着楼道里护工的说话声，她慢慢躺回床上，闭着眼又恢复了木然的样子。
毛天琪和姜云回到车上，快速离开了精神病院。猜测成了现实，两人都觉得很压抑，一路上都没说话，直到看见疗养院熟悉的大门，她们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毛天琪已经有了初步计划，下车前认真的叮嘱道：“这件事事关重大，绝不能打草惊蛇。”
姜云同样认真的点头，“放心，我会冷静的。”
第123章 重要线索（）
封承影已经事先知道了毛天琪去精神病院的事，所以早就整理好了有关奇华助学贷款的资料等着她。毛天琪和姜云直接去了李群的病房和他们汇合，封承影看出她面色不好，便知道关于孟琳的猜测是真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奇华真的在害人？那我查到那些有问题的女生怕是也被欺负了。”
“不仅是这样，”毛天琪眉头一直皱着，看了看封承影和李群，沉声道，“孟琳说糟蹋她的人就是周启智！”
“什么？周启智？”李群原本靠坐在床上，一听这话猛地直起了身子，“这么说奇华是周启智开的？他当年糟蹋了方振华的女儿，现在又有孟琳，可见是个惯犯，说不定那些出事的女生也……”
李群说不下去了，但在场的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姜云紧握着拳强压愤怒，“我们怎么办？”
“我先把孟琳说的事复述一遍，承影你记一下，咱们分析看看有没有切入口。”毛天琪怕精神病院有信号检测之类的东西，所以进去时没带任何电子设备，无法录音，这会儿只能靠口述了，幸好她修炼乾坤诀之后记忆力绝佳，一个字都不会漏的。
封承影立刻拿过电脑开始记录“孟琳事件”，毛天琪快速将孟琳告诉她们的话复述了一遍，封承影记录的同时，他和李群也在思考分析，等文档写完，几人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
“孟琳提到一个人，周启智的秘书李真。”毛天琪看向李群，她记得李群也提过周启智有个秘书情妇。
李群点点头道：“周启智一直没结婚，但他的秘书算是他半公开的情妇，跟了他好几年了，平时有宴会或重要场合都是带这位秘书李真出席的，应该是他的得力助手。”
姜云立刻发挥了她看无数小说得来的想象力，“周启智糟蹋女孩是事实，而且已知的有两个，未知的说不定有几十上百个。这个李真却是他身边固定的情妇兼助手，而且还曾经对孟琳威逼利诱，这说明……李真在乎的是金钱地位，为了讨好周启智甘愿做拉皮条的活儿，还负责帮老板收拾烂摊子，而且从那些辍学或性情大变的女生来看，他们选人专门选没丁点背景的女生，事后用钱就可以摆平。用钱收买医生、用钱收买精神病院的负责人、用钱收买学校主任之类的都有可能，总是能解决掉的，就像对孟琳那样。”
“对，李真还曾经对孟琳提过，周启智更喜欢小嫩芽。说明周启智不太喜欢孟琳这么大的，更不可能多喜欢李真，李真能得到重用必然知晓周启智很多事。”毛天琪看看大家，“你们觉得怎么样？是不是从李真入手？”
封承影赞同道：“周启智身边有魔修在，我们不好打草惊蛇，但李真这边没人保护，我们可以先查一下，看证据够不够。即使不够我们也不能再等下去了，干脆就惊扰李真这边，看他们有什么反应见机行事。”
几人都觉得此时可行，算是个很大的线索，姜云忽然问了一句，“我们要报警吗？”
房间里沉默了一瞬，四人面面相觑都皱起了眉，还是毛天琪先开口说道：“报警自然是要的，但是必须慎重，周启智的人脉也不少，这件事我们得秘密进行。还有一点就是，助学贷款涉及到这么龌龊的事，影响太严重了，这属于慈善事业，牵连的人也多，又是孩子，一旦爆出来，大概会造成社会恐慌和对慈善的极度不信任。这样的话真正做慈善的就无辜遭殃了。”
毛天琪刚到b市没多久，姜云虽然家世好，但她只是个普通学生没什么人脉，这方面就要靠李群和封承影决定了。封承影比李群认识的人还要更多些，但关系很好很值得信任的却又太少。封承影低头沉思片刻，忽然想到一个人来，“报警的事我觉得拜托丁茂生最合适。”
毛天琪闻言诧异的抬起头，“丁伯父？”
“对，丁茂生和方振华是好友，同周启智有仇，他一定会保密并且尽心尽力。更重要的是他从周启智手中抢到的那个项目你们还记得吗？是跟政府有关的，所以他有渠道把事情报上去，以后也可以将我们查到的证据送上去。”封承影给他们分析了一下，然后叮嘱道，“这件事影响太大，上面发话之前我们绝对不能泄露，不然即使我们是好心也有可能办成坏事。”
几人都是知道轻重的人，说定之后就找来丁茂生把事情告知他。丁茂生听闻周启智是这么个人渣，气得浑身发抖，更痛恨自己有眼无珠，当年居然将周启智介绍给方振华做生意，即使他不是故意的现在也于心不安，唯一能做的就是替方家报仇！
商量好了计划，第二天开始他们就分头行动，跟踪李真、打探被资助过的女学生、调查奇华公司的运作、上报有关部门……伤好了大半的李峰帮忙整理资料，没有武力的姜云帮忙分析推理，忙的连轴转。过了些日子，还真从李真那里查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周启智这样的人渣，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在公司运作上自然不会循规蹈矩。偷税漏税都是小意思，几乎闫海鹏做过的那些事，周启智一样不落的都做过，除此之外，他在公司一些大项目里偷工减料，还多次钻法律空子游走的灰色地带为自己谋利等等，一件件都不是小事。李真跟在他身边几年时间，许多事都有直接参与，也留下了一部分证据，想着万一有一天被周启智抛弃也能以此为把柄多要些“分手费”。
毛天琪跟踪李真几天，终于拿到了这些“把柄”，也查到了李真确实像姜云猜测的那样，负责筛选小女生给周启智，事后再威逼利诱的帮忙善后，就连当年方振华的女儿被糟蹋也是李真出面威胁的，简直无耻至极！不过几人查看拿到的证据后，发现这些证据足以将李真送进监狱，也能判周启智四五年，但更重的却不够用了。毛天琪又严密的监视李真两天，发现在她这里确实查不到什么了，只好依照封承影先前计划那样，开始有准备的惊扰李真。
毛天琪将方振华的魂魄从瓷瓶里放了出来，去掉了束缚他的符咒，“这些日子我们做的事你也知道了，周启智和李真还有他们手下那群帮凶都是你的仇人。”
方振华面容扭曲，浑身的怨气重得发黑，愤怒的低吼，“我要报仇！我要报仇——”说着就想飞出窗外。
毛天琪连忙拦住他说道：“周启智身边有人保护你对付不了，根本报不了仇。我现在有个想法，你跟在李真身边吓她，让她日夜不得安宁，她常跟周启智在一起肯定知道那个魔修的事，我猜她八成会寻求帮忙。这样我们事先在李真家里埋伏好，等那人来了直接将他除掉，以后再找周启智的麻烦就不怕出意外了。”
方振华现在只要能报仇，对什么都没异议，听到毛天琪让他去吓李真，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李真家中，寸步不离的跟着李真，让李真寒毛直竖，却又什么都看不到。等到晚上的时候，方振华便用尽一切手段去惊吓李真，每当李真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必然要弄出古怪的声音，或将东西弄掉弄碎，或开了水龙头、关了电闸等等。他是厉鬼，已经可以攻击，常人却看不到他，弄这种场面太容易了。李真夜里又惊又怕无法入睡，白天精神衰弱同样休息不好，仅仅三天就崩溃了，抓住周启智一定要他将大师请来为自己驱邪！
李真锁好办公室的门，趴在周启智怀里边哭边说，吓得瑟瑟发抖。周启智两手平伸放在沙发靠背上，满脸的不耐烦，根本不管她，“这么点小事自己解决，再哭哭啼啼的就滚出去！”
李真一直就知道他不喜欢成熟的女人，但到底跟了他这么多年，现在见他这种态度，心一下就凉了。如果是平时她不会当回事，但现在她精神紧绷，靠山却只会敷衍她，这让她接受不了！李真僵硬的坐起身瞪着他，“你居然这么对我？我被鬼缠住也是因为你，我自己从没做过一件亏心事，全都是为了你的事，现在你连一句关心都不说，你还有心吗？”
周启智脾气从来都不好，一把推开她沉下了脸，“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个秘书和床伴，可不是周太太。你为我做事，我付你酬劳，两清。再有下次你就收拾东西滚蛋，我身边不需要怨妇。”
李真没防备一下子栽到地上，后背撞在茶几角上痛的当场就白了脸，再听周启智无情的话，顿时怒气横生，“姓周的！你要是不管我我就会被鬼吓死，反正也没好下场，还不如死前拉你给我垫背！我和你好说好商量你不管我，那就别怪我不顾情谊把你做过的丑事都爆出去！”
周启智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脸色铁青，“你敢威胁我！”
“咳咳，证据都……藏在别的地方……我出事，你，你就等着……坐牢吧！”李真眼神凶狠，一丝惧怕也无。比起无影无踪的鬼魂，相处多年的周启智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第124章 护法被灭（）
周启智一用力就将李真给甩了出去，远远的滑到办公桌前又撞了一下才停下来。周启智双手叉腰来回踱步，气愤的额冒青筋，“好！李真你够胆子！”
更多威胁的话不用说出口，李真跟了他这么多年说是最了解他的人也不为过，见周启智动怒，李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几天惊心动魄的生活她已经过够了，如果命都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何况周启智现在被她威胁住了正说明这办法管用，只要她小心点就可以摆脱周启智，带上大笔存款远走高飞！
李真心里定了定，摆出自己最可怜最美的表情，放软了声音哽咽道：“我知道我不对，如果不是被脏东西纠缠住，我也不会昏了头做这种事，启智，你帮帮我，除了你我不知道该依靠谁，我真的没办法了启智……”
周启智心里怎么想的没人知道，但他几乎在瞬间就收敛了所有怒气，温柔的将李真扶了起来，叹道：“你呀，怎么不信任我？有什么事好好的说不就好了？明知道我脾气暴躁，干什么还要惹我生气呢？”周启智抽了两张纸巾轻轻擦掉李真脸上的泪珠，像个最好的情人，“刚好大师明天有空，你把家里打扫一下，我请大师明天过去帮你看看，高兴了吗？”
李真破涕为笑，搂住周启智的脖子吻了上去，周启智双手一用力直接将她抱起，慢慢走去旁边的休息间。两个人各有各的心思，甚至恨不得对方去死，但为了利益却又能做最亲密的事，谁也没觉得不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们在对方眼里还有足够的份量。
这天李真回家的时候心情好了很多，直接叫家政公司将小别墅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还叮嘱说明天有贵客要来，有一处不干净都不会付钱，说完就拿着换洗衣物去酒店休息。方振华立即就想跟上，被毛天琪拦住，方振华急道：“我已经连吓她几天，再多几天她肯定会崩溃的，你不要拦着我，我要为我女儿报仇！”
毛天琪摇摇头，分析给他听，“你说今早李真出门时还很恐惧很害怕，但刚刚她回来的时候几乎已经恢复正常了，还说明天有贵客……看来周